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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十一章(改bug)

  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訂閱比例不夠  第十六章

  林瑾之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無法緩和。


  可是聽楚宴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還是被狠狠的刺痛。


  林瑾之背脊挺得筆直, 朝楚宴行了一個拱手禮, 直到最後, 一頭栽進那煙雨之中。


  楚宴頭疼得厲害, 不知是不是著涼:「高華, 給朕拿點乾衣服……」


  當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 忽然想起高華已經死了。


  習慣真是可怕, 楚宴抿著唇,不再多言。


  不過他喊出了這話以後,當真有人捧著一身乾衣服走了進來:「陛下,換上乾衣服吧,莫要著涼了。」


  楚宴拿起了他手裡的乾衣服,才看見了對方的臉:「燕峰?」


  燕峰把頭壓得更低:「臣燕峰,拜見陛下。」


  「免禮!」楚宴將他拉起, 語氣急促,「你怎會……」


  燕峰明白楚宴要問什麼, 便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給了楚宴。


  聽到燕峰之言, 楚宴的手狠狠捏緊:「你說……林瑾之不但沒殺你,甚至在暗中分佈勢力要保護朕?」


  燕峰點了下頭:「卻是如此。」


  楚宴忽然狠狠的扯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看上去十分難看:「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這樣?分明恨朕就好, 我們互相報復不好嗎?」


  最難的是, 我既愛你,我又恨你。


  楚宴的手被捏得很緊,身體顫抖著,竟然吐出了一口血。


  燕峰臉色大變,連忙上去接住楚宴搖搖欲墜的身體。


  只可惜楚宴已經昏迷了過去,燕峰略懂一些醫術,朝他的脈搏探去,不由大駭:「陛下,陛下!」


  宮中陛下昏迷——這個流言猶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蔓延開。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就連信王也知曉了這個消息。


  他連夜趕到宮中,看見被太醫們重重圍住的楚宴,裡面湯藥的味道簡直刺鼻至極。信王紅了眼眶,啞聲的朝裡面喊了一聲:「皇兄……」


  然而楚宴無法聽見,他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遲遲不肯醒來。


  信王在宮中受了楚宴一夜,當天光初亮的時候,楚宴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皇兄你醒了!!」


  楚宴看向那邊的少年,他的眉宇之間滿是擔心和儒慕,就像自己當年看林瑾之的眼神。信王的封號……是他親自擬定的。


  信。


  因此,信王雖然年幼,今年不過十五,比他足足小了十歲。可朝中對自己這個唯一存活下來的弟弟,多半抱著敬畏。


  畢竟陛下的態度,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夜了。」


  楚宴的精神變得恍惚,啞聲說道:「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信王問:「皇兄,你的身體怎麼衰敗至此?是不是林瑾之和韓錚那兩個逆賊……?」


  「胡說什麼,關他們什麼事?朕之前圍獵受傷,直到現在身體都尚未恢復,別亂猜了。」楚宴皺緊了眉頭。


  信王一聽他這麼說,懸吊的心才放下:「前些日子,宮中有異動,我還以為他們要對皇兄不利……」


  「別擔心了,朕的事情自己知道,你安心讀書習武。」


  「……好。」


  兩兄弟說了一會兒話,楚宴便讓信王回去。


  殿內靜悄悄的,香爐之中裊裊的白氣升起,裡面似乎加了安神的成分。


  [主人昨天這麼說……林瑾之還會過來嗎?我真的擔心那最後一點的悔恨值。]

  楚宴一個人的時候就特別弔兒郎當,臉上那脆弱的表情頓時一變,慵懶的眯起了眼:[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

  [我們人類有句話可以形容你。]

  [什麼?]

  [嘿嘿嘿,皇帝不急太監急。]

  [主人……你罵我是太監!!]

  楚宴咳嗽了一聲,哪裡知道系統反應得這麼快:[說真的,你知道什麼叫求而不得嗎?難以放下,吃不下去又噎不進去,我現在在林瑾之心裡就是這樣的存在!]

