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五章

  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 訂閱比例不夠

  幾日漸漸過去, 那日凌王畫室后, 兩人的關係似有所緩和。


  也許是楚宴想通了, 不再為難自己。而林瑾之入宮也跑得比往常更勤了。


  楚宴身體一直不好,穿著薄薄春衫在院子里燙了一壺酒。


  裊裊白氣,酒香升起, 細聞之下滿腹芳香。


  當林瑾之過來的時候, 便看到如斯美景。樹上有花瓣飄到楚宴的墨發之中, 一陣風兒吹過帶起花瓣飛舞於空中。連同花瓣一起飄落過來的, 還有那忽略不了的酒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林瑾之一時被迷醉了眼,站在那邊久久沒有說話。


  楚宴容姿極盛,遠遠望去當真猶如一幅畫卷,讓人不忍打擾。


  「瑾之?」楚宴似乎見到了他,便懶懶的朝他伸出了手。


  林瑾之連忙走去, 順道將他的手握住:「春日尚寒,陛下怎麼不多穿件衣衫?」


  楚宴卻笑: 「都四月了, 哪裡還冷?」


  林瑾之不做言語,心裡卻想著太醫說的話。


  陛下身子虛, 總會畏寒, 也許到了五月正式暖起來的時候, 才不用擔心。


  「坐下, 陪朕喝一杯。」


  林瑾之聽罷, 便順勢坐了下來:「這一杯,敬陛下。」


  他一口而飲,楚宴也拿起杯子把春酒飲下。


  不過數杯之下,楚宴就有些醉了。林瑾之望著他,酒水順著臉頰逐漸朝下,侵染了胸前的衣衫。他尚未束髮,只是懶懶的披散著,這般望去倒平添羸弱風流之感。


  林瑾之的心軟了下來,見他迷迷糊糊的,便上前去喊了一句:「陛下。」


  楚宴似有所感,輕輕的笑了起來,用手勾著林瑾之胸前的衣衫,一個用力,林瑾之便不慎跌入了楚宴懷中。


  林瑾之看見楚宴奸計得逞的樣子,不由無奈極了:「陛下莫要頑皮。」


  [主人!窩草你人設要崩了!]

  腦子裡突然傳來這句話,原本真帶了點兒醉意的楚宴忽然全身一個激靈。


  完了完了,差點要恢複本性!

  「瑾之,朕腦子暈得慌,抱朕進去安寢,這裡冷。」


  說著,楚宴朝他伸出了手,勾著他的脖子。


  林瑾之沒想到楚宴會這麼撒嬌,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的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


  楚宴身上的龍涎香極是好聞,混雜了淡淡的酒香,直接把林瑾之的心都染醉了。


  「臣遵旨。」


  林瑾之當真抱起了他,心道這究竟是什麼折磨。


  想起他們之前荒/淫的那幾次,林瑾之的呼吸都紊亂了,楚宴的身體太讓人沉迷。


  「怎麼還沒到?」楚宴閉著眼催促著,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林瑾之悶笑一聲:「陛下莫著急。」


  [走得這麼慢,跟個蝸牛爬似的。]

  [男人都這樣,長期奢望已久的東西在懷,當然會覺得像是在做美夢,總要多抱著一會兒確認下是不是真的。]

  [……]

  [我精心安排這出大戲,就是為了給林瑾之心裡多留點兒印象!就因為這麼美,以後破滅的時候才會痛不欲生對吧!]

  [主人為什麼你這麼興奮!!]

  [你不覺得美的東西很有破壞欲嗎?]

  [……可那是你自己。]系統虛弱的說。


  [誰說自己不能玩自己!!]

