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三章(修)

  第三章


  蘇墨垣原以為楚宴該是高冷、古板的。卻沒想到, 楚宴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蘇墨垣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嘴角綴著一抹笑容。


  「……師尊,為何我現在動彈不得?」


  「自然是因為你剛服用了碧落草的緣故。」


  楚宴面露古怪,總覺得身體彷彿有哪個地方被點燃,蘇墨垣輕微的觸碰就讓他覺得難受。


  楚宴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對勁:「從未聽說過碧落草服用之後還有這種後遺症。」


  蘇墨垣輕笑一聲:「當然是因你身懷艷骨之禍。」


  一提到那兩個字,楚宴頓感羞恥。


  那原本清冷的模樣,也因為這句話而浮現出格外不同的色彩。


  「清寒,若是難受不若讓為師幫你?」


  楚宴呼吸微亂,在心底默念清心咒:「不、不用。」


  聽到他的話,蘇墨垣忽然鬆開了他的髮絲,那些髮絲就這樣輕輕從手中滑落至下。


  蘇墨垣走到另一旁,慵懶的托腮看他:「那為師便在這裡守著你。」


  楚宴:「……」


  [這傢伙可真是惡趣味, 我現在什麼都沒穿。]

  [守著這樣的鬼話連我這樣的數據都不相信!]

  楚宴一挑眉,既然他要看,就給他看個夠好了。


  「能否請師尊給我件衣裳?我現在動彈不了……」


  蘇墨垣笑彎了眼:「不成,碧落草至陽, 你這樣才能讓裡面的熱氣散發出去, 若穿上衣服, 只會覺得更難受。」


  楚宴不安的垂下眼眸:「可我這樣在師尊面前,著實不敬。」


  蘇墨垣微愣,轉而大笑出聲:「徒兒的性子怎麼還跟在雲仙宗時的一樣?這裡可是魔修聚集之地,若是被旁人看到你這般死板……」


  剩下的話, 蘇墨垣沒有說出口。


  若是被旁的魔修看到他這樣, 指不定會起幾分調/教他的想法。


  畢竟……這等艷色, 風姿尤甚,莫說魔修之中少有,就連修真/界也是少有的。


  藥力還在揮發之中,縱然楚宴不願意,還是只能忍著,沒有再讓蘇墨垣給他一件衣衫。


  他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粉,長長的墨發遮擋住了胸前。因為碧落草而恢復的容貌就這樣毫不掩飾的展現在自己面前,當真是勾人得很。


  彷彿是一朵妖冶的香花,全身都散發著讓人墮落的香氣。


  蘇墨垣承認,這一身皮囊的的確確是勾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特別是見到楚宴眼底泛著迷離,又羞恥的把不堪的樣子展現給自己看的模樣,蘇墨垣就更想欺負他了。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楚宴身邊,靈氣開始為他梳理。


  「唔……」


  「疼的話忍著一些,很快就好。」


  「好奇怪,疼又有點舒服。」


  蘇墨垣聽到這話,手直接抖了一下。他那總是泰山崩於前都不變的笑容,此刻卻徹底的變了。


  徒兒可真是……淫/盪。


  平日那清冷孤傲的樣子,難不成是裝出來的?

  就說的這樣一句話,比魔修之中專門修鍊奪人陽氣的妖精還要讓人……心癢難耐。


  蘇墨垣很快就為他疏通了碧落草的靈氣,楚宴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從儲物袋裡拿出意見自己平日穿的衣衫,披在楚宴的身上。


