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獻殷勤
從周玉冰的酒店裡出來,戴家郎頓時覺得腳下生風、神清氣爽,儘管天空陰沉沉的,可他的心裡卻充滿了陽光,覺得街上遇到的每個人都如此親切可愛。
仔細想想,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仇人,鄧老大雖然曾經對他不懷好意,但現在已經成了殘廢,即便想恨也很不起來。
即便一向讓他討厭的祁菲都忽然變得可愛起來,如果沒有這個婆娘,自己怎麼會有機會卧底呢,沒有機會卧底,怎麼會認識紀文瀾呢?
如果沒有紀文瀾,怎麼會有人想到通過購買彩票的方式做為聯絡方式呢,怎麼會讓自己年紀輕輕忽然就成了千萬富翁呢。
說實話,周繼堯雖然號稱有上百億的資產,但他覺得自己現在比周繼堯更加富有,因為周繼堯畢竟上了年紀,再有錢也基本上已經是明日黃花。
而自己正直青春年華且雄心勃勃,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性,誰敢說自己將來不能超越周繼堯呢?
不過,戴家郎馬上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種瘋狂的念頭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說出去恐怕要讓別人笑話呢。
不過,戴家郎暗中發誓,不管將來自己有多少錢,他都不準備像周繼堯一樣住豪華別墅,抽幾百塊錢一支的煙。
而是一定要保持低調,一定要做一個有錢的窮人,當然,正如祁菲說的那樣,有一點自己和周繼堯臭味相投,那就是這輩子可能都不一定能改得了沾花惹草的毛病。
只是,周繼堯是用錢買,而自己則是靠青春的身體,所以也沒必要對自己進行道德譴責,就像梅向月,自己如果不上她的話,反倒過意不去呢。
另外,戴家郎覺得自己已經有錢了,再不必通過歪門邪道覬覦他人的錢財,理應馬上退出歐陽雲蘇的冒險遊戲。
可問題是唐婉的兒子和歐陽娟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把他死死綁定了,即便他想退出也沒這麼容易。
當初歐陽雲蘇曾想用二百萬的代價讓他徹底消失,當時他還不願意呢,而現在,他還確實有點想徹底消失的衝動。
昨天晚上他告訴梅向月想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享清福並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確實產生過這個念頭。
只是他自己也明白什麼叫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且不說自己必須兌現對祁菲和紀文瀾的承諾,即便自己兩個兒子也不能不管不顧啊,不然自己還配稱為人類嗎?
在街上晃悠了半個小時之後,戴家郎內心的狂熱終於漸漸消失了,看著對面馬路上一個乞討的老人,終於重新找到了現實感。
意識到這個世界並非自己想象的這麼好,雖然自己今天走了狗屎運,誰知道明天是否會大禍臨頭啊。
就像梅向月昨晚提醒的那樣,鄧家的人肯定暗中對自己虎視眈眈,必須時刻牢記,自己目前是一個走在鋼絲上的人,稍不小心就會掉入深淵,到時候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呢。
媽的,既然已經給那筆巨款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也就沒必要時刻惦記了,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說實話,從目前來說,那筆巨款好像跟自己的生活也沒有多大關係,無非只是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戴家郎的思緒,拿出手機看看,原來是趙宇打來的,這才想起今天晚上的戰友聚會。
只是時間還早,不清楚趙宇為什麼這個時候就打電話,難道是為了慶賀自己當上副總指揮?
直到目前為止,還確實沒有收到過公司任何人發來的賀電,看來,周玉冰的意見是對的。
儘管自己是周繼堯的行政助理,可那些高管心裡都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角色,平時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他們要是聽說自己當了什麼副總指揮,可能還真會當成笑話聽呢。
媽的,周繼堯這老東西的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趙哥,有什麼吩咐?」戴家郎裝作興高采烈的問道。
趙宇笑道:「我哪兒敢吩咐你啊,我也是剛剛聽說,你現在可是副總指揮了。」
如果先前沒有周玉冰說的那些話,戴家郎此刻應該沾沾自喜,可被周玉冰潑了一盆涼水之後,腦子已經清醒過來了,聽了趙宇的話,忍不住脹紅了臉,嘟囔道:
「別聽他們瞎說,什麼副總指揮?董事長跟我開玩笑呢,實際上就是負責二道河拆遷項目的經理,這可是個苦差事,你要是眼紅的話,我就幫你向董事長推薦一下。」
趙宇急忙說道:「別開玩笑了,兄弟你混的好我這當哥的只有高興,哪裡會眼紅呢,對了,我聽說董事長放你兩天假,該不會這陣還跟媳婦在被窩裡吧?」
戴家郎笑道:「哪兒能?我一大早就出門了,剛剛從大小姐辦公室出來。」