  [……]

  等走到裡面去的時候,寢殿的溫度一下子就升高,讓楚宴身上的寒意也逐漸驅散。


  可這裡面暖和,醉酒之後的楚宴越發的慵懶了。


  林瑾之好笑的看著楚宴,這是他們不再針鋒相對之後,楚宴頭一次這般大膽。


  林瑾之為他蓋上了被子,仔細凝視著楚宴的臉,彷彿這一刻歲月靜好,他們之前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那般。


  林瑾之看著他的唇,上面沾染了酒香,變得有些艷紅。楚宴的膚色很蒼白,這樣的色彩就彷彿白色的宣紙之上,濃妝艷抹的點上一點,讓他整張臉都變得鮮活起來。


  林瑾之湊得越發近了,想在楚宴的嘴角落下一個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小太監似乎打翻了什麼東西。


  楚宴睡眠淺,直接就醒了過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林瑾之也惱怒他吵醒了楚宴,不由皺緊了眉頭:「自高華走了以後,你們一個二個的手腳都這麼不麻利了?」


  小太監瑟瑟發抖,生怕上面一個不開心就賜死他。


  「你打翻什麼了?」楚宴隱約間只見到一個木製的盒子。


  小太監的臉色就更蒼白了,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見他如此,楚宴的語氣略冷了幾分:「打翻什麼了?呈給朕看。」


  小太監只好一步步朝楚宴走了過去,將手裡的木盒哆嗦的呈給楚宴。


  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楚宴臉色瞬間一變,就連林瑾之也同樣如此。


  大大小小的玉勢,直接裝滿了一盒。


  楚宴喉里腥甜,呼吸也凌亂了起來,想起了被林瑾之和韓錚鎖起來的事情。韓錚還曾想用那些,來撕裂他的身體。


  楚宴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陛下!!」林瑾之十分擔心。


  楚宴卻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林瑾之,而是隨手將那盒東西打翻:「滾下去。」


  「諾。」小太監一溜煙的退下了。


  楚宴以一種極度複雜的表情看向了林瑾之,原本浮現的愛意不在,到最後竟然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淡然的樣子:「朕累了,你下去吧。」


  林瑾之心痛難忍:「陛下,我……」


  「莫要再多說,朕累了。」楚宴的態度極其強硬。


  林瑾之的眉宇之間染上輕愁,彷彿不可置信又疼痛極了。


  他們方才分明互相打趣,氣氛曖昧溫馨的。


  那盒東西……楚宴就是看了那盒東西,才忽而變成這個樣子的。


  林瑾之的心沉入了谷底,才回到人間感受暖陽不久,便又跌入到了地獄。


  可這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先背叛了陛下,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林瑾之抿著唇,緩緩的退出了宮殿。


  臨走前,林瑾之回頭望了一眼,彷彿看見床上的那人抖動著肩膀,似乎在無聲的哭泣。


  他的心忽然就被擰了一下,鬱結難消,痛到只有麻木。


  林瑾之回到了自己的府中,聽見侍衛來報,臉瞬間就冷了下去。


  他想不出來誰會用那東西刺激楚宴,讓他對自己的態度瞬間冰冷。除了一個人,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陛下被那樣對待,這事情本就是秘辛,當日所涉之太監全都被處死。


  除去他、韓錚和葉太醫,可還有第四人知曉?


  葉太醫近來一直在府中為他父醫治,根本沒時間入宮。縱然看不慣葉太醫,可林瑾之卻推測並非是他:「韓、錚!」


  早在之前,林瑾之就察覺到了韓錚對陛下的心意。


  由愧生憐,由憐生愛。


  韓錚……那是對陛下生出了愛慕之心!

  林瑾之極度的不爽,臉色難看:「陛下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接納我,偏又是你!」


  「公子,屬下便先回宮中了。」


  「你去吧,倘若再有什麼事,仔細盯著。」


  「諾。」


  等那侍衛走後,林瑾之的臉色晦暗不明,他差點快要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直接去找韓錚了。


  不過林瑾之還是林瑾之,理智永遠大於一切。


  此事還是得慢慢來,急不得。


  林瑾之去看了林侯爺。經過這段時間的醫治,林侯爺的氣色好了不少,也沒有那麼瘋了,逐漸開始認人。


  「爹。」


  林侯爺耳聾眼瞎,完全聽不見,林瑾之走進了之後方感受到他。


  「瑾之,你要替爹報仇啊!」


  林瑾之一邊在他手上寫,一邊說著:「爹你說什麼話?」


  林侯爺緊咬著牙冠:「那狗皇帝竟然這樣對我,還、還那樣對你!」


  林瑾之心中抽痛:「本就是我們林家不好。」


  「我有何不好!爹不過是想保全你!」


  林侯爺還這般冥頑不靈,特別是之前看到預測未來的小冊子,已經讓林瑾之懷疑林侯爺身體里到底是不是居住了什麼孤魂野鬼。


  林瑾之的態度冷淡了不少:「爹就安心靜養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


  他走出了林侯爺的住處,林侯爺拉住身邊的老劉問:「你之前告訴本侯爺的事情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陛下真的對公子做了那種事……」


