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不信邪
在唐晚上身上瘋狂地發泄過之後，戴家郎對歐陽雲蘇的憤怒倒也沒有這麼強烈了，既然唐婉能夠「大義滅親」保護自己，即便看在唐婉的面子上也只能暫且隱忍。
說實話，他對歐陽雲蘇的憤怒還倒在其次，真正讓他感到震驚是歐陽雲蘇這樣的女人竟然真的敢殺人，並且如此的肆無忌憚。
如果昨天晚上唐婉不加阻攔的話，小翠肯定會把自己仍在地下停車場的車裡面，然後某個神秘的人就開著車製造一起車禍，讓自己就像是死於一場意外。
不過，戴家郎明白歐陽雲蘇為什麼會如此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唐婉最終只能接受現實，不可能出賣自己的母親，何況，她這麼做還是為了女兒好呢。
現在的問題是，歐陽雲蘇的膽大妄為是否經過了唐斌的同意或者默許。
如果這件事唐斌是知情者、或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任老婆為所欲為的話，情況可能更加嚴重。
不過，唐婉不相信她父親是個知情者，戴家郎也不太相信，畢竟，唐斌可不是道上的人，而是政府官員，怎麼會參與謀殺呢？
「我覺得你有必要先把這件事告訴你父親，看看他有什麼反應？」戴家郎心有餘悸地說道。
唐婉沉思了一陣，說道：「昨晚我已經把話跟我媽挑明了，我想她必須認真考慮我的感受了。」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你媽應該是想來個既成事實，如果我真的死了，你難道還能跟她反目成仇？
說實話，小翠還是缺乏經驗，如果昨晚做的更隱秘一點，或者乾脆她把你也一起迷昏過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頓了一下，又一臉后怕地說道：「你媽應該是不想讓我死在你的家裡，否則她可以直接給小翠一支毒針，就憑你那個無德的姨媽，什麼毒針弄不到手？」
唐婉哼哼道：「其實，我媽這次對你動手，恐怕也不僅僅是擔心你壞事，應該跟上次你羞辱她有關，你那天光著屁股坐在她的臉上，你想想，我媽是什麼人？怎麼能受得了你這種羞辱？」
戴家郎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不過，即便沒有那件事，她也容不下我，她一直暗中讓小翠監視我們的交往，實際上一直都在尋找機會，對我下手是遲早的事情。」
唐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總不能先自己內訌，你準備怎麼化解跟我媽的衝突？」
戴家郎沒有回答，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有什麼建議嗎？你覺得我和你媽還有迴旋的餘地嗎？我看，能夠約束你媽的也只有你爸了，前提是他沒有參與這件事。」
唐婉說道：「昨晚我已經警告她了，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就把什麼都說出去。」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你這也算得上是威脅？看上去更像是撒嬌，別說你這種威脅沒有用，即便我威脅她把什麼都說出去，她也不會相信，因為他知道我不可能幹對不起兩個孩子的事情，所以她才這麼有恃無恐。」
唐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媽還是一直用老眼光看你，總覺得你沒出息，配不上我，所以才極力阻止我們來往，如果你能接受我的建議去我小表哥那裡當個股東的話，情況恐怕會不一樣。」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未必，像你媽這種人，自認為出身高貴，從骨子裡看不起我這種人，並且一旦對我有了成見，不太可能輕易改變，我甚至懷疑你媽心目中會不會已經有了理想的新女婿。」
唐婉有點煩躁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意看見你們兩個互相衝突，更不想看到因為你們的互相報復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難道我願意跟她衝突嗎？當初也是她把我扯進來的，現在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想除掉我，難道我只能伸長脖子讓她砍？
我看，如果想讓她收手的話，除非我向她保證從今以後跟你和歐陽娟不再有任何聯繫。」
唐婉一聽，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怎麼？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嗎？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是不是巴不得從此以後躲得遠遠的自己快活？」
戴家郎哭喪著臉說道：「我總不能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們來往吧，我現在不僅要防範你媽，還要防範歐陽娟她媽。
實際上她們是一夥的，說實話，我跟歐陽娟母女在一起的時候，吃口飯都要小心翼翼，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在我的飯菜裡面下藥。」
唐婉嗔道：「誰讓你去找歐陽娟了？她是周繼堯的女人，既然借種已經成功了，接下來還有你什麼事啊，不是自己想找死嗎？」
戴家郎苦著臉說道：「你以為我願意跟她們在一起？周繼堯非要讓我住在八仙過海，你說我怎麼辦？」
