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八章(修)
第八章
傅雲蕭憤恨的看著江淮, 眼眶赤紅。
這籠子十分古怪,藍蓮火根本就使不出來,所有的力量都被封住。
傅雲蕭只得嘶啞著聲音,憤恨的望向了江淮:「還來!那本就是我的東西!」
因為被下過禁言咒,傅雲蕭又是強行破開的。他的嗓子猶如被刀割過那般,聽在江淮耳朵里都覺得難受。
江淮向來心軟,一直覺得有些對不起傅雲蕭。
只是這一次,他卻不想把東西讓出去。
「你雖然衝破了禁言咒,可是抱歉了……還得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得好好查清楚發生在師叔身上的事。」
江淮重新鞏固了禁言咒的力量,換來傅雲蕭更加的敵視。
傅雲蕭說不出話來,他此刻只恨自己弱小, 無法告訴師尊真相。
師尊身邊的人不是他,乃是江淮那個小人!他憤怒又心焦,害怕江淮會加害師尊!
一想起那發簪的防禦法寶,傅雲蕭呲目欲裂。
佔了他的位置, 師尊的寵愛原本是他的!
他在心底祈禱——藍蓮火, 倘若你真是三大異火之一, 能燒世間萬物,就把這個籠子給我燒掉,讓我能夠早些出去,揭穿江淮這個小人。
對於傅雲蕭來說, 比起在傅家的那些, 江淮的做法更讓傅雲蕭厭惡憤恨。
因為一旦得到的東西, 突然之間被某人給搶走,那比沒得到之前被搶走來得更加痛苦。
望向那邊因為醉酒而沉睡的楚宴,傅雲蕭緊緊咬牙,無聲的念出了兩個字——
「師尊。」
—
江淮守在楚宴身邊整整一夜,因為最近動用了太多次千幻,他靈氣散得很快,竟然直接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楚宴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
江淮下意識的尋找起來,可在寢殿根本找不到楚宴的身影。
他開始變得害怕起來,甚至患得患失。
師叔不會是知道了他和傅雲蕭身份互換的事情了吧?
那他會如何看待他?
江淮連忙看向了籠子那邊,發現傅雲蕭還好好的在裡面沉睡著,便鎮定下來。
不對……若是師叔知道了,一準會放出籠子里的傅雲蕭。
傅雲蕭還關在裡面好好的,師叔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莫非是師叔的身體……?
江淮皺緊了眉頭,總歸是擔心楚宴的。
他走出傾歡宮后,看見一個童子走來,江淮便連忙拉住了他:「師尊去哪兒了?」
一見是江淮,童子連忙告訴了他楚宴的下落,畢竟他在別人眼裡江淮就是楚宴的徒弟:「老祖去了後院……」
「什麼後院?」
童子低下了頭:「就、就是公子們那裡。」
江淮呼吸一窒。
傾歡宮可沒什麼後院,這個後院是指代那些鼎爐的意思。
江淮知道楚宴收了很多鼎爐,一聽楚宴竟然一大早去找鼎爐去了,心裡頓感煩躁:「我知道了。」
童子朝他行禮,便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原本不想去的,可江淮就是坐立不安。
據他所知……好像這個傅雲蕭也是被當做鼎爐獻上來的吧?
江淮臉色鐵青,自言自語的說:「我那麼擔心你,你竟然一大早就去找鼎爐……」
越想越生氣,江淮甚至覺得楚宴果然是魔修!
真是……不堪!
他終於待不住,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氣呼呼的。
大約是楚宴是第一個說會護住他的人,江淮分明知道那不是對自己說的,卻還是生了幾分錯覺。
江淮思索再三,還是朝那邊走了過去。
傾歡宮的偏殿種了一大片的靈竹,這是楚宴鍾愛之物,一走進這個地方,就覺得十分清幽。清風徐來,空氣里也透著一股竹香,使人心曠神怡。
當江淮走到了裡面,看到裡面的場景后,腳步就直接凝在了門口。
他連忙朝屋后躲了起來,只透過雕花的窗戶看了過去。
就連江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躲起來。
楚宴身邊跪著一個衣衫微亂的男子,臉上露出痴迷的看著他。而他身旁還跟著兩個服侍他的,一人拿著一個酒杯,一人則拿著火烈果放在楚宴嘴邊,那樣子極其曖昧。
江淮覺得難堪,這就是楚宴收下的鼎爐們?