  林侯爺咳出一口血來,灰濛濛的眼睛里滿是恨意:「瑾之是我林家的獨子,我原想蕭宸那狗皇帝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原來是找了另一種讓我痛不欲生的法子來折磨我!」


  老劉欲言又止,只是在林侯爺手裡寫著:「侯爺別傷心,公子自己有分寸。」


  林侯爺自清醒過來,心裡便極恨楚宴。


  他沉沉的說了一句:「老劉,咱們林家養的死士呢?」


  老劉心口一跳:「侯爺這是想……」


  「我兒心頭痛苦,卻不敢違抗君意,只能這樣承受,便讓我來替他報仇。」


  難道楚宴覺得,他們在最親密的時候,他也是不能信任的嗎?

  算了……這些事情他不是早就清楚了嗎?又何須如此介懷。


  葉太醫走得十分小心,到底不是練武之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人給跟蹤了。


  他拐入了竹林里,順著楚宴所說的地方終於進入了一所廢棄宮殿的密道。


  就連葉太醫也忍不住稱奇,春日生了新篁,竹林涼意葳蕤,原來這種地方,竟然是有密道的。


  葉太醫拿著一盞宮燈,周圍一直刮著寒冷的風,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陛下說,這周圍不是死路便是陷阱,複雜得能困住那些武功高強的劍客,必須得按照他所說的方向走,一步也錯不得。


  縱使害怕,葉太醫也打起精神,好不容易才走進了裡面的密室。


  「誰?!」


  裡面有人喊了一聲。


  葉太醫立馬說:「是陛下讓我來的。」


  此話一出,狂風乍起,吹滅了他手上提著的宮燈。裡面實在太暗了,只能借著夜明珠不多的光芒,才能隱隱看到路。


  那人最終走了過來,用劍抵著他:「憑證。」


  葉太醫結結巴巴的說了一串不通順的暗語,聽到他的話之後,那人才收起了自己的劍。


  「說吧,陛下這次來想知道什麼?」


  葉太醫有些好奇:「陛下什麼都沒說,只讓我過來看看林侯爺。」


  「看那個妖孽做什麼?」


  「就……確認他死了沒有。」


  那人冷笑一聲:「沒死是沒死,不過又聾又瞎,和死了沒什麼分別。」


  葉太醫不由睜大了眼,呼吸急促了起來。


  那可是一國侯爺,沒有陛下的意思,他們肯定不敢這麼對林侯爺的!

  可是陛下為什麼要這樣?


  「我是影衛統領燕峰。」


  葉太醫的心底有了幾分探究,而燕峰卻把最近從林侯爺嘴裡套出的事情寫了下來,走到裡面去把摺子交給了葉太醫:「這東西你拿給陛下,是林侯爺說的。」


  葉太醫隨他進去,發現裡面的光線亮多了,他低下頭,分明看到上面用朱紅的字寫著——


  元德四年三月,大將軍韓錚於邊關叛變。


  元德四年五月,陛下派兵討伐,壓制了韓錚。


  元德四年八月,陛下雷霆手段取回了兵權,朝中無一人敢說不。


  葉太醫的手抖了起來,現在才三月,可韓錚卻不是在邊關叛變的,而是直接把陛下鎖在了宮中!


