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十二章

  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訂閱比例不夠  倦怠了幾日,楚宴的身體仍舊養不好。


  楚宴下了旨,命三公協助信王管理朝政。


  一時之間, 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誰都知道當今陛下沒有子嗣,就連後宮也是空蕩蕩的, 當初曾有大臣以死相逼,想讓楚宴選妃。


  而楚宴只淡淡的看了那位大臣一眼:「那就讓你去死好了。」


  那一刻, 大臣們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可以讓他們拿捏的君主。


  不過楚宴下旨讓信王接管朝政,如今陛下這般, 莫不是暗示下一任的帝王會由信王繼承?


  眾人揣測著聖心,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楚宴卻完全不理那些,近來自己咳血咳得厲害,他也恍然間明白了自己時日無多。在清醒的時候,楚宴寫下了一些策論, 他死後一定會讓信王登基, 這點絕無質疑。


  信王尚且年幼, 不知如何處理國政。再加上自己登基之後, 一直沒能做成一個賢明的君主。這些東西, 就算是他的一點心意。


  寫完了這些,楚宴看見外面站著侍衛, 楚宴有些頭疼的隨意點了一個:「你, 進來。」


  聽到楚宴的吩咐, 外面的侍衛連忙低著頭:「陛下有何吩咐?」


  「日日昏睡,身子乏得很,朕想去遠處走走。」


  侍衛一愣,想起林瑾之的吩咐,是想讓楚宴好好休息的……


  「怎麼?朕吩咐不動你?」


  聽到楚宴口中的不滿,侍衛連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楚宴一看他噤若寒蟬的模樣就覺得頭疼,以往楚宴是希望別人對他懼怕的,這樣他就不用想起幼時那些事情。而現在楚宴看見別人這樣子,總覺得無比乏味和厭煩。


  「起來,別跪在地上。」


  「……諾。」


  「去,傳朕的旨意,朕要去寒石寺一趟。」


  他亡母的忌日快要到了,自楚宴當了皇帝之後,每年都會去寒石寺為亡母祈福,年年如此。


  侍衛低著頭,連忙去辦楚宴所吩咐的事情了。


  午後,外面逐漸暖了起來。


  楚宴在屋內看書,韓錚屏退了宮人,緩步走到了裡面。


  在看到韓錚的時候,楚宴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你沒死?」


  韓錚不復當初的憨勇之態,深深的凝望著楚宴:「臣的確沒死,還要多謝陛下的不殺之恩。」


  楚宴冷笑了一聲:「朕的確沒殺你,可朕記得自己刺得極深,你不該好得這麼快。」


  韓錚膽大包天的拉過了楚宴的手,讓他的手摸在自己的傷口處,一點,一點,按壓著那個地方。


  最後……鮮血滲了出來。


  楚宴的臉色一變,韓錚卻滿是柔情的望著他,彷彿一點兒都不覺得痛一樣:「微臣的確還沒好,只是想著要見陛下,便迎著痛趕來了。」


  什麼叫迎著痛?

  楚宴氣不打一處來。


  可韓錚仍不肯放手:「陛下讓臣痛,臣便痛給陛下看,陛下不是按著臣的傷口?只消拿手指戳兩下,就能讓臣痛得冷汗直流,為何不這麼做?」


  楚宴看著他,韓錚的眼底滿是執著。


  他倒吸一口涼氣,對韓錚說道:「……你瘋了!」


  韓錚的笑容就像是哭了似的:「臣只是想讓陛下知道,臣的命就握在陛下手中,陛下隨時可以拿走。」


  楚宴盯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語之中的可信度。


  而韓錚卻悶悶的說了一句:「陛下不是許諾微臣,倘若微臣能挺過來,之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


  楚宴心頭震動,他竟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雖然身受重傷卻要撐著過來見他?


  「……朕知道了。」


  韓錚不由睜大了眼,呼吸急促:「陛下是……是認了臣的忠心了嗎?」


  「你都把性命這樣托於朕,若再認不下你,朕豈非是個昏君?」


  韓錚笑了起來,便放開了楚宴,他起初強撐著來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


  楚宴見他還跪在地上,便輕聲道:「起來罷。」


  韓錚冷汗直流,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便徑直的倒了下去。


  正巧,楚宴就在他前面一點不遠,韓錚便直接的倒在了他的懷中。這一變故讓楚宴直接有點懵,演技都沒上來得了,而那方,正好有小太監帶著林瑾之走了進來。


  楚宴:「……」


  系統:[……]

  [聽我說!聽我說!這次真不是我皮!]

  [呵呵。]

  [窩草,這韓錚昏迷前還要污一把我!給我來個助攻!]

  [……什麼助攻?]

