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三章
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訂閱比例不夠
楚宴記憶編織的能力,是跟系統商店兌換的。
他存了好幾個世界的經驗值,硬著頭皮做任務,幾次九死一生,一直攢著經驗值不肯用,就是想兌換這個能力。
[是的,我親切可愛又嚴謹的主人, 兌換了這個能力就開始皮了。]
楚宴不由笑了笑。
他只是覺得自己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然後本性就出來了。
不過這東西極其考驗精神力和對情緒的把控, 在別人完全戒備的情況下, 是根本不可能使用的。
所以楚宴來這裡的第一步, 是種下懷疑的種子,然後瓦解對方的戒備。
為此, 他不斷激怒著對方,擺出一副我想死的姿態,還勾引韓錚讓林瑾之方寸大亂。
楚宴知道林瑾之是個聰明人,他這樣脫離常理的姿態, 林瑾之自己就會思考這是為什麼, 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潑髒水給林侯爺。
楚宴打了個呵欠, 進入了沉眠之中。
這些天楚宴強打著精神,一直裝睡, 就是放不下這些事。
如今形勢稍穩, 楚宴的困意才逐漸上升。
楚宴沒心沒肺的睡得極沉, 可他這個模樣卻把一旁的人給心疼壞了。
葉太醫知道楚宴又昏迷過去了,便到裡面為楚宴診治。
寢殿裡面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綢,地毯也是上好的白狐皮。而躺在那邊的人,膚色如雪,墨發如瀑,唇不點而朱。他的容貌十分清雋,可那雙桃花眼又為他增添了幾分艷麗。
楚宴雖然穿著薄薄的衣衫,卻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葉太醫忽然被勾得有些挪不開眼。
他以前因為敬畏,從不敢這樣看楚宴。
可現在,葉太醫卻通過那些存留在楚宴身上的痕迹,知道楚宴被林瑾之如何壓在身下。
他的喉頭髮緊,眼神竟然多了幾分燥熱。
他們當今的陛下,容貌當真是絕美,連那位早負『第一美人』盛名的武安侯公子都比不上。
在葉太醫靠近楚宴的時候,楚宴就已經醒過來了。這是他幾個快穿世界的後遺症,一旦有人靠近自己,他就會全身戒備起來。
只要有人一靠近,渾身都是戲!
楚宴重新睜開了眼,氣勢已經起了變化。
他滿是疲倦的問:「你怎麼又來了?」
「臣……臣來為陛下診治。」
楚宴垂下鴉羽似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起來:「反正還會傷的。」
葉太醫一聽,血直接衝到了腦子裡:「武安侯公子怎可這麼對您!」
楚宴那個地方的確傷了很多次。
看著葉太醫義憤填膺的模樣,楚宴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他喜歡我。]
[誒!!!]
[這麼震驚做什麼?]楚宴對自己的系統向來寵溺,他又在心裡告訴系統,[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楚宴掙紮起來,朝葉太醫伸出了手。
隨著他這個姿勢,手上的鎖鏈發出聲響,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楚宴如同求救那般望向葉太醫,彷彿視他為自己的救贖那般。
只可惜楚宴伸到一半,指尖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卻因為看見手上鎖鏈而頓住。
楚宴眼底的光在一點點熄滅。
葉太醫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珍貴的東西在一點點破滅。
葉太醫忽然感覺心痛難忍:「陛下可是要臣幫您做什麼事?」
「幫我找一個人。」
「只要陛下吩咐,臣萬死不辭!」
「不用你萬死不辭,是被我安放在密道里的林侯爺。」
葉太醫睜大了眼,而楚宴又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說著那些密道的位置。楚宴低聲耳語,葉太醫的耳朵都紅透了,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和陛下靠得這麼近。
等楚宴說完,葉太醫才鄭重的說:「一定完成陛下囑託。」
[林瑾之自我上次說了騙子以後,這房間里一定充滿了他的眼線,我今天對葉太醫說的話,估計都要被他聽到咯。希望他早點過去跟蹤葉太醫。]
系統:[主人你又在皮!!]
