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陰險的用意
電話是周繼堯親自打來的,他並沒有問唐婉在什麼地方,而是直接讓她儘快趕到位於城南的「偷閑館」,說是有了關於小虎的新情況。
所謂的「偷閑館」其實就是一處私人豪華會館,位於城南毛竹山麓的一個環境清幽之地,也是周繼堯的資產,不過,本市能來自這裡休閑的也沒有幾個人,如果沒有重要的應酬,周繼堯本人來的也不多。
奇怪的是,除非有重要的接待飯局之外,他也不允許家裡人來這裡,就連唐婉也只跟著周建偉來過兩三次。
聽說有了兒子小虎的消息,唐婉哪裡還有心思跟戴家郎閑聊,馬上就離開了他家,在馬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一個小時之後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偷閑館」
唐婉注意到今天「偷閑館」門前的小停車場上並沒有幾輛車,顯然沒有什麼客人,可保鏢卻有四五個,並且這幾個保鏢她好像都沒有見過。
不過,她並沒有多想,打發走計程車之後就往「偷閑館」裡面走,門口的保鏢也不攔她,進入大廳之後唐婉就忘樓梯那邊走,因為她知道周繼堯在二樓有個豪華辦公室,想必現在應該在那裡等她。
可沒想到一名保鏢攔住了她,說道:「夫人,老闆在地下室,請跟我來。」
唐婉只是楞了一下,想都沒有多想就跟著保鏢來到了地下室,不過,即便是地下室也裝修的很豪華,大理石地面,石材牆壁,吸頂水晶燈,牆上的名畫,無不彰顯著奢侈和輝煌。
保鏢在一個房間門前停下來,並且敲敲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唐婉走了進去,屋子並不大,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替她開門的楊毅,另一個就是周繼堯。
「爸,難道綁匪打來電話了?」唐婉見公公搞得這麼神秘,想當然地問道。
周繼堯沒有回答兒媳婦的問題,而是指指沙發說道:「先坐下。」
說完,親自給唐婉斟了一杯茶,盯著她說道:「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這是從哪兒來?」
唐婉忍不住臉上一陣火熱,在公公凌厲目光的審視下也不敢撒謊,只好老老實實說道:「我今天去五塘區有點事,你打電話的時候還在那裡,不過,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
說完,正好感到有點口渴,於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周繼堯皺皺眉頭,一臉不解道:「怎麼沒開自己的車?」
唐婉一愣,不清楚公公怎麼知道自己沒有開車,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瞪著公公嚷嚷道:「怎麼?難道你派人監視我?」
周繼堯急忙擺擺手,說道:「胡說什麼?我剛才從監控里看見你是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的。」
唐婉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她知道,這個會所內部到處都是攝像頭,外面的情況裡面也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公公知道自己沒開車也就不奇怪了。
「早晨出門車好像有點問題,後來乾脆就攔了一輛計程車。」唐婉只好敷衍道,隨即問道:「爸,你快說,究竟有小虎的什麼消息?」
周繼堯這才點上一支煙緩緩說道:「我已經搞清楚了,小虎並不是被一個什麼『叔叔』接走的,這是那個娛樂城的老師為了逃避責任自己編造的謊言。
事實情況是,小虎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遊戲區,他是被一個穿著熊貓道具服的女孩騙到了一個角落裡,那裡的地板上有一個出入口連通下面的一個儲存室,小虎就是通過那個儲存室被帶走的。」
唐婉在吃驚之餘忍不住一陣失望,說道:「這麼說,還是沒人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綁架了小虎。」
周繼堯見唐婉的臉越來越紅,甚至開始微微喘息,酥胸起起伏伏,就像是心情很激動似的,於是說道:「也許有一個人知道,你可以自己問問他。」
「誰?什麼人?」唐婉一臉吃驚地問道。
周繼堯站起身來,沖楊毅使個眼色,回頭沖唐婉說道:「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唐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有點茫然地跟著周繼堯走了出去,楊毅在前面帶路,越往前走燈光越暗,在過道的盡頭又是一截往下面的台階,沿著台階走到底,再也沒有豪華的裝修了,而是裸露著岩石的山洞,岩壁上濕漉漉的長著碧綠的青苔。
唐婉雖然來過幾次「偷閑館」,可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大的地下室,不過,她此刻一心只想知道兒子的消息,所以根本沒有多想。
只管跟在周繼堯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了一個不能算做房間,只能算做洞口的地方,只見楊毅用一把鑰匙打開了洞口的鐵門,然後閃在一邊,讓周繼堯和唐婉進去。
「爸,這是什麼地方?」在進門的一瞬間唐婉有點疑惑地問道、
周繼堯轉過身來用一條手臂攬著唐婉的腰說道:「別怕,等你見過這個人之後,你就知道我的一番苦心了。」
唐婉已經不用多問了,因為她已經看見洞裡面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一絲不掛,雙手被固定在岩壁的兩個鐵環上面,雙腳拖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連接著一塊沉重的岩石。
很顯然,男人好像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雙腿已經不能站立了,完全靠著兩隻手腕上的鐵環吊著整個身子,腦袋卻耷拉在胸前,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唐婉並沒有認出這個男人是誰,但僅憑這個男人的樣子,已經讓她發出了一聲驚呼,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失聲道:「爸,這,這是什麼人?」
