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十四章
小可愛,此為防盜章哦, 訂閱比例不夠 [是的, 我親切可愛又嚴謹的主人, 兌換了這個能力就開始皮了。]
楚宴不由笑了笑。
他只是覺得自己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然後本性就出來了。
不過這東西極其考驗精神力和對情緒的把控, 在別人完全戒備的情況下, 是根本不可能使用的。
所以楚宴來這裡的第一步,是種下懷疑的種子, 然後瓦解對方的戒備。
為此, 他不斷激怒著對方, 擺出一副我想死的姿態, 還勾引韓錚讓林瑾之方寸大亂。
楚宴知道林瑾之是個聰明人,他這樣脫離常理的姿態, 林瑾之自己就會思考這是為什麼,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潑髒水給林侯爺。
楚宴打了個呵欠, 進入了沉眠之中。
這些天楚宴強打著精神,一直裝睡, 就是放不下這些事。
如今形勢稍穩, 楚宴的困意才逐漸上升。
楚宴沒心沒肺的睡得極沉, 可他這個模樣卻把一旁的人給心疼壞了。
葉太醫知道楚宴又昏迷過去了,便到裡面為楚宴診治。
寢殿裡面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綢,地毯也是上好的白狐皮。而躺在那邊的人, 膚色如雪, 墨發如瀑, 唇不點而朱。他的容貌十分清雋,可那雙桃花眼又為他增添了幾分艷麗。
楚宴雖然穿著薄薄的衣衫,卻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葉太醫忽然被勾得有些挪不開眼。
他以前因為敬畏,從不敢這樣看楚宴。
可現在,葉太醫卻通過那些存留在楚宴身上的痕迹,知道楚宴被林瑾之如何壓在身下。
他的喉頭髮緊,眼神竟然多了幾分燥熱。
他們當今的陛下,容貌當真是絕美,連那位早負『第一美人』盛名的武安侯公子都比不上。
在葉太醫靠近楚宴的時候,楚宴就已經醒過來了。這是他幾個快穿世界的後遺症,一旦有人靠近自己,他就會全身戒備起來。
只要有人一靠近,渾身都是戲!
楚宴重新睜開了眼,氣勢已經起了變化。
他滿是疲倦的問:「你怎麼又來了?」
「臣……臣來為陛下診治。」
楚宴垂下鴉羽似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起來:「反正還會傷的。」
葉太醫一聽,血直接衝到了腦子裡:「武安侯公子怎可這麼對您!」
楚宴那個地方的確傷了很多次。
看著葉太醫義憤填膺的模樣,楚宴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他喜歡我。]
[誒!!!]
[這麼震驚做什麼?]楚宴對自己的系統向來寵溺,他又在心裡告訴系統,[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楚宴掙紮起來,朝葉太醫伸出了手。
隨著他這個姿勢,手上的鎖鏈發出聲響,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楚宴如同求救那般望向葉太醫,彷彿視他為自己的救贖那般。
只可惜楚宴伸到一半,指尖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卻因為看見手上鎖鏈而頓住。
楚宴眼底的光在一點點熄滅。
葉太醫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珍貴的東西在一點點破滅。
葉太醫忽然感覺心痛難忍:「陛下可是要臣幫您做什麼事?」
「幫我找一個人。」
「只要陛下吩咐,臣萬死不辭!」
「不用你萬死不辭,是被我安放在密道里的林侯爺。」
葉太醫睜大了眼,而楚宴又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說著那些密道的位置。楚宴低聲耳語,葉太醫的耳朵都紅透了,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和陛下靠得這麼近。
等楚宴說完,葉太醫才鄭重的說:「一定完成陛下囑託。」
[林瑾之自我上次說了騙子以後,這房間里一定充滿了他的眼線,我今天對葉太醫說的話,估計都要被他聽到咯。希望他早點過去跟蹤葉太醫。]
系統:[主人你又在皮!!]
