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五章

  第五章


  楚宴漲紅了臉, 臉上一片艷麗的紅,在那白皙的臉上,彷彿一滴硃色在水裡暈開似的,纏綿的紅色,就這麼浮現在臉上。


  很美。


  程凜不由更加著迷。


  「別……」楚宴發出了聲音,卻如何也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略微冰冷的手指在身上流連,楚宴的呼吸都亂了幾拍。


  他很害怕,因為程凜向來是有一說一。


  楚宴的眼底堆滿了屈辱:「你之前分明對我不管不問,為什麼突然……」


  他把身體借給程凜,是因為不想看見幸福的家庭四分五裂,沒想到父母最終還是離了婚。小小的他看不得父母這樣互相責備,就說程凜哥哥還在他的體內, 他們是共存的。


  然而,引來的只有父母驚恐的眼神。


  他們把他當成人格分裂,精神不正常的怪物。


  於是兩個人更加互相埋怨,覺得是因為這樣的家庭氣氛, 才會讓楚宴變成這個樣子。


  直到他們受不了, 各自離了婚。


  手指最終把扣子完全解開了, 楚宴才從這段記憶里□□。


  程凜雖然是他的哥哥,但對楚宴的事情向來不管不問,突然這麼做,讓楚宴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對於楚宴的問話, 程凜的目光極度複雜。


  的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只是突然有一天,發現你秀色可餐?」


  「騙人。」


  程凜笑了起來:「乖,我們共用了身體這麼久,這具身體有哪個部分我不熟悉?」


  指尖在肌膚上流連,帶起顫慄的感覺,彷彿是羽毛劃過一般。


  楚宴身上的肌膚十分柔軟,他是個男人,就算這樣自己摸自己,也是會有感覺的。


  寢室里的一側還掛著全身鏡,楚宴偶然瞥了一眼,發現鏡子里的他髮絲凌亂,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他的眼角處一片艷紅,微微輕喘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勾人。


  「被你自己的樣子給迷上了?」


  楚宴狼狽的挪開眼:「誰會那麼變/態?」


  「我啊。」


  楚宴:「……」


  他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操縱越來越弱,竟然一點點的挪著頭。這個角度,就不得不看著自己了。


  這彷彿是程凜的惡作劇。


  楚宴感覺既羞恥又惱怒,無奈怎麼也操縱不了身體。


  程凜在他身體里留了太多年了,以至於不同於普通的附身,程凜的靈魂也和這具身體融合得很深。


  「住手。」


  「叫一聲哥哥來聽,我就住手~」


  楚宴漲紅了臉:「哪個哥哥會這麼做?」


  「我啊。」


  手已經慢慢的朝下了,楚宴臉色一白,連忙喊了一句:「哥哥!」


  「再軟一點。」


  「……哥哥。」


  「不對,要撒嬌一點。」


  楚宴胸口起伏:「你夠了!」


  程凜笑了起來,終於放開了身體的操控。要不是眼睜睜看著謝清泉這小子勾引楚宴,他也不會這麼動怒。


  很可惡了,早該把他大卸八塊。


  程凜煩躁不安的想著。


  楚宴抿著唇,終於能操控身體了,他卻做了一件程凜意想不到的事。


  他一拳打向了自己。


  「下次再這麼做,我就自殘。」


  程凜:「……」


  「我們的感覺是互通的,我就在手上劃一刀,就是你剛才操控摸我的那隻手,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疼!」


