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膽試探
趙宇離開之後,周繼堯背著手在屋子裡轉悠了幾圈,看樣子既興奮又心事重重,過了一會兒,盯著喻后紅問道:「有關我跟歐陽娟的緋聞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喻后紅面無表情地說道:「正規媒體上倒是沒有,不過有幾家八卦小報和網上有些傳言。」
「那你想辦法處理了嗎?」周繼堯問道。
喻后紅聳聳肩膀說道:「對於這些街頭巷議我一向不做回應,否則越描越黑,不理會就是最好的回應,再說,董事長有了兒子又不是壞消息,無論是對股市還是生意來說也算是利好啊。」
周繼堯哈哈笑道:「不錯,不錯,確實是利好,這事既然已經泄露了,那就由他們嚼舌根子去吧,等到我兒子出生之後,我還要大擺宴席昭告天下呢。」
頓了一下,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沖喻后紅問道:「對了,婉兒的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喻后紅嗔道:「我怎麼知道?」說完,伸手指指戴家郎說道:「既然他是你的生活秘書,這種事今後就問他好了。」
戴家郎沒來由一陣心虛,不過,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這事我還真知道,唐婉的預產期應該還有一個月。」
周繼堯驚訝道:「你這是聽誰說的?」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天歐陽娟跟她母親聊天的時候,蔣桂蘭說起過這件事。」
周繼堯呵呵笑道:「不錯,不錯,既然蔣桂蘭這麼說,應該不會錯。」
喻后紅不冷不熱地說道:「那我提前祝賀董事長又添了一個孫子。」
周繼堯嘆口氣道:「雖說是孫子,可也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嚴格說來,我這孫子恐怕要當兒子養了。」
喻后紅好像不想跟周繼堯扯這些無聊的話題,冷著臉說道:「董事長,你如果沒有正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周繼堯擺擺手說道:「那你先忙自己的去吧,稍晚些時候我再跟你談正事。」
喻后紅出去之後,周繼堯坐回自己辦公桌後面,點上一支雪茄一邊慢悠悠地抽著,一雙眼睛卻一直盯著戴家郎,看的他心裡直發毛。
「你跟玉冰上床了?」正自緊張,沒想到周繼堯突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尷尬的問題。
一瞬間,戴家郎的腦子裡轉過好幾個念頭,他怎麼會知道?有人告密?周玉冰自己承認了?還是周繼堯在使詐?
使詐不太可能?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起碼聽到了風聲,否則不可能有此一問,畢竟對方是他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公司的職員。
雖然只是幾秒鐘的遲疑,可戴家郎最後還是選擇了不承認,因為他知道周玉冰先前那個司機之所以被開除就是因為嘴太欠。
他明白,即便周繼堯確定知道自己已經跟他女兒上過床,但肯定不希望讓第三人知道,畢竟,自己卑微的身份有辱他的門風。
「董事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大小姐的司機兼保鏢。」戴家郎一臉嚴肅地說道。
周繼堯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冷笑一聲道:「怎麼?你以為捉姦一定要成雙嗎?」
戴家郎一臉疑惑的樣子,站起身來說道:「董事長,我確實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周繼堯把手裡的雪茄滾動了幾下,盯著戴家郎問道:「我這雪茄的味道怎麼樣?」
戴家郎一愣,隨即突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抽了一支周玉冰送給他的雪茄煙。
據梅向月的說法,抽完雪茄之後,衣服上都還殘留有香味,也許,剛才在蔣桂蘭家裡被周繼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雪茄味道。
「原來董事長是說這件事啊,我也不清楚大小姐給我的幾根雪茄煙是不是跟董事長這裡的一樣,不過,味道確實還不錯,聽說價格也嚇人,我都捨不得抽呢。」戴家郎裝作沒事人似地說道。
周繼堯一臉狐疑道:「老大的脾性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她不會把從我這裡偷去的雪茄隨便給自己的司機抽吧?除非你們上過床。」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我拿過大小姐的錢,抽過大小姐的雪茄,但其他事情確實沒有做過,我有自知之明。」
周繼堯盯著戴家郎沉吟了好一陣,最後擺擺手說道:「沒有就算了,不過,我提醒你,天下的好事不可能同時落在一個人身上,為人不可貪得無厭。」
戴家郎點點頭說道:「我記住董事長的教誨了。」
周繼堯嘆口氣,說道:「也許我們之間還真有點緣分,上次你救了我的孫子,這一次又救了我的兒子,我這個人從不欠人情,你說,這一次你打算要多少錢?」
戴家郎急忙擺擺手說道:「董事長,這一次跟上次不一樣,這一次你專門派我去保護歐陽娟,雖然陰差陽錯及時發現了保姆下藥,但職責所在,也只是盡了本分。
何況,歐陽娟畢竟受到了傷害,我還準備接受董事長的責罰呢,所以,董事長不怪罪已經是萬幸了,怎麼還敢再提獎勵?」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年輕人能夠不驕不躁也算難得,這一次功過相抵,那就不罰不獎了,好好乾,只要幹得好,我必然有獎勵,幹得不好肯定會處罰。」
戴家郎急忙問道:「董事長,我這個助理的主要工作內容是什麼?」
周繼堯沒有回答戴家郎的問題,而是說道:「據你來看,這次給歐陽娟下藥的幕後主使者有可能是什麼人?