  這些……這些和他所知道的事情完全是不一樣的。


  可上面彷彿預言似的寫著這些,而陛下又那麼重視,讓葉太醫不得不懷疑:「你剛才說……林侯爺是妖孽?」


  燕峰冷笑了一聲:「不是妖孽是什麼?之前陛下抓了他,林侯爺說的事情幾乎都准了。這樣的人,大約是被什麼孤魂野鬼佔據了身體還陽了吧,否則怎麼可能預知這麼多事?」


  葉太醫似乎還要說什麼,正在此時,林瑾之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怎麼在這裡?」葉太醫大驚。


  林瑾之並未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只是看見林侯爺眼瞎耳聾的睡在石板上,聲音沙啞的喊了聲:「爹,兒子來晚了。」


  林侯爺哪能聽見林瑾之的話,並未有任何反應。


  林瑾之身後帶了人,他吩咐那些人先把葉太醫和燕峰抓起來。


  燕峰覺得是葉太醫帶人來的,臉色難看:「你背叛陛下!?」


  葉太醫是有苦說不出,可一番爭鬥之下,他也被林瑾之的人給控制住了。


  林瑾之走到一旁,握緊了林侯爺的手,一字一句的在他手裡寫著:我是瑾之。


  林侯爺終於有了反應,身體發顫的問:「真是我兒瑾之?」


  林瑾之寫著:「是,我來救您了。」


  林侯爺老淚橫縱,長期的黑暗讓他害怕極了。


  可偏偏陛下又不殺他,只是這樣折磨他,讓他只能親近和依靠燕峰一人。


  林侯爺知道,陛下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一報還一報吧。


  可在這樣的黑暗之中,他當真把燕峰當成了依靠之人。


  「瑾之,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派人刺殺陛下那麼多次,你讓陛下將我放出來吧!」林侯爺被關得久了,已經失了理智。


  林瑾之見到林侯爺的喜悅頓時一收,幾乎不可置信的看著林侯爺。


  他的指尖顫抖:「爹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刺殺過陛下?」


  可林侯爺卻瘋瘋癲癲,一直在胡言亂語,求陛下不要殺他。


  一旁的燕峰看不下去,只說:「陛下沒殺你,真是對你的恩典了。就憑林侯爺刺殺陛下的那幾次,就足夠讓你們一家滿門抄斬!」


  林瑾之睜大了眼,他之前只覺得楚宴是個昏君……要奪權才貶了他爹的爵位。


  「我爹刺殺過陛下?」


  「哼,假仁假義做什麼?」


  林瑾之的嘴唇都顫抖起來,這樣的情況,他不相信楚宴會布置下計策來騙他。


  那他……究竟做了什麼?

  夥同韓錚裡應外合,斷了楚宴的後路,還把他鎖在了寢殿里?那個寢殿很特別,是楚宴專門為他打造的,猶如關押他的一個籠子,可楚宴卻始終沒有把他關進去,反倒是他……把楚宴給關了進去。


  林瑾之眼底震驚極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難怪……楚宴會叫他騙子。


  大約是覺得他這個好友欺騙了自己,也參與了刺殺的事。


  一股巨大的後悔湧入林瑾之的心頭,他就像是被誰打了兩拳一樣疼。


  最後,林瑾之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怎樣把林侯爺從密室里接了出來,在安頓好林侯爺以後,他便朝那個寢殿走了過去。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寢殿的門是虛掩的,而裡面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席捲了過來。


  林瑾之看見了寢殿里的血跡,多得根本就清洗不幹凈。


  他恍惚的問一旁的韓錚:「發生了什麼事?」


  韓錚的眉眼極冷,輕笑著:「不過是殺了一個人,陛下似乎很心疼那個人。」


  「誰?」


  「好像……叫高華。」


  林瑾之的身體更是搖晃了兩下,臉色慘白。


  高華,他記得高華。


  誰也找不到那個荷包,就是高華幫忙找到的。


  楚宴那麼多疑的性子,卻只信高華。對於他來說,高華就像是親人一樣。


  出事的人竟然是高華?那讓楚宴怎麼辦?他醒來……會如何的痛不欲生?

  林瑾之看著高華,無數個夜晚里,都是高華提著一盞燈,帶著楚宴走到他的寢殿。


  他曾看過,高華輕聲低語的說:「陛下心裡太苦,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公子……陛下他只是一下子沒能想明白,等陛下想明白了,一定會跟公子道歉的。」


  那個時候林瑾之只有滿心的怨恨,聽著這種話只覺得好笑。


  楚宴太苦?


  開什麼玩笑!

  只有他殺別人的親人兄弟,楚宴除了幼時苦一些,長大了何談苦?更何況,他還強迫自己做了那種事!