他竟然還一次叫三個人來服侍?
江淮捏緊了手,看到這畫面第一時間覺得的是氣憤和不爽,而不是在心裡唾棄楚宴。
「老祖……」其中一人在喂楚宴火烈果的人,看見楚宴的嘴唇邊沾染了火烈果的艷紅的汁水,心頭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楚宴勾起嘴角:「我記得你初來傾歡宮的時候,要死要活的非要殺我,現在怎麼這麼聽話?」
他當初來傾歡宮,還以為自己會被強迫做那種事。的確是想殺了楚宴,來個玉石俱焚。
後來楚宴強迫的確是強迫了……不過是強迫他們陪/睡而已。
一想到這些,他的臉色還忍不住紅了起來。
「老祖今日要留下嗎?」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周圍兩個人的怒視,這個陳秋翊,之前不是反抗得最厲害嗎?怎麼現在爭寵得最厲害的就是他?
楚宴的反應很冷淡:「秋翊,你逾越了。」
陳秋翊結結巴巴的說:「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雖然是三靈根,但修為是大家之中最高的,就算老祖想要火靈氣,我也可以……」
其餘兩人更加氣憤。
這臉呢!連修為都給比上了!
欺負他們沒有築基不是?他們也是鍊氣圓滿,很快就能築基了!屆時一定早日超過這個築基期的陳秋翊。
楚宴知道他們對自己產生的感情完全是錯覺,皆因身懷艷骨之人會自動魅惑身邊的人,修為越低,抵抗就越差。
楚宴的語氣變冷:「我說過,若是誰對我真的動了心,就不能留在傾歡宮。」
他們頓時從爭風吃醋中回過神來,臉色煞白的跪在了地上。
「老祖……請老祖不要趕我們走。」
「我們的家族已經將我們送給老祖,我們就是老祖的人!」
楚宴的確沒有虧待過他們。
因為比起家族,楚宴只是每月定期索要一些火靈氣罷了。
再說了,傾歡宮各種資源,比待在家族更好。
之前有真的被楚宴送回去的鼎爐,他們是見過他的下場的,就更不願意離開傾歡宮。
聽了這些求情,楚宴依舊沒有反應。
空氣幾乎要凝固,所有人都刻意壓輕了呼吸。
他們額頭滴下冷汗,之前分明做得很好,就因為這個陳秋翊,害得他們也無法留在傾歡宮了!
可惡!
「陳秋翊,你快跪下啊,跟老祖求求情!」
陳秋翊倔強的看著楚宴:「當初是老祖非要強迫我,為何現在又不許我喜歡你?」
楚宴頗為頭疼:「強迫?我何時強迫?」
陳秋翊臉色微紅:「陪、陪/睡。」
楚宴:「……」
他還真勉強了幾個人陪/睡,全都是陳秋翊這種一臉的屈辱以為自己要被做那種事了,到頭來睜開眼只看到楚宴睡在身邊,還命令他們一整夜施放火靈氣給自己取暖罷了。
這件事情楚宴完全反駁不了:「你們既然覺得是我強迫你們,便即刻離宮。」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老祖是不要我們了嗎?」
「我們除了傾歡宮,沒有地方可容下我們。」
「求老祖不要趕我們走。」
看著他們幾乎要落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楚宴忽然心虛。
等等,自己渣男的既視感是個什麼鬼?
「別忘記你們的身份。」楚宴還是沒有趕走他們,還僵硬的提點道,「起來罷。」
幾人臉色個個頹然,彷彿萬念俱灰似的從地上站起身。
在外面看到這一幕的江淮睜大了眼,滿是不可置信。
他從未猜到這些鼎爐竟然是自願的。
而且師叔似乎沒有對他們做那些事……就只是陪/睡而已?
