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八章
第八章
終於走到了這個房間, 他們很快就要逃離出去了。
楚宴覺得身體越來越軟,軟倒腿都站不直了。
縱然現在身體的操控權是程凜,憑著強大的毅力,程凜並沒有他那麼感到不適,可那些令人可恥的感覺還是傳到了楚宴這邊來。
他的呼吸都在發顫,呼吸里也帶上了炙熱。
「我……」
「受不了了?」程凜問。
楚宴漲紅著臉:「為什麼你看著完全沒事?」
程凜眼神閃爍:「那是你的錯覺。」
「哈?」
「我想把你狠狠壓倒,把你堵在牆上親吻你,撕扯你的衣服,然後……」
「停停停!再說下去就變/態了!」
程凜笑了起來,眼底里充滿著溫柔:「小羽,你雖然對男人感覺噁心,但自己碰自己的時候, 不會有那種感覺。」
楚宴結結巴巴的說,因為那葯的緣故,臉上帶著一抹微紅:「我說了很多次……誰會討厭自己碰自己?」
程凜低聲笑起來:「你現在反駁不了了,我在你心裡是特殊的。」
「……不。」這個不字只發出了半個音, 楚宴覺得很心虛。
不過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 因為站不穩, 程凜用雙手撐在牆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努力剋制著自己。
楚宴看得難受:「交換吧,身體給我。」
「……不行。」
「你已經掌控身體很久了,再不把身體的掌控權給我, 你等下會直接昏迷過去。」
程凜:「……」
「放心吧。」
楚宴重新掌控了身體, 才發現藥效有多強。身體十分燥熱, 他也開始喘了起來。
女鬼看到他這幅模樣,吞了下口水。
黑暗能阻擋那些人類的視野,卻不能阻擋她的。
楚宴的衣衫有些凌亂,襯衫的扣子被解開,露出胸膛和腰肢。這樣半遮半掩的樣子,牢牢的吸引著別人的視線。再加上他眼神迷離,呼吸微喘,還時不時的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著自己的嘴唇,完全誘人到極點。
女鬼看得入迷。
楚宴滿臉通紅的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可愛,想……」
楚宴:「……」
「想抱在懷裡揉一揉!」
楚宴咳嗽了起來,知道自己想歪了,只是身體卻再也沒有力氣,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
高處那個敞開的窗戶滲透著光,楚宴眯起了眼,大腦完全放空。
「我好像……來過這個地方。」
女鬼喃喃的說著。
在四處都被籠罩著黑暗的情況下,那高處散發出來的亮光無比吸引人。那裡離自己的距離並不算遠,甚至可以說觸之可及。
女鬼和楚宴同樣做出了一個動作,抬起了手,想要抓住那微微滲透進來的光芒。
等兩人不約而同這麼做之後,詫異的互相凝視對方。
「你怎麼……?」
「好奇怪,我突然覺得心裡好難受。」女鬼眨了眨眼,忽然有淚珠浮動,「就像永遠也逃不出這囚籠,所有的希望都在那束光里,卻沒有力氣上去……」
「那不是和我現在一樣?」楚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是的……」女鬼也無奈了,忍不住笑出聲。
無窮的黑暗之中,似乎因為有一個人陪著,而逐漸溫暖了起來。
恍惚之間,她看見周圍有光點浮動,縈繞在自己四周。
女鬼睜大了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發現那東西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全都消失不見。
雖然是幻覺,心卻鬆快了一截。
長久以來,她都像是置身於無窮無盡的黑暗似的,找不到出路。
不斷的奔跑,也無法活得救贖。
還好,現在有人陪在她身邊。
她溫柔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女鬼忽然睜大了眼:「等等,我好像記起我的名字了。」
「什麼?」
「我叫許柔,溫柔的柔。」
—
以現在這個狀態爬上去,摔下去的可能太大了。
楚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靜靜的等待藥效過去。
身體越來越燥熱,楚宴低聲的喘息著。他的意識有些不清晰了,當他終於忍不住拿手指戳進去了一截后,楚宴感受到了爽。
僅這一下,他立馬清醒了過來,猶如燙手山芋似的甩開了手,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我……」
他聽到程凜笑出了聲。
「……哥?」
「很舒服吧。」
楚宴滿臉漲紅:「不。」
「摸一下就這樣了,還是自己對自己這麼做,真是個壞孩子。」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別說這麼曖昧的話。」楚宴抿著唇。
「但我死之前最後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孩子。」程凜控制了身體的右手,「你要是覺得害羞,可以閉上眼睛。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好的逃出去。」
(健康拉燈)
[這樣都能……]
[一個世界都木有性、生、活我怎麼活得下去!]