  隨後,又徑直的走出了傾歡宮。


  外面的景色極美,天邊的星河猶如鑽石璀璨。


  蘇墨垣忽然想起了當年剛剛撿到楚宴時,他被關在了一個籠子里。原本和雲仙宗有仇的他是見過楚宴的,而這樣狼狽不堪的楚宴他卻是沒有見到過。


  起初的蘇墨垣,不過是想養個可以逗趣的小玩意兒,順道看著他為復仇掙扎時的有趣模樣。


  可今日之後,蘇墨垣卻莫名的煩躁起來。


  很奇怪,徒兒像是變了些,又像是什麼也沒變。


  蘇墨垣抬起頭看向天際,笑容瞬間就變了,陰沉而濃烈的黑暗。


  「徒兒啊,你當初怎麼同沈青陽結成道侶呢……直到現在還心心念念都是他。」


  他忽然想得到他,不是這樣作為一個玩應兒,而是真正的駐紮在他的心間。


  沈青陽算什麼狗東西,竟然也能惹得楚宴對他這般念念不忘。


  蘇墨垣的心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唯有一點讓他滿意——


  如今想要得到的人,就在他的掌心之中。


  —


  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點點晨光撕裂了闃黑的天空。陽光穿透了厚重的雲層,直直的照射下來。


  在晨光的沐浴之下,傅雲蕭提著一壺酒朝傾歡宮走了過去。


  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來的,原本今日該有童子來送,傅雲蕭卻主動請纓要給楚宴送酒。


  他得乖乖的、小心翼翼的討好這個人才行。


  然後再韜光養晦,慢慢的變得強大,也讓楚宴嘗嘗被當成寵物的滋味。


  當傅雲蕭推開了門,看到裡面的楚宴。


  楚宴仍舊在沉睡,他自來就這個樣子,一身清冷傲骨,從不輕易低頭。


  傅雲蕭很少見到他如今這幅模樣,髮絲凌亂的,身上除了一件蓋住的衣服外,不著半縷。靈泉上還養著藍色的蓮花,微微的泛著熒光。


  那花已經生出了靈性,在楚宴睡覺的時候總是用小小的花枝纏著他的腳踝。等看見楚宴不掙扎,它就親昵的湊得更近,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花枝全都往他身上湊似的。


  而當傅雲蕭進來,便看見這樣的美景。


  該如何說呢……


  美得宛如畫卷。


  「老祖……」


  傅雲蕭想要乘他熟睡湊近,才發現楚宴似乎在說夢話。


  「青陽……」


  他睡夢裡也念著沈青陽的名字,傅雲蕭心頭泛起奇怪的感覺,像是一塊石頭砸進了黑暗的心湖。


  他的心底一陣煩郁,隨著楚宴每叫一句沈青陽,他的心情就更加抑鬱一些。


  [主人你還要叫那個渣渣的名字叫到什麼時候!]系統都看不下去了。


  [別急,我刺激刺激我的小寵物。]

  窩草,原來是這個意思?

  系統有些心塞,弱弱的提醒:[攻略目標是沈青陽啊,你就算去攻略江淮我都沒意見了,怎麼非得攻略傅雲蕭?]

  [誰說我要攻略他了!逗一逗不行啊?]

  [但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在皮?]

  楚宴嘿嘿了兩聲,誇讚著系統:[你現在都這麼容易看穿我的套路了嗎?]

  [啊啊啊,你果然在皮!]系統有點崩潰。


  不過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要乾的。


  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楚宴緩緩的睜開了眼,他的眼底滿是迷濛一片,就像傍晚染醉的煙霞,美得攝魂奪魄。要是修真界那些人看了,準兒要嘆息這絕美的顏色。


  傅雲蕭有一瞬間的愣神,沒想到楚宴還有這幅表情的時候。


  傅雲蕭眼神微閃:「老祖醒了?」


  楚宴回過神來,立馬恢復了他冰冷清貴的樣子:「你來這裡作甚?」


  傅雲蕭低下了頭:「給老祖送些靈酒來……」


  「酒?」


  「正是。」傅雲蕭將酒壺遞給了他,「老祖請——」


  楚宴嗜酒,這是傾歡宮中人人知曉的秘密。


  因此下面那些想討好他的人,時常給他送來美酒。


  當楚宴接過白玉酒瓶,忽然感覺到靈泉里養的蓮花把自己纏得很緊。


  他眉頭一皺:「鬆開。」


  這靈物平日慣會撒嬌,今天竟然大著膽子,聽到楚宴這麼說也沒有離開。


  楚宴正想動手,卻被傅雲蕭抓住了腳踝。


  「老祖別為這些小事動怒,我可以代勞。」


  楚宴直直的看向了他,便想知道傅雲蕭可以忍耐到何種程度,故意刺激他說道:「早上尚未梳洗,那便由你服侍吧。」


  傅雲蕭卻不像昨日那般紛紛不平,他原以為自己會討厭服侍另一個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毀了容。但抓住楚宴的腳踝時,他的眼神不自覺的變得炙熱。