  可現在,因為林侯爺的事,讓林瑾之有些判斷不了,楚宴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林瑾之終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高華的屍體呢?」


  「還沒死透,就仍在外面了。」


  林瑾之轉身就想要過去,好歹高華以前是幫過他的。


  韓錚微愣:「瑾之?」


  林瑾之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韓錚也只好跟了過去,走到裡面的屋子,卻看見林瑾之在高華面前,悄然的說:「我來了,你可有什麼遺言?」


  高華的胸腔起伏,呼出的全是血的味道。


  他抓住林瑾之的手,滿含著眼淚:「公子,別恨陛下……他只是太孤單了。」


  林瑾之掙脫開他的手:「他對我做的那些事,叫我情何以堪。」


  高華只是一字一句的說:「陛下,陛下……」


  他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似乎想說什麼,卻完全說不出口。


  林瑾之難得發了一次善心,叫人用人蔘吊著高華的命。


  高華終於緩了過來,顫抖的對林瑾之說了一件他藏在心中十年的事情——


  陛下之所以那麼信任他,乃是自己經常去看望陛下。


  他覺得陛下好看,不會和那些太監一起欺負他,還經常給他帶著吃食。


  高華後來被調到了貴妃身邊,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陛下了。


  幾年後,他按照貴妃的吩咐,給太子殿下送吃食,卻意外看見了一幕。


  太子抱著七皇子,壓在他的身上,親吻著他的鎖骨。


  而七皇子的眼神始終空洞,就連被做了那種事也死寂一片。


  高華後來才知道,外面都在傳太子和七皇子太過親密,就彷彿是把七皇子當成禁臠來養似的。


  而太子,有暴虐之症。


  他時常看見七皇子身上被打得滿目傷痕,太子衣食上雖然對楚宴精心,但發病的時候,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那明明是尊貴的皇子,活得卻不如他這個太監。


  當他後來成了七皇子的心腹以後,七皇子卻問:「你會不會覺得我懦弱又噁心?明明是被皇兄救了,我才有如今的錦衣玉食,卻敢對皇兄生出殺意。」


  他雖然輕輕笑著,可卻像是哭了一樣。


  高華忘不掉,心疼得快要死掉,彷彿被誰用刀子狠狠刺破了血肉,正流著鮮血。


  「奴才永遠不覺得殿下噁心。」


  [林瑾之悔恨值兩顆星,主人加油!很快就能完成洗白任務了!]

  楚宴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嘆了口氣:[哎……要不也一起攻略韓錚吧。]

  [!!!]

  [你說,我以後只信任韓錚一個,只親近韓錚一個,林瑾之會怎麼樣?]

  系統想了半天,回答:[估計會氣死QWQ,求而不得最慘了。得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我決定皮這一下了,先皮為敬!]

  系統:啊啊啊啊,它又說了什麼讓主人這麼興奮?


  一夜無眠。


  寢殿里準備了最鬆軟的床墊,踩在上面並不疼。


  林瑾之充滿報復性的欣賞著楚宴光/裸著身體的模樣,眼底透著惡意:「這是你給我打造的寢殿,你以前還說這是用來關禁臠的,今天我用它來關你了。」


  楚宴咬緊了牙冠,胸口上下起伏。


  楚宴抬起頭,看向林瑾之,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話:「……騙子!」


  林瑾之微怔。


  楚宴原本該死寂的眼瞳里折射出憤怒,讓那雙眼眸熠熠生輝,配合著楚宴現在滿是青紫的身體,不得不說……有一種讓人凌/虐的美感。


  林瑾之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快/感來。


  他報復到他了,把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壓在身下,讓他也嘗到了自己當初一樣的滋味。


  可是為什麼楚宴會罵他騙子?


  林瑾之的眉頭一皺。


  很快韓錚就要回來了,林瑾之只能先退出了這個地方。


  他不允許太監給他華衣,就讓楚宴穿著猶如優伶一樣的紗衣,薄得能看到透出來的肌膚,讓他也嘗一嘗恥辱的滋味。


  林瑾之推開了門,正想出去,他卻鬼使神差的看向了後方一眼。


  那個從不哭泣的人,竟然把頭栽到地上,蹭著地上的毛毯,狠狠的發出悲鳴。那是一種悲痛到極點的聲音,一副再也無法支撐下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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