[誰叫林瑾之這麼混蛋,一舉一動都派人盯著我,就別怪我下套。]
而且在這場對弈之中,他必須贏。
否則面臨他的,將是永久消散,連靈魂都不剩。
—
與此同時,林瑾之正和信王周旋,信王是楚宴的皇弟,楚宴信任他,並未防範著信王,還撥了驍勇營給他。林瑾之正在和信王說著話,卻偶然聽見了下屬傳來的消息。
他的臉色一變,就連一旁的韓錚也發現了端倪。
「瑾之?」
林瑾之臉色微變,只對韓錚說:「信王殿下,在下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韓錚的眼神一直系在林瑾之身上,這樣子頗讓信王覺得厭煩。等那位事事俱到的武安侯公子離開以後,信王才把目光放到了韓錚身上:「大將軍,不知陛下的傷可還要緊?」
韓錚只能先替林瑾之同信王周旋。
「陛下自圍獵受傷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難道信王殿下還懷疑瑾之不成?他可是陛下最親近的人。」
的確,皇兄平日和林瑾之關係極好。而他也知道皇兄同林瑾之的關係。
信王臉色也微冷了,皇兄一直沒有上朝,他也只擁有一個驍勇營,那些人蠻力在行,可打探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不在行。
他只能抿了口酒,心頓時沉了下去。
信王深吸了一口氣:「先告辭。」
韓錚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等他目送信王走後,韓錚又回到了那個關著楚宴的屋子裡。
剛一推開門,外面的冷風就送了進來。他身上因為剛才的宴會沾染了梨花花瓣,那些風吹過他身上,帶走花瓣進入到寢殿裡面。
裡面關著一個絕美的人,見他走過來,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韓錚知道,林瑾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他原以為,林瑾之會來這邊看這個昏君。
「你怎麼來了?」楚宴的聲音很冷,猶如敲冰戛玉。
「陛下受了這等對待,還苟延殘喘,微臣敬佩。」
楚宴臉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並不作答。
他發著燒,狠狠的咳嗽了起來,因為憋氣的緣故惹得自己臉上否浮現了一層薄薄紅暈。
韓錚有些痴怔,之前的他分明那麼恨楚宴搶走了林瑾之,可為什麼……
他走到寢殿之內:「為什麼不看微臣?」
「亂臣賊子,污了朕的眼睛。」
韓錚拉起他脖子上的鎖鏈,直接把楚宴從那邊拉了過來。
楚宴身上沒有力氣,就這樣跌入了他的懷裡。似乎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緊緊的咬住了嘴唇,臉色蒼白如紙。
他想從韓錚身上離開,可韓錚就這樣拽著他脖間鐵環的鎖鏈,令楚宴無法掙脫。
楚宴不想死。
那樣的日子他都渡過了,現在同樣也不像死。
他可以笑著,讓別人玩弄自己。
這樣的人,怎麼捨得死?
所以楚宴苟延殘喘——想活。
「陛下不想看微臣,微臣卻想讓陛下看我。」
韓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那日之後,林瑾之對他的態度隱隱有些敵視。
就像他……覬覦了原本屬於林瑾之的東西似的。
他想為林瑾之報仇,同時楚宴和自己也有仇。
他想報復這個昏君,所以楚宴不願意什麼,他就做什麼。
韓錚捏住了楚宴的下巴,力道極重的把他的頭轉了過來。
楚宴不想看,彷彿這是自己最後的尊嚴那般。他決絕得不想睜開眼,韓錚在他耳旁猶如惡魔似的耳語:「臣知道有個小太監,之前對陛下有恩的。」
高華?
「高華……現在在外面?」
「當然。」韓錚嘴角的笑容幾近殘忍,「陛下可想清楚了?」
他想幹什麼?