莫非,師叔養的藍蓮火也是想解決他體內的寒氣?
江淮越是這麼想,越覺得有可能。
「外面看了那麼久的戲,還不進來?」
江淮身體一僵,果然無法躲過。師叔可是元嬰期,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就在外面?
「若師尊想要火靈氣,我剛得了藍蓮火,也可為師尊分憂。」
此話更說出口,江淮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麼這麼衝動……
萬一楚宴真的答應怎麼辦?他可沒有藍蓮火!
楚宴垂下眼眸,鴉羽的眼睫落下些許陰影:「我養徒弟,不是為了這種事。」
江淮的手心裡全是汗水:「知道了,師尊。」
楚宴看向江淮:「昨天是你守了我一夜?」
「……嗯。」
「乖。」
江淮惴惴不安的望向了楚宴,才看見他眼底的溫柔。
一個乖字……怎讓自己如此方寸大亂?
江淮越發想要沉溺,可他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楚宴是因為他是傅雲蕭,才會這麼對他。
自己是江淮的時候……楚宴看他的眼神全是厭惡,沒有一點溫柔。
他的心越發的煎熬起來,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的心情更加急迫。
越是和師叔相處,他便覺得當年的事情越是蹊蹺,覺得楚宴不會無緣無故的屠殺村子。
「門口移植了一株白棠?」
「秋翊喜歡白棠,而且那株並不是凡品,說養了靜心凝神,老祖來這裡的時候,也對老祖有好處,所以就栽種在了窗外。」
楚宴收回自己的眼神,又變成之前那副孤寒的樣子:「毀掉。」
眾人雖然不知道為何,卻還是低下頭:「……是。」
唯有江淮知曉,白棠是沈青陽鍾愛之物,看來師叔是真的很討厭青陽……
江淮不由露出一個笑容,師叔討厭青陽這件事情,只讓他覺得安心。
「雲蕭,你說喜歡一個人該有什麼反應?」
楚宴折下那些白棠,放入手心,靈氣將上面的花瓣全數剝下,只輕輕一拂袖便讓花瓣於空中飛舞。
白色的花瓣真猶如細雪那般,飄散在楚宴身邊,他是真的半點都見不得那株白棠。
沒有人立馬去毀掉,他自己也要動手。
周圍的花瓣飛舞在他身邊,而楚宴幾乎要和這些景色融在一起,一想起之前看到過楚宴還未毀容的臉時,江淮一時微怔。
「喜歡一個人,大約是助他成就他想做的事?」
楚宴輕笑了一聲:「你還未嘗過情,否則也不會這樣說。」
江淮皺緊了眉頭,很想反駁楚宴。
他都要和青陽舉行雙修大殿了,如何不知道情愛?
「可若是對方閉關呢?若真的喜歡他,該不去見他,讓他專心修鍊才是。」
江淮的話,讓楚宴周圍的那些公子們也一同笑了起來。
「不對、若是真的喜歡,會無時無刻想要見到他。」
「每個人喜歡的方式不同,就算會因為他閉關而剋制,也不會生出你那樣的想法。」
江淮更覺慌亂,完全不敢往深思下去。
他會這麼想,都是因為八十年前沈青陽救下他的時候,一直為他灌輸這些東西。
八十年,他從鍊氣修鍊到了金丹,不知有多麼辛苦。
可這些年沈青陽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閉關,亦或外出尋求突破,鮮少有時間同他在一起。
江淮自己也不在意,覺得若是能助青陽突破,便能報答了當年的救命之恩。
他原以為……自己也是深愛沈青陽的。
所以當沈青陽提出他修到金丹就會和他結成雙修道侶的時候,江淮並未反駁。
江淮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不知不覺的跟著楚宴回了傾歡宮。
白天的傾歡宮光線極佳,陽光斜斜的照射到裡面,風吹得紅色的輕紗微動。如此美景,江淮還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還在想?」
「……嗯。」
「雲蕭是有喜歡的人了?」
望著楚宴,江淮幾乎都要點頭了,卻聽那邊籠子傳出激烈的碰撞聲。
他反應了過來,連忙回答:「沒有。」
這可是傅雲蕭的身份,他不能貿然承認自己有喜歡的人。
「若是有喜歡的人,盡可搶過來。」
「……那萬一他不願意呢?」
「他敢!」楚宴寵徒弟的方式各種離譜,「就算不願,師尊也有一百個辦法讓他願意。」
用恐嚇的方式逼迫對方就範嗎?