[不過是鑽了空子,要是別人對你這麼做,你就OOC了!]
楚宴流下了眼淚,在心裡豎了一個大拇指:[一體雙魂很贊。]
系統:[……]
[賊刺激!我還沒有玩過這種play!]
系統:[……]
不過這麼一來,消耗掉了藥效,楚宴還真的迷迷糊糊睡著了。
夢境當中,他看到了一個人——
到處都是冰晶樹,周圍冰天雪地,沒有一個活物。
再走進一些,一個人斜斜的倚靠在冰晶樹上。似乎感覺到有人來,那個人緩緩睜開了眼,猩紅的眸子里藏著冰冷和殺機。當看清楚是楚宴的時候,他才收斂了自己一切的負面情緒。
「小羽?」
「……哥?」
「認不出我來了?」
眼前這個男人的確變化太大,身上的戾氣不散,卻猶如鮫人一般俊美,引得一艘艘船隻停住。
而他就像是那艘駐足的船隻,因為眼前的美/色,有些挪不開眼。
「畢竟我是厲鬼,被人害死,和人類的模樣不太一樣也是應該的。」
「厲鬼?」楚宴心裡咯噔一下。
程凜離不開這顆冰晶樹,便朝楚宴伸出了手:「過來。」
楚宴反而朝後倒退了一步。
程凜臉色微沉,手放在了冰晶樹的樹枝上,不一會兒,一支梅花便赫然變幻而出。
「覺得我可怕?那便給你件不可怕的東西。」
梅枝隨風吹了過來,落入楚宴的手中。他再次抬起頭看向了程凜,而對方雖然一身戾氣,看他時的眉眼都是淡淡笑著的。
很美……
彷彿能讓人沉迷。
「這麼多年了,這是你第一次進來這裡。」
這句話猶如泉水般悄然沒入心田,讓楚宴微微一愣。
「還害怕么?」
等回過神來,他看著手中的花枝,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不了,這麼美的地方,我怎麼會害怕呢?哈哈。」
程凜低頭淺笑。
「又不是像外面別墅那樣,許楓和謝清泉才嚇人呢……」
聽到這兩個人名,程凜驀然冷了下去。
「我討厭許楓和謝清泉。」
楚宴驀然看了過去:「……哥?」
原本還微笑著的程凜寒氣變重,就連猩紅的眼眸也暗藏了殺意:「他們在覬覦我的東西。」
這一刻的程凜,真的像只厲鬼。
程凜的聲音飄散在寒風裡:「很礙眼啊。」
楚宴驀然蘇醒過來,臉色泛白。
[你上次說我快穿過的世界有人跟著我……]
[是啊,怎麼了?]
楚宴臉色微沉:[我剛才做了個夢,你感覺到什麼沒有?]
[??你做夢我當然不能跟著你了!除非是用了記憶編製的能力!]
