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四章
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 訂閱比例不夠 難道楚宴覺得, 他們在最親密的時候,他也是不能信任的嗎?
算了……這些事情他不是早就清楚了嗎?又何須如此介懷。
葉太醫走得十分小心,到底不是練武之人,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人給跟蹤了。
他拐入了竹林里,順著楚宴所說的地方終於進入了一所廢棄宮殿的密道。
就連葉太醫也忍不住稱奇,春日生了新篁, 竹林涼意葳蕤,原來這種地方, 竟然是有密道的。
葉太醫拿著一盞宮燈,周圍一直刮著寒冷的風,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陛下說, 這周圍不是死路便是陷阱,複雜得能困住那些武功高強的劍客, 必須得按照他所說的方向走,一步也錯不得。
縱使害怕,葉太醫也打起精神, 好不容易才走進了裡面的密室。
「誰?!」
裡面有人喊了一聲。
葉太醫立馬說:「是陛下讓我來的。」
此話一出,狂風乍起,吹滅了他手上提著的宮燈。裡面實在太暗了,只能借著夜明珠不多的光芒, 才能隱隱看到路。
那人最終走了過來, 用劍抵著他:「憑證。」
葉太醫結結巴巴的說了一串不通順的暗語, 聽到他的話之後,那人才收起了自己的劍。
「說吧,陛下這次來想知道什麼?」
葉太醫有些好奇:「陛下什麼都沒說,只讓我過來看看林侯爺。」
「看那個妖孽做什麼?」
「就……確認他死了沒有。」
那人冷笑一聲:「沒死是沒死,不過又聾又瞎,和死了沒什麼分別。」
葉太醫不由睜大了眼,呼吸急促了起來。
那可是一國侯爺,沒有陛下的意思,他們肯定不敢這麼對林侯爺的!
可是陛下為什麼要這樣?
「我是影衛統領燕峰。」
葉太醫的心底有了幾分探究,而燕峰卻把最近從林侯爺嘴裡套出的事情寫了下來,走到裡面去把摺子交給了葉太醫:「這東西你拿給陛下,是林侯爺說的。」
葉太醫隨他進去,發現裡面的光線亮多了,他低下頭,分明看到上面用朱紅的字寫著——
元德四年三月,大將軍韓錚於邊關叛變。
元德四年五月,陛下派兵討伐,壓制了韓錚。
元德四年八月,陛下雷霆手段取回了兵權,朝中無一人敢說不。
葉太醫的手抖了起來,現在才三月,可韓錚卻不是在邊關叛變的,而是直接把陛下鎖在了宮中!
這些……這些和他所知道的事情完全是不一樣的。
可上面彷彿預言似的寫著這些,而陛下又那麼重視,讓葉太醫不得不懷疑:「你剛才說……林侯爺是妖孽?」
燕峰冷笑了一聲:「不是妖孽是什麼?之前陛下抓了他,林侯爺說的事情幾乎都准了。這樣的人,大約是被什麼孤魂野鬼佔據了身體還陽了吧,否則怎麼可能預知這麼多事?」
葉太醫似乎還要說什麼,正在此時,林瑾之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裡?」葉太醫大驚。
林瑾之並未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只是看見林侯爺眼瞎耳聾的睡在石板上,聲音沙啞的喊了聲:「爹,兒子來晚了。」
林侯爺哪能聽見林瑾之的話,並未有任何反應。
林瑾之身後帶了人,他吩咐那些人先把葉太醫和燕峰抓起來。
燕峰覺得是葉太醫帶人來的,臉色難看:「你背叛陛下!?」
葉太醫是有苦說不出,可一番爭鬥之下,他也被林瑾之的人給控制住了。
林瑾之走到一旁,握緊了林侯爺的手,一字一句的在他手裡寫著:我是瑾之。
林侯爺終於有了反應,身體發顫的問:「真是我兒瑾之?」
林瑾之寫著:「是,我來救您了。」
林侯爺老淚橫縱,長期的黑暗讓他害怕極了。
可偏偏陛下又不殺他,只是這樣折磨他,讓他只能親近和依靠燕峰一人。
林侯爺知道,陛下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一報還一報吧。
可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他當真把燕峰當成了依靠之人。
「瑾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派人刺殺陛下那麼多次,你讓陛下將我放出來吧!」林侯爺被關得久了,已經失了理智。
林瑾之見到林侯爺的喜悅頓時一收,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林侯爺。
他的指尖顫抖:「爹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刺殺過陛下?」
可林侯爺卻瘋瘋癲癲,一直在胡言亂語,求陛下不要殺他。
一旁的燕峰看不下去,只說:「陛下沒殺你,真是對你的恩典了。就憑林侯爺刺殺陛下的那幾次,就足夠讓你們一家滿門抄斬!」
林瑾之睜大了眼,他之前只覺得楚宴是個昏君……要奪權才貶了他爹的爵位。
「我爹刺殺過陛下?」
「哼,假仁假義做什麼?」
林瑾之的嘴唇都顫抖起來,這樣的情況,他不相信楚宴會布置下計策來騙他。
那他……究竟做了什麼?