  [給林瑾之帶帶綠帽。]

  系統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覺得自己好像有那裡壞掉了,竟然有點想欣賞一下接下來的大戲。


  「陛下和韓錚……是在做什麼?」林瑾之的臉色陰鬱極了。


  這個時候的楚宴根本就不會解釋,順水推舟最好,正如了他的願:「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兩人太過針鋒相對,直把領人進來的小太監給嚇得屁滾尿流。


  他的腿哆嗦了起來,有些站不直。


  林瑾之緊咬著牙:「滾!」


  小太監直接就滾了出去,生怕殃及魚池。


  林瑾之朝楚宴的位置走去,楚宴卻並不想見他,直接把臉撇了過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林瑾之怒火中燒,嫉妒猶如小蟲一般啃咬著他的心臟。


  為何……


  為何到最後,竟是韓錚得了楚宴的信任?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朝楚宴那邊更加走進了一步:「蕭宸,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楚宴沒有說話,而是把韓錚從地上抱起:「我原諒得了嗎?那你告訴我,怎麼原諒?」


  林瑾之的嘴裡嘗到血腥味,看見楚宴把韓錚抱到了床上。


  「韓錚為何會昏迷?」


  「……他有些脫力。」


  楚宴說得曖昧,林瑾之的臉頓時就綠了。


  再這麼待下去,林瑾之覺得自己要吐血。他渾身都繃緊了,朝楚宴行了一個禮,徑直的走出了這個地方。


  [終於走了……剛才抱韓錚的時候,我的雙臂都在顫抖,也賊雞兒重了。]

  [……崩人設扣分。]

  [別、別啊,一點都不重!一點都不重!朕英勇神武,區區一個韓錚而已,來十個我都抱得起!]

  [呵呵,你倒是去抱啊。]

  [QAQ,我不皮了。]

  系統罵他:[秒慫,出息呢?]

  楚宴摸了下自己懷中的韓錚:「額頭好燙……」


  無奈之下,楚宴只好讓太醫過來給他瞧瞧。


  —


  寒石寺之行開始緊張的籌備之中,畢竟帝王出行,非是小事,各種東西都得仔細著來。


  韓錚這些日子養在宮裡,由太醫仔細照料,精心伺候著,自然好得比一般人快。


  楚宴真的信了韓錚,畢竟他之前有言在先,韓錚又那樣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來,楚宴沒辦法不去信他。


  不過這種滋味,當真是極好。


  ——他不是一個人的滋味。


  韓錚雖在養傷中,卻時常見到楚宴捧著一卷書,時而抬起頭朝他輕笑:「小舅舅。」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楚宴那雙茶色的眸子更淡,四周的塵粒光點縈繞在他四周,讓韓錚忍不住著迷。


  「小舅舅,這般看著朕做什麼?」


  「陛下莫要叫臣小舅舅了。」


  楚宴挑眉:「那叫什麼?哥哥?」


  那句哥哥,直讓韓錚漲紅了臉,心裡滾燙的湧起幾分不該有的情思。


  「還、還是叫臣小舅舅吧。」


  楚宴悶笑了起來,覺得這樣逗韓錚頗為好玩。


  只要不看見林瑾之……他的心病就不會發作。


  寒石寺之行,定於明天。


  韓錚的病沒有好,楚宴本想讓他在宮中養病的。可奈何韓錚自己跪在他的身旁,再三請求楚宴讓他跟在楚宴身邊。


  本人都這麼說了,楚宴也只得應答。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韓錚重傷留宿宮裡的事情也悄然被傳開。


  有的人慣會穿側聖意,便覺得陛下是看上韓錚了,喜歡的是男子,怪不得偌大的後宮竟沒有一個妃子。另一人又說陛下是利用鎮遠將軍,想讓他平緩朝中勢力。


  然而這些誰也不清楚,唯有在皇宮之中的那一人知曉罷了。


  楚宴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睡不著,韓錚便過來一如既往的同他唱曲兒。


  「小舅舅,你唱得真是奇差……」


  韓錚冷硬的臉上帶上幾分柔和:「不過陛下總愛聽。」


  楚宴的睡意都湧上來了:「朕的親人就只有你和信兒兩人了……而信兒總是害怕朕,朕沒有其他親人了……」


  韓錚嘴角的笑容一收,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他何嘗不知,楚宴信任他,是作為親人的信任。


  若他不是從小被收養在章家,不管他做什麼,楚宴都不會有半分憐惜。


  看著他的睡顏,韓錚逐漸退了出去。


  不過陛下教他的那首曲兒『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究竟是唱與誰人聽的呢?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他。