楚宴陷入了沉思:[程凜……是個厲鬼。]
[他被人害死,當然是厲鬼。]
[我不是說的這個……]
負面情緒都被擴大了,他終於知道系統說程凜是個神經病的原因了。
貪婪、佔有慾、易妒——全是針對他一個人。
棘手。
楚宴重新站起身,想要藉此機會從這個地方逃脫。不管程凜怎麼樣,現在首要任務是出去這裡。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女鬼剛才就已經羞得逃走了,楚宴也不去管她,而是把柜子和桌子堆在一起,又拿出了床單打了死結。
他踩著上去,才發現這個窗口真的很窄,只能孩子和瘦弱的女人通過。
楚宴滴下冷汗,正好看見擺在一旁的消防窗口。
裡面有滅火器和斧頭,楚宴連忙打破了裡面,拿起斧頭開始砸窗戶四周。
不知過去了多久,天已經從晚上又到了白天,楚宴總算是砸開了一些。
他呼出一口氣:「終於可以出去了!」
他跨出窗戶,順著床單做成的繩子一點點艱難的往下。
只是床單怎麼能承受住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楚宴還在往下爬的時候,床單連接的地方就忽然斷裂。
楚宴心跳都差點停止了,臉色蒼白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往下掉。
他狠狠的閉上了眼,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頭頂上卻傳來一個聲音。
「終於找到你了。」
楚宴睜開了眼,發現自己在羅元傑的懷裡。
看到羅元傑的一瞬間,楚宴嘴唇發顫,很多話想說。
羅元傑卻告訴他:「有什麼等下再說吧。」
羅元傑遞過來一瓶水,這正是楚宴需要的東西,他抱著水瓶,咕嚕咕嚕的喝了個乾淨。
喝完了乾淨的水,楚宴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可算是活過來了!
望著楚宴這個模樣,羅元傑將他放下來,臉色微沉:「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程耀?」
楚宴眼底閃過錯愕:「你知道程耀?」
「先離開,這裡太危險了,換個地方再說。」
楚宴點了點頭,便上了羅元傑的車。
而那棟別墅,許楓卻在打量著這一切。看著車子逐漸遠去,剛剛走過來的許楓卻是一臉陰沉。
他好不容易弄斷了身上的繩子,為什麼有人出來搗亂?
許楓走到了那個關著程耀的房間,光線依舊十分昏暗,裡面的男人貼著大肚腩,一臉快要被折磨得快掉的樣子。裡面散發著惡臭,同樣還有老鼠蟑螂等在房間里爬行。
許楓看了,神色淡淡的問:「住得舒服嗎?這以前可是我的房間。」
程耀啊了兩聲,看著許楓傻笑:「柔柔~抱~」
許楓知道自己的臉和許柔很像,程耀看著他傻笑,許楓就覺得噁心。
許楓臉色一變:「你把我姐的屍體藏哪兒了?」
程耀完全沒有反應,許楓開始絕望。
這樣的問話,不知持續了多少遍,也許以後也會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許楓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你把我姐還給我。」
「就算是屍體,你也要霸佔嗎?」
「她死的時候是不是也孤零零的一個人?」
說到這裡,許楓已經淚流滿面。
而程耀還是一副傻瓜的樣子,根本不明白許楓在說什麼。
許楓最終退出了這個房間,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
有的人,什麼也沒有,卻拚命的渴求抓住手裡的東西。
這樣狼狽的樣子,可不可笑?
