第309章 隱情
蔣碧雲得知戴家郎被釋放的消息,讓梅向月趕緊回家看看,進門就看見戴家郎躺在沙發上抽煙。
梅向月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我以為你出不來了。」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不來?」
梅向月一屁股坐在了戴家郎的身邊,笑道:「」怎麼樣?號子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好像人都瘦了。
「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戴家郎懶洋洋地問道。
梅向月搖搖頭,說道:「沒聽說什麼,你剛進去我就給蔣碧雲打電話了,她倒是挺熱心的,據說親自給周繼堯打了電話,後來我又催過她兩次,今天她告訴我你要出來了,還提前讓我下班了。」
戴家郎就像是沒有聽見梅向月的話,只是躺在那裡眯著眼睛一口一口地抽煙,梅向月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問道:「怎麼樣?買賣做成了嗎?」
戴家郎眼珠子慢慢轉過來,盯著梅向月說道:「沒做成。」
梅向月有點失望道:「我就知道徐瑞軍這種人不可能隨便被人脅迫。」
戴家郎嘟囔道:「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沒法做生意了,我剛進去,他就死翹翹了。」
梅向月吃驚道:「你說什麼?徐瑞軍死了?」
戴家郎點點頭,把號子里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總覺得周繼堯跟徐瑞軍互相認識,要不然徐瑞軍為什麼一聽我是他的馬仔就嚇成那樣?馬上要求調號子呢?」
梅向月猶豫道:「既然周繼堯在二道河待過這麼長時間,互相認識也不奇怪,只是,如果徐瑞軍這麼怕周繼堯的話,怎麼還敢綁架他的孫子?」
戴家郎想了一下說道:「也許徐瑞軍早就嗅到了危險,所以懷疑我可能是周繼堯派去的殺手,畢竟,一個馬仔怎麼能住進那種VIP號子呢?」
梅向月不解道:「徐瑞軍為什麼認為周繼堯會派人殺他?」
戴家郎猶豫道:「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徐瑞軍確實參與了綁架案,或者跟周建偉的死有關,所以他才擔心周繼堯報復。」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也說不通,誰都知道我是周繼堯的馬仔,如果周繼堯派我去行刺的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徐瑞軍應該想到這一層啊。」
梅向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算他想到了這一層,但畢竟心裡有鬼,所以有意躲開你倒也正常,只是什麼人對他下手的呢?」
戴家郎說道:「還用問嗎?肯定是他的同夥了,只是不清楚他們擔心徐瑞軍會告訴我的什麼?究竟是綁架案的真相還是另有隱情。」
梅向月說道:「我擔心的是那些人怎麼會猜透你去看守所的目的,並且好像暗地裡有一雙眼睛盯著你似的,否則,徐瑞軍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你進去了他就突然死了,顯然,這是一種防範措施。」
戴家郎猶豫道:「他們倒不是盯著我,應該是盯著周繼堯的動向,我覺得周繼堯派我去見徐瑞軍是一招臭棋,他完全可以找個跟他毫無關係的人去見徐瑞軍,這樣徐瑞軍不見得會被滅口。」
「難道周繼堯會想不到這一層?」梅向月質疑道。
戴家郎疑惑道:「難道楊毅死後,周繼堯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梅向月猶豫道:「那你自己怎麼想?」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說道:「我反倒覺得周繼堯好像是故意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似的,反過來說,他好像給了徐瑞軍的同夥一個警示,以至於讓他們殺了徐瑞軍滅口。」
梅向月驚訝道:「借刀殺人?難道他單憑那塊玉佩就斷定徐瑞軍參與了綁架案或者周建偉的謀殺案?」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紀文瀾懷疑楊毅實際上死於周繼堯之手,只不過是借了鄧家的刀,否則,殺手怎麼會知道楊毅那天晚上會出現在楊鈺家裡,並且看上去毫無防備。」
「亂猜也沒用,還是看看紀文瀾他們能查出什麼結果吧。」梅向月說道。
正說著,戴家郎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看來電顯示,說道:「周玉冰的電話。」
梅向月一聽,一臉不高興地說道:「她倒是會找時間,你剛出來就忍不住了。」
戴家郎瞪了梅向月一眼,然後接通了手機,故作輕鬆道:「周總,還沒有給你拜年呢,新年好啊。」
周玉冰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年過的挺刺激啊,居然去看守所住了幾天,本來還想去看看你呢,我爸不讓去。」
戴家郎乾笑道:「喝多了,純屬意外,倒是讓你操心了。」
