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擒拿手
下午的太陽透過咖啡館的淺色玻璃,照在趙信佳的臉上,讓她原本自信的臉上更多了幾分光彩。
「她會回來的。」趙信佳輕輕喝了口手裡的咖啡,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無比確定的意思。
張青山無奈,如果是別的幫,他一定幫,可這件事他真的很難。
「就算她真的回來,你覺得她會喜歡我這種粗人嗎?」張青山無奈道。
那麼多青年才俊都無法讓她轉變自己的取向,他一個小農民怎麼可能做到。
「她會的。」趙信佳自通道。
張青山一臉愕然的看著她,她著完全是和自己在開玩笑。
「我可沒說這件事讓你一個人去做。」趙信佳淡笑道。
「還有誰?」張青山一臉疑惑。
趙信佳微笑不語,張青山立刻意識到,她所說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必要時,我會陪你演好戲的。」趙信佳微笑道。
張青山不知道趙信佳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葯,不過從以往來看,她倒是不會坑害自己。
「行,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張青山點頭道,他畢竟欠了趙信佳一個大人情。
「你也不需要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著我,我又不會害了你。」趙信佳看到張青山信誓旦旦的樣子好笑道。
張青山無奈微笑,喝了口咖啡,多喝幾次,他總算開始慢慢適應這種東西了。
和趙信佳在一起,他總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女人,並且隱隱能感受到壓力。
喝完咖啡,趙信佳便一個人離開了咖啡館去忙自己的事了,張青山等到天色差不多了,去聽雨軒吃過飯,然後驅車去往了湖灣鎮。
到了政府大院,此刻的趙心怡已經換上了一身運動裝,緊身的背心將她苗條的身材徹底勾勒了出來,尤其是搭配上她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大長腿,絕對是秒殺任何男人的利器。
張青山看著她的身影,都忍不住有些呆了。
「好看嗎?」趙心怡將嘴中的煙夾在手中,淡笑道。
「好看。」張青山很客觀的評論道,若論容貌,趙心怡絲毫不比她妹妹趙信佳差,身材更是模特身材。
「待會你可能就不會這樣認為了。」趙心怡微笑道。
張青山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心怡將口中的女士香煙扔在地上,白色運動鞋踩在上面,用力踩了兩下將其熄滅,看向張青山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犀利。
「現在,用你的全力向我攻過來!」趙心怡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呈現出動起來的狀態,就像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正等待著她的獵物犯錯一樣。
「全力?」張青山震驚的看著她。
自己的力道,就連吳迪都受不了要真打在她的身上,她那樣的身子骨,還不得被自己一拳打進醫院?
「全力。」趙心怡很是肯定的說道,她看向張青山的眼神充滿了不屑的挑釁。
全力就全力,張青山也很好奇趙心怡的真實實力到底有多強。
他看著不遠處的趙心怡,握掌成拳,直撲趙心怡面門。
看到張青山大開大合的動作,趙心怡不屑的搖了搖頭,面對迎面而來的拳頭,她絲毫不懼,眼見距離越來越近,她突然動了,嬌小的拳頭一拳砸在張青山的胳膊彎處,下一刻,她的右手已經呈現勾狀鎖住了張青山的喉嚨。
好驚人的速度和反應能力!
張青山目瞪口呆,他和吳迪兩人搏鬥時都是硬碰硬,自然不理解其中的道理,可是現在,趙心怡只是利用巧勁輕鬆便轉移了自己的力道方向,並且以最快的速度鎖住了自己。
「你死了。」趙心怡冷冷看了一眼張青山,將手從他的脖子上放了下來,看向張青山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張青山心中凜然,她說的沒錯,如果是與真的敵人對戰中,自己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張青山便一陣脊背發涼,靈液的確帶給了他很強的力量和恢復能力,但反應速度和格鬥技巧他自身都極弱。
上次遇到的只不過是個吳迪,若是碰上像趙心怡這樣的高手,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他很清楚,一旦玉葫蘆的秘密被發現,各種麻煩便會接踵而來,在那之前,他必須要儘快強大起來。
「再來!」張青山興奮道。
剛才因為擔心傷了著趙心怡,他只不過用了五成的力道,這一次,他將拿出百分百的姿態迎敵。
趙心怡不屑的笑笑:「無論你怎麼努力結果都是一樣的。」