江淮無奈的看向了他:「師尊為何待我這般好?」
楚宴疑惑:「你是我的徒兒,我不待你好待誰好?」
再說了,楚宴這幅寵徒弟的模樣可全是跟著蘇墨垣學的。
他們這一派傳下來的優良傳統!
一聽是這個原因,江淮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彷彿要陷入業障,楚宴連忙湊了過去:「雲蕭,你可還好?」
江淮驚醒,背後都出了身冷汗。
「抱歉,我方才走神了。」
楚宴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沒事。」
江淮看向了他,忽然很想知道:「那、如何確認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
他八十歲就修得了金丹,是個難得的天才,比楚宴小了太多歲。
聽說楚宴當年更加天才,僅在一百二十歲的時候就修得了元嬰,和三百多歲還未突破元嬰的沈青陽完全不同。
在宗門的時候,他時常聽人說起楚宴的時候覺得惋惜。
師叔如果不走入歧途的話,他將是修真界最年輕的化神,引得萬人敬仰。
楚宴慵懶鬆散的淡然一笑:「雖說師者乃解惑之人,可師尊可不負責教這個。」
江淮臉色漸紅,說出來的話也慌張起來:「誰要師尊教、教這個。」
楚宴托腮,輕柔的看向了他:「若是不知道,便一輩子不知道最幸福。」
江淮的心裡卻因他這句話而感到酸澀。
什麼不知道才最幸福?
這樣……就彷彿他在情愛之中沒嘗到半分甜蜜似的。
江淮捏緊了手,莫名有些心疼。
[真是神助攻,那幾句話打破了沈青陽花了八十年給江淮造成的固有印象。]
[……江淮真的不愛沈青陽?]
楚宴笑道:[男人的愛大多數時候起源於欲,他們還未舉行雙修大典,江淮的元陽未失,顯然沒有和沈青陽做過那種事,此刻自然會動搖。若是以後……江淮對沈青陽的感激很有可能會轉化為愛。]
系統沉思了起來,覺得很有道理:[那你算大多數還是少數?]
楚宴笑嘻嘻:[我怎麼可能免俗!]
系統:[……]所以你的愛也是可以被做出來的嗎?
無力吐槽。
—
距離上次吃下碧落草已經有六天了,很快就要等來第七天——第二次服用碧落草的日子。
玄緲在這天來找了楚宴,一走到傾歡宮,就湊了上去。
「清寒~」
玄緲一直很喜歡楚宴,時常同他撒嬌。
玄緲的鼻子最是靈敏,所以這樣湊近楚宴的時候,一直在輕嗅。
楚宴的腦子有些疼:「怎麼了?」
玄緲坐到了他的腿上,在他的懷裡乖巧的笑了起來:「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不過沾上我的味道就好聞了~」
楚宴無奈了。
「你跟在師尊身邊久了,身上也有師尊的味道了。」
玄緲的臉色瞬間僵硬,乾笑了兩聲:「哈哈,是嗎?」
「嗯。」
「那是什麼味道?」
楚宴抱住了玄緲,閉著眼睛微微露出笑容:「很安心的味道。」
玄緲臉色通紅,偷偷看了楚宴一眼,瞬間靠得他更近了。
這樣靠在楚宴的懷裡,讓他覺得安心。
「清寒,你的手給我一下。」
楚宴微怔,對玄緲沒有戒備心,真的將自己的手給遞了過去。
玄緲更加開心了,嘿嘿的笑了起來,用自己的手握住楚宴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楚宴不由無奈:「你是師尊的靈獸,怎麼總與我這樣親近。」
「我喜歡清寒呀!」
「師尊聽了不知作何感受,你可是他的靈獸。」