周繼堯回頭看看唐婉,一臉調侃地說道:「怎麼?難道你不認識他?」
唐婉驚懼地搖搖頭,說道:「我,我怎麼會認識他?」
石洞裡面有一張破木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根橡皮棍子,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彎刀,周繼堯拿起橡皮棍子,走到男人跟前,一臉不懷好意地沖唐婉冷笑道:「先別看臉,先看看這玩意,你是不是覺得面熟啊。」
唐婉一隻手扶著牆壁,似乎已經忘記了害臊,因為她混亂的意識中似乎隱約猜到了周繼堯某種陰險的用意,因為她已經猜到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的身份了,只是還是有點不相信。
周繼堯回頭看看唐婉,見她一臉痴痴獃呆的樣子,沖楊毅說道:「讓婉兒跟他說幾句話吧。」
楊毅撿起地上的一根皮管,然後打開了上面的開關,一道水柱沖了出來,直接衝到了那個裸身男人的頭上臉上,在受到冰冷的地下水刺激之後,只聽男人嘴裡痛苦地呻吟了幾聲,然後慢慢抬起頭來,不過,他的眼神很茫然,只是在看見唐婉的時候楞了一下,隨即張張嘴,臉上一副激動的模樣,但卻沒有說出話來。
而唐婉也已經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樣,嘴裡驚呼一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雙腿一軟,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只見周繼堯伸手一把將兒媳婦攬在了懷裡,嘴裡說道:
「怕什麼?他再也不可能碰你一下了,你好好看看,就是他騙你把小虎帶到天福娛樂城,然後又騙你到鴻雁賓館,並且給你下藥,讓你錯過了接小虎的時間,他的同夥趁機綁架了小虎。
可你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了,反倒一直庇護他,難道這個男人比你兒子的性命還要重要嗎?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是要他還是要兒子。」
唐婉似乎漸漸失去了理性,一雙眼睛已經變紅了,對周繼堯放在她胸前的手似乎毫不知覺,一雙眼睛只管盯著前面的男人,最後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量,猛地從周繼堯懷裡掙脫出來,咬牙切齒地沖男人問道:「你,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男人似乎想說什麼,可就是發不出聲音,身子忍不住一陣掙扎,腳腕上的鐵鏈子一陣叮噹作響。
周繼堯湊到唐婉跟前,小聲說道:「這個男人不僅是你命中的恥辱,也是你的剋星,他不僅享用了你的身體,還要把你兒子至於死地,你難道還想包庇他嗎?」
唐婉的眼睛越來越紅,就像是沒有聽見周繼堯的話,只是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又一次問道:「你說,你原來一直都在騙我。」
男人終於發出了聲音,喉頭咳嗽了幾聲,翕動著嘴唇有氣無力地呻吟道:「婉兒,饒,饒了我吧,我也是一時糊塗啊。」
男人的話無異於已經承認自己跟綁架小虎有關了,只見唐婉就像是發瘋似地衝上前去,一邊捶打著男人赤裸的身體,一邊歇斯底里都嚷嚷道:「你說,我兒子在哪裡?你說,你這個畜生。」
男人的身子一陣搖晃,鐵鏈子叮噹作響,一臉驚恐地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饒了我吧。」
周繼堯走近唐婉,湊近她耳邊小聲說道:「小虎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你們兩個一起害死了他。」
唐婉好像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呼吸越來越粗重,眼珠子都紅了,她回頭看了周繼堯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嚇的周繼堯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他趁機拿起了桌子上鋒利的彎刀,塞進唐婉的手裡,說道:「你要想洗刷自己的恥辱,要想給小虎報仇,就把他侮辱過你的那玩意割掉,讓他死。」說完,慢慢退出了石洞。
唐婉的眼睛死死盯著男人腿間已經毫無生氣的玩意,拿著彎刀一步步逼近,嘴裡似自言自語道:「我兒子在哪裡?小虎在哪裡?你說。」
男人驚恐的渾身顫抖,嘴裡語無倫次地說道:「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一時糊塗……」
男人話未說完,唐婉忽然厲聲喝道:「不知道?你怎麼能不知道?」
說完,手起刀落,只聽男人一聲慘叫,下體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唐婉的半個身子都被染紅了,不過,她並沒有感到害怕。
嘴裡含混不清地咒罵著,一邊瘋狂地用刀子在男人的肚子上接連戳了好幾刀,只聽男人發出驚恐的慘叫,而唐婉嘴裡說些什麼也已經聽不清楚了。
最後唐婉好像終於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手裡的彎刀掉在了地上,身子也慢慢軟倒了下去,直到是石洞里再也沒有聲息,周繼堯和楊毅才走了進來。
「處理乾淨,連一點渣滓都不能剩下來。」周繼堯把已經失去知覺的唐婉抱到桌子上,沖楊毅吩咐道。
在二樓的一間豪華卧室中,唐婉被脫的一絲不掛,身上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了,毫無知覺地躺在一張寬大的床上。
周繼堯一邊喘息著,嘴裡還喃喃自語道:「只有血才能洗清你的恥辱,總算把你洗乾淨了,但你和你的父母都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