  韓錚想起了林瑾之,臉上露出苦笑。


  他每次唱起,楚宴的眼底都會染上一層薄霧。


  大約,是唱給他聽的吧。


  雖未讀過這種文縐縐的句子,可他……懂了。


  楚宴皮笑肉不笑:「他們都在說我是你養的金絲雀,說七皇子像太子的禁臠。」


  「混賬!誰在你面前嚼舌根!」


  楚宴蒼白了臉,冰冷的吐出了三個字:「所有人。」


  凌王一時動怒,胸口強烈的起伏起來。


  他自從戒散之後,身體一直不大好。醫師已經三番五次告訴他切莫動怒,可楚宴的話還是讓他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原以為……在明白自己心儀於他之後,自己就把他保護得很好。


  「皇兄,年幼的時候你不是最愛欺凌我嗎?」


  楚宴笑著伸出了手,他把袖子撩得高高的,露出一緞雪色的肌膚,在往上看去,便是因為虐打而留下的印記。


  這一刻,凌王再也笑不出來。


  早些年……他尚未對楚宴產生感情的時候,的確對他冷淡至極,曾經控制不住自己,把脾氣全發在他身上。


  「即使用了再好的葯,一些深的痕迹也驅散不了。你不是問我為何喜歡林瑾之嗎?」


  楚宴低聲的呢喃,「我好疼,真的好疼,沒有一人來救我,便只有瑾之……」


  看著楚宴這個樣子,脆弱得彷彿一碰即碎,可凌王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確認一下他真的存在於此處。


  凌王心疼極了:「宸兒,這麼些年了,你報復我也報復得夠多了,能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嗎?」


  「……你說我在折磨我自己?」楚宴古怪的笑了起來,「我分明在折磨他們。」


  凌王絕頂聰明,能算計到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所以他才是看得最真切的那個人,廢了這麼多功夫,他才見到了楚宴一面。


  「你在折磨他們,可你自己也疼。」凌王指腹撫摸著楚宴的臉頰,「我不想看著你這樣。」


  「皇兄真會開玩笑,折磨得我最狠的人,不正好是你嗎?!」


  凌王眼神微沉,他和楚宴的關係已經無法和解。有事凌王會想告訴楚宴,他是因為服食了寒石散,才會成了那個樣子。


  若非如此,他一定會好好愛護他,珍惜他。


  可話到嘴邊,凌王卻住了口。


  算了,讓他很著他吧。只要能在他心裡留下痕迹,不管愛也好,恨也好,他都不介意。


  正當此時,外面傳來騷動聲,風傳來血腥的氣味。


  凌王朝後方望了過去,他那點人馬已經被武安軍和韓錚的軍隊給重重包裹住。


  凌王不由自嘲的笑了笑,這才多久……為何韓錚和林瑾之又這麼快的聯合起來了?

  他的計劃,是讓韓錚和林瑾之互相殘殺,而韓錚也一如他所料同林瑾之爭鬥了起來。


  到底是為什麼?

  而那邊,凌王的人快要抵抗不住。他原本就被奪了權給軟禁起來,這點兒人馬也不過是他當年殘存下來的最後勢力罷了,根本抵抗不了那兩人。


  韓錚和林瑾之沖了進來:「你這個亂臣賊子,放開陛下!」


  凌王只能抓住了楚宴脖頸處的鎖鏈,楚宴順勢倒在他的懷裡,卻僵直了身體想要掙脫。凌王看著自己懷裡的楚宴,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是我敗了。」


  「放開我!」


  「宸兒,我心悅於你。」


  當這句話清楚的響徹在韓錚和林瑾之的耳朵里后,他們的臉色都是一凝。


  「我再說一遍,放開。」


  凌王卻根本不理,而是自顧自的呢喃著:「廢了這麼大的功夫,我就是想來見你一面,如何能放開?」


  楚宴開始呼疼,凌王看見他蒼白的臉色,果真放開了他,並沒有為難楚宴。


  而那邊,韓錚拉起了弓,將弓箭精準的對準了凌王。


  面對這樣的威脅,凌王卻一點也不畏懼,反而把自己的眼光都落入楚宴的身上。


  他擺出的深情模樣讓楚宴覺得作嘔,楚宴一步步的朝後退著,逐漸到了那邊的高處。


  「你就這麼害怕我嗎?」


  楚宴的身體一僵:「不害怕。」


  凌王悶笑了起來:「我很高興,至少你的身體記住了我。」


  這麼曖昧的話語,直接讓對面的林瑾之紅了眼,咬牙想要殺掉凌王。


  楚宴的臉色也是蒼白至極,彷彿被別人聽見了他這一輩子最不想被人聽見的東西。


  楚宴朝那邊大喊道:「韓錚,還不放箭!」


  林瑾之害怕韓錚傷到楚宴,畢竟現在的距離這麼近,是很有可能把楚宴傷到的。


  他連忙攔住韓錚:「別,等他們拉開距離再放箭!」


  韓錚的額頭滴下了冷汗:「我省得。」


  而那邊,凌王似乎還想說什麼話,楚宴一直朝後退著,直到退無可退,他的眼底露出了殺意,朝韓錚大喊了一句:「韓錚,朕命令你放箭!」


  此話一出,韓錚的弓箭頓時射出,形成一道直線,射中在凌王的身上。


  他的後頸中箭,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小,漲紅了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地上有鮮血滑落,凌王一步步的朝著這邊走來,每一步都走得顛簸。


  他朝楚宴伸出了手,想要用手觸碰他一下。


  可到頭來,在死之前只是摸到站在高處的楚宴的腿。然後手無力的滑落下去,逐漸倒在了床邊。


  楚宴親眼看他沒了氣息,身體卻依舊顫抖著,對這個人懷著陰影。


  臨死之前,都想要觸碰他?