  楚宴不再管程凜如何想,兩人雖然是一體雙魂,可操控身體大多都是他自己。


  他有的是機會。


  程凜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有些懦弱的他會這麼做,一時發愣。


  怎麼回事……


  他的心臟在蠢蠢欲動,止不住自己的興奮。


  好想……把這個人佔為己有。


  「別想了!」


  程凜無奈:「想一想也不讓?」


  「我會有反應。」楚宴胸口劇烈的起伏。


  程凜眯起眼:「萬一我更壞一點,想得更加深入……」


  楚宴:「……那我就打自己。」


  「怕了你了。」程凜喃喃自語,終究沒有任何動靜了。


  終於恢復了平靜,楚宴鬆了一口氣。


  楚宴走到了謝清泉身邊,他還這樣躺在地上,完全昏迷了過去。楚宴摸了下謝清泉的額頭,發現真的太燙了。


  他把謝清泉抬到了床上,又去接了一盆水,把毛巾打濕了放在他的額頭上,希望能為謝清泉降降溫。


  這個方法雖然很笨,但寢室里是沒有感冒藥的,謝清泉又病得這麼重,楚宴只好這樣做了。


  「現在這個時間……下面的門都關了。」


  該不該送這個傢伙去醫院呢?楚宴有些糾結。


  謝清泉流了許多汗水,還在沉睡之中。


  楚宴看著這樣的謝清泉,認命的在他耳旁問:「清泉,難受的話我送你去醫院。」


  謝清泉還在沉睡,聽到楚宴的聲音艱難的睜開了眼:「小羽?」


  「好點了嗎?」


  謝清泉眨了眨眼,眼底滿是霧氣:「我總是這樣,從小就體弱多病。」


  楚宴離得近,看到了謝清泉的眼眸。不得不說謝清泉的眼睫毛真長,像個洋娃娃似的。淚珠沾染在上面的時候,格外讓人心軟。


  楚宴為他換了帕子,在心裡默默的吐槽。


  你不體弱多病怎麼是個病嬌呢?


  真是……抽風的時候也嚇人,這麼無害的樣子也真是夠軟。


  「別想那麼多,要是難受的話,我送你去醫院。」楚宴重新走過來,換了帕子。


  謝清泉抓住楚宴的手腕,眯著眼蹭了蹭他:「不用,小羽在我身邊就好了。」


  楚宴被他蹭得有些發麻,連忙拔出手:「謝清泉,有些事情我不想在你生病的時候說,別這樣。」


  謝清泉眨了眨眼,腦子還有些迷糊:「小羽?」


  楚宴方才被程凜這樣對待,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謝清泉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拉過了楚宴:「發生什麼事了?」


  楚宴沒來得及反應,就這樣跌在謝清泉的懷裡,還把他給壓在身下。謝清泉卻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執拗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又是許楓?」


  還好謝清泉是睡下鋪的,否則這個動作一定會讓楚宴直接撞到木板上的。


  「不是。」


  謝清泉看著他:「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夢到小羽在我面前做些……色/色的事。」


  楚宴眼神一變,而謝清泉撐起身體,笑得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自己摸自己,就那麼舒服?」


  楚宴連忙推開他,臉色鐵青。


  謝清泉笑得很甜:「我說了自己是在做夢,小羽這麼大的反應做什麼?」


  「下次別亂開玩笑。」


  聽出他隱隱的怒火,謝清泉乖乖的躺了回去。


  真的只是做夢……


  可那樣色/氣,還令人口乾舌燥的夢,謝清泉想多做幾次。這樣一本正經的楚宴,躺在別人身下的時候會開出多麼嬌艷的花,唯有他知曉。


  黑暗、靡麗、色/氣。


  這幾個詞……放在楚宴身上,完全契合。


  頭疼欲裂,謝清泉重新閉上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現在已經很晚了,楚宴也躺在了床上。


  還好之前搬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把宿舍的床單被子搬走,否則今天還不知道睡哪兒呢。


  他關了燈,閉上了雙眼。


  —


  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楚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睡得太久,腦子都有點暈乎乎了。


  他正準備起身,卻突然間發現自己被誰給抱住了。一回過頭,謝清泉的臉就驟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楚宴:「……」


  這貨彷彿得了不爬床就會死的技能。


  於是楚宴一抬腳,就把謝清泉踹到了地上。


  謝清泉揉了下眼睛,悠悠的從睡夢中醒來,看著楚宴后,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小羽早~」


  「早。」


  楚宴默默的提了下褲子,在謝清泉醒來之前吞了系統給的陽/痿葯。


  艹,血淚之疼。


  [被謝清泉發現我能對著一個gay晨/勃,我直男的名聲就完了。]

  [你內心不是完成蚊香嗎?]

