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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土膏館

  郝運連忙讓他快說,秦震看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就問郝運是否有紙筆。郝運從內懷中取出鋼筆,撕下一頁日記紙,秦震在上面寫了些字遞迴給他,郝運拿在手中,用手擋著,見上面寫有:「老三京、門生會、天使、聶小倩、秦震、鄧英俊、新疆若羌沙漠基地、郝幼澤、《山海經》殘片、雙魚玉佩、傅觀海、雲南新平土司府。」


  郝運一眼就看到那個「新疆若羌沙漠基地」了,那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內容,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張一美也沒有。再看到「雙魚玉佩」,也是那晚的夢境,最後看到「雲南新平土司府」時,郝運就像被打了一拳,不但沒暈,反而更加清醒,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對,就是這個土司府!我想起來了,叫李潤之!」


  雖然舞場里很吵,但他的大叫仍然惹得鄰桌的人都把目光投過來。秦震連忙低聲說:「小點聲兒!」郝運卻顯得很興奮,拿過桌上的鋼筆,在紙上迅速寫下記起來的內容。


  秦震又倒了半杯葡萄酒,拿起個蘋果啃著:「看來你恢復得不錯,我剛穿越過來的前倆月,每天幾乎都嘔吐,要不是找到辦法恢復了記憶,估計現在都摸不著頭腦呢。」郝運一面敲著腦袋,一面努力回憶,寫了幾十個字之後才放下筆。秦震說:「現在思路捋清了嗎?」


  「好多了,」郝運拿著紙看,「這麼說,你真認識我?」秦震說廢話,不認識我能費這麼大力氣、冒這麼大險來找你。


  郝運問:「找我幹什麼?」


  秦震看看周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得換個地方細聊。你住在什麼地方?要麼去你家,要麼跟我走,我住的旅館就在大北門。」


  郝運心想,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這個秦震是敵是友,自己落腳的地方最好先別透露給他,於是就說:「找個安靜的地方吧……對了,民國時期是不是有那種大煙館?我在網上看過照片,都是躺著抽的!」秦震笑著說也行,又問他平時是否在哪裡看到過。


  郝運想了想:「從四平街往西,有個菊花書館,旁邊是個什麼『來福土膏館』,我估計就是大煙館,現在就去?」秦震點頭表示同意,來到吧台,朝侍應生要了一個大紙袋,把桌上那些水果零食都裝起來,郝運拿起那瓶白玫瑰的酒,兩人離開舞場。臨走的時候,侍應生仍然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們倆。


  在門口問了人力車夫,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郝運看到過的那個「來福土膏館」,就是大煙店,兩人乘車的時候,車夫還跟兩人聊天:「您二位一看就是有錢人,能抽得起大煙吶!」


  「旁邊的菊花書館你知道嗎?」郝運又問道。


  車夫說:「怎麼不知道!那可是好地方,可惜我連門兒都沒進過!但經常拉活兒去那,昨天《盛京時報》不是還開了獎呢嗎,菊花書館有倆姑娘都高中解元啦。」


  秦震沒明白:「高中解元?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科舉,還有狀元和解元呢?」


  車夫哈哈大笑:「不是進京趕考的解元,是在院子姑娘里評解元!」郝運立刻想起來,之前羅飛跟自己說過,稱《盛京時報》在評選什麼「四科狀元」,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於是跟秦震說了那件事。


  秦震說:「沒想到民國時期這麼厲害,妓女都能評狀元。」


  「您剛從外國回來嗎?」車夫不解地問。秦震看了郝運一眼,兩人都笑笑不再說話。轉眼就到了菊花書館門口,下車后兩人走進「來福土膏館」,門臉不大,上面有兩個白瓷大燈罩,分別用黑漆寫著「南洋煙土」和「山西煙燈」。郝運心想,這應該是鴉片和器具中最好的兩個品種,就像裁縫店都寫「上海時裝」,理髮店都寫「上海髮廊」一樣。


  兩人走進門,裡面很暗,旁邊的牆角坐著個男人,正抱著只大白貓打盹。看到有人進來,大白貓立刻從眯眼變睜開,但並沒動。男人也醒了,笑著說:「二位上樓吧。」郝運和秦震順樓梯來到二樓,比樓下還暗,而且更加潮濕,空氣中充滿煙土味,好像還有幾分藥味和香料味,混在一起,聞起來非常奇怪。


  「這就是大煙的味道?」秦震問。


  郝運說:「我以前也沒聞過。」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門,但只有門框,每扇門都掛著白布門帘,帘子上寫著大寫的數字,從一到十往下排。有個短髮的年輕女人走過來,一身女傭打扮,身上系著白圍裙,問郝運和秦震是找人還是點煙。


  秦震對她說:「我倆不抽煙,就是有點累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談點兒生意。」


  女傭點了點頭:「到天亮收兩塊錢。」說完回頭指著走廊盡頭說,「第十六號吧,喝點茶嗎?」郝運說不用,讓她拿兩個乾淨的茶杯就行。來到寫有十六號的門前,屋子很窄,一鋪炕就佔了大半個屋,炕中央豎放著一張長條木桌,上面擺著一套茶具,兩旁有枕頭和疊好的被子。兩人分別從木桌的兩側脫鞋上炕,郝運盤腿坐在桌邊,問秦震肚子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一會兒給你看看我肚子上的字,你就全知道了。」秦震躺下后,閉上眼睛不再動。女傭送來兩個茶杯,疑惑地看著郝運打開這瓶張裕白玫瑰,倒出兩杯。


  女傭忍不住問:「這是酒嗎?」


  郝運說:「是白葡萄酒。」女傭仍然有些迷茫,郝運掏出兩塊錢鈔票遞給她,女傭就出了屋。郝運把其中一杯遞給秦震,他身體沒動,只微微睜開眼睛,伸手接過酒,略抬起頭把酒全喝光。


  「你肚子上有傷口,能喝嗎?」郝運問。


  秦震哼了聲:「那你還給我倒酒?」


  郝運說我也是剛想起來,想出去叫女傭上壺茶,被秦震阻止:「過了半年,早好得差不多了,別折騰。」郝運坐在桌旁慢慢抿了口酒,心中很疑惑,難道還有跟自己一樣從現代穿越到民國的?就問秦震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秦震閉眼睛躺著:「你對比哈爾這個名字還有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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