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骨子裡傲氣
「誰的電話?」紀文瀾聽戴家郎嘴裡只是嗯嗯了一會兒,然後就掛斷了手機,急忙問道。
戴家郎一臉疑惑地說道:「趙宇打來電話,說是明天戰友聚會,段一峰已經答應參加了,你不知道這件事?」
紀文瀾楞了一會兒,說道:「我知不知道都沒關係,這件事早就跟陸局打過招呼了,段一峰心裡有數,到時候你少說話就行了,看看趙宇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段一峰是不是會跟周繼堯接觸?」戴家郎問道。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這就不清楚了,反正陸局自有安排,這件事對你的卧底不會有什麼影響。」
戴家郎擔憂道:「那我和段一峰的關係恐怕瞞不住了。」
紀文瀾說道:「其實也沒必要隱瞞,趙宇不是也給段一峰開過車嗎?周繼堯也沒有懷疑他什麼,為什麼單單懷疑你呢?」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陸局分析過這件事,雖然趙宇宴請段一峰有可能確實來自周繼堯的示意,但這並不代表周繼堯會真的和段一峰接觸。
周繼堯現在和警察打交道應該非常謹慎,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是不會和一個警察局長密切交往的。
所以,這一次戰友聚會,段一峰也只是去探探趙宇的虛實,不可能跟他有實質性的接觸,你只是去湊個場子,讓趙宇唱主角就行了,對了,宴請的地點定了沒有?」
「還能去什麼地方?趙宇請客基本上都是在周玉冰的酒店裡,我覺得應該是不是他出錢。」戴家郎說道。
紀文瀾說道:「這你就不用多管了,你只要帶耳朵去就行了。」
說完,從包裡面拿出一疊材料說道:「這是我們新近掌握的周繼堯家族的一些歷史情況,還有一些案件的調查資料,你就在這裡看看,我出去弄點吃的回來。」
戴家郎和紀文瀾的這一次見面比以往任何一次時間都要長,兩個人幾乎在小旅館裡面待了四個多小時,連午飯都是在房間里吃的盒飯,直到下午兩點多種戴家郎才獨自離開。
晚上,梅向月果然回來了,一進門驚訝地發現桌子上居然已經擺上了兩盤菜,而戴家郎還在廚房裡面忙活,忍不住感到一陣意外。
因為自從他們「同居」之後,戴家郎就不再下廚了,而是心安理得地享用現成,沒想到今天不僅親自下廚,而且還弄了好幾個菜,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回來了?」梅向月換掉鞋子沖廚房說道。
戴家郎把腦袋伸出門口看了一眼,雖然只是幾天沒見,卻忽然發現梅向月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哪裡還還有一點農村媳婦的影子?
「我還以為蔣碧雲不會放你回來呢。」戴家郎嘟囔道。
梅向月笑道:「你陞官的消息都已經傳開了,她特意讓我回來跟你慶賀呢,哎呀,怎麼能讓副總指揮親自下廚呢?」
戴家郎一愣,驚訝道:「這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周繼堯昨天下午才做出這個決定。」
梅向月疑惑道:「也許是周繼堯告訴蔣碧雲的吧。」
戴家郎把一個菜端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拿過一瓶酒,給自己斟滿一杯,說道:「邊吃邊說,蔣碧雲那邊有什麼情況嗎?」
梅向月夾了一口菜嘗嘗味道:說道:「什麼情況也沒有,不是吃飯就是打牌,沒有什麼異常,不過,最近跟她妹妹來往比較多,我也搞不清她們一起談論什麼?」
戴家郎喝了一口酒,說道:「也正常,如果這麼幾天就能從蔣碧雲身上發現不正常的地方,事情就簡單了。
不過,前幾天我在雲山寺看見蔣碧雲了,原本還以為你會陪著她呢,結果發現她身邊只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你知不知道她去那裡幹什麼?」
梅向月搖搖頭說道:「我雖然是她的助理,但也不是整天都跟在她身邊,她沒有跟我提起過去雲山寺的事情。
不過,你說的那個男人應該是蔣碧雲的養子,名叫周昕,最近剛剛從國外回來,據說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
「養子?你對這個養子都知道點什麼?」戴家郎驚訝地問道。
梅向月說道:「蔣碧雲不說,我也不好問,聽說是蔣碧雲在孤兒院領養的,當時這個男孩只有七八歲,比周琳小一兩歲,也算是撫養了十幾年。
據說跟蔣碧雲的感情挺好,只是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念書,我倒是跟周昕聊過幾句,給人文質彬彬的印象,倒像是一個知識分子。」
戴家郎奇怪道:「既然在周家撫養了十幾年,基本上應該算是家庭成員了,可我從來沒有聽周繼堯、周玉冰或者其他人提起過這個養子,難道他也不受幾個女兒的待見?」
梅向月分析道:「蔣碧雲恐怕是因為一直生不齣兒子,所以才動了收養之心,而周繼堯應該也只能通過這個養子尋求點安慰。
不過,雖然蔣碧雲母愛泛濫,但要想讓一家人都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兒當成家庭成員恐怕也難以接受,最多也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了。
當然,周昕自己也不會有什麼野心,他算是徹底改變了命運,這輩子能有蔣碧雲這個貴人應該已經知足了。」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就算他改變了命運,但面對周家的子女,在心理上肯定會自卑。」