你不用有任何忌諱,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話說到那裡就到那裡止,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戴家郎這幾天一直在琢磨周繼堯回來之後萬一找自己問話應該怎麼回答,可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討論幕後主使。
說實話,他明白這個問題表面上看起來很容易回答,其實卻很難回答,總不能直言不諱地說周繼堯自己幾個女兒和老婆的嫌疑最大吧?實際上這種答案也不是周繼堯想要的,他自己不可能不想到這個層面。
「如果董事長一定要問我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覺得唐婉的嫌疑最大。」戴家郎裝作一臉為難地說道。
顯然,戴家郎的答案並沒有在周繼堯的預案之中,只見他明顯楞了一下,並且有一會兒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兒才驚訝道:「為什麼?你怎麼會懷疑她?」說完,竟然給戴家郎扔過來一直大雪茄。
戴家郎也不客氣,接過來就點上了,噴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這才謹慎地說道:「其實,歐陽娟出事之後我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把所有可能幹這種事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後總覺得唐婉嫌疑最大,因為她的動機最充分。」
周繼堯饒有興趣地走過來坐在戴家郎對面,說道:「別急,慢慢說,你說唐婉都有哪些動機?」
戴家郎深深吸了一口煙,還裝出一副愜意的神情,緩緩說道:「第一,唐婉跟歐陽娟是表姐妹,聽說歐陽娟暗中跟你交往肯定不會高興,再得知表妹懷了你的孩子心理就更加嫉妒。
第二,唐婉現在加上肚子里的的孩子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如果歐陽娟再生下你的兒子的話,孫子將來自然無法跟兒子競爭,這是我們老家的規矩。
第三,唐婉有錢,五十萬塊錢她出得起。」
「沒了?」周繼堯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沒了。」頓了一下急忙補充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董事長如果不問的話,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其實,戴家郎之所以把唐婉拋出來是有自己用意的,一方面以「大公無私」的態度掩蓋自己跟唐婉的私情,另一方面也試探一下周繼堯會不會也把唐婉做為懷疑對象。
周繼堯沉思了好一陣,最後擺擺手說道:「你說的雖然有點道理,但我不認為這件事跟唐婉有關,事實上動機越明顯,就越不可能是她。
再說,歐陽娟是她的表妹,儘管她對歐陽娟跟我交往可能不高興,但歐陽娟如果替我生下兒子的話,對他們整個家族來說是好事,就算唐婉想害歐陽娟,她母親和舅母也不會同意。」
戴家郎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董事長認為她不是幕後主使者,那我就不敢再亂猜了,反正這個人是針對歐陽娟肚子里的孩子來的,目的已經非常明顯了。」
周繼堯點點頭,說道:「不錯,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絕後啊,目前有這種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數。
其實,我倒也沒必要去亂猜,我只要確保歐陽娟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就行了,等我兒子出生之後,這些人自然也就死心了。」
戴家郎沒想到周繼堯竟然會跟他討論這麼敏感的問題,一時還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過,他倒沒有因為周繼堯的特殊信任而忘乎所以,總覺得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他不相信周繼堯會跟一個小保安談論這麼重大的事情,只是一時還搞不清楚周繼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董事長,為什麼不給歐陽娟派一個女保鏢呢,這樣照顧起來也比較方便。」戴家郎覺得自己有必要冒點風險,儘管他不願意這麼做,可梅向月的角色必須發揮作用。
周繼堯楞了一下,疑惑道:「女保鏢?無非是花拳繡腿裝裝樣子,關鍵時刻未必能起作用,我一向不提倡用女保鏢。」
頓了一下,盯著戴家郎問道:「怎麼?難道你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嗎?」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說道:「歐陽娟生孩子還有半年左右,讓一群男人陪伴她左右顯然不太合適,本來我想推薦我女朋友去服侍她,遺憾的是她已經在大小姐的酒店上班了。」
周繼堯驚訝道:「怎麼?難道你女朋友會功夫嗎?」
戴家郎急忙搖搖頭說道:「那倒沒有,只是她從小干農活,力氣肯定比一般的女人大。
雖然也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可總比男人強多了,對於歐陽娟來說,她需要的是身邊有一個能夠貼身照顧的人,並且這個人一定要知根知底。」
周繼堯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說道:「沒想到你還真是在替我著想,眼下除了小琳之外,恐怕沒幾個人會喜歡歐陽娟。
說實話,你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女朋友出面照顧她,雖有私心,卻也一片赤誠,這樣吧,我明天跟老大說一下,就借用你女朋友幾個月,讓她伺候歐陽娟吧。」
戴家郎急忙說道:「我女朋友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我相信伺候人的活應該能幹好,我唯一擔心的是她脾氣有點大,就怕她得罪了歐陽娟。」
周繼堯呵呵笑道:「有點脾氣是好事,一個人如果什麼時候都低三下四的,那他一輩子都不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當年我還沒有成氣候之前,曾經在一次飯局上給我的親家下不來台,可最後怎麼樣?他不僅成了我的朋友,最後還把女兒嫁給我兒子呢,所以我喜歡有脾氣的人。」
頓了一下,伸手指指門口小聲道:「你也看見了,喻助理總是跟我抬杠,可我不但不在乎,反而更加重用她,那些唯唯諾諾的小人,我反倒倍感警惕。」
戴家郎拍馬屁道:「董事長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有常人所不能及,我有機會在董事長身邊工作,可以說是莫大的榮幸。」
周繼堯哼了一聲道:「你也沒有多少文化,今後就別說這些文縐縐的話,聽起來彆扭。
只要不是正式場合,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喜歡身邊的人溜須拍馬,沒人的時候,就算是日爹罵娘也無所謂。」
戴家郎沒想到億萬富翁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一時心裏面感慨萬分,要不是心裡有鬼,差一點就要膜拜了。
說實話,他所接觸到的周繼堯和祁菲描述的十惡不赦的罪犯好像不是同一個人,不過,當他想起周繼堯曾經對唐婉做的事情,心裡反而警覺起來。
並且再次意識到周繼堯沒有理由對一個小保安如此器重,難道他對自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