—
楚宴坐上了羅元傑的車,逐漸遠離了那個別墅。
楚宴終於鎮定下來,不再是方才那樣小心翼翼,驚慌失措的模樣。
羅元傑點燃了煙,看著後視鏡里楚宴的臉,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他在那裡面……一定受了非人的待遇吧。
畢竟這兩天,他和外界可是失聯了。
那個別墅似乎安裝了屏蔽信號的東西,相當於自己的追蹤器沒用了,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裡。
羅元傑又吸了一口煙,煙草的味道繚繞在車內,滿是鬍渣的臉上看著有些滄桑。
「其實我調查許柔的案子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一直以來都沒有進展。直到我發現你和許柔的妹妹是一個學校,他似乎還對你有特殊的感情,這個案子才有了突破口。」
楚宴更低下了頭,一直不肯說話。
「嚇壞了吧?」羅元傑又吸了一口煙,把窗戶打開,任由那些夜風吹了進來。
楚宴牙關打顫:「好黑……」
羅元傑十分不忍:「很快就到市中心了,我找一家……燈光強一點的地方。」
「嗯。」
被人關了兩天,當然會產生心理陰影。
羅元傑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市中心。他找到一家餐館,又叫了包房,看著楚宴狼吞虎咽的樣子,羅元傑這才問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許柔的電子郵箱里,我發現了一個線索,寫滿了72。」
「72?」
「嗯,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或許這個只能在那所房子里才能得到解答。」
楚宴原本想問問一旁的許柔的,可現在她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楚宴皺緊了眉頭,仔細思考起72來:「是什麼尺寸?單位?」
「不清楚。」羅元傑搖頭,「這幾個月我嘗試解讀,可怎麼也解不開,因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數字跟什麼事件連接在一起。但許柔郵箱里滿滿的72,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楚宴咬著筷子,陷入了沉思當中。
正當此時,女鬼氣呼呼的飄了過來:「你們坐車跑得太快了,我飄的速度都趕不上!是不是要丟下我呀!」
看到許柔的那一刻,楚宴眼睛一亮。
正巧,楚宴有事問她。
不過羅元傑在這裡,楚宴便借故上廁所,走到轉角口連忙問許柔:「柔姐,你知道72是什麼意思嗎?」
許柔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段記憶,她原本還充滿生機的臉,此刻卻凝重了起來。
「有人告訴我……以72作為謎底,我死後會埋在這個地方。」
「埋屍的地方??」楚宴驚呼。
許柔點了下頭。
生前就被人這麼恐嚇,繞是個正常也也要被嚇得半死。
楚宴有些感同身受,不過得到這個線索,想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心事重重的走到了屋子裡,裡面的羅元傑不由笑道:「怎麼了?」
楚宴抿著唇:「72,會不會是埋屍的地方呢?」
羅元傑一凜,表情也變得嚴肅:「但這是許柔生前就自己發的郵件,她難道生前就知道自己會被埋在什麼地方?」
楚宴直直的看向了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是個擅長心理暗示的專家。在許柔生前一直這麼說……讓許柔自己自殺死了。」
「不可能!」羅元傑反駁。
楚宴聯想起在別墅的一切,表情變得凝重:「你還記得別墅那個窗戶嗎,只有小孩和瘦弱的女人可以通過。兇手封死了所有的地方,不可能會把那裡空出來。他又在許柔面前不斷暗示這個數字,讓許柔產生恐懼,繼而……」
羅元傑倒吸一口涼氣,直直的看向了楚宴。
這孩子的智商到底有多高?太厲害了……
「許柔從窗戶爬上去,但墜樓身亡了……」
若是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或許真的能破了這個案子。
羅元傑站起身,拉著楚宴:「走。」
「誒?等等,你想做什麼?」
「這段時間,跟我一起查案。」羅元傑的態度十分強硬,完全志在必得。
「可是我還是個學生,而且我才逃出了那個地方,我不想回去……」楚宴一想到那個地方,臉色就不由泛起了白。
看到如此場景,羅元傑煩躁的揉了下自己的頭髮:「算了,先送你回去吧,我先查查那個72到底是什麼意思,倘若真是埋屍的地方,那後面跟的單位應該是地址!」
「那萬一是兇手故意透露出來的呢?」
「那也沒辦法!現在只剩這條線索了!」
楚宴張了張嘴,還是把許楓和程耀的事情吞了回去。
不想……
不想回去。
最好別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
楚宴只能朝他笑了笑,實則冷汗早已經侵濕了背後。
等羅元傑送他回去,楚宴才滿臉疲倦的躺在了沙發上。
原來手機被落在了屋子裡,楚宴撿起來充滿了電,卻看見裡面全都是謝清泉打來的電話和簡訊,足足一兩百條。
楚宴乾笑了兩聲,這個樣子看來得馬上回謝清泉,否則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事來呢。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在家裡。]
發完這條信息,楚宴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
屋內靜悄悄的,黑夜在不斷瀰漫。
楚宴覺得太黑了,身體微顫的想要開燈。
正當他要過去的時候,身後一個人將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在別墅里的記憶一下子就湧入心頭,楚宴狠狠的閉上了雙眼。
好可怕……
而身後的那個人一直在顫抖,弱弱的發出了一聲:「小羽……」
這個聲音,讓楚宴睜大了眼:「清泉?」
他感受到對方顫抖得比他還厲害,便回過了頭。
謝清泉雙眼泛著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這是楚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記憶里的謝清泉是個病嬌,不是神經病的時候,就是病弱的時候。
從未這樣過。
「怎麼了?」楚宴的聲音放輕。
謝清泉一把將楚宴抱在了懷裡,聲音哽咽著:「我給你打了電話,發了簡訊,找了無數的地方,都找不到你。我以為你又……」
懷裡的人顫抖得像只兔子,似乎忍不住害怕,終於哭了出來。
自己就這樣被他抱緊,莫名的酸澀感湧上心頭。
看見有人比自己還要不安,他的不安就忽然驟停了。
楚宴拍了拍他的後背:「別哭了。」
謝清泉的聲音裡帶著鼻音:「那以後你答應我,讓我跟著你。」
「誒?」
「我怕你又消失不見!」
楚宴乾笑了兩聲:「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會跟著我吧……」
謝清泉悶悶的嗯了一聲:「我工具都準備好了。」
方才看到的軟萌全都是假象!