梅向月反駁道:「那也不一定,畢竟周昕受過高等教育,又在國外面過世面,即便心理上有自卑感,相信他也應該有自我治癒能力。」
戴家郎拿過酒瓶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梅向月拿來一個杯子說道:「我今晚也喝一杯。」
戴家郎一臉狐疑地盯著梅向月說道:「難道忘了前車之鑒嗎?」
梅向月嗔道:「你不是說酒量可以練出來嗎?」
戴家郎勸道:「還是算了吧,你連起碼的一點基礎都沒有,就別練了,可別像上次一樣噁心我一晚上。」
梅向月倔強道:「我今晚偏要喝一杯,就不信還會像上次那樣。」說完,不顧戴家郎的阻攔,硬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
不過,並沒有馬上喝,而是說道:「在喝之前有什麼情報趕緊說吧,喝完有可能會斷片。」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哪來這麼多情報?」
梅向月驚訝道:「怎麼?我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你竟然都沒有一點可以跟我共享的情報?」
戴家郎模仿紀文瀾的語氣說道:「我們的卧底是一項長期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應該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如果每天回來都要交換情報的話,豈不是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中?」
梅向月嗔道:「哎呀,我的意思是聊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又不是說什麼重大的發現。」
戴家郎說道:「那你就說隨便聊聊,不要說交換什麼情報。」
梅向月白了戴家郎一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嗔道:「就你愛咬文嚼字,雞蛋裡面挑骨頭。」
戴家郎也幹掉一杯酒,問道:「蔣碧雲對你好嗎?說說對她的初印象?」
梅向月慢慢往嘴裡送了一點菜肴,放下筷子說道:「我剛去,自然不可能成為她的心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助理,所以只能說不好不壞。
不過,有時候對我還是挺關心,比如,今天得知你休假,她馬上就讓我回來陪你了。
至於初印象,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留給我的第一印象無非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婦,甚至還表現出知書達理。
說實話,我也在歐陽娟那裡近距離見過周繼堯,但不知為什麼,在蔣碧雲面前好像比面對周繼堯還要讓我緊張。」
「緊張?難道是做賊心虛?」戴家郎皺著眉頭問道。
梅向月瞪了戴家郎一眼,搖搖頭說道:「也不能說緊張吧,反正有點不自在,或者說在她面前有種壓抑感,她那雙眼睛似乎能夠看透一切,但又不是那種犀利的眼神。」
戴家郎一口乾掉一杯酒,坐在那裡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說道:「這種壓抑感應該來自她的傲慢。」
梅向月質疑道:「你要說她傲慢吧,其實有時候挺平易近人的,但要說不傲慢的話,卻又令人難以接近。」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傲慢並不是表現在臉上,蔣碧雲這種女人的傲慢在骨子裡,只有干過她的男人才能看到她真實的一面。」
梅向月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話糙理不糙,蔣碧雲的傲慢確實在骨子裡,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出身,想必不會是一般家庭吧?」
戴家郎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說道:「當然不是一般的家庭,否則周繼堯也不會娶她。
紀文瀾給我看過一些材料,蔣碧雲的爺爺應該是骨灰級的老革命,死了好多年了,奶奶是部隊文工團的領導,也死了好多年了。
她父親很年輕就是副廳級幹部,可惜在一次外出考察的途中出了車禍,夫妻雙雙殞命,要不然她父親現在起碼在省委大院工作。
那時候蔣碧雲姐妹還很年輕,一直跟著一個姑媽一起生活,但畢竟沒有了父母,家道也就衰落了。
最後姐妹兩個墮落成了一般的文員,正好周繼堯死了老婆,他看上了蔣碧雲的美貌,於是就娶她為妻,不過,也有傳聞,周繼堯在老婆湯洋去世之前,就已經跟蔣碧雲有一腿了。」
梅向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關於周繼堯第一任老婆湯洋的死也是眾說紛紜,外界甚至有傳聞,湯洋是因為外面有了男人,所以被周繼堯家法處置了。」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相關的傳聞很多,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也很難查證,知道真相的應該只剩下周繼堯和蔣碧雲兩個人了。」
梅向月問道:「難道紀文瀾他們一直在調查周繼堯的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