  [噓,統大釗,低調、低調!]

  系統建議:[我覺得你每次都這麼麻煩,不如一勞永逸,來一波專治勃/起的藥劑?]

  楚宴狠狠咳嗽起來:[你想讓我不舉嗎!你居心何在!]

  [一勞永逸,喝一口,你這個世界都不用擔心了。]系統好心的說。


  楚宴覺得相當蛋疼,他縱然得裝一個直男,但內心也渴望性、生活的好么!


  [我超凶的,你再皮……我就要罵人了!]

  系統忽然驚恐起來——


  等等,我皮了嗎?我在哪裡?我被感染病毒了?我怎麼還能染上楚宴的壞習慣?


  藥丸……


  系統心痛萬分:[下次回主神空間,我要殺殺毒……]

  楚宴:[……]

  額……系統在說他是病毒?

  愉快的早晨又過了,楚宴穿好了衣服,偶然間瞥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他忽然想起昨天就是這樣被程凜操控……還看著自己的手指對自己的身體做那種事。


  楚宴一陣臉熱。


  他趕緊穿好衣服,還好謝清泉的體型只比他高一點點,衣服穿在身上也只是有些大罷了。


  謝清泉心情一直都很好,哼著小曲,笑得不懷好意。


  「……莫名其妙。」


  謝清泉被罵了反而笑得更燦爛了,上午有課,所以兩人必須得去上課。楚宴不想理他徑直的走在前面,謝清泉垂下眼眸,飛快的說了一句:「那件衣服上會不會混雜著小羽的味道?他會還回來么?」


  然而這樣細微的聲音,楚宴是聽不見的。


  等兩人一同到了教室,所有人對楚宴的態度就更奇怪了。


  之前帶著嘲弄和嫌棄,而現在……則是害怕。


  謝清泉走到了楚宴前面,拉著楚宴的手帶他走到了座位上:「別擔心,有我。」


  「他們怎麼……」


  「是昨天的事情,你和那兩個人起了爭執幾乎傳遍了校園。」謝清泉冷靜的說道。


  楚宴錯愕看向了他,謝清泉臉上的表情冷淡至極,似乎說的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事。


  當老師走了進來,楚宴心裡越發惴惴不安。


  越是這麼想,壞事就來得越快。


  果然,課上了不到一半,就有老師來叫楚宴出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楚宴只好忍著那些視線站起身。一旁的謝清泉拽著他的衣袖,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小羽?」


  楚宴朝他艱難的笑了起來:「放心吧……我等會兒就回來。」


  丟下這句話過後,楚宴就走到了外面。


  上課的地方在三樓,完全敞空的設計,一陣狂風吹過來,讓楚宴的髮絲凌亂。


  頭髮拍著眼睛,有些疼了。


  他眯起眼,看向了那邊——


  「我們想問問你幾件事。」羅元傑朝他出示了證件。


  警察?


  「嗯。」


  「去會客室吧,可能會耽擱你比較長的時間。」


  楚宴的表情變得嚴肅:「好。」


  兩人走到了一個房間,羅元傑看他緊繃著身體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放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畢竟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我只是過來例行了解下事情的經過。」