病嬌的本質就是兇殘!!
楚宴滿臉發青的瞥了一眼底下放著的工具,足足一大包。
他一點都不想猜裡面到底是什麼,可怕!
等好不容易安撫好謝清泉,楚宴累得想去洗個澡了。畢竟兩天都在別墅,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過。
楚宴走到那邊,打開了浴室的花灑。他揚起了頭,任由那些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分明只有兩天,總覺得好久都沒回家了似的。
而且別墅里程凜還做了那種事……
那段回憶讓楚宴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連忙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臉:「那相當於我自己做的!不算!在想什麼呢!」
「想色色的事情。」程凜補充了他後面的話,忍不住勾起嘴唇,「你的思想,全都傳達到我這裡來了,害得我也……你怎麼賠?」
「胡說!」楚宴拿手遮住發紅的臉,語氣也急促了,「共用一個身體,可我們的思緒是不互通的。」
程凜悶笑:「我知道啊,但你在想那個舒服的感覺,身體有反應。」
楚宴捂住耳朵,弱弱的反駁:「……你住口。」
程凜十分愉悅,控制手朝楚宴的腰側劃去,還摸了一下他的屁/股。
「……」活脫脫老流氓。
[求助,作為直男被摸了該怎麼反應?]
[資料庫里……沒有這種直男被自己摸了的反應,考驗你演技的時候到了!]
楚宴滿身冷汗,他總不能說自己被摸得很舒服,想愉快的再來一次?
藥丸……
「你這個混蛋!」
沒想到程凜被罵得勾起了嘴角,低啞著聲音說:「好想對你做壞事。」
楚宴睜大了眼,忽然感覺心跳加快。
不過在下一秒,他就立馬反應過來,這股心悸的感覺轉化為厭惡。
嘴上:「你這麼做,我真的會恨你。」
心裡:[他想對我做什麼壞事呀,好期待!]
聽到楚宴這麼說之後,程凜果然沒了下一個動作。
楚宴恍惚之間,彷彿看到了鎖著的門有鬆動,他一臉懵逼,鎖的地方還在不斷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謝!清!泉!
楚宴反應過來之後,立馬過去拉住門:「等等,謝清泉你幹什麼!」
外面的門鎖已經要被打開了,謝清泉慢慢伸過來一個頭:「我不放心。」
「我在裡面洗個澡而已,你不放心什麼?又來給我撬鎖?這次還當著我的面撬!」
謝清泉笑得危險:「小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
楚宴抖了兩下,身上還沾著水珠,冷得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一次你失蹤,就是因為我太大意了,讓你離開了我的視線,我不會再犯同一個錯了。」
楚宴嘴角抽了兩下:「謝清泉!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聽到這話,謝清泉總算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楚宴,終於不再拉著門:「……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出去!」
謝清泉垂下了眼,站在外面的門口,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楚宴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沒想到洗個澡也不清凈。
他臉色微沉的打開了門,原本想好好教訓下謝清泉,卻看見謝清泉站在門口,肩膀一抖一抖的。
彷彿……哭了?
