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宮本誠日記
「雙魚玉佩和三塊殘片都已經拿到手,」傅觀海笑著說,「只要首次試驗有成功者,就可以大批量地在門生會信徒中使用,再挑選出合格的人選。到時候,我們把隊伍全都拉到雲南玉溪,這樣我們就成了這支世界上最厲害的超級軍隊的首腦,無人能敵!」
宮本純一郎嘆著氣:「可惜,如果不是為了找到極樂,僅憑這項試驗,我們就有可能稱霸世界。就算沒那個野心,將它賣給美國政府,起碼也能換來上百億美元。」
傅觀海問:「那你為什麼要找到極樂?現在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也許我的目的和你一樣,」宮本純一郎回答,「你和我都不缺錢,在我們眼中,最重要的是那些錢無法改變的東西。」
傅觀海看著天花板:「說得沒錯……我要的東西錢買不到……」
宮本純一郎笑著:「你和我的努力都是值得的,畢竟現在你已經找到了雙魚玉佩和三塊《山海經》殘片,對了,玉佩和殘片到底在誰手裡?怎麼得來的,為什麼不能讓我看看?」
「在一名叫聶小倩的門生會女天使手中,」傅觀海說,「她是在雲南玉溪新平縣的土司府中得到。」
宮本純一郎點了點頭,說:「其實嚴格來講,雙魚玉佩是我祖父先找到的,也就是宮本誠先生。但他卻意外地在土司府遭到襲擊,以致於有人發現他回到昆明時,就已經身受重傷,終於不治身亡。我也派人去土司府打探過消息,都沒結果。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的人撿到便宜。」
傅觀海揚了揚眉毛:「您的爺爺找到了雙魚玉佩?我怎麼沒聽過?」
宮本純一郎伸手從西裝內懷取出本日記,約有六英寸手機屏幕那麼大,比較厚。他把日記放到桌上,傅觀海的面前,傅觀海看著這日記,從封皮和側面書脊的陳舊程度來看,起碼也得有幾十年了,非常地破舊,很多地方甚至已經被翻爛。而且,有些部位呈現出陳舊的黑紅色,好像是血跡。
「請傅會長看看這本日記,就知道了。」宮本純一郎說。
傅觀海搖頭:「真抱歉,我去年受過些傷,身體行動不太方便,全身上下只有手指能動,還得用來操縱電動輪椅,無法翻書。」
宮本純一郎哦了聲,拿起日記,將椅子移到傅觀海的輪椅旁邊放好,雙手捧著日記,一面翻開一面在傅觀海面前供他閱讀。傅觀海看到日記的扉頁寫著「宮本誠の探険日誌」的字樣。下面還有行小字:「昭和十三年六月」。
「這是我祖父從1937年開始寫的日記,」宮本純一郎解釋,「直到1942年止,總共記了五年。內容都是他在世界各地、主要是亞洲各國的探險記錄,從朝鮮到中國,再到東南亞,他在這五年間去過八九個國家。內容很多,我主要給你看相關的,也就是他在土司府的內容。」
宮本純一郎直接翻到後半部,在約十分之九左右的位置打開日記,將右頁中間位置的某條指給傅觀海。他看到從這條以下寫的是:
「1942年5月22日,天気は晴れです。」後面全都是日文。
傅觀海不懂,宮本純一郎就給他翻譯:「1942年5月22日,天氣晴。從新加坡回到中國快兩個月了,今天,我終於在密碼專家和金文專家的幫助下,將這塊《山海經》殘片的內容全部翻譯出來,也是到現在才發現,這居然只是半塊殘片。很明顯,另外半塊仍然在傅石勛手中,他整整騙了我二十三年。這麼多年過去,傅石勛早就因鴉片過量而死,他的兒子傅以德也早就被他的祖母謀害,那半塊殘片,難道再也找不到了嗎?」
「1942年5月29日,陰天。按這半塊殘片的內容,『極樂』就在中國雲南省境內的堂庭山,也就是現在的哀牢山一帶。可惜只有半塊,相當於完整《山海經》的六分之一,但從內容記敘來看,應該在現在的雲南玉溪市新平縣以西,明天就動身去看看。」
「1942年6月5日,小雨。終於到了玉溪,這個季節的雲南真是太熱了,讓我懷念大阪的氣候。按殘片中金文內容判斷,這個『極樂』是處在天地之氣交匯之處,我不懂中國的風水學,而這裡又除了山就是山,什麼也沒有。當地人稱,這裡風水最好的地方已經被土司府佔去,我打算明天去看看。」
「1942年6月6日,陰天。今天上午,我拜訪了新平土司府的漢族土司李潤之,他的勢力非常之大,在新平縣幾乎是最強的,不但有豪華氣派的土司府,還有數千人的軍隊,當然,其中大多數是土匪,但已經很厲害了。李土司對我並無戒心,還以我是日本探險家的身份,向我炫耀他家中收藏的眾多古董。我居然看到了一對元代的青花纏枝瓶,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為了套近乎,我送給他一個清中期的鼻煙壺,沒想到他非常喜歡,還邀請我在府里多住幾天。這正是我想要的。」
「1942年6月9日,雷雨。我拿到了土司府的平面圖,並沒費力氣,我只給了當初負責設計和修建土司府的工匠,還有勘查地形的風水師總共不到兩百塊錢。確實如那位當地人所說,土司府的修建是很講究的,它佔在哀牢山腹地的正東方向,中國風水學中稱為『震眼』,意思是屬於八卦中的『震卦』,主否極泰來,是大吉的卦象。同時,震卦對應的是『雷卦』,這一點我相信,因為我在這裡住了一周,有四天都在打雷,但又沒有雨,包括今天。」
「1942年6月12日,陰天。這裡在鬧鬼,雖然我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剛才在後院,我看到的東西令我不得不信。那是一個半透明的土司李潤之,整體呈淡淡的藍色,是發光的。他站在後院,面對著馬廄,雙手上舉,一腳抬高,好像正要上馬。但這個半透明人只在打雷和閃電的瞬間出現,半秒鐘就不見了,而真正的李潤之此時還在花廳里跟人打牌。」
「1942年6月19日,雷雨。這種半透明的『鬼影』只在打雷天氣的夜晚才會出現,而且是只有雷而無雨的時候。另外,我問過很多在土司府當差的人,包括僕役和廚師,他們說以前也發現過,但沒有我說的那麼離奇。只是在雷雨天氣的夜晚,能在後院看到一些不甚光亮的團。為什麼我能看到清晰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