  空氣似乎要凝滯,那邊的林瑾之眼帶擔心:「陛下……」


  楚宴如夢初醒,收斂了自己害怕的神情,從床上走了下來。


  正在此時,底下的人忽然有了氣息,死死的拽著他的腳不放。箭支插在凌王的後頸,也許是沒有徹底傷到音帶,凌王費勁了全力看向他:「我死也不下地獄,不喝孟婆湯,我沒了氣,也要化作孤魂纏著你,生生世世……蕭宸!!」


  這一刻的楚宴當真是震驚在原地,而地上的凌王終於沒了氣息,手還一直用力的拽著他的衣袖下擺。


  他就這樣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逐漸湧起,凌王的愛太扭曲,也太沉重,壓在心裡只讓他升起這樣的感覺。


  那邊的林瑾之和韓錚見凌王倒下了,連忙從那邊進來。


  「陛下……」


  「陛下!」


  兩人的聲音楚宴不太能聽清了,眼前的場景就讓他彷彿身處在夢中似的,無法被這兩個人給叫醒。


  韓錚拿出貼身放的鑰匙,為他打開了脖頸和手腕上最後的鎖鏈。


  而楚宴直接徑直的倒在了林瑾之的懷中,臉色蒼白得讓林瑾之覺得害怕。


  「叫太醫!」


  一陣慌亂之下,林瑾之飛快的把楚宴抱回了他原本的寢殿。


  韓錚也緊隨其後,太醫很快就被請來,看見床上的楚宴,就連在睡夢之中還蜷縮著身體,他便有了初步的判斷。


  「怎麼樣?」


  「陛下是受驚過度。」


  林瑾之啞然,之前但凡提及凌王的名字,甚至是韓錚的義兄章文,都會讓楚宴露出害怕的神色。


  他是真的害怕那些事情,縮在自己的殼子里。


  可太醫這樣說的時候,林瑾之的心臟還是一陣陣的抽疼。


  倘若不是凌王,他和楚宴根本不會鬧成現在的模樣。


  「陛下這個樣子需要靜養,醒來的時候或許會不太能認人,還請公子別再為難陛下……」


  太醫說得磕磕絆絆,生怕惹惱了林瑾之似的。


  林瑾之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我知道。」


  聽到這句話,太醫才鬆了口氣。


  等太醫出去了以後,林瑾之和韓錚也相互對視了一眼,朝外面走了出去。


  寢殿里,只剩下了楚宴一人。


  他開始做起了許多光怪陸離的夢,那些夢境真實的宛如自己的記憶那般。


  外面花團錦簇,楚宴朝外面望了好幾眼,心生歡喜。


  只是他卻知道,自己不能出去。


  要留在這兒,等皇兄回來。


  很快,太子便下了早朝,林瑾之也隨他一同回到了宮殿里。


  少年時期的他,一看到林瑾之就心跳加速,楚宴找了個地方,連忙躲了起來。


  他唯一看見的,就只有屏風後面。


  不一會兒,太子隨林瑾之一同走了進來。


  他朝四周望了望,林瑾之在一旁笑道:「太子殿下在找什麼?」


  「……沒什麼。」


  太子皺緊了眉頭,儼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林瑾之忽然想起,太子最寵愛七殿下了,時常把他帶在身邊,想必是因為七殿下不在此處,太子才顯得心神不寧。


  「七皇子生辰要到了,太子可想好要送什麼禮?」


  太子眯起眼,略警告了林瑾之一眼:「你逾越了。」


  林瑾之依舊溫潤的笑著,連忙朝他認錯。


  不過很快,太子就從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林瑾之:「拿著,替孤送給他。」


  「這是……?」


  太子輕咳了一聲:「暖玉,他身子不好,孤花了許多力氣才尋來。」


  「這麼好的東西,太子怎麼不親自送?」


  「他喜歡你送的,每每收到你的禮物,他都會開心許久。」


  林瑾之無奈:「我送的只是少部分,那裡面明明大多數都是太子殿下給的。」


  「啰嗦。」太子將暖玉丟給了林瑾之,「記得給他。」


  「太子殿下還是不打算告訴他這些嗎?」


  「……不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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