夥同韓錚裡應外合,斷了楚宴的後路,還把他鎖在了寢殿里?那個寢殿很特別,是楚宴專門為他打造的,猶如關押他的一個籠子,可楚宴卻始終沒有把他關進去,反倒是他……把楚宴給關了進去。
林瑾之眼底震驚極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難怪……楚宴會叫他騙子。
大約是覺得他這個好友欺騙了自己,也參與了刺殺的事。
一股巨大的後悔湧入林瑾之的心頭,他就像是被誰打了兩拳一樣疼。
最後,林瑾之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樣把林侯爺從密室里接了出來,在安頓好林侯爺以後,他便朝那個寢殿走了過去。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寢殿的門是虛掩的,而裡面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席捲了過來。
林瑾之看見了寢殿里的血跡,多得根本就清洗不幹凈。
他恍惚的問一旁的韓錚:「發生了什麼事?」
韓錚的眉眼極冷,輕笑著:「不過是殺了一個人,陛下似乎很心疼那個人。」
「誰?」
「好像……叫高華。」
林瑾之的身體更是搖晃了兩下,臉色慘白。
高華,他記得高華。
誰也找不到那個荷包,就是高華幫忙找到的。
楚宴那麼多疑的性子,卻只信高華。對於他來說,高華就像是親人一樣。
出事的人竟然是高華?那讓楚宴怎麼辦?他醒來……會如何的痛不欲生?
林瑾之看著高華,無數個夜晚里,都是高華提著一盞燈,帶著楚宴走到他的寢殿。
他曾看過,高華輕聲低語的說:「陛下心裡太苦,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公子……陛下他只是一下子沒能想明白,等陛下想明白了,一定會跟公子道歉的。」
那個時候林瑾之只有滿心的怨恨,聽著這種話只覺得好笑。
楚宴太苦?
開什麼玩笑!
只有他殺別人的親人兄弟,楚宴除了幼時苦一些,長大了何談苦?更何況,他還強迫自己做了那種事!