  [……]

  [所以他一定會過來看我的,這是男人的通病。絕望給夠了,該給一點甜頭了-v-]

  主人大大你為毛這麼開心!!系統在內心瘋狂的吐槽著。


  陛下昏迷的消息,驚動了尚在府中的林瑾之。


  雖然昨天楚宴這麼對他,林瑾之也依舊擔心挂念著楚宴。


  等他到宮中覲見時,發現楚宴寢宮外面的那株梨花已經盡數散落,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四月。


  林瑾之收回自己的眼神,連忙走到寢宮裡。


  太監在給裡面添炭火,林瑾之輕聲喊了他一句:「都四月了,天氣已熱,怎麼還添炭火?」


  太監一見林瑾之,連忙跪了下來:「回公子,陛下一直喊冷,所以奴才才進來添炭火的。」


  聽到這句話,林瑾之久久無法言語。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只覺心痛難忍,楚宴的身子竟然差到了這種地步。


  「你先下去吧。」


  「諾。」


  林瑾之踏入裡面的時候,望見床上的楚宴,他依舊在沉睡,炭火輕輕的烤著四周,讓宮殿里的溫度有些太過於熱了。


  這樣的溫度,他卻依舊喊著冷。


  楚宴這個樣子,只會讓他的心更加疼。


  林瑾之走進了些,痴迷的看著楚宴的臉。他更清瘦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楚宴也過得並不好。那日林瑾之看見楚宴和韓錚在一起的場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若是再看見更多,他怕自己會和韓錚起衝突。


  楚宴的臉蒼白得嚇人,嘴唇毫無血色,這一副病重的樣子,仍不掩其風華。


  「陛下……」


  聽到聲音,楚宴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你怎麼來了?」


  「臣奉旨抄家的時候,在幽禁凌王的故居里,發現了許多東西。」


  楚宴依舊那副懶懶的樣子,朝林瑾之看了過去:「什麼東西?」


  林瑾之卻沉默了下來,反而朝楚宴做了一個拱手禮:「不如,請陛下跟臣去那裡看看。」


  「那東西很重要?」


  「是。」


  楚宴單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從床上起身。這個動作,讓他的衣衫滑落了一半,墨發也迤邐的落下。他鴉羽似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輕輕顫抖的樣子,頗有幾分柔軟。


  林瑾之差點挪不開眼,喉嚨發乾的走過去給楚宴把衣服拉上來:「陛下,別著涼了。」


  楚宴看向了他,又飛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等他穿好外衣,才跟著林瑾之去了宮外。


  自從燕峰迴來以後,便一直隱在暗中保護他,因此楚宴也不必擔心外面行刺之類的事情。


  他們輾轉來到了當初幽禁凌王的那個別院,裡面分明才半個月沒人住罷了,便已呈現荒敗之色。


  林瑾之帶著他,緩步走到了一個地方。


  當楚宴看清一切的時候,不由愣在原地。


  畫室里,掛滿了都是他的畫。


  凌王畫技出神入化,為世人讚歎。


  只是他卻從不畫人物,總是一些山水花鳥,隨便拿到外面去都價值千金。


  被幽禁之後,他卻只畫人物,每日如痴如狂的畫著,彷彿這樣才能解一解那難以言說的相思之情一般。


  楚宴緩慢的走到其中一幅畫前,上面畫著一少年,站在滿天的山花之中。


  「這山花為何紅得這麼好看?」


  「因為,那是血作的畫。」


  外面的雨順著屋檐低落而下,落於水潭之中。林瑾之的聲音太小,沒入這細密的雨聲里。


  他和楚宴離得近,楚宴才聽到了他這句話。


  楚宴的手一抖,動作細微得任誰也看不出來。只是林瑾之的話,說到底在楚宴的心頭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以血作畫,繪成山花,訴這相思天涯。


  楚宴讀懂了畫作里的意思,也許是凌王覺得,其他的顏料都配不得這幅畫作,而是結合了自己的血和香料,還混雜了其他一些礦石原料匯合而成。用這種東西,一點朱唇和身後那山花。