張青山冷哼一聲,他還真不信這個邪,看著趙心怡上身的緊身t恤,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壞主意。
他怒吼一聲,一拳砸向趙心怡,趙心怡全神貫注的盯著張青山的拳頭。
就在即將靠近的時候,張青山突然伸拳為掌,抓向趙心怡的肩膀。
趙心怡似乎早就看穿了張青山的動作,她抬起右手掌,一掌拍在張青山伸過來的手背上,同時手掌突然用力捏住了張青山的無名指,右腿向前邁出,左手壓住張青山的手腕,旋即身體一轉,猛然一用力,張青山便趕緊自己的無名指傳來一陣劇痛,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看到張青山痛苦的表情,趙心怡不屑的冷哼一聲,將他的無名指放開,淡淡道:「你輸了!」
「再來!」
張青山怒道,他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雖說自己沒練過任何格鬥技巧,但也是從鄉野走出來的農民,小時候沒少打架,在靈液的滋潤下,更是力氣大增,他還就不信贏不了趙信佳一回合。
趙心怡不屑的勾了勾手指頭,嘴角保持淡淡的笑容。
趙心怡一個背摔:「你輸了!」
「再來!」
趙心怡一個切腕:「你輸了!」
「再來!」
「你輸了!」
……
政府大院後方的操場上,張青山氣喘吁吁的看著趙心怡,他總算是明白之前吳迪為什麼不和她動手了,他甚至幾乎碰不到趙心怡的衣服就被她制服了,而自己的力氣雖大,可是她總能找到方式來緩解,在她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拿著大刀的嬰兒一般。
「還來嗎?」趙心怡淡笑道,她沒想到張青山這麼不服輸,這才這麼會兒,兩人已經纏鬥了十個回合,雖然都是張青山輸,但她也費了一番力氣,現在她身上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不來了。」張青山搖了搖頭,無論他願不願意相信,兩人的差距就在那裡擺著,他的確不是趙心怡的對手。
趙心怡笑了笑,走到張青山面前道:「我知道你心中還是不服氣,可你換位想想,如果僅憑你的那點蠻力就能戰勝我,那我們這些從小到大習武的人是不是白活了?」
張青山點頭,她說的也對,華國的無論太極還是詠春這類大家所熟知的拳法,無論哪一門,練至大師境界都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這麼多年鑽研一件事情,又哪是那麼容易追上的。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想學一門防身術吧?」趙心怡問道。
張青山點頭,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以防有心之人。
「你的力氣大,並且以反擊對手為目的,那我就教你擒拿手好了。」趙心怡嚴肅道。
「擒拿手?」張青山疑惑的看著趙心怡,他還以為對方會教自己多了不起的東西,擒拿手這一聽就不怎麼樣。
趙心怡似乎看穿了張青山所想,解釋道:「我剛才對付你所用的就是擒拿手。」
那就是擒拿手?
張青山震驚的看著趙心怡,從趙心怡之前對付自己來看,雖然擒拿手聽起來不怎麼樣,但好在招招狠毒,並且反制敵人極其有效。
「就能目前的情況,擒拿手是最快的選擇,你別小看了這門拳術,即使是擒拿手,你想要練到一定境界也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趙心怡笑道。
「那就擒拿手吧!」張青山點頭道。
趙心怡點頭,她還擔心張青山會嫌擒拿手太簡單呢。
「我時間不多,就先教你幾個最簡單的招式吧。」趙心怡淡淡道。
說著,她突然向張青山沖了過來,這一次她成為了攻防。
張青山剛準備動手,已經被她直接摔在了地上:「這叫轉體背摔!」
「這叫反手封喉!」
「這叫擰腕斷臂!」
操場上時不時傳來張青山的陣陣慘叫聲,雖然趙心怡都是點到為止,但她也實實在在做到了點到,每個動作雖不致命,但都讓張青山劇痛無比。
「記住了嗎?」趙心怡冷聲問道。
張青山搖了搖頭,這哪能那麼容易記住啊,真要那麼簡單,大家都去學了。
「那就再來一遍!」趙心怡冷哼一聲。
一提到武學,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瘋狂的虐著張青山。
「這可是你要學的。」她淡淡道。
……
晚上九點半,體育場的慘叫聲才消停了一些,在經歷了各種痛苦之後,他總算能將那些招式記個七七八八了。
「從今以後,這些招式你必須勤加鍛煉,我會時不時對你進行攻擊,另外你也可以隨時向我動手,記住,如果真有想要你命的人,那他會選擇在任何時候動手。」趙心怡無比嚴肅道,絲毫不像她平時抽煙時的嫵媚。
張青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她說的沒錯,如果真有人要對自己動手,一定會在暗中,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出來。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趙心怡,她不是說隨時都可以動手嗎?
