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防盜啦, 可能需要補一下前面章節啦。 如今水退了, 地幹了,秦安瀾是不是要走了?
夏薇歡又脫下鞋子,敲了敲卧室的門, 得到裡面的秦安瀾允許后她才推門而入。
秦安瀾正站在窗邊,不停玩弄著她種的含羞草, 雨停了, 陽光出來了, 含羞草又重新張開了嫩綠又敏感的葉子。
而秦安瀾一手撐在床沿邊上, 一手一下下的輕點著含羞草的葉子,一雙摸不透的黑瞳正靜靜的注視著翕動的葉子。陽光輕柔的灑在她的身上, 黑色的蕾絲邊蠶絲裙在陽光的照射下隱隱發光,將病弱的秦安瀾染上了一絲生氣。
夏薇歡一瞬間迷了眼,小聲道:「秦安瀾,我出去一下。」
「哦。」秦安瀾頭也沒回,騰出一直玩弄含羞草的手朝她揮了揮, 示意自己聽到了。
看草都不看自己一眼……草有自己好玩嗎……
夏薇歡有些失落的關上了卧室的門, 換好鞋后匆匆出門了。
還是上次那家咖啡廳, 還是那個熟悉的位置,但這回只來了林哥一個人。
「薇歡,來來來,這邊。」林哥一見到夏薇歡進來便招手示意, 還沒等她屁股黏在沙發上, 林哥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怎麼樣, 合同呢,你簽了沒?」
夏薇歡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熱情,搖了搖頭,道:「還沒簽。」
「怎麼還不簽呀,多好的機會啊。」林哥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夏薇歡,繼續遊說道:「你想想,陸煙可是影后,你做她的替身,多好啊。」
「……」
夏薇歡咬了咬唇,依舊搖頭,林哥對她確實是有知遇之恩,若不是林哥當時發現了她,她可能都交不上醫藥費了。
林哥重重的嘆了口氣,曲起食指在桌上用力的叩了幾下,道:「薇歡啊,你跟哥說實話,你是不是嫌錢少?」
夏薇歡一聽連忙擺手,她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她只是還沒想好而已。她還沒有和秦安瀾好好講這件事情呢。
夏薇歡有些羞愧,畢竟陸煙給她這份合同那麼長時間了,她都沒有上心,好好找個時間與秦安瀾談談。
這幾天里她都忙著…她在忙著什麼?
夏薇歡忽然怔住了。她有些想不起來這段時間她都幹了什麼,但是每一天她都感覺很充實的樣子。
好像,她每一天都在忙著買菜做飯調養秦安瀾的身子。
好像,她每一天都在督促秦安瀾吃藥好好休息。
好像,她每一天都在祈禱著雨不要停,秦安瀾不要走。
夏薇歡深陷沉思,林哥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看到她好似做賊心虛一般心虛的低著腦袋,林哥心裡便有點數了。
「薇歡啊,別緊張,你的情況,哥都懂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的難處,哥懂。」林哥勾著唇角,彎著眼睛笑看著緊張的夏薇歡。
夏薇歡聽到林哥這句話后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奇怪,說的她好像是那種貪婪的人一樣。
夏薇歡正想開口解釋,林哥便從一旁的手袋裡掏出了一份新的文件,他撇嘴笑著將文件按在桌子上。
「薇歡啊,可別說哥沒幫你,你瞧,哥可為你著想了。」
夏薇歡垂著眸子看著桌上的文件,再抬眸看向林哥。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忽然間覺得,林哥變得有些陌生了。
「看看吧。」
林哥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鬆開按住文件的手放在一旁,一下下的點著桌面。
夏薇歡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拿過文件后她粗略的看了下,裡面的內容如果放在半個月前她肯定會被嚇到。
但與秦安瀾給自己簽的那份文件相比起,這份有些看不過眼了。不是她太勢利,而是上面給出的錢和那些要求都太苛刻了。
五年替身,一套房子,五十萬。
這麼一想,秦安瀾對自己,真好。
夏薇歡由衷的感慨道,隨後合上了文件,放回到桌子上。
林哥有些詫異的看向她,聲音稍稍拔高了一些,道:「薇歡你可別讓哥失望啊。」
「林哥,再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考慮可以嗎?」
「還考慮啥呀,這麼好的條件擺在這裡,夏薇歡你未免也太不知足了吧。」林哥斂起了笑意,一本嚴肅的看著夏薇歡,道:「你知道想當陸煙替身的人都快繞城一圈了嗎,陸煙喜歡你才給你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不要太貪心。」
「我不是…」
夏薇歡想說,她不是欲擒故縱,因為價格而猶豫不決。但轉念想想,她和林哥解釋有用嗎?