[誰叫林瑾之這麼混蛋,一舉一動都派人盯著我,就別怪我下套。]
—
與此同時,林瑾之正和信王周旋,信王是楚宴的皇弟,楚宴信任他,並未防範著信王,還撥了驍勇營給他。林瑾之正在和信王說著話,卻偶然聽見了下屬傳來的消息。
他的臉色一變,就連一旁的韓錚也發現了端倪。
「瑾之?」
林瑾之臉色微變,只對韓錚說:「信王殿下,在下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韓錚的眼神一直系在林瑾之身上,這樣子頗讓信王覺得厭煩。等那位事事俱到的武安侯公子離開以後,信王才把目光放到了韓錚身上:「大將軍,不知陛下的傷可還要緊?」
韓錚只能先替林瑾之同信王周旋。
「陛下自圍獵受傷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難道信王殿下還懷疑瑾之不成?他可是陛下最親近的人。」
的確,皇兄平日和林瑾之關係極好。而他也知道皇兄同林瑾之的關係。
信王臉色也微冷了,皇兄一直沒有上朝,他也只擁有一個驍勇營,那些人蠻力在行,可打探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不在行。
他只能抿了口酒,心頓時沉了下去。
信王深吸了一口氣:「先告辭。」
韓錚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等他目送信王走後,韓錚又回到了那個關著楚宴的屋子裡。
剛一推開門,外面的冷風就送了進來。他身上因為剛才的宴會沾染了梨花花瓣,那些風吹過他身上,帶走花瓣進入到寢殿裡面。
裡面關著一個絕美的人,見他走過來,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韓錚知道,林瑾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神色匆匆的離開了。
他原以為,林瑾之會來這邊看這個昏君。
「你怎麼來了?」楚宴的聲音很冷,猶如敲冰戛玉。
「陛下受了這等對待,還苟延殘喘,微臣敬佩。」
楚宴臉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並不作答。
他發著燒,狠狠的咳嗽了起來,因為憋氣的緣故惹得自己臉上否浮現了一層薄薄紅暈。
韓錚有些痴怔,之前的他分明那麼恨楚宴搶走了林瑾之,可為什麼……
他走到寢殿之內:「為什麼不看微臣?」
「亂臣賊子,污了朕的眼睛。」
韓錚拉起他脖子上的鎖鏈,直接把楚宴從那邊拉了過來。
楚宴身上沒有力氣,就這樣跌入了他的懷裡。似乎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緊緊的咬住了嘴唇,臉色蒼白如紙。
他想從韓錚身上離開,可韓錚就這樣拽著他脖間鐵環的鎖鏈,令楚宴無法掙脫。
楚宴不想死。
那樣的日子他都渡過了,現在同樣也不像死。
他可以笑著,讓別人玩弄自己。
這樣的人,怎麼捨得死?
所以楚宴苟延殘喘——想活。
「陛下不想看微臣,微臣卻想讓陛下看我。」
韓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那日之後,林瑾之對他的態度隱隱有些敵視。
就像他……覬覦了原本屬於林瑾之的東西似的。
他想為林瑾之報仇,同時楚宴和自己也有仇。
他想報復這個昏君,所以楚宴不願意什麼,他就做什麼。
韓錚捏住了楚宴的下巴,力道極重的把他的頭轉了過來。
楚宴不想看,彷彿這是自己最後的尊嚴那般。他決絕得不想睜開眼,韓錚在他耳旁猶如惡魔似的耳語:「臣知道有個小太監,之前對陛下有恩的。」
高華?
[高華對我的信任度多少?]
[很忠心,幾乎是百分之百。]
「高華……現在在外面?」
「當然。」韓錚嘴角的笑容幾近殘忍。
在正好!
記憶編製就是得人在場。
楚宴的心裡閃過異樣,他或許得給高華腦子裡植入一段蕭宸的記憶。
畢竟這種事他自己說出口,完全沒有威力。
鎖鏈發出規則的聲音——
記憶編製開始。
他得借高華的嘴說出一些事。
「陛下可想清楚了?」
他想幹什麼?