唐婉哼了一聲道：「難道住在那裡就要跟她上床？你必須記住，歐陽娟是周繼堯的女人，那個兒子也是周繼堯的兒子，你必須忘記他們，否則早晚一天惹出禍事，這也是我媽最擔心的事情。」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說道：「我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可孽緣也是緣，畢竟她生的是我的兒子。」
唐婉賭氣道：「那你就苟且吧，早晚被周繼堯抓住，你現在應該豁達，而不是糾結，應該多想想未來，而不是眼下的片刻偷歡。」
戴家郎嘟囔道：「你不也一樣嗎？」
唐婉嗔道：「我跟她一樣嗎？我是個寡婦，她可是周繼堯的女人，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呢？你要是真想找死的話，昨晚乾脆讓小翠把你扔到車上去。」
戴家郎好像也有點火了，從床上跳下來，惡狠狠地說道：「你回去告訴老巫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一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如果再打我的主意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唐婉哼了一聲道：「如果我媽再打你主意的話，你恐怕不會再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戴家郎三兩下穿好了衣服，說道：「那就試試，我這人不信邪，你告訴她，老子可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小混蛋了，真要動刀動槍的話，連你老子我也不怕。」
唐婉惱火道：「怎麼？難道你非要弄個魚死網破是不是？」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如果你媽非要置我於死地的話，我也不能任人宰割。」
唐婉也從床上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先不說這些，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不管怎麼說，起碼要把這個年和和氣氣地過了，剩下的事情年後再說。」
戴家郎遲疑了一下，說道：「歐陽娟說要請你們一家都去八仙過海過年，你覺得你父母會不會去？」
「你覺得發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後，我媽還會去嗎？除非你不在那裡。」唐婉說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大年三十在自己家裡過，你就讓你父母都過去吧。」
唐婉狐疑道：「周繼堯不是讓你和梅向月都住到八仙過海去嗎？」
戴家郎說道：「他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我沒必要都聽他的，我只負責歐陽娟母子的安全，沒義務陪他們過大年三十。」
唐婉點點頭說道：「不錯，有時候你要學會拒絕。」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那好，以後你叫我來的話，我也拒絕。」
唐婉嗤笑道：「你愛來不來，你不來的話我就去找別的男人，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戴家郎憤憤地罵道：「賊婆娘。」說完，在唐婉得意的輕笑中氣沖沖地離開了大雲山五十六號。
臘月二十九，整座城市充滿了年味，幾乎所有的超市都人滿為患，儘管價格飛揚，可人們還是瘋狂地搶購年貨。
然而，並不是這座城市的每個人都有時間和金錢參與這場購物大狂歡，比如周繼堯專案組的成員。
此刻，在專案組臨時辦公地點的一個地下室里，陸濤正召開年末的一次秘密會議，參加的人只有廖明亮、段一峰和紀文瀾、祁菲。
辦公室里陸濤、廖明亮和段一峰三個煙筒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屋子裡煙霧繚繞，這個秘密會議顯然已經進行了不少時間了，不過，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凝重的神情。
廖明天心情沉痛地總結道：「根據我們的調查以及目擊者的提供的情況來看，現在可以基本上斷定二道河公安局局長羅玉梅的車禍並不是普通的肇事，而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陸濤皺著眉頭問道：「那麼，這場謀殺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難道兇手只是為了掩蓋二道河拆遷中陰陽合同的醜聞？」
段一峰憤憤地說道：「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些人簡直膽大妄為，連公安局局長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這個案子必須破，否則無法向羅玉梅的在天之靈交代。」
陸濤微微點點頭，說道：「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我們暫時承認市交警隊做出的交通事故的定性，這樣也能麻痹兇手，但必須成立專案組，徹底進行調查，但這個案子不能交給二道河分局。」
廖明亮問道：「你準備交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