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做夢
經傅觀海這麼解釋,大家才算明白,郝運心想,這個傅觀海人雖然壞,又老謀深算,但不得不說知識面是真廣,他顯然不僅精通金文,還懂甲骨文,太厲害了。
既然八座石雕全都對得上,就說明雙魚玉佩背面刻的那八個字就是種指引,聶小倩收起玉佩:「八座石雕對應八個字,那是不是有某種特殊順序?」
「我也這麼想,」傅觀海說,「現在,就讓我們按照玉佩背面那八個字的順序來吧。第一個字既然是『騳』,那就以它為第一。」
秦震走到那兩匹並排的馬石雕前,用手試著去推,怎麼也不動。再推其他七尊,發現都能推動。他點點頭:「你說得對,這個『騳』字確實是基準,它是不能動的,我們只需移動其餘七個石雕就行。」
主意打定,大家開始動手,將石室的地面當成一塊棋盤,七座石雕就是七顆棋子,先指揮野人將那兩條纏在一起的龍石雕移向圓心,再將兩人爭奪刀幣的石雕移過去,靠著雙馬石雕。原先大家不知道順序如何,是逆時針還是順時針,後來發現那個「讟」字石雕竟然無法越過「騳」字,才知道是順時針。過程並不難,有野人這個大力士,在傅豐的指揮下,很快就把代表八個字的石雕按「騳讟鑱龖韽爨麷齾」的順序擺好。
野人將最後的「齾」字石雕剛推到位時,就聽到從石室底部傳出低沉的震動,好像有什麼巨大的機械設施開始啟動了。在「嘎嘎嘎」的齒輪聲響中,石室圓心的那塊圓形石板居然下沉,所有人連忙後退,石室正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跟圓桌面差不多的洞。
「還真成功啦!」傅豐說。
傅觀海道:「這可不算什麼成功,只不過又近了一步而已。」傅豐指揮信徒先下去兩個人探探究竟,有信徒拿著手電筒往裡照,看到裡面是石砌的台階,大概呈四十五度向下延伸,不知道有多遠。兩人慢慢下去,不多時返回上來,稱下面有近百級的石階,然後又是甬道,走出五六十米沒遇到什麼情況,就沒再探路,回來彙報。
傅豐擺手讓八名信徒打頭陣,然後大家才陸續下去。幾十人沿著石砌的台階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感覺越來越冷,來到平地,看到這條甬道又長又直,兩旁用的也是大塊青條石砌成,上面刻滿了各種圖案。甬道的高度只有兩米左右,那野人身高足有兩米二多,只好低著頭走,很辛苦。郝運借著信徒們的手電筒光看著,見都是一組組的圖案,其中都有一位身著短衣、腳穿草鞋、留著鬍鬚的中年人,或為眾講話,或帶隊奔走,或田間種稻,或製作機械,或開山劈石,或奮筆疾書。
看著這些壁畫,秦震對著畫中的中年長者恭敬地下跪磕頭。傅觀海對傅豐說:「你也要跪,身為矩子,看到先師的事迹石刻,沒有不拜的道理。但我身體不便,只有你代替我來拜了。」
「矩子是我而不是你,」傅豐說,「父親,為什麼你就是不承認呢?另外我可不想拜,不就是幾組浮雕嗎?又不是他的塑像,有什麼可拜的!」傅觀海還要說什麼,傅豐將手一擺,讓幾名信徒打頭繼續探路。
秦震站起身,看著傅豐道:「這不是簡單的浮雕,是先師生平圖。雖然在我眼中你們倆都不是矩子,但身為老三京的兩任家主,看到先師生平圖必須要拜,這是最基本的。」
傅豐哼了聲:「拜不拜是我說了算,我的腿長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現在你都是我的階下囚,有什麼資格對我發號施令?還是考慮考慮自己能活多久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震看著他的背影,郝運過去拽了拽他袖子,低聲說:「你就當他壓根不是老三京的人,別管了,這種人也不配做墨子的門生。」秦震點點頭,忽然郝運張大嘴,雙手捂著腦袋。秦震連忙問怎麼回事,郝運手抖得厲害,慢慢跪在地上,大聲叫出來。
「搞什麼?」傅豐回頭問。
郝運頭上汗如雨下,已然說不出話。秦震說:「他頭疼病又犯了!」傅觀海連忙讓隊伍停住,宮本真美過來問什麼頭疼病,秦震告訴她郝運只要接近高強磁源就會頭疼,但玉佩和殘片除外。
宮本純一郎問:「這麼說我們正在接近某個高強磁源頭?」
傅觀海說:「秘道只有一條路,肯定離『極樂』越來越近,這是好事。讓兩名墨者架著郝運繼續走!」
秦震抗議:「他這個狀態還怎麼走?就算囚犯也得講人道主義吧?」
傅豐嘿嘿地笑:「在傅家面前還敢談人道主義,在我看來,你倆最多算兩條狗。」秦震再也忍不住,衝過去就要打,幾名信徒同時面無表情地走上前,組成一道人牆,手裡的刀和槍都舉起來,像是電腦編的程序。
「來吧,」傅豐說,「只要你能碰得到我,就算你是人。」
宮本純一郎說:「我覺得可以讓郝先生休息一下,既然要用得著人家,怎麼也得有起碼的優待。」
傅豐想了想:「也對,養條獵狗還得喂狗糧呢,那就休息幾分鐘!」秦震看著傅豐,眼角微微抽搐。郝運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雙手用力按著頭側,似乎要把腦袋給壓碎。秦震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抱起他的上半身。
漸漸地,郝運不再動彈,傅觀海有些緊張:「他怎麼了?」秦震伸手探探鼻息,有些微弱,但還算均勻,就說是暫時昏迷,過一會兒再觀察。
趁此空當,那中年男人「大判官」再讓信徒再拿出瓶裝水給大家飲用。過了幾分鐘,忽然郝運從地上坐起來,大口喘著氣,還連連咳嗽。秦震過去查看,郝運臉上都是細密的汗珠,表情很驚恐。
「我、我做了個夢……」郝運邊乾嘔邊說。
傅觀海連忙問:「你夢到什麼了?」
郝運看看他:「夢到……」又看看傅豐。
傅豐問:「看我幹什麼?」
郝運回答:「因為跟你有關,所以我看還是不說也罷。」
「你他媽的是不是又要編派我的壞話?」傅豐瞪眼。傅觀海讓郝運直說,不會有人敢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