最無用的就是解釋了。人都是喜歡憑著自己的主觀臆想去揣測別人的,就算解釋了在別人眼裡可能更像是掩飾。
夏薇歡看了眼時間,再過五分鐘就要到秦安瀾的吃藥時間了。
「林哥,再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好嗎?」
「好吧。我到時候再打電話給你,你快點決定啊。」
林哥說完便提包走人了,夏薇歡默默的拿走了文件,望了望外頭的大太陽,又想到了要離開的秦安瀾。
哎。
夏薇歡深深地嘆了口氣,回到家后她還是止不住的唉聲嘆氣。
想問秦安瀾,可是那人又一直窩在卧室裡面。不過她找了又能怎麼樣,秦安瀾會理她嗎?
夏薇歡又想到之前發給秦安瀾的那些圖片,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了?
夏薇歡苦惱的坐在客廳,電視上播放的又是陸煙。
鏡頭前的陸煙永遠那麼的光鮮亮麗,談吐得體大方,一舉一動都讓人心悅不已。成為這樣一個知名人物的替身,真的很光榮嗎?
夏薇歡捂著嘴盯著電視上的陸煙看。
她並不覺得很光榮啊。眾人永遠記住的都是台前風光的主演而已,誰會在意一個替身?
深陷沉思的夏薇歡沒有注意到從卧室走出來的秦安瀾,自顧自的糾結著。
秦安瀾只是口渴出來倒杯水而已,看到夏薇歡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活像誰欠了她幾百萬的錢一樣。
不過她也沒那能耐讓別人欠她錢,自己這個大債主還在這裡喝白開水呢。
秦安瀾出於好奇,走到了夏薇歡的身邊,難得的夏薇歡沒有一驚一乍的躲開,她便順勢坐在了夏薇歡的身邊。坐下后,她發現夏薇歡的目光遊離在電視與桌上的文件之間。
秦安瀾挑了挑眉,一邊喝著水,一邊透過眼鏡清晰的看見敞開的文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陸煙還真是小氣啊,才給那麼一點錢就像讓人拼死拼活的為她賣命。
才看了幾行字,秦安瀾就覺得眼睛有點不舒服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她雙手揉了揉眼角。放鬆一會後,她又繼續端起杯子,偷偷看著文件。
夏薇歡還在糾結著要不要詢問秦安瀾的意見,忽然她看見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她眼皮底下出沒著,猛地一驚,慌忙站了起來。
「咳…」
秦安瀾原本就是全神貫注的眯著眼睛,使勁瞅才能看清。誰知道她身邊的夏薇歡突然站了起來,嚇得她一口水嗆著了自己,咳又咳不出來,只能生生咽下去,最後才憋出幾聲悶咳。
「哎你還好嗎,怎麼喝水那麼不小心啊。」夏薇歡趕忙扯了幾張紙遞給了秦安瀾,好心的她卻受到了秦安瀾的白眼。
夏薇歡已經習慣了秦安瀾對自己的冷漠,一手伸到了秦安瀾的身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
待秦安瀾不咳了之後,夏薇歡又陷入了糾結之中。
要不要問秦安瀾呢?
問吧,她不理會自己怎麼辦?
不問吧,那自己擅作主張她不高興了怎麼辦?
夏薇歡發現,不管是哪個選項,她都會麻煩秦安瀾。
煩躁的夏薇歡又一次的站了起身,拿著那份文件四處亂走,希望能稍稍緩解一下心情的鬱悶。
可是她越走越覺得煩悶,好似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一般,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她停下步子,悄悄的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秦安瀾,而後者好似當她整個人不存在一般,戴著金絲邊的圓框「老花鏡」閒情逸緻的看著平板。
夏薇歡這麼一看后,更加不好意思打擾陶冶情操的秦安瀾了,只好悶悶的重新踱步。
一個人影一直在面前徘徊,其實是個聖人都無法忽視掉的,更何況只是一個普通人的秦安瀾。
早在夏薇歡站起來時秦安瀾便偷偷瞥了一眼她,以為她要幹什麼,誰知道這人只是來來回回的走動,像個小老頭一樣。
秦安瀾面無表情的端著平板,餘光不時看向煩躁的夏薇歡。
前幾天夏薇歡還會發信息詢問自己,這回怎麼不問了?
夏薇歡又一次停下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問秦安瀾了,但她看到秦安瀾還是在專心致志的看著平板,又有些膽怯了。
問不問?還是問吧……夏薇歡妥協了,再拖下去對誰都不好。鼓起勇氣的夏薇歡,醞釀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沒有什麼問我嗎……」
兩人平時都不怎麼說話,這回倒是奇怪了,同時開口了。
手心貼著那雙筆直修長的腿拂過,雙唇吻過細膩光滑的肌膚,乍然抬眸,與秦安瀾的眸子不期而遇。
如墨如夜,此時更似沉潛的海底。那裡沒有水草飄蕩,沒有小魚游經,沒有人所涉足過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