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十六章
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 訂閱比例不夠 「奴才今日又得了個好玩意兒。」
七皇子淡然的看了高華手頭的東西一眼:「你時常帶給我的東西,是怎麼來的?」
「這……是來自民間。」
「民間?」
高華想起,七皇子並沒去過民間, 不由暗自打嘴。
這不是勾起七皇子的傷心事嗎?
可他卻並未這麼想,總是死氣沉沉的七皇子卻輕柔的勾起了一個笑容:「我可以……出去看看嗎?」
高華犯了難, 畢竟太子一直養著七皇子, 沒有太子的許可……應當是不能的。
空氣里滿是沉默, 高華也沒那個膽子。
正當此時,太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手放在了七皇子的頭上,惹得七皇子身體微顫。
高華嚇得臉色發白:「太……太子殿下!」
「小七想出宮?」
七皇子低著頭, 狠狠的搖了搖頭。
太子露出了笑容, 如慵懶自開的睡蓮:「只要你跟我說,想出去, 我便帶你去看看如何?」
可七皇子已經被太子養乖了,根本不敢違逆, 只是一直低著頭身體微顫著。
高華猛地跪倒在地, 不斷朝太子磕頭:「太子殿下, 是奴才的不是, 奴才不該教唆七皇子。」
他磕得極為用力, 石板上沒多久就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
七皇子的嘴唇終於動了兩下,聲音微弱的朝太子說:「皇兄, 高華這樣磕得我頭疼, 讓他先滾吧。」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這目光完全看穿一切。
「滾吧。」
高華的身體一僵,知道自己的無力與弱小,徑直的滾出了這個地方。
七皇子被太子帶回,又到了服散的時間,下面的閹人呈上了寒石散過來。太子方才在飲酒,將那些白色的粉末吃進去之後,臉上露出極樂的神情。
「來,同我飲酒!」
太子強勢的抓住他的手腕,將七皇子拉入到自己的壞里,酒樽里的酒被太子強勢的喂到了他的嘴中,七皇子狠狠的咳嗽了起來,白皙的臉頰浮現了一抹紅色。
太子的表情滿是戲謔:「好喝嗎?」
七皇子嘴唇動了兩下:「好喝。」
因為服散,熱氣全都散出來了。太子的衣衫微亂,露出大片的胸膛,看上去風流而俊美。
底下的人不敢看過來,生怕被太子給挖了眼睛。太子的容貌出眾,初臨朝的時候被人說過不夠威嚴,太子便一直不喜自己的容貌。
除了七皇子能直視太子而不被責罰以外,任何人盯著太子的臉出神,都會被太子所責罰。
「小七,怎麼不看我?」
「宮人們都不敢看皇兄……」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太子的話一頓,轉而露出微笑,「被你看著,我心甚喜。」
七皇子果真抬起頭看向了他,他的瞳孔偏茶色,光線照耀的時候,猶如琉璃珠子那樣好看。
逐漸的,太子的眼神都變了。
那絕對不是一個兄長看弟弟的表情,七皇子的心裡升起一股害怕。
「小七,讓我親親你。」
不知是不是醉酒,太子說出了胡話,而且因為服散的緣故,他變得任性至極。
之前太子也有親他,七皇子只能被迫承受罷了。他狠狠的閉上了眼,忍受著這樣的屈辱。可沒想到太子竟然抓起他的手,徑直的把他帶到了花園之中。
梨樹散落了一地,花瓣在地上被鋪滿。
太子重重的壓了上去,七皇子的表情一變:「不要在這裡。」
「什麼?」
「我不想被人看見。」
太子不會對他做什麼,頂多就是親親罷了,總歸是忍著自己的欲/望的。可聽他這麼說,太子的心頭難免一陣刺痛:「……小七,我甚歡喜你。」
七皇子低著頭,臉色蒼白,並未回應。
他哪裡敢回應?
太子說:「你想要什麼,錦衣玉食,無上權利,我都可以給你。只是……別對我這樣。」
七皇子眼底透著陰霾,他很想問,我若要你的太子之位呢?
你也會給嗎?