  老祖身上的皮肉觸感可真好,傅雲蕭忍著不去摸一摸的想法,小心翼翼的將蓮花給掰開。


  他的手掌握著楚宴的腳,每一根腳趾頭看著都那麼美。


  明明擁有這樣好看的身體,卻是個毀容的,一股莫名的遺憾從心底湧上來。


  看那刀痕,應該是人為。


  不知是哪個狠心的傢伙,竟然能對這樣美的人下手。


  傅雲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沈青陽。


  東西完全鬆動了,傅雲蕭卻沒放開。


  「你還要摸到多久?」


  傅雲蕭回過神來:「老祖誤會了。」


  楚宴哼了一聲,將腳收了回來:「你是傅家獻給我的,記住自己的本分。」


  「……是。」


  楚宴拿起酒瓶,微微嗅了兩下,知道這是靈刃為他專門尋來的,便一口飲下:「這裡面加了東西吧?反正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隨你折騰。」


  酒水順著他的衣衫滑落,他的嘴唇沾染了酒水,變得更加艷紅,猶如初初綻放的桃花一般。


  傅雲蕭的眼神一縮,頓時慌亂起來:「……我怎會加了東西?」


  「呵,我也不懼。這些年來想要我命的人難道還少了?」


  楚宴毫不在意的喝著酒,傅雲蕭終於忍不住把酒壺奪了過來:「老祖既然知曉裡面被加了東西,怎不知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比自己還激動,楚宴覺得疑惑。


  原本以為只是尋常毒/葯,楚宴已經有元嬰修為,一點影響也沒有。


  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好多次。


  可這一次,楚宴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疼痛。


  身體疼得顫抖了起來,楚宴再也撐不住。


  手裡的酒瓶應聲而倒,摔在他的髮絲上,讓那一頭墨發也濕濡的沾上了酒香。


  楚宴死死的咬著牙,冷汗大顆大顆的滴下:「說!這裡面加了什麼!」


  「老祖!」


  傅雲蕭臉色煞白,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定然是有人要借著他的手對楚宴下毒。


  這樣一來,替罪羔羊也有了,目的也達到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楚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終究因為太疼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他的睫毛脆弱的顫抖起來,猶如震翅欲飛的蝶。


  碧落草入體,須七日才能穩固在他的丹田之中。


  所以得連續服用三次,湊足二十一天的循環時間,才能徹底治好他的臉。


  他得趕在沈青陽雙修大殿之前,把自己的臉治好。


  楚宴知曉很有可能不是單純的毒/葯,有可能是碧落草的原因,兩者藥性疊加,才導致了如此。


  那到底是誰,能明確的算計到蘇墨垣會把碧落草餵給他吃。


  可他再也無從思考這些了,身上疼得難受,意識也越發不清醒了,楚宴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老祖,老祖!」


  無論傅雲蕭怎麼叫他,楚宴都沒有任何反應。


  傅雲蕭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冰冷了下來,尤其是看見楚宴這樣一動不動的模樣。


  正在此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


  那個人他見過,是魔宮掌管刑罰的靈刃。


  在看見他之後,靈刃一個反手便將傅雲蕭壓制。


  「師叔原來長這個模樣……」


  靈刃有些失望,原以為那面具下會是何等好看的一張臉,原是他想錯了。


  「你放開老祖!」傅雲蕭被一個銀色的網壓制起來,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完全使不出。