沒過多久,韓錚就叫下屬壓著高華走了進來。
高華心裡十分害怕,看見陛下被韓錚這樣對待,他的眼睛都紅了:「你們這群叛賊!放開陛下!」
韓錚毫無所動。
「陛下若不睜眼,高華就沒命了。」
楚宴的睫毛微微顫抖起來,唇色蒼白得可怕。
他掙扎著,喉嚨里彷彿含了一口血,胸腔劇烈的起伏起來,滿滿都是血腥味。
韓錚使了個眼色,下屬就對高華動了刀。
可高華心疼楚宴啊,他寧願死也不肯開口求饒,也不肯讓楚宴知道。
沒了自己這個軟肋,這群亂臣賊子就折磨不到陛下了。
他的陛下,自小就那麼可憐,受了那麼多苦……
高華實在不想讓陛下再受什麼磨難了。
當鮮血濺到楚宴的身上時,他終於睜開了眼。楚宴沒想到,自己還在心裡掙扎的時候,韓錚就下了手。
他想伸出手,去抱一抱高華,可那邊只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屍身罷了。
楚宴徹底愣在原地,痛苦得身體顫抖起來,連呼吸也忘記了。
沒了。
任何關心他的人,都會離他而去。
韓錚笑了起來:「陛下終於睜開眼看微臣了嗎?」
「你想做什麼?」
「陛下可還記得,因為您幼時的一句話,而殺掉的一位官員?」韓錚低沉的說,「那是收養微臣的義兄!微臣,便是代替義兄,來向陛下討命債來了。」
楚宴不由睜大了眼,似乎只要一想起那個記憶,就會害怕起來。
他的瞳孔睜大,身體抽搐,顯然是魔怔了。
韓錚皺緊了眉頭,楚宴不僅是他的情敵,還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是想折磨楚宴的。
可看到楚宴這個樣子,他還是微怔。
楚宴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在說什麼。
韓錚湊得近了些,卻聽楚宴一直說著三個字。
「好可怕。」
每一日,則更加嚴重。
咳血日漸嚴重,想必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
不過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在還清醒的時候便留下了詔書——命信王,成下一任的皇位繼承人。
朝中升起軒然大波,卻沒有人敢懷疑這一點。
畢竟之前陛下就已經下旨讓信王監督朝政,再加上陛下的兄弟都死光了,皇室血脈除了信王還有誰呢?
信王住進了皇宮,看著日日忘卻一切的楚宴,心裡難受至極。
而林瑾之卻在此時請命,想讓楚宴住在宮外,找個清幽的院子比較適合他養病。
信王知道此處對楚宴來說猶如籠子般,他雖然不舍,還是同意了林瑾之的話。
新的院子的確清幽,是信王挑了好久才挑中的,也算是為楚宴這個皇兄盡一份心意。
林瑾之不再入朝,而是日日伴在楚宴身邊。
他想起以前的事情,這一日便給楚宴帶來桂花酒,交於楚宴。
「陛下,這酒好喝嗎?」
楚宴卻彷彿與世隔絕,林瑾之喊他,他也只是看著別處。
林瑾之內心痛苦萬分,忽然想起以往年少時,曾見一少年風姿綽綽的站在垂絲海棠之下。
他買來桂花酒,與他痛飲。
少年的眼始終柔和,帶著絲絲儒慕。
可現在……他卻心死如灰,什麼也不上心了。
林瑾之緊咬著牙關,眼淚輕輕滑下。都是他的錯,才會讓陛下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似乎見他哭,楚宴轉過頭來盯著他:「為何哭?」
「陛下不是不想理我嗎?」
楚宴:「……」
林瑾之微怔,身體輕顫著,最後……笑容加大。
不管痛苦與否,都得笑啊。
因為,有個人縱然這幅樣子,也在乎著他的喜怒。
「陛下,再飲一杯嗎?」
楚宴盯著那個杯子,並未說話。
春雨如酒,連綿的雨絲很快就下了起來。天邊呈現一片青色,林瑾之連忙拉著楚宴去了亭中,那些雨絲打在身上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層薄薄的涼。喝酒原本暖身,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暖意卻被春雨散去。
林瑾之第一時間看向了楚宴,悄然問他:「陛下,冷嗎?」
楚宴手裡似乎一直捧著什麼東西,林瑾之想去看,卻發現那是一個杯子。
他就這樣舉著,捧到自己的面前:「……喝。」
林瑾之終於忍不住眼底的淚水,接過混合了春雨的酒水,一飲而下。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任務完成,正在抽離。]
[是否選擇世界存檔?備註:宿主總共有三次世界存檔的機會,先前已經用過一次,這個世界是否存檔?]