  羅元傑查校園大門監控的時候,發現了楚宴在上午就出去了,很明顯有不在場的證據,自然將楚宴排開了嫌疑人的範圍,所以他才會這麼說。


  「那天聽說你們發生了口角?」


  「也不算口角,我只是讓他們嘴巴放乾淨一點。」


  羅元傑做著筆記,一直在本子上寫寫劃劃:「是為了什麼事發生的口角?」


  楚宴挪開了眼,有些難以啟齒的說:「他們罵我是gay。」


  羅元傑隨之一愣,笑了笑:「好巧,我也是。」


  楚宴忽然說不出話來,他得了一種病,看見gay就會覺得不舒服。


  是因為那些照片。


  羅元傑卻自顧自的提著自己的問題:「然後呢?你平時和他們的關係怎麼樣?能不能想到他們和誰關係不好?」


  「我不認識他們,這些事情都不太知道。」


  羅元傑的筆一直在本子上戳著,在寂靜的房間里這個聲音也被無限放大。


  「許楓和你關係似乎不錯?」


  「……嗯,他是我學弟。」


  羅元傑問:「今天他沒來上課,你知道嗎?」


  楚宴的眼底露出了錯愕,又輕輕搖頭。


  羅元傑笑了,問題也到此為止。


  「還有一件事,許楓的姐姐……也是死於非命。」


  「你們懷疑許楓的心理出了問題?」


  羅元傑笑了笑:「你很聰明。」


  楚宴完全不知道這些,他有些疑惑的問:「那許楓的姐姐長什麼樣?」


  羅元傑拿出了一個小本子,裡面正好夾著許楓姐姐的照片。


  他把照片遞了過去,拿給了楚宴。


  「就是她。」


  當照片遞過去的時候,羅元傑的眼神變得銳利,盯著楚宴,似乎要從他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楚宴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羅元傑竟然真的把照片給他看了。


  他偶然朝桌上一瞥,直接睜大了眼。


  楚宴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冷下來似的,熾光燈在頭頂烤得熱極了,一滴冷汗從楚宴的下巴滴落,劃在了那張照片上面。


  「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不認識!」


  羅元傑收回了照片,意味深長的笑著:「既然不認識,就算了。」


  他站起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當楚宴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羅元傑又停住了腳步,留下一句話:「我們應該還會見面的。」


  說完,他就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楚宴一人,他心跳漏了幾拍,呼吸也覺得十分困難。


  楚宴站起身,想走到窗戶面前吹吹風。


  當他走到那邊的時候,一隻血手啪的一下放在了窗戶上面。


  楚宴眼皮一跳,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那個地方。


  不一會兒,女鬼急急忙忙的出現了:「嚶嚶嚶,求幫助!」


  「你下次能不能換個出場方式?我差點又想拿刀了。」


  女鬼可憐巴巴的朝他望了過去:「求!幫!助!」


  楚宴沉默了,凝視著女鬼的臉,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你……把頭髮撩起來一些。」


  女鬼愣在原地,捂住自己的臉,嬌羞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楚宴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才不是!」


  女鬼倒不介意,而是真的撩開了亂糟糟的頭髮。


  那張臉,赫然同照片上的一樣。


  她是許楓的姐姐,死於非命。


  楚宴狠狠的垂下了眼眸——果然如此。


  「你還記得什麼嗎?」


  女鬼迷迷糊糊的看著他:「什麼?」


  楚宴嘆了口氣:「算了,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女鬼才想起了這茬,連忙說:「昨天來你家的那個人,他後腦勺還流著血呢,一直在昏迷!」


  楚宴睜大了眼:「他還在我家?」


  「嗯嗯!」


  楚宴撒腿就跑,生怕去晚了許楓就嗝屁了。


  畢竟昨天晚上……可是他去推的許楓啊!


  他的心臟狂跳起來,忘記和謝清泉的約定,說自己很快就會回去。


  十分鐘后,楚宴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他掏出鑰匙開門,準備進去的時候,意識忽然一陣暈眩,他被誰給敲暈了,徑直的倒在了地上。


  黑暗的角落裡,許楓臉色蒼白的從那邊緩緩走出。


  看著地上的楚宴,許楓想起了重生之前的事情。


  不行……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許楓痴迷的笑了起來,抬起他的手,吻在了楚宴的手背上:「總算是回來我的身邊了。」


  女鬼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在楚宴身邊打轉,叫著楚宴的名字。


  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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