  靈刃瞥了過去:「我是金丹期圓滿,你只是個剛築基的小修士,不知保命反倒和我叫囂?」


  傅雲蕭胸口起伏,憤恨的盯著靈刃。


  靈刃忽然明白了為何楚宴會把他留下來,這小子有入魔修的潛質。


  「想殺了我?只可惜,今天是我殺了你。」


  靈刃一步步的朝他走去,傅雲蕭只恨自己不夠強大,被人當成是螻蟻一般踐踏。


  他想要力量,想要能夠蔑視一切,不再被人輕視玩弄的力量。


  傅雲蕭緊緊咬著牙關,青筋凸起,奮力的掙紮起來。


  這悲慘的樣子,靈刃並不討厭。他眯起眼,靜靜的欣賞起這樣的景緻來。


  反正他也逃不掉不是嗎?


  就當看了楚宴的臉的補償吧。


  「別白費功夫了,你是掙扎不掉的,這可是用九階毒蟲織成的絲做成的。」


  傅雲蕭靈氣暴動,吐出一口鮮血來。


  靈刃仰著頭,面露興奮:「可真有意思。」


  正當此時,靈泉里的冰藍色蓮花似有感,徑直的朝傅雲蕭那邊衝去。它隱約感受到這個人會對楚宴不利,但此刻楚宴已然昏迷,只有眼前的小子能救楚宴了。


  它傳遞著自己的意思,傅雲蕭眼底發狠,抓起它就往嘴裡送。


  冰藍色的花汁撒了一地,就像是那朵蓮花的血一樣。


  而傅雲蕭大塊朵碩的模樣,竟看著有些可怕。


  他的臉上也被染上了冰藍色的花汁,卻並未擦掉。


  吃下那些東西之後,傅雲蕭黑色的眼眸逐漸變成冰藍色。原來那蓮花之中棲息了珍寶,這是異火之一的藍蓮火,而傅雲蕭擁有金火雙靈根,吃下之後正好相輔相成。


  可惜靈刃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楚宴會把藍蓮火種在靈泉中的蓮花里。


  他還認定傅雲蕭逃不掉,本想一刀給他個了結,這邊已經有一道符紙傳了過來:「速速帶林清寒出來,時間不多了。」


  靈刃皺緊了眉頭,只能先解決楚宴的事情。


  他走了過去,將楚宴抗在懷中。


  「把他放下。」


  傅雲蕭在地上掙扎,痛到無法站穩。


  時間已經不多,靈刃縱然動了殺心也只好先走。


  「師兄,你在何處?」


  「速來,我接應你。」


  靈刃其實已經不是三個月之前的靈刃了,他本名夏軒,乃是雲仙宗之人。而方才他叫的那個師兄,則是如今雲仙宗正受寵的天才江淮。


  原本他們接下的任務是誅殺林清寒的,誰知江師兄聽見了些流言蜚語,非要改了任務潛入傾歡宮,將林清寒帶出來。


  夏軒覺得納悶,江師兄和沈青陽都要皆為道侶了,想看前道侶是個什麼想法?

  當夏軒走到一半,楚宴似乎要醒過來了。


  他暗叫糟糕,平日被這魔修迷了眼,一時心軟沒有在酒水中滲太多毒,現在竟然提前醒來了。


  夏軒加快了腳步,卻誤入了傾歡宮的陣法之中。


  這下子可就真的糟糕了!


  夏軒的心口狠狠的跳動起來,這陣法雖然不難破解,可終歸是需要時間的。


  夏軒用黃符傳音:「師兄,我被困在陣法之中了!速來!」


  此時楚宴已經蘇醒,發現自己被夏軒扛著,頓時臉色大變:「放肆。」


  夏軒放開了楚宴,露出笑臉看向楚宴:「師叔,這陣法怎麼走,不若你告訴我啊?」


  楚宴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他不由大驚的看向了天空。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了,月亮馬上就要掛在天際。


  該死,今日是月圓之日!