沒過多久,韓錚就叫下屬壓著高華走了進來。
高華心裡十分害怕,看見陛下被韓錚這樣對待,他的眼睛都紅了:「你們這群叛賊!放開陛下!」
韓錚毫無所動。
「陛下若不睜眼,高華就沒命了。」
楚宴的睫毛微微顫抖起來,唇色蒼白得可怕。
他掙扎著,喉嚨里彷彿含了一口血,胸腔劇烈的起伏起來,滿滿都是血腥味。
韓錚使了個眼色,下屬就對高華動了刀。
可高華心疼楚宴啊,他寧願死也不肯開口求饒,也不肯讓楚宴知道。
沒了自己這個軟肋,這群亂臣賊子就折磨不到陛下了。
陛下自小就那麼可憐,受了那麼多苦……
高華實在不想讓陛下再受什麼磨難了。
當鮮血濺到楚宴的身上時,他終於睜開了眼。楚宴沒想到,自己還在心裡掙扎的時候,韓錚就下了手。
他想伸出手,去抱一抱高華,可那邊高華已經倒在了地上。
楚宴徹底愣在原地,痛苦得身體顫抖起來,連呼吸也忘記了。
沒了。
任何關心他的人,都會離他而去。
韓錚笑了起來:「陛下終於睜開眼看微臣了嗎?」
「你想做什麼?」
「陛下可還記得,因為您幼時的一句話,而殺掉的一位官員?」韓錚低沉的說,「那是收養微臣的義兄!微臣便是代替義兄,來向陛下討命債來了。」
楚宴不由睜大了眼,似乎只要一想起那個記憶,就會害怕起來。
他的瞳孔睜大,身體抽搐,顯然是魔怔了。
韓錚皺緊了眉頭,楚宴不僅是他的情敵,還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想折磨楚宴的。
可看到楚宴受了驚嚇的樣子,就像是當年有什麼隱情似的。
楚宴嘴唇蠕動了兩下,彷彿從恐懼之中蘇醒一些。
韓錚湊得近了些,卻聽楚宴一直說著一個字。
「滾。」
太子撿到了他,又推他進了地獄。
於是再可愛的孩子,心也被染上了黑暗。
若不是林瑾之,他會黑化得更加徹底。
可偏偏這個溫暖自己的林瑾之……也是個騙子。
他的世界開始崩塌,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希望,變成了最後的模樣。
聽完了高華的話,林瑾之無比震驚的愣在原地。
而他身後的韓錚雖然只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心裡卻是一震。
高華身上都是血,還不斷祈求林瑾之原諒楚宴。
林瑾之蒼白無力的垂下了手,連忙喊外面的太醫救治高華。
高華徹底昏迷了過去,裡面被許多人所包裹,林瑾之忽然覺得……他是不是也做了和當年太子殿下一樣的事情?
當日的太子殿下,乃是今日的凌王。
陛下最終沒能殺掉他,只是把他秘密囚禁到了某處地方。
這件事情被林瑾之知道了以後,他那段時間曾經去探望過凌王殿下。
沒想到……這其中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林瑾之從裡面的屋子走了出去,看見楚宴睡著的時候都皺緊了眉頭。高華對他來說,大約是比凌王殿下還要親近的人吧。韓錚怎麼能這麼做?用高華威脅他,甚至讓他親眼看到,因為他堅持自己可笑的尊嚴,讓高華身受重傷?
楚宴會如何內疚和後悔?
林瑾之就在寢殿里,這樣守了楚宴一宿。
看著楚宴蒼白的眉眼,林瑾之忍不住伸出手去勾畫。
這個人可真美,當初他遞帕子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如今的模樣。
紅綢就鋪在地上,楚宴的膚色竟然白得如雪,踩在地上有一種格外靡麗的美感。
楚宴的皮膚很細,衣裳薄得彷彿要從上面滑落下來,只是看著太單薄了……明明沒有多久,他就瘦成了這樣。
夜色很冷,楚宴沉睡了太久,久到林瑾之都以為他不會醒來了。第二天太陽升起,從窗戶外透了一點光進來,縱然是這樣,屋內依舊寒冷極了。
楚宴終於睜開了眼,看到守在自己身邊的林瑾之,眼底早已是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