理智阻止了他,七皇子並未問出口。
正當太子快要親吻上去的時候,那邊竟有人影閃過,太子抬起頭卻見一個身穿官服的三十來歲男子朝他們走來。
待他走進,竟看見太子將七皇子壓在身下,兩人皆是衣衫不整,那人不由臉色煞白。
「你是何人?」
「臣……臣乃邊關一官吏,名叫章文,奉命調任皇都。」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七皇子朝他多看了幾眼。
太子似笑非笑的問:「怎麼了?對這個人感興趣?」
七皇子連忙低下頭:「沒有。」
太子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不好,他向來這樣喜怒無常,服散之後越發明顯。
而後來,章文同七皇子交往過密,被太子三番四次的發現。
而且章文時常送些東西過來,原本太子也不甚在意。卻沒想到某件事情之後,太子卻下了殺章文的心思。他隨便找了個理由,讓先皇對章文動了五馬分屍之刑。
林瑾之說到這裡,滿是疲倦的看向了韓錚:「你知道那件事情是什麼嗎?」
韓錚抬起頭,眸光微閃,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答案似的。
「貴妃覺得太子同七皇子的關係太近,察覺到了太子喜歡七殿下。貴妃便吩咐奴才對七皇子下了迷藥,引得章文到七皇子寢宮,讓太子親自看見。後宮的臟污之事本就出奇的多,這件事情還是高華髮現的。」
「是……凌王殿下殺了我義兄?」
林瑾之艱難的點了下頭,據程寒臨終前說,還有另一層秘密:「韓錚,你知道你義兄為何對七皇子那般好嗎?」
「為何?」
「陛下的生母乃是一宮女,而章文便是那宮女的弟弟。」
韓錚的眼裡閃過錯愕,心頭頓時變得慌亂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要是你義兄泉下有知,你竟然這般虐待他的侄兒,他會如何想?」
韓錚僵直了身體,臉上的青筋凸起,憋了一口氣遲遲呼不出。
他的臉色變得漲紅,心裡猶如刀刺那般滿是痛苦。
韓錚只是單純的覺得,想要給撫養他的義兄報仇。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原來那個凌王才是始作俑者。
他痛恨起自己的愚笨,不僅失了義,還恩將仇報的把楚宴困在籠子里。
韓錚重重在地上一錘,右手因為那個力度而開始流血,他本人毫無痛感似的。
許久之後,韓錚才目光如炬的朝林瑾之說:「給我鬆綁,我要救陛下!」
聽到他這樣說,林瑾之心裡的大石終於放下:「還不算晚。」
要是當真被凌王奸計得逞,他重奪皇位,楚宴大約會落得更加悲慘的下場。
林瑾之去給韓錚鬆了綁:「凌王千算萬算,大約沒算到當年那個章文和陛下的關係。」
—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楚宴朝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沒過多久,他便看見一個人穿著盔甲,徑直的朝著他走來。
大門被敞開了,因為逆光的緣故,楚宴一時沒看見對方的臉。強光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楚宴輕聲問了一句:「信王?」
對方悶聲的說道:「猜錯了。」
聽見他的聲音,楚宴不由睜大了眼,在清楚的看見他的臉以後,楚宴不再躺在那邊,而是站起身子,同他平視。
帝王的尊嚴,讓他不想再屈居這個人之下:「你竟然還敢來見我?」
凌王痴迷的看著楚宴的臉,他已經有好久沒見過楚宴了,這幾年楚宴果然更美了,這樣看過去的時候,讓他沉醉不已。
只不過楚宴看著太單薄了些,不如之前跟在他身邊的時候養得好。
「林瑾之那個白眼狼,你對他這般好,他還是背叛了你。」
楚宴臉色一冷:「你到底想說什麼?」
凌王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對勁,朝他跨前了一步:「我想說,蕭宸,唯有我才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不管你幽禁我也好,廢了我的人也好,我都不會怪你。」
凌王深情的模樣,卻換來楚宴一句冰冷的:「滾!」
凌王臉上的笑意一收,看著被鎖住的楚宴,忽然悶悶的笑了起來:「林瑾之把你關在這裡了?地下的紅綢真適合你,襯得你肌膚如玉,靡艷動人。」
楚宴的臉色更冷,這是什麼形容詞?還當他是當初年幼而不得不依靠他的孩子嗎?
凌王說著,竟然朝楚宴的方向徑直的走了過去。
「林瑾之欺騙你,對你做這種事,我就不會。」
「林瑾之能做的,我也統統可以做,蕭宸,你為何不能對我有一丁點兒的喜歡?」
眼看著凌王離自己越來越近,楚宴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他能給我艹,你能嗎?」
聽到楚宴的話,凌王的腳步一頓,古怪的看向了楚宴。
「宸兒,你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麼跟我說話。」
楚宴覺得可笑:「以前?你在跟我提以前嗎?以前的我,活得不如一隻狗。」
第二章
[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公報私仇,小心眼,變態!]楚宴在心裡暗罵著燕王,不就是在外面拉了他一把讓他出糗了嗎?
