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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對唐郁和葉迦樓、俞霽月她們撲朔迷離關係的猜測, 莫名其妙火起來的xx是我的小青梅這種句式, 不只是營銷號用這個格式在刷, 還有廣大網友也加入到了這種狂歡中。葉迦樓到底不完全算是圈子裡的人, 扒了她資料的見一切都索然無味也就作罷, 只有零星幾個人順著線索摸到了葉迦樓的微博,可是那微弱的發聲最終被更大的浪潮掩埋。人們想見的不是唐郁和葉迦樓, 而是她跟圈子中另一個被稱戲稱為「財富女神」的俞霽月間的愛恨情仇。


  今天的拍攝任務提早完成, 明天是難得的休息日, 劇組中不知道是誰提議了一句來個小聚會,最後竟然全票通過,就連冷麵的秦歡在瞥了角落想湊熱鬧的嚴遇一眼, 也淡淡微笑著頷首。葉迦樓不喜歡這份熱鬧, 她原以為俞霽月也是不屑參與的, 哪裡知道她是喊得最歡的一個。平時流傳了不少她連殺青宴都不參與的消息, 今日卻是一反常態。葉迦樓完全有理由可以擺脫俞霽月, 但是她沒有。在抬眼看到楊悅然眼中閃爍的亮光時,她更是不動聲色地將俞霽月擋在了身後。


  不管是平常人還是大明星,KTV是一個熱鬧的、適合聚會的場所, 在閃動的各色光彩下,原本沉靜的人或許也會陷入到狂歡中。大包廂里足以容納他們所有人, 早有準備的從包里拿出了撲克牌,一開始就佔據了有利的位置開始鬥技。葉迦樓坐在了俞霽月的身側, 她戴著耳機掩住了那份喧囂和嘈雜。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助理, 她以為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她的, 哪裡知道那些逐漸混熟悉的面孔一個個來敬酒。這是讓她喝完俞霽月的那一份嗎?在拒絕的話語沒有多大用處之後,葉迦樓仰頭就飲盡,引得一陣鼓掌和叫好。


  她的眸光沉沉的,些許的酒氣讓她有些氣悶,在看到楊悅然朝著自己這兒不停地擠過來,甚至使眼色讓她挪一個位置的時候,她更是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緊凝著楊悅然,堅守自己的領地,死活都不肯退讓。


  俞霽月見葉迦樓半天神思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鬱氣更甚。她霍地一下站起身,伸手就拔掉了葉迦樓的耳塞,在她一臉莫名的神情下,擠出了一抹虛假的笑容。從一旁的人手中接過了話筒,她開口道:「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這尊大神能來已經是幸事,主動唱歌更是讓諸人受寵若驚,在片刻的怔愣后是一陣嘩然和鼓掌聲,其中最為興奮的是楊悅然。俞霽月的起身剛好留了一個空缺,她不動聲色地坐在了那個位置,將葉迦樓往外擠了擠,最後給俞霽月留了一個空位。「抱歉。」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可到底有幾重歉意,這就有待商榷了。


  葉迦樓被響起的旋律給奪走了神思,她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半晌才確定自己看到的字眼確實是《狐狸精》三個字。俞霽月一開口,包廂中就陷入了一種詭譎,連帶著打牌的人都忘記了該輪到誰,只是怔然地望著那個面無表情的人,聽她唱道:「不要以為我沒發現你又偷偷跑去跟她見面,不要問我什麼意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有鬼,我的警告可是最後一遍,如果你還一樣不知檢點,跟那個狐狸精閃一邊,離開我的視線……」這是一首男女對唱的歌,可所有的詞都被俞霽月一個人給唱盡。聽著這歌莫名其妙被瞪了好幾眼的葉迦樓好氣又好笑,明明一滴酒都沒有喝,卻像是個醉得神志不清的人。


  在唱完這首歌之後,俞霽月將表演時間讓給了其他的人。她正打算回到葉迦樓身邊,哪裡知道自己的空位已經被熱情的小粉絲佔據。虧她不久前還覺得小粉絲上道呢,現在倒是好了,跟葉迦樓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也不看看葉迦樓到底是誰的人!剩餘的一個空位有些擁擠,還跟葉迦樓隔了一個人,俞霽月是不屑坐下的。大約是閃動的炫光迷眼,連帶著心神也一併被迷惑了去,她眨了眨眼,最後將葉迦樓的腿當人肉坐墊,毫不顧忌地坐了下去,並咬著她的耳朵說道:「你有沒有聽我唱歌啦?」


