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危機四伏
儘管戴家郎被丁香花弄得很爽,但心理上卻有種被「強暴」的感覺,畢竟,這是在被逼無奈下的妥協。
他是個要強的人,總覺得自己屈服於一個女人的淫威之下是一種屈辱,無奈被人拿住了七寸,不得不暫時選擇妥協。
但心理上卻很憋屈,最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連自己對手是什麼人都搞不清楚,而對方顯然對他的情況卻知根知底。
丁香花不僅知道他和孫乾那段亡命的經歷,甚至還知道鄧老大襲擊梅向月的事情,最要命的是自己和唐婉偷情的時候竟然被跟蹤了。
儘管丁香花不會懷疑到唐婉和他生的那個孩子的來歷,可這件事要是傳到周繼堯的耳朵里,後果很難預料。
當然,丁香花對他父母的威脅也是他選擇屈服的原因,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話,為了讓自己閉嘴,不排除那些人會對自己家裡人下手的可能性,所以,他不能為了多管閑事而給家人帶來危險。
不過,這些二道河的朋友還真慷慨,光是封口費就給了他五十萬,還外加美色伺候。
不過,他懷疑這個女人是個殺手,如果他今天斷然拒絕的話,可能享受到的就不是女人的溫柔了。
因為既然丁香花敢找他攤牌,肯定還會有後續手段或者其他的預案,不可能聽任讓陰陽合同的陰謀暴露。
媽的,強龍鬥不過地頭蛇,眼下也只能先離開二道河再說了,起碼在摸清周繼堯的真實意圖之前最好不要再樹敵,否則非搞得危機四伏不可。
發生了這個意外插曲之後,戴家郎也沒心思在家裡待了,第三天一大早就借口公司有事告別了父母,不過,那五十萬塊錢並沒有留在家裡,而是藏在了汽車後備箱里。
湊巧的是,他剛到二道河工程總指揮部就接到了周繼堯親自打來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那麼高興。
「王總已經向我彙報了拆遷工作的進展情況,你把手頭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回來吧。」周繼堯語氣平淡地說道,聽上去好像戴家郎只是完成了一項普通的工作。
不過,戴家郎倒不這麼看,他知道周繼堯不是那種喜怒表現在臉上的人,不管怎麼說,就憑他親自打來電話這一點判斷,他心裏面還是滿意的,否則,他根本沒必要親自打電話,隨便讓人通知一下王啟明就行了。
王啟明乍一見到戴家郎就像是見到了多年失散的兄弟,那股親熱勁就別提了,再一聽周繼堯讓戴家郎回去,心情豁然開朗,馬上安排晚上給戴家郎送行。
戴家郎心裡跟明鏡似的,很顯然,王啟明肯定也是丁香花嘴裡的二道河的朋友之一,既然戴家郎已經和丁香花達成了妥協,他一顆心也就放進了肚子里,甚至把戴家郎也當成朋友了。
至於殷永新已經是明面上的人了,連丁香花都已經承認他是代理人了,所以,當戴家郎把那份合同交給他的時候,他絲毫都沒有想掩飾的意思,反而拍拍戴家郎肩膀笑道:「兄弟,今後來二道河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別忘了這裡有你的朋友。」
說實話,如果撇開心裡的道德底線,戴家郎這次來二道河可以說是收穫不小,不僅得到了周繼堯的肯定,而且還有了新的朋友,那筆五十萬的封口費也不算是小數目。
他本可以把那些跟他不相關的陰陽合同、盜竊產權證的事情拋之腦後,在眾人的歡送下回去向周繼堯復命,等待他的肯定還有另外的獎賞。
可問題是戴家郎並不是一個沒有一點正義感的人,也不是完全泯滅了良知的人,他之所以選擇妥協,也是被逼無奈,可心裏面卻不肯善甘罷休。
尤其是一想到被害死的孫為民,內心難免受到道德的譴責,只是眼下他確實沒有任何反擊能力,即便想反擊也找不到對手。
當然,殷永新倒是已經露出了本來面目,可他只不過是個小人物,用他和自己的全家的安危以及自己的前程做交換確實不划算,所以,明智的選擇只能先妥協,往後再走著瞧吧。
送別晚宴比戴家郎剛來時候的接風飯局更熱鬧,除了指揮部的幾個高層管理人員之外,還有區政府的好幾個政府官員,連區委書記羅晶都來了,並且戴家郎也不像剛來的時候坐冷板凳,而是成了主角,連羅晶都給他敬了一杯酒。
不過,曾經在接風飯局上露過面的公安局局長羅玉梅卻沒有現身,戴家郎悄悄問了一下王啟明,說是已經請過她了,但今晚沒空。
戴家郎倒不認為羅玉梅是故意推脫,畢竟剛剛發生了特大刑事案件,羅玉梅恐怕也沒有心情出來吃吃喝喝。
不過,羅玉梅不在場,戴家郎反倒覺得自在了不少,他總覺得自己有點羞於見羅玉梅,因為當初自己曾經承若要向她提供證據,可現在卻把證據親手還給了犯罪嫌疑人,這不能不讓他感到羞愧。