楚宴覺得頭疼,原本想教訓他的,卻最終將手放到了他的頭上,輕輕揉了兩下。
「……讓你擔心了。」
謝清泉抬頭看了他一眼:「小羽……」
楚宴抿著唇:「嗯。」
見他還肯理自己,謝清泉露出了一個笑容,看上去十分可愛。
「小羽,我想抱抱你。」
「……兩個大男人抱著像什麼話?你想什麼呢。」
謝清泉卻止不住的笑。
楚宴看著他的樣子,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說:「我強調很多次了,我不會對你有感覺的,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謝清泉抿著唇,似乎想說什麼。
到最後,終究只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嗯。」
充滿著苦澀,宛如寂靜一人喝著的苦咖啡味。
—
因為是在自己家,各個地方又上了鎖,楚宴總算是睡了個安穩覺了。
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走到客廳,還看到謝清泉在弄什麼東西。
「清泉,你在做什麼?」
謝清泉回頭看了楚宴一眼,笑著跟楚宴介紹:「這個呀,我安裝在門口,如果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人進來,就要嘗嘗被電擊的滋味了。」
楚宴狠狠咳嗽了起來:「你設了多少電壓?」
謝清泉笑眯眯的比了一個二。
楚宴睜大了眼:「二十?」
「兩百。」
楚宴露出震驚:「超過三十六就不是人體能承受的了!兩百哪裡是什麼自衛工具,分明是處刑工具!」
還有謝清泉竟然還有這種才能……
楚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謝清泉低下了頭,小聲念到:「我不想小羽再遇到什麼危險……」
楚宴一陣語塞,一旦涉及到這個問題,謝清泉和程凜都會發瘋。
雖然這是在保護他,可楚宴還是感到了莫名的膽戰心驚。
這東西還好不是用來對付他的。
「清泉,我不會有事,你先把這個拆了好不好?」
謝清泉臉色微紅的看著他:「不行啊。」
他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像是隨時要倒下去。
楚宴發現了不對,連忙過去扶著他:「你怎麼了?」
「好睏……」
楚宴睜大了眼:「你不會是三天沒合眼吧?」
謝清泉輕輕點了下頭,現在十分難受。
楚宴皺緊了眉頭,謝清泉之前就在發燒,結果竟然三天都沒合眼?
楚宴扶著他走到了沙發上:「快點睡會兒。」
謝清泉拽著他的手,艱難的喘著氣:「不行……」
他執拗的、微弱的、一點點的侵佔著楚宴,滑下來的髮絲遮擋住了他另一隻眼,可楚宴卻看得清,謝清泉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
「快睡。」
謝清泉額頭滾燙:「我說了,要一直看著小羽……」
三天沒睡了,竟然還有這個毅力。
楚宴心裡難受:「那你拽著我的手,不也能確認我的安全?」
謝清泉扯了扯他的衣服:「那我醒來的時候你會在?」
「……嗯。」
謝清泉孩子氣的笑了起來:「小羽真好……」
最後,他進入了長長的睡眠之中。
屋子裡靜悄悄的,楚宴看著謝清泉的睡臉,滿是煩躁。
有他在,謝清泉似乎睡得很熟。
楚宴正心煩著,程凜卻忽然開了口。
「我不開心了。」
楚宴:「……別鬧。」
「我要人哄。」
對方不爽的情緒完全傳來,楚宴嘴角抽搐了兩下:「你又不是寶寶,要什麼哄啊?」
聽了這話,程凜重新控制了身體,冷哼一聲,雙手交叉:「我就是寶寶。」
楚宴:「……」
「你肯哄謝清泉,怎麼不肯哄我?」
「我沒哄男人的經驗……我根本沒哄謝清泉啊。」
程凜一挑眉:「可以拿我練習。」
「非、非要這樣嗎?」
程凜嗯了一聲,臉色很黑。
楚宴心裡十分緊張,只能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乖……別不開心了。」
這動作宛如智障,楚宴覺得一陣羞恥。
要是被人給看到……一準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自己對自己……哎。
這個簡單的動作,程凜卻用手捂住了臉,突然心跳加快。
明明方才……他很不爽的。
「我有哄到你么?」
「……沒有。」
「那怎麼辦啊……你別鬧了,快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我。」
程凜抿著唇,放開了謝清泉的手,走到了全身鏡前。
「你做什麼?」
「要親親才能好。」
楚宴無語:「可這具身體是我們兩個在用,你怎麼親?」
程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底蔓延無數的柔情。
他走了過去,越靠越近,雙手也抵在鏡子前面。然後對準了鏡子,輕輕的吻了上去。
這動作色/氣而性感,分明是一具身體,可自己控制和程凜控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攻氣十足。
楚宴心跳停了一拍,當真有種程凜在親吻自己的錯覺。
[再這麼下去……我要被撩死了……]
[來這個世界之前你是怎麼說的?]