「你開車了嗎?」趙宇問道。
戴家郎笑道:「我這不是放假了嗎?哪來的車?難道你還想抓我公車私用的現行嗎?」
趙宇笑罵道:「你他媽還用得少啊,這樣吧,你去公司開一輛好車,晚上六點半去二分局把老首長接到酒店來,我本來是想親自去的,可實在走不開。」
戴家郎驚訝道:「怎麼?公安局長還能沒車嗎?」
趙宇說道:「車當然有,這不是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嗎?再說,這是私人聚會,還要喝酒,帶著司機也不方便,我剛才給段一峰打電話了,他六點半下班。」
雖然時間還早,可戴家郎開慣了車,突然沒車還真有點不習慣,接到趙宇的電話之後,也不逛街了,乘坐公交車去了公司,把趙宇已經安排好的一輛大奔開了出來。
忽然想起在家裡的「養傷」的梅向月,昨晚雖然是梅向月主動獻身,可畢竟不是你情我願,所以心裡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在路過一家大型商場的時候,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覺得有必要表示一點心意,於是把車停好之後進了商場。
半個小時之後,只見他提著幾個大包小包走了出來,這是他幫梅向月精挑細選的一件外套和一條褲子,外加一雙高跟鞋,總價值一千二百多塊錢,這算得上是他這輩子一次性最大的一次消費了。
「哎呀,沒事你買什麼衣服啊,大小都不一定合適呢。」梅向月有點受寵若驚地說道。
戴家郎笑道:「以前我可能沒把握,可經過昨天晚上的近距離接觸之後,心裡就有底了,怎麼?你還不相信我的眼睛?不用問,我就知道你穿多大的號碼,快點穿上試試。」
梅向月暈著臉把新衣服和褲子穿上了,沒想到還真的挺合適,忍不住在鏡子前面顧影自盼。
「怎麼樣?還行吧?」戴家郎問道。
「多少錢啊。」梅向月問道。
戴家郎伸出了二根手指頭,一臉幽怨地說道:「兩千二。」
梅向月驚訝道:「這麼貴?虧你這個葛朗台也捨得?」
戴家郎乾笑道:「你現在已經是蔣碧雲的助理了,也不能穿的太寒磣,穿上這衣服,一看就是個月薪上萬的資深白領。」
梅向月雖然是個警察,可首先是女人,男人向她獻殷勤當然心裡高興,不過,她也多少明白點戴家郎的心思,嗔道:「是不是心裡過意不去啊,要不然怎麼會一大早就跑出去給我買衣服。」
戴家郎盯著梅向月注視了一會兒,然後一把就摟緊了懷裡,親的梅向月喘不過氣來。
梅向月心情也好起來,被戴家郎挑逗的氣喘吁吁,只好忍著「傷痛」又讓他抱到床上爽了一把。
然後兩個人就躺在床上親親我我,一直鬼混到下午五點多,戴家郎才忽然跳起身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哎呀,差點把大事都忘了,還要去接段一峰呢。」
梅向月驚訝道:「接段一峰?怎麼回事?」
戴家郎一拍腦門說道:「這事我都忘記向你彙報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趙宇知道段一峰在二分局當局長之後,一直想請他吃頓飯。
他今晚在周玉冰的酒店搞了個戰友聚會,實際上是專門宴請段一峰,我當然要去作陪了。」
梅向月楞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周繼堯知道嗎?」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眼下還不清楚趙宇是不是告訴過周繼堯,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過紀文瀾了,她們懷疑趙宇宴請段一峰是周繼堯的意思。
不過,趙宇說他並沒有把我和段一峰的關係告訴過周繼堯,紀文瀾覺得這件事沒必要隱瞞,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周繼堯也無妨,也許,段一峰會給趙宇演一場戲。」
梅向月說道:「既然段一峰有所準備,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不過,酒桌上你還是少說話。」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這還用你說?紀文瀾已經警告過我了,今晚我只帶著耳朵去,趙宇才是主角。」
「還有哪幾個人參加聚會知道嗎?」梅向月猶豫了一下問道。
戴家郎說道:「除了我和趙宇還有兩個人,雖然都在一個特種旅待過,可我跟他們並不熟,其中一個和趙宇一起轉業的,我都沒有見過。
所以,嚴格說起來也算不上是我的戰友,而是趙宇的戰友,不過,段一峰應該都認識。」
梅向月疑惑道:「段一峰難道認識每個手下的兵?」
戴家郎說道:「那兩個人以前都是警衛排的,其中一個還當過排長,段一峰應該認識,不然趙宇也不會叫他們了。」
「這兩個人轉業之後的情況了解嗎?」梅向月問道。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你就不用瞎操心了,我早就把情況跟紀文瀾彙報過了,他們私下了解過這兩個人,不會有什麼問題,今晚跟我一樣,也只是陪襯。」
「晚上少喝點酒啊。」梅向月吩咐道。
戴家郎諂笑道:「怎麼?難道怕我喝多了?」
梅向月見戴家郎一臉曖昧的樣子,拉過被子遮住臉,罵道:「滾一邊去,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