那自己就來試試,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一點場子,否則心中實在不爽的很。尤其後面自己被她虐的夠慘的。
張青山露出笑容,小跑到趙心怡身邊,微笑道:「趙姐,練了這麼久你累了吧,我給你送顆大西瓜怎麼樣?」
他說著,很自然的勾搭上了趙心怡的肩膀,趙心怡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啊,今天看你給韋小子送西瓜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去你那弄顆西瓜吃。」
說著,她從兜里掏出香煙,抽出一根女士香煙正要點著。
「好,那我一會就給您送來。」張青山親切的說道。
看到趙心怡正在點煙,張青山突然發難,搭在趙心怡肩膀的上的右手成爪向著趙心怡的脖子鎖去。
看到趙心怡毫無防備的樣子,張青山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他覺得快要得逞的時候,趙心怡拿著香煙的手突然抓住了張青山的無名指。
「你的動作太明顯了,真正想要殺你的人動起手來往往都是悄無聲息的。」趙心怡淡淡道,說完,她的煙才掉在了地上。
她正準備將張青山的手放下去,卻發現張青山的臉上沒有絲毫要認輸的意思,他的左手成爪,以最快的速度抓到了趙心怡的肩膀。
趙心怡微微詫異的看了一眼張青山,她沒想到張青山居然和自己玩了一招聲東擊西。
這是張青山第一次抓到趙心怡,他的左手死死鎖住她的肩膀,今天的場子必須找回來。
「就算如此,你還是輸了,在實戰中,我將你食指折斷的痛苦足以讓你瞬間喪失戰鬥力了。」趙心怡不屑的搖了搖頭。
「這你可太小瞧我了。」張青山冷哼一聲,右手突然用力。
嘎嘣一聲,他的食指直接被他自己的力道折斷,下一刻他的左手再無忌憚向著趙心怡的脖子鎖去。
趙心怡震驚的看著張青山,這小子也太狠了吧,為了避免讓食指成為威脅,居然選擇自斷一指,這得承受多麼可怕的痛苦?況且這還不是實戰,好可怕的意志力與判斷力。
她不會懂,一個孤兒想要在村子長大,如果不想被欺負,那就必須做出一些令別人畏懼的事情。
趙心怡很清楚張青山想在自己身上扳回一成,但那可能嗎?
在張青山懷中的趙心怡一個轉身,右手肘向張青山的下腹一頂,張青山整個人的攻勢瞬間被化為烏有。
「我說了,你差的太遠了……」趙心怡淡淡道。
話音未落,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背涼颼颼的。
張青山怔怔的看著自己手中一大塊被撕下來的背心,整個人有些發懵,剛才纏鬥的時候,他本來是想去鎖趙心怡的脖子,可是趙心怡的一個轉身讓他直接抓在了背上,然後她的背心就在自己手中了。
趙心怡身後在背上一摸,然後轉身看到張青山手裡的一大塊背心,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張青山欲言又止。
「這一次,算你贏!」趙心怡短暫的失神后看了一眼張青山,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張青山看著趙心怡離開的身影,整個人呆在原地久久無語。
原本只是撕下來一塊背心這沒什麼,可是讓他無比震驚的是,趙心怡的背上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如果非要用什麼來形容的話,就像是曾經被鞭子狠狠抽打在身上留下的一樣。
僅僅張青山撕下來的那塊背心下面,就有六七道可怕的印記,每一道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張青山突然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麼在這麼炎熱的夏天,她依舊會選擇長褲和襯衫的搭配,為什麼她會想要蜂王漿,恐怕這一切都和她身上的疤痕有關。
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趙心怡背對著張青山,臉上儘是悲意,背上的傷疤終究還是無法掩飾,即使她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將這一切忘記。
為了現在的實力,她犧牲了太多太多東西。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渴望擁有正常人的身體,就連在大學和葉曉在一起時,也只限於牽手,絲毫不敢逾越,害怕他看到自己身體的可怕。
害怕別人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醜八怪,全身都是傷疤的醜八怪。
她甚至一度認為,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傷疤,吳月就不可能搶了葉曉,有自己的照顧,葉曉就不可能死。
可是,吳月的出現,讓她徹底喪失的魅力,葉曉和吳月兩人成雙成對,讓她深深意識到,她是一個只能活在角落中的人,她並不配與別的女人相比。
腦海中浮現的往事讓趙心怡有些悲傷,她掏出打火機想要點香煙,卻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點不著。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他的手中打火機正在燃燒著火苗。
趙心怡點燃了香煙,看了一眼一旁的張青山,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那場我贏的不光彩,下次見面,我一定以最強的姿態,一招擊敗你。」張青山笑道。
他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去提疤痕的事情,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需要有人幫她守著。
趙心怡笑了笑,看著張青山離去的身影,狠狠抽了口煙,然後吐出一個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