[……隨他們撩,心動,算,算我輸。]
[呵呵,好大的flag啊。]
[那是我不知道程凜是……]楚宴嘟囔了兩句,最終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程凜任然親吻著鏡子里的倒影,呼吸全都噴洒在上面。
楚宴一陣心跳,總覺得這個畫面刺激到無法看下去。
等好不容易這個吻結束,程凜才交換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楚宴鬆了一口氣,又連忙拿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真是……
他晃眼之間看到了鏡子,又想起程凜方才的動作,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正在此時,楚宴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因為害怕吵到沙發上的謝清泉,楚宴連忙走過去接通了電話:「喂?」
打電話的是羅元傑,他疲倦的吸了一口煙:「我把昨天我們推測的都查了。沒用,不是72號,或者72街,我今天跑了一整天,什麼也沒發現。」
一聽此話,楚宴又對羅元傑說:「你查過許柔生前有親密接觸的人了么?」
「有一個,是研究甲骨文的教授,不過那個教授早已經出國了。」
甲骨文……
楚宴心亂如麻,望著家裡的時鐘,腦子裡閃過許多畫面。
別墅里是不是所有的時鐘都變了?
他的呼吸微亂。
「72時。」
「什麼?」
楚宴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連忙顫抖的搖頭:「……我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
他正要掛斷電話,羅元傑連忙喊:「等等!你要是知道什麼,一定要告訴我,你難道想讓許柔的屍體一直無法安眠嗎?」
楚宴睜大了眼,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氣:「72時,就是三天。」
「三天?72時的確是三天,可這三天又是什麼含義?」
楚宴深吸一口氣,終於打算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說出口:「三天,三個日,晶字。」
羅元傑震驚的睜大了眼,對楚宴的洞察力倒吸一口涼氣。
「還有,晶字的甲骨文。」
羅元傑立馬打開了搜索引擎,查看著晶的甲骨文。
三個圓圈之中各有一點,這就是晶字的甲骨文形狀。
楚宴的牙關在發顫:「羅元傑,我希望你快點來。我住的這個屋子……這個大廈,就是三棟形成三角形的樓房。而下面的綠化帶……就是這個樣子。」
找了半天,屍體竟然被埋在他所住的這個地方。
楚宴身體都顫抖了,羅元傑開始飛快的奔跑起來:「你別急,我很快就到,電話別掛!」
「……好。」
不到半分鐘,門口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楚宴睜大了眼,呼吸顫抖起來,朝那邊望去:「羅元傑,你到了嗎?」
「我剛開車!」
「那麼外面……就不是你了。」
冷汗侵染了背後,羅元傑睜大了眼。
此時,嘟的一聲——電話忽然掛斷。
「學長~」門口那邊,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幾乎讓楚宴的心沉到了谷底。
把所有的不可能都去除掉,剩下那個無論多麼難以置信,都是真相。
許柔在早在第一天他到這裡來的時候,就露出一隻血手從他的窗戶爬進來,之後許柔每次出現,幾乎都是爬窗而入。
那件事情,已經預示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