楚宴怯怯的問:「什麼洗乾淨就關籠子?王兄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別給寡人懂傻,寡人最不喜這樣,懂嗎?」
楚宴的表情隨之一僵,他當真不覺得燕王的口氣是在開玩笑。
況且……在周王宮裡,他所見的厭惡,並不是作假。
「來人,準備乾淨衣裳,寡人要去沐浴。」
「諾。」
外面的宮人去準備乾淨的衣裳了,也有人進來推著木質輪椅到了裡面的浴室。
裡面整個池子很大,白玉做的階,池水氤氳著霧氣,裡面布置得十分風雅,最讓楚宴覺得意外的是,裡面竟然還插滿了紅梅。
看來這東西應是燕王心愛之物,日日都會換新的吧。
「怎麼不解衣衫?」
對方仍舊一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身體一僵:「王兄為何不洗?」
「這裡是葯泉,霧氣蒸發而起的時候能讓寡人的腳好受一些,等身子暖和了,我自然會下去洗。」
楚宴點了下頭,走到那邊去,解著衣衫的手都是顫抖的。
等好不容易解開,他走到了泉水中間,玉簪拔下的時候,墨發也跟著散落一地。髮絲迤邐的沒入水中,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楚宴雪白的雙肩,以及他的細腰。
光是這個背影,已經美到不可方物,燕王看得稍有些入神。
直到宮人前來,打翻了正要換走的花瓶的紅梅,燕王才如夢初醒。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他看向宮人,發現對方雖然喊著這句話,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入楚宴身上。
……連太監也能勾引嗎?
燕王有些好笑,也不知哪裡來的妖,這般蠱惑人心。
「下去。」
「諾。」
裡面就剩下他們二人,燕王的腿被葯泉的熱氣一蒸發,疼痛也舒緩了不少。
他穿著衣服走到了泉水中間,輕輕撩起楚宴沒入水中的墨發,讓後放置於手心。
那那縷髮絲,竟然徑直的滑落至下,半點也抓不到。
「王、王兄?」
楚宴回過頭去,半咬著唇,似乎眼睛都要羞紅了。
燕王看到他身上的痕迹,伸出手指撫摸到那個地方:「誰打的?」
楚宴的心忽然一顫,想起那日代替燕離時,紀止雲說燕離在牢中受了不少虐打,要想以假亂真,他身上也必須留下這樣的痕迹。
自然……是被紀止雲的下屬給打的。
「牢中。」
楚宴緊閉了雙眼,卻聽燕王輕佻的一句笑聲:「撒謊。」
被人直接戳穿,楚宴的心將至谷底。
還好燕王沒有深究下去,他碰了一捧清泉,澆在楚宴的身上。
那些水珠,便在他的身體滑落而下。
「王兄在做什麼?」
「自然是幫你沐浴。」
「……王兄莫拿我打趣。」
燕王一挑眉:「不然你以為在做什麼?」
楚宴一時說不出話來,總覺得燕王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好。
兩個男子一同沐浴,本就古怪,況且這個人還是尊貴的燕王。
楚宴壓下心裡的想法,很快便洗完了。
他裹上了新衣,手腕的疤痕極其可怖。他不想再看,因為一旦細想,就會想起那個雪夜,紀止雲親眼看著他……被打得吐血。
血水染紅了雪地,落下一地梅花般的痕迹。
他疼得下意識用手去擋,手也受了傷。
他要讓他代替燕離去死,還因為害怕被人發現他不是燕離,就在他身上製造了同燕離一樣的傷口。
一處一處,皆是拜紀止雲所賜。
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楚宴心就會痛到麻木。
楚宴連忙穿好衣衫,想要離開此處。
也許是白色的霧氣太深,讓他整個腦子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沒過多久,燕王也洗好了。他依舊推著輪椅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宴:「離兒,王兄準備了東西要送於你。」
話剛落下,便有宮人呈上了托盤,上面用紅色的綢布蓋著。
燕王將東西拉了下來,是一條寒鐵的鎖鏈,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散發著微微的光澤。
楚宴睜大了眼,心裡的不安更深:「這東西……」
「送與你。」燕王的語氣瞬間變冷,「給離殿下帶上吧。」
「諾。」
楚宴想掙扎,可他被兩個宮人壓住了身體,狼狽的跪在地上。
而那根鎖鏈,就這樣鎖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就像是一條狗的牽引繩那樣。
楚宴臉色泛白,終於懂得在周王宮燕王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
——恨。
「我這腿,是昔年你拿我當狗,牽在雪地里讓我爬繼而傷著的。離兒竟還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莫不是覺得寡人會以德報怨?」
楚宴想要說自己不是燕離,卻被兩個宮人給捂住了嘴。
「嗚、嗚。」
「噓,大晚上吵鬧不好,你說呢?」燕王依舊是那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忽然就不鬧了,他憎惡起紀止雲和燕離來,若非他們……自己能成這個樣子嗎?
「你在恨誰?我嗎?」
楚宴搖了搖頭,被捂住了嘴,仍舊說出了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