  他的愛,未免也太瘋狂了。


  「這些東西,燒了吧。」


  林瑾之一直看著他:「既然陛下說燒了,那就燒了吧。」


  楚宴將那一幅幅的畫給取下,看到裡面的人物全都是他,彷彿能感受到作畫的人在畫著這些的時候,有多麼瘋狂。


  他把畫聚集到一起,點燃了火摺子,朝中間扔了過去。


  那些畫全都燃燒了起來,脆弱的紙張開始燒得發黃,逐漸變成灰燼。


  火光照在楚宴的臉上,他痛苦得眼底染上一層薄霧煙靄,眼角一抹紅色,鮮艷得極其好看。


  「前程往事,盡數散去吧……你要輪迴便去輪迴,別來纏著朕!」


  林瑾之知道,他是在回應凌王臨終前的那句話。


  然後,楚宴轉過身,抓住林瑾之的手腕,將他帶入自己的懷裡,一個吻便落入在他的嘴角。


  林瑾之心頭震動,楚宴的唇十分冰冷,只在外邊試探。


  等他反應過來,反抱著楚宴親吻了起來。


  這個房間,畫卷在靜靜燃燒,火光跳躍在楚宴的臉上,林瑾之抱著他不想再放開。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一副尚未燒完的畫卷——那是一個少年,站在燈火闌珊之中,手裡拿著一盞燈。似乎見有人來了,便轉過頭,朝他們露出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乾淨而無防備,正是幾年前的楚宴。


  這幅畫的畫面,並非凌王所看見的。而是他第一次帶楚宴出宮玩兒,自己所看見的場景。


  原來那個時候……凌王早已經知道,並默許了他接近楚宴,他亦看見了同樣的畫面。


  林瑾之在心裡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直到最後……他仍舊看不懂凌王此人。


  「瑾之,我身邊的人全都死光了,除了你,全都……」


  林瑾之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痛苦與彷徨,便抱緊了他:「陛下別擔心,臣絕不比陛下先死一天,不會丟掉陛下一個人。就算臣受傷或重病,也會苟活著……」


  聽到這句話以後,楚宴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如當年那般,乾淨而無防備。


  他說,在他死之前,他會苟活著,總之比他多活一天。


  這是他聽過最好的情話。


  楚宴的表情隨之一僵,他當真不覺得燕王的口氣是在開玩笑。


  況且……在周王宮裡,他所見的厭惡,並不是作假。


  「來人,準備乾淨衣裳,寡人要去沐浴。」


  「諾。」


  外面的宮人去準備乾淨的衣裳了,也有人進來推著木質輪椅到了裡面的浴室。


  裡面整個池子很大,白玉做的階,池水氤氳著霧氣,裡面布置得十分風雅,最讓楚宴覺得意外的是,裡面竟然還插滿了紅梅。


  看來這東西應是燕王心愛之物,日日都會換新的吧。


  「怎麼不解衣衫?」


  對方仍舊一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身體一僵:「王兄為何不洗?」


  「這裡是葯泉,霧氣蒸發而起的時候能讓寡人的腳好受一些,等身子暖和了,我自然會下去洗。」


  楚宴點了下頭,走到那邊去,解著衣衫的手都是顫抖的。


  等好不容易解開,他走到了泉水中間,玉簪拔下的時候,墨發也跟著散落一地。髮絲迤邐的沒入水中,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楚宴雪白的雙肩,以及他的細腰。


  光是這個背影,已經美到不可方物,燕王看得稍有些入神。


  直到宮人前來,打翻了正要換走的花瓶的紅梅,燕王才如夢初醒。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他看向宮人,發現對方雖然喊著這句話,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入楚宴身上。


  ……連太監也能勾引嗎?