不過,羅玉梅當初曾經說過,如果戴家郎順利解決了拆遷釘子戶的大難題,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到時候要親自為戴家郎送行。
一想起明天就要離開了,戴家郎心裡總有點一點遺憾,一方面他覺得欠羅玉梅一個交代,另一方面仍然「賊心不死」惦記著楊雨晨,可眼下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見這兩個女人,想想也只能作罷。
看著飯桌上每個人都興高采烈的樣子,戴家郎也只能暫時隨波逐流,凡是來敬酒的基本上都來者不拒,並且酒到杯乾,等到飯局結束的時候,已經有點酒意了。
戴家郎回到家裡面就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把他驚醒了,伸手摸到手機看看,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鐘了,再看看來電號碼,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羅玉梅打來的。
戴家郎猜想羅玉梅可能知道他第二天要走,所以只是禮節性地打個電話來告別一聲,於是倒在了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羅局長啊,這麼晚了還沒睡啊,今晚吃飯也沒見到你。」
羅玉梅說道:「沒喝醉吧,現在下樓,我在老地方等你。」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戴家郎楞了幾秒鐘,然後飛快地爬起身來穿上衣服,一陣風出了屋子。
果然和上次一樣,羅玉梅的車又停在了巷子口的黑暗中,很顯然,一直以來,她都不想讓人知道她和戴家郎之間有什麼特殊的來往,這種謹慎的背後肯定有什麼考量。
「羅局長送行的方式挺特別嗎?」戴家郎鑽進車裡面像個怨婦似地說道,同時因為做賊心虛而有點不自在。
羅玉梅哼了一聲道:「這能怪我嗎?你這樣說走就走,也沒有跟我打招呼啊。」
戴家郎笑道:「確實不能怪你,前兩天回了一趟老家,今天剛回來,沒想到就接到了董事長讓我回去的電話,不過,我原本以為今晚的飯桌上可以見到你呢。」
頓了一下,問道:「我猜你今晚偷偷摸摸來見我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替我送行吧?」
羅玉梅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哼了一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恐怕並不是太想見我。」
戴家郎楞了一下,一臉疑惑道:「這話怎麼說?」
羅玉梅冷冷說道:「因為你心裡有鬼。」
戴家郎嚇一跳,故作糊塗道:「心裡有鬼?有什麼鬼?我倒是想跟你道個別,只是考慮到你最近應該很忙,所以決定不打攪了。」
羅玉梅在黑暗中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然後從工具箱裡面拿出一份材料遞給戴家郎,說道:「你看看這份協議,我不信你沒有見過。」
戴家郎接過來一看,忍不住大吃一驚,沒想到羅玉梅給他的這份協議竟然就是孫為民的那份陰陽合同的複印件。
肯定是蘆秀梅乾的,她見自己這邊拿到合同以後沒反應,乾脆就給羅玉梅寄了一份複印件。
很顯然,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如果她搬不到殷永新,等殷永新騰出手來,她的副主任恐怕也保不住,所以只能孤注一擲了。
「這,這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這份協議有什麼問題嗎?」戴家郎有點驚慌失措地說道。
羅玉梅盯著戴家郎沒有出聲,這種無聲的質疑讓戴家郎有點不知所措,不過,他還是沒有輕易表態。
因為他不敢肯定羅玉梅不是「二道河的朋友」中的一員,如果她也有份的話,那她今天讓自己看這份合同的目的就是為了驗證丁香花昨晚的工作效果。
「據我所知,這份協議的補償款都已經發放了。」戴家郎沒話找話地說道,他必須先摸清楚羅玉梅的底細。
羅玉梅盯著戴家郎問道:「這個叫孫為民的業主你應該不陌生吧?」
戴家郎含糊其辭地說道:「我打交道的業主太多了,不可能每個人的名字都記住,不過,從協議來看沒什麼問題。」
「你撒謊。」羅玉梅冷冷說道:「你應該不止一次見過孫為民,並且前兩天你還安排他見了記者,我不信你記不得這個名字,如果我告訴你他已經被人謀殺了,你有什麼感想?」
戴家郎裝作第一次聽到似的,吃驚道:「謀殺?怎麼回事?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