  夏軒看著他難看的臉色,不由得意洋洋:「我早已經打聽好了,師叔每個月這一天都會十分虛弱,否則我們怎麼會選這一天動手?」


  楚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從儲物袋裡拿出衣衫穿上。


  夏軒嘴裡的話倒是不乾不淨:「師叔的臉雖然毀了,可身體卻極美。莫不是靠著這個來迷惑了魔尊蘇墨垣,讓他如此寵愛一個廢人?」


  楚宴臉色大變:「你到底是誰?」


  「雲仙宗的事情,自然得雲仙宗的弟子知曉了。當日師叔勾結魔修,還到處拈花惹草,被沈師叔及時發現打入山崖。怎麼到了魔宮,還是這樣的作風?」


  那是楚宴最屈辱的過去,光是聽到沈青陽的名字,他就覺得體內靈氣暴動。


  天色越來越晚了,夏軒在雙指之間捏了符:「師叔還是早些告訴我陣法如何破解,否則可能會嘗到更深的痛苦呀。」


  「你現在這個樣子,比我更像魔修。」


  夏軒眉眼彎彎:「沒辦法,混在魔宮三個月,自然影響了我的行事。」


  正當夏軒想強硬的將楚宴帶走的時候,那邊傳來一個聲音。


  「休想!你們走不出傾歡宮!」


  夏軒臉色微沉,正想動用黃符,那邊一團藍色的火焰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他看向那邊,在藍色火焰的最中央,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傅雲蕭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夏軒:「放開老祖。」


  夏軒皺緊了眉頭:「能燒開陣法,究竟是什麼鬼玩應兒?」


  楚宴虛弱的站起身,背靠著樹榦。他冷冷的笑了起來:「自然是三大異火之一的藍蓮火,沒想到傅雲蕭竟然真的收到了它的認可。」


  「藍蓮火……?」


  夏軒終於知道了厲害,倒吸一口涼氣。


  他緊緊的盯著傅雲蕭,饒是他比傅雲蕭修為高上太多,此刻也不敢說傅雲蕭是只螻蟻了。


  「傅雲蕭,不如我們合作?」


  傅雲蕭的身上滿是鮮血,那是他方才掙脫的時候留下來的痕迹。


  見他沒有反駁,夏軒又急急忙忙的說:「這魔頭想拿你當鼎爐,難道你不知嗎?不若我們一起出去,你來雲仙宗如何?」


  「雲仙宗?」


  傅雲蕭的手上覆蓋了藍蓮火,熊熊火焰燃燒起來。


  他一步步朝那邊走去,就連楚宴也認為他會改變主意跟夏軒去雲仙宗。


  [打嘴炮的時機到了!]

  [你不是有元嬰期修為嗎,你用武力解決啊!]

  [嘖,什麼修為比得過嘴炮?]

  [……]

  [看著吧。]

  楚宴仰起頭,毫無畏懼的看向了傅雲蕭:「你果真得到了藍蓮火。」


  「……什麼、意思?」


  「你初來那日,靈泉中的蓮花便有異動,倘若不是如此,我根本不會帶你回傾歡宮,直接如其他鼎爐一樣丟在後院便是。」


  傅雲蕭皺緊了眉頭,藍蓮火微弱的靈識也在叫囂著讓他不要傷害楚宴。


  這個人有什麼好的?不僅是魔頭,還不拿他當人看。


  楚宴朝他輕柔的笑了笑:「我很欣慰,倘若你要跟他回雲仙宗,便早些走吧,晚了師尊就要來了,皆是你們誰也走不了。」


  「你要放我離開?」傅雲蕭聽了心裡反而沒有那麼高興,轉而深深的鬱悶。


  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放他離開了!他不是傅家獻給他的鼎爐嗎!


  傅雲蕭心頭氣憤難當,就連夏軒伸出手拍了他一下,傅雲蕭也極度憤恨的喊了句:「滾!」


  夏軒:這小子腦子有問題吧?竟然敢叫他一個金丹期的滾?


  傅雲蕭看向了他:「我方才受盡痛苦,就是為了能出來救你,而你如今告訴我,讓我去雲仙宗?」


  面對傅雲蕭的質問,楚宴嘴角抽搐了兩下。


  咦,劇本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不是該感謝我聖母放你們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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