  燕王有些好笑,也不知哪裡來的妖,這般蠱惑人心。


  「下去。」


  「諾。」


  裡面就剩下他們二人,燕王的腿被葯泉的熱氣一蒸發,疼痛也舒緩了不少。


  他穿著衣服走到了泉水中間,輕輕撩起楚宴沒入水中的墨發,讓後放置於手心。


  那那縷髮絲,竟然徑直的滑落至下,半點也抓不到。


  「王、王兄?」


  楚宴回過頭去,半咬著唇,似乎眼睛都要羞紅了。


  燕王看到他身上的痕迹,伸出手指撫摸到那個地方:「誰打的?」


  楚宴的心忽然一顫,想起那日代替燕離時,紀止雲說燕離在牢中受了不少虐打,要想以假亂真,他身上也必須留下這樣的痕迹。


  自然……是被紀止雲的下屬給打的。


  「牢中。」


  楚宴緊閉了雙眼,卻聽燕王輕佻的一句笑聲:「撒謊。」


  被人直接戳穿,楚宴的心將至谷底。


  還好燕王沒有深究下去,他碰了一捧清泉,澆在楚宴的身上。


  那些水珠,便在他的身體滑落而下。


  「王兄在做什麼?」


  「自然是幫你沐浴。」


  「……王兄莫拿我打趣。」


  燕王一挑眉:「不然你以為在做什麼?」


  楚宴一時說不出話來,總覺得燕王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好。


  兩個男子一同沐浴,本就古怪,況且這個人還是尊貴的燕王。


  楚宴壓下心裡的想法,很快便洗完了。


  他裹上了新衣,手腕的疤痕極其可怖。他不想再看,因為一旦細想,就會想起那個雪夜,紀止雲親眼看著他……被打得吐血。


  血水染紅了雪地,落下一地梅花般的痕迹。


  他疼得下意識用手去擋,手也受了傷。


  他要讓他代替燕離去死,還因為害怕被人發現他不是燕離,就在他身上製造了同燕離一樣的傷口。


  一處一處,皆是拜紀止雲所賜。


  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楚宴心就會痛到麻木。


  楚宴連忙穿好衣衫,想要離開此處。


  也許是白色的霧氣太深,讓他整個腦子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沒過多久,燕王也洗好了。他依舊推著輪椅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宴:「離兒,王兄準備了東西要送於你。」


  話剛落下,便有宮人呈上了托盤,上面用紅色的綢布蓋著。


  燕王將東西拉了下來,是一條寒鐵的鎖鏈,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散發著微微的光澤。


  楚宴睜大了眼,心裡的不安更深:「這東西……」


  「送與你。」燕王的語氣瞬間變冷,「給離殿下帶上吧。」


  「諾。」


  楚宴想掙扎,可他被兩個宮人壓住了身體,狼狽的跪在地上。


  而那根鎖鏈,就這樣鎖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就像是一條狗的牽引繩那樣。


  楚宴臉色泛白,終於懂得在周王宮燕王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


  ——恨。


  「我這腿,是昔年你拿我當狗,牽在雪地里讓我爬繼而傷著的。離兒竟還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莫不是覺得寡人會以德報怨?」


  楚宴想要說自己不是燕離,卻被兩個宮人給捂住了嘴。


  「嗚、嗚。」


  「噓,大晚上吵鬧不好,你說呢?」燕王依舊是那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忽然就不鬧了,他憎惡起紀止雲和燕離來,若非他們……自己能成這個樣子嗎?


  「你在恨誰?我嗎?」


  楚宴搖了搖頭,被捂住了嘴,仍舊說出了那三個字。


  燕王聽不清楚,吩咐宮人放開了他,楚宴緊咬著牙,從喉嚨深處喊住了那個名字:「紀、止、雲。」


  「周國的司徒大人?」燕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報復。


  燕王覺得自己的腿又在疼了,他輕咳了一聲,朝外面望了出去。


  夜空白雪飄落,寂靜得讓人恐懼。


  燕王眯起了眼,看向楚宴:「過來。」


  他腿腳不便,便只能這樣語氣強勢的喚楚宴。


  聽見他的喊聲,楚宴只能一步步朝他這個位置跪來:「王兄……」


  燕王一拉他脖頸上的寒鐵鏈,楚宴一個趔趄,就跌在了燕王的懷裡。


  滿腹香氣傳來,燕王勾著他的下巴:「我腿被凍傷的那個夜晚,就猶如今日一般,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丟出去,讓你嘗嘗下半生坐輪椅的滋味?」


  楚宴已經決定,要讓紀止雲嘗到和他同等的疼。


  他不再那樣怯怯的樣子,從燕王懷裡掙紮起來,對他綻放出一個笑容:「既然王兄想讓我這樣做,我便這樣做。」


  他要藉助燕王的勢力,才能接觸到那個人。


  他乖巧,是想打消燕王的戒心。


  ——他要活!


  燕王悶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卻殘忍無比:「那便去吧。」


  楚宴的身影沒入雪夜之中,脖頸前的鎖鏈也結了冰,冷得讓人發抖。


  他告訴自己,比起那些痛苦,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身上的每一條傷痕,同燕離的一模一樣。


  紀止雲當真狠得下心,冷漠的站在梅樹之下,看他疼得蜷縮起了身體,也半點不為所動。


  也許在他心裡是覺得,比起救出燕離,這些都是值得的。


  楚宴閉上了雙眼,跪在雪地之中,任由那些風雪拍打在自己身邊。


  裡面的燕王不由皺緊了眉頭,此刻竟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關門。」


  「可離殿下還在外面……」


  燕王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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