玄緲小孩子脾氣,才不管蘇墨垣怎麼想呢。
他外出尋找碧落草多年,和楚宴相聚的日子極少。
每次回到魔宮,他都要好生撒嬌一番的。
「對了,你收的那徒兒呢?怎麼沒在宮裡?」
「我給了一本功法給他,讓他出去練練。」
玄緲哦了一聲,臉上氣鼓鼓的,有點不喜歡他:「總感覺你被他霸佔了一樣。」
楚宴笑了起來,毫無陰霾的揉了揉玄緲的頭髮:「小孩子一樣。」
玄緲臉色微紅,甚至主動去蹭了蹭楚宴的手。
「對了,你記得明日早些去落沉宮找小墨,第二次服用碧落草的時間到了!」
「嗯。」
玄緲又問:「最近的身體怎樣了?艷骨還在讓你覺得疼痛嗎?」
「若是有些火靈氣,還能抑制,可我是水靈根,火靈氣在體內聚集得太多,月圓之夜就會因為這個原因,讓我覺得身體很熱。」
玄緲更加心疼:「要是能奪回你的靈骨就好了,艷骨畢竟不是你的。水靈氣多了又會冰寒疼痛,用火靈氣每每抑制,積攢在身體里又會引發欲/望,真是難辦。」
一提到自己的靈骨,楚宴的眼神黯淡下來。
「我明日會去找師尊的。」
玄緲知道他不肯和別人說這些,他有什麼心事總愛憋在心裡。
玄緲轉過身去,抱住了楚宴:「清寒乖~別一個人承擔。」
玄緲比他矮,這樣抱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嵌入他的懷裡。
可卻因為這個動作,楚宴的心頭升起淡淡的溫暖。
他回抱了玄緲:「很奇怪,有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很像師尊。」
玄緲又是一頓尷尬的笑了:「小清寒可真夠戀師尊的!這麼大了,也不知害臊。」
原本是打趣,楚宴卻默默的嗯了一聲。
玄緲的耳朵都燙了,臉頰通紅。
怎麼辦……他真的承認了。
突然覺得好開心。
玄緲沒留在傾歡宮多久,他走回了落沉宮,蘇墨垣頭疼的將手裡的酒盞一扔:「回來了?」
玄緲嗯了一聲,笑得很甜。
「去哪兒了?」
玄緲:「去找小清寒玩兒了。」
「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靈獸了?」蘇墨垣的眼底涌動著濃重的黑暗,「不過是我在凜冰崖下幻化出來的分/身,竟然還真的拿自己當回事了。」
蘇墨垣被困凜冰崖數十年,若不是這麼做,他早就被無窮無盡的孤獨給逼瘋了。
只是蘇墨垣不愧為天才,沈青陽是因為有前世記憶才能煉化分/身,若不切開神識放進去,還是個傀儡分/身。
可蘇墨垣這個分/身,蘇墨垣放入一縷神識之後,他就自成個性,根本不需要他控制。
玄緲看向了他,眼神十分清澈:「我是小墨煉製的,體內是你的神識,從來沒有認定自己是個靈獸過,因為我就是你。小墨最想做的事情,我都幫你做了,你透過我的眼睛沒看見嗎?」
……親親抱抱自己徒兒嗎?
蘇墨垣有點煩躁。
「你往日似乎只是對他感興趣而已。」
玄緲笑彎了眼:「但最近突然想親親抱抱他了。」
蘇墨垣臉色鐵青,玄緲代表著他最純粹的欲,所以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自己還真反駁不了。
「……下次給我節制些!」
玄緲的眼神十分無辜:「那小墨就不要每天想這些了呀,你這些想法傳遞給我之後,我當然會忍不住。」
蘇墨垣:「……」
當初自己怎就迷了心智做出了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