周玉冰嗔道:「我倒不操心,聽說一個男人想成為真正的漢子需要滿足兩個條件,要麼當過兵,要麼坐過牢,你可好,一下子就搞全了。」
戴家郎諂笑道:「你就別挖苦我了,流年不利啊,怎麼?周總有什麼指示嗎?」
周玉冰小聲道:「你過來,我給你壓壓驚,順便跟你說件事。」
戴家郎瞥了梅向月一眼,問道:「現在嗎?我已經回家了。」
周玉冰嗔道:「怎麼?你家是號子嗎?進去了就出不來?」
戴家郎只好笑道:「好吧,那我過去吃晚飯吧。」
說完,掛斷了手機。
「她又找你幹什麼?」梅向月一臉不高興地問道。
戴家郎沒有回答梅向月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來伸個懶腰,然後抱著梅向月親了幾口,說道:「你放心,今晚我保證回來,你洗乾淨了只管在床上等著。」
梅向月緋紅了臉,使勁掐了戴家郎一把,罵道:「狗嘴,你只管去鬼混吧,我還懶得管呢。」
頓了一下,忽然說道:「對了,今天朱芸璐來辦公室見蔣碧雲,聽她們的意思,蔣碧雲好像有意讓自己的乾兒子周昕娶朱仙玲呢。」
戴家郎楞了一下,隨即有點酸溜溜地說道:「一個小白臉,一個狐狸精,倒是蠻般配的。」
梅向月嗔道:「怎麼?難道沒有給你上手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嗎?」
戴家郎板著臉教訓道:「你好歹也是一個受過訓練的卧底,整天打聽這種雞零狗碎的事情有意思嗎?怎麼就偷聽不到一句有價值的話呢?」
梅向月哼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偷聽到?」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偷聽到了什麼?」
梅向月小聲道:「起碼蔣碧雲和朱芸璐聊到了周繼堯的身體,只是沒有聽的太清楚,很顯然,周繼堯的身體好像出狀況了。」
戴家郎楞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沒錯,那天周繼堯可能因為太激動差點昏過去,從抽屜里拿出葯吃下之後才好了一點,看樣子恐怕真的得了什麼病。」
梅向月點點頭,說道:「蔣碧雲和朱芸璐似乎在謀划什麼,只是後面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根本聽不清楚,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有必要耳語嗎?」
戴家郎遲疑道:「我一直奇怪呢,蔣碧雲對周繼堯跟朱芸璐的關係應該心知肚明,按道理她應該吃醋,即便城府深,也不應該跟朱芸璐關係這麼親密,難道她的心胸真寬廣的可以跟別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丈夫?」
梅向月說道:「蔣碧雲應該也有難言之隱吧,何況,她早就過了爭風吃醋的年紀,再說,周繼堯又不是只有朱芸璐一個情婦,何況朱芸璐現在掌管著傳媒公司,嚴格說來也算是周繼堯的家族成員了。」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覺得她們是在擔心周繼堯的身體,還是巴不得他早死?」
梅向月想了一下說道:「從她們的語氣聽來,應該是擔心周繼堯的身體,準確點說,她們好像是在擔心周繼堯萬一出現意外的話應該怎麼應對。」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這就不難理解了,如果周繼堯突然有什麼意外的話,龐大的商業帝國很有可能坍塌,所以,蔣碧雲和朱芸璐可能是在為周繼堯準備後事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覺得周繼堯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最了解他生意狀況的應該是他自己,在倒下去之前肯定會做出具體的安排,最終蔣碧雲和朱芸璐有可能是白操心。」
正說著,手機突然又響起來,拿起來看看來電顯示,沒想到是唐婉,戴家郎只好心裡苦笑,他明白,自己被釋放的消息應該也傳到唐婉的耳朵去了,只是不會又是纏著自己跟她上床吧?
「又是誰的電話?」梅向月現在好像很敏感,一臉狐疑地問道。
戴家郎也不隱瞞,說道:「唐婉。」說完就接通了手機。
「你回來了?」唐婉問道。
「回來了。」戴家郎說道。
「徐瑞軍怎麼死了?」唐婉問道。
戴家郎一愣,隨即意識到徐瑞軍跟歐陽雲蘇是親戚,所以唐婉得到消息也不奇怪,只是唐婉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聽那口氣好像徐瑞軍的死跟自己有關係似的,甚至好像是自己害死了徐瑞軍似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
唐婉楞了一下,質問道:「怎麼你一去他就死了?」
戴家郎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也納悶呢,這事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等見面再說吧。」說完,不等唐婉出聲,急忙掛斷了電話。
「靠,好像是我殺了他們家親戚似的。」戴家郎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