  葉迦樓:「……」


  一個沒有任何影后架子的俞霽月是迷人可愛的,而可愛的後果便是一杯又一杯的酒送上前。楊悅然還以為自己有跟女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哪裡知道就算解決了葉迦樓,身後還有一大堆如同浪潮般撲來的人,她最後只能夠舉起酒杯,成了灌醉俞霽月的諸人中的一個。醉意是被同事們給灌出來的,再到後頭可是她一個人自斟自飲,喝得好不快活。葉迦樓三番兩次的從她的手中奪過了酒杯,哪裡知道她坐在自己懷中扭動,擺出一副要開始鬧騰的模樣,最後只能夠由她去了。


  酒精很容易就剝除了那種距離感,連俞霽月都下場唱歌了,秦歡自然是逃不過去。可是她雖然與俞霽月同為影后,但是在唱歌上沒有任何的天分,她曾經飾演過的一部電影原本想邀請她做主唱的,可一開口就走調便讓導演放棄了這種念頭。秦歡從來不需要自己來唱歌,在她的身後有一個嚴遇默默地給她打造了最好的樂曲。在握上了話筒的那一刻,秦歡的頭皮就有些發麻,她回憶起的是藏在那悠長歲月里明亮的、而又慢慢黯淡的一雙眸子,心中像是被刺了一刀,她著魔似的翻到著西江月樂團的樂曲,在他們已經解散兩年後,只剩下ktv里和網路上能夠找到些許存在的痕迹。她點了一首《告白》,將自己幻想成嚴遇的樣子,可是在下一瞬間話筒就被人給搶走了。


  大家都知道秦歡不會唱歌,可到底是哪種不會呢?就在今夜也沒有找到答案。


  嚴遇瞥了一眼面容籠罩在暗色中的秦歡,她勾了勾唇唱完了這一首《告白》,又重新點了一首《再見》。這兩首歌的詞似是相互映襯的,當初的忐忑最後都化作了如同大山般的絕望。在停頓的間隙中,嚴遇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秦歡獨自掩面。那一天她把秦歡帶到了自己的家中不歡而散,她以為秦歡會放棄了,哪裡知道她會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當然是以《歧路》導演的身份,她說邀請自己給《歧路》作曲演唱,價錢可以商量。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嚴遇自然是乾脆地頷首。


  如果每一次見面都是一種折磨,為何還要頻頻的相見呢?


  場中唯有葉迦樓注意到嚴遇和秦歡之間的詭異氣氛,可是她沒有心思來管顧,她不知道喝醉的俞霽月會怎麼樣耍酒瘋,反正現在她的手胡亂挪動,已經逼得她滿臉通紅,有些招架不住。借口俞霽月醉了將她送回去,自然是沒有人拒絕的,畢竟是俞大影后,在圈子裡是一個大伽,諸人也不會鬧得太過分。


  「我來幫你。」楊悅然是跟著葉迦樓的腳步走出去的,她見葉迦樓扶著俞霽月,腳步有些踉蹌,便提出了這個建議。葉迦樓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俞霽月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來一股力氣,將俞霽月橫抱在了懷中。「不用了。」她冷冷淡淡地拒絕道,假裝沒看到楊悅然眼中的好意。在身後那兩道強烈的視線下,她的步履平穩,好像這種公主抱就是小菜一碟。直到一個拐角,回眸確認看不到楊悅然時候,才將俞霽月給放了下來,揉了揉手臂小聲嘟囔。她又不是小說中的武林俠士,哪裡有力氣將人給抱回家啊!趁著俞霽月酒醉,葉迦樓泄憤般戳了戳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見有一點紅,才收回了手指,認命地、小心翼翼地走偏門來到了地下車庫。


  她可不想跟俞霽月再上一次頭條,莫名其妙的緋聞纏身已經讓她足夠頭痛。


  在回去的路上,俞霽月是安靜的,就像是陷入了一場甜美的夢境,如果能夠一直如此持續下去,葉迦樓那緊提著的心可以鬆懈下來。可是在回到家將這位大小姐扔到床上脫去鞋襪的時候,安靜的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葉迦樓險些被她一腳踹中,坐在地上喘息片刻,正在猶豫讓她這樣睡上一夜還是拖到浴室中洗乾淨,她自己倒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來。


  目光迷濛,不是清醒的預兆。


  葉迦樓心中一驚,正打算起身,那搖晃著的人就如同泰山壓頂般朝著她身上砸下來。雖說俞霽月算不上胖,可到底是一個高個子的人啊!這結實的一撞讓葉迦樓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再也不讓這位大小姐喝酒了,心中才浮現這個念頭,那醉得神志不清的人就開始嚷嚷:「我要吃青梅!」


  ——青梅?可去他的青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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