[否。]
[收到。]
楚宴不小心打翻了桂花酒,酒水就這麼流了下來。
林瑾之無奈,只好給他擦乾淨。
「陛下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楚宴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縱然林瑾之可惡,他也想再看看他的臉。
這種感情,多麼可笑。
楚宴忽然很想問清楚:「你知道林侯爺做的事情了嗎?」
「知道。」
楚宴的臉色蒼白如紙,最後那一點希望破滅。
林瑾之望著他:「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以前?」
「嗯。」
楚宴多年來的心結終於解開,他最終笑了起來,慶幸自己在死之前問了林瑾之這樣一個問題。
原來……他不是有意騙自己的?
原來,都是林侯爺一個人做的。
楚宴的眼底綴滿了眼淚,為何他們會鬧到這種地步?
不過無論如何,他時日無多了:「瑾之,你知道皇兄去了哪裡嗎?」
林瑾之語氣一頓:「……怎會這麼問?」
「他說過……說過不會入黃泉,要生生世世纏著朕,你說……死掉的人倘若不入黃泉,會去哪裡?」
林瑾之知道著儼然成了楚宴的心結,抱著他默默不語。
楚宴朝他露出一個慘白的笑容:「瑾之……朕害怕。」
林瑾之心痛無比的抱住楚宴:「臣日日夜夜陪著陛下,陛下若是害怕,就抓住臣的手可好?」
聽見林瑾之的話,楚宴忽然就不說話了,神情重新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春雨斜斜的飄落,楚宴看著外面的雨出神。那些雨絲全都拍打在他身上,楚宴淋了雨,精神卻好了些。
許久之後,林瑾之才聽楚宴輕柔的說了一句:「林瑾之,朕不恨你了。」
愛也好,恨也好,都太累了。
—
林瑾之的結局如何,楚宴已經不知道了。
他被抽離出了那具身體,重新回到了虛無的空間之中。
[結算分數,林瑾之成功攻略獎勵分數一萬,韓錚成功攻略兩千。]
[……才兩千!]
[兩千就不錯了,那根本就是任務之外的人,還是你原先的情敵!]
楚宴嬉皮笑臉:「我知道我知道,趕快開始下一個任務呀。」
[不急,我要跟主神下載點兒教育心理學來看看。]
楚宴嘴角一抽:「……您有孩子了?」
[想讀給你聽!]系統重複了一遍。
楚宴:「……」
[還有我下了幾本心理學的書,我給你念念題目。《論皮的心理是如何產生的》、《自我表現欲強烈的人格分析》。]
「等等!我哪裡自我表現欲強!」楚宴不服。
[『我要死得美美噠』,『這麼美的畫面他一定終身難忘』、『就因為美而珍貴,失去的時候才痛不欲生。』、『你不覺得美很讓人有破壞欲嗎?』]系統對楚宴的話如數家珍。
楚宴忽然就不敢說話了,捂住臉。
[……怎麼了?]
楚宴一本正經的回答:「沒想到我這麼有思想覺悟!」
[……]忽然皮了是吧?
「快進入下個世界吧,我等不及了!」
[你就不在乎……凌王和林瑾之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嗎?]
楚宴嘖了一句:「我是替原主完成心愿的,管他們做什麼?」
沒心沒肺!
系統忽然好奇:[若是凌王和林瑾之之間,你會選誰?]
「……怎麼問這麼無聊的問題?這不該是蕭宸的事嗎?」
[若是你呢?]楚宴的話勾起了系統的好奇心。
楚宴沉思了片刻,輕笑道:「我選凌王。」
[!!!]
楚宴嘿嘿的笑了起來:「不要那麼震驚嘛,我喜歡濃烈到極致的愛,甚至扭曲也沒關係,因為那在我眼裡是美的。」
系統:[……]
「首先聲明!我不是受虐狂啊,如果穿到蕭宸小時候,我是絕對不會選凌王的。不過凌王幽禁了……或許有可能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