可現在,因為林侯爺的事,讓林瑾之有些判斷不了,楚宴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林瑾之終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高華的屍體呢?」
「還沒死透,就仍在外面了。」
林瑾之轉身就想要過去,好歹高華以前是幫過他的。
韓錚微愣:「瑾之?」
林瑾之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韓錚也只好跟了過去,走到裡面的屋子,卻看見林瑾之在高華面前,悄然的說:「我來了,你可有什麼遺言?」
高華的胸腔起伏,呼出的全是血的味道。
他抓住林瑾之的手,滿含著眼淚:「公子,別恨陛下……他只是太孤單了。」
林瑾之掙脫開他的手:「他對我做的那些事,叫我情何以堪。」
高華只是一字一句的說:「陛下,陛下……」
他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似乎想說什麼,卻完全說不出口。
林瑾之難得發了一次善心,叫人用人蔘吊著高華的命。
高華終於緩了過來,顫抖的對林瑾之說了一件他藏在心中十年的事情——
陛下之所以那麼信任他,乃是自己經常去看望陛下。
他覺得陛下好看,不會和那些太監一起欺負他,還經常給他帶著吃食。
高華後來被調到了貴妃身邊,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陛下了。
幾年後,他按照貴妃的吩咐,給太子殿下送吃食,卻意外看見了一幕。
太子抱著七皇子,壓在他的身上,親吻著他的鎖骨。
而七皇子的眼神始終空洞,就連被做了那種事也死寂一片。
高華後來才知道,外面都在傳太子和七皇子太過親密,就彷彿是把七皇子當成禁臠來養似的。
而太子,有暴虐之症。
他時常看見七皇子身上被打得滿目傷痕,太子衣食上雖然對楚宴精心,但發病的時候,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那明明是尊貴的皇子,活得卻不如他這個太監。
當他後來成了七皇子的心腹以後,七皇子卻問:「你會不會覺得我懦弱又噁心?明明是被皇兄救了,我才有如今的錦衣玉食,卻敢對皇兄生出殺意。」
他雖然輕輕笑著,可卻像是哭了一樣。
高華忘不掉,心疼得快要死掉,彷彿被誰用刀子狠狠刺破了血肉,正流著鮮血。
「奴才永遠不覺得殿下噁心。」
[林瑾之悔恨值兩顆星,主人加油!很快就能完成洗白任務了!]
楚宴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嘆了口氣:[哎……要不也一起攻略韓錚吧。]
[!!!]
[你說,我以後只信任韓錚一個,只親近韓錚一個,林瑾之會怎麼樣?]
系統想了半天,回答:[估計會氣死QWQ,求而不得最慘了。得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我決定皮這一下了,先皮為敬!]
系統:啊啊啊啊,它又說了什麼讓主人這麼興奮?
楚宴抬起頭,看向林瑾之,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話:「……騙子!」
林瑾之微怔。
楚宴原本該死寂的眼瞳里折射出憤怒,讓那雙眼眸熠熠生輝,配合著楚宴現在滿是青紫的身體,不得不說……有一種讓人凌/虐的美感。
林瑾之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快/感來。
他報復到他了,把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壓在身下,讓他也嘗到了自己當初一樣的滋味。
可是為什麼楚宴會罵他騙子?
林瑾之的眉頭一皺。
很快韓錚就要回來了,林瑾之只能先退出了這個地方。
他不允許太監給他華衣,就讓楚宴穿著猶如優伶一樣的紗衣,薄得能看到透出來的肌膚,讓他也嘗一嘗恥辱的滋味。
林瑾之推開了門,正想出去,他卻鬼使神差的看向了後方一眼。
那個從不哭泣的人,竟然把頭栽到地上,蹭著地上的毛毯,狠狠的發出悲鳴。那是一種悲痛到極點的聲音,一副再也無法支撐下去的模樣。
望著這樣的畫面,林瑾之的心口竟然一顫。
林瑾之皺緊了眉頭,自己分明是恨他的。
這個人偶爾的示弱,只是為了麻痹他,等他同情的伸過去的時候,再露出最銳利的毒牙。
他不是一向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事了嗎?
林瑾之心底沉了下去,推開門走了。
[大壞蛋!做了也不清理!]
[別鬧,我剛剛的戲還演得像嗎?]
[林瑾之的悔恨值增加了10.]
楚宴眯起眼:[很好很好。]
[主人為什麼不拆穿林侯爺?那樣林瑾之的誤會解除,悔恨值不是一下子就上來了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說林侯爺重生回來的?他怎麼可能相信!]
還好原主因為林瑾之沒有殺林侯爺,他還是有機會洗白的。
得讓林瑾之疼,痛不欲生。抓心撓肺的悔恨,才能消解原主的心頭只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