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他沒死?
艾麗按了下牆壁上的控制板:「來兩個人到這裡,把他送到試驗室去。」郝運大聲抗議,讓艾麗派手下再去打聽打聽,肯定有收穫。但艾麗似乎已經失去耐心,什麼也沒說就走開。兩名工作人員過來,架起郝運就走,七拐八拐來到某房間。郝運看到這裡有不少儀器,中央有張大手術台,他就怕這個,之前秦震對自己和鄧英俊講過全部經過,就是差點兒被麻醉而手術,現在輪到了自己。
他很想哭,好端端的怎麼就卷進這種事了?
這兩人把郝運抬到手術台上,將手和腳用尼龍帶固定好。這時,金屬門旁邊的控制板亮起綠燈,兩人看了看,一人說:「上次就是這樣,怎麼又是?你去吧。」
另外那人走過去,按下接聽鍵:「D區手術室。」
「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這人恭敬地回答:「傅總,有什麼吩咐?」
「把那個人送到禁區的升級梯。」男人下命令。
兩工作人員把郝運手腳的扣帶解開,拖起來就往外走。郝運心想,聽工作人員稱那男人為「傅總」,不用說,肯定是傅豐了,看來有轉機,不管是什麼意思,怎麼也比躺在手術台上好得多。
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一處金屬門,工作人員用戒指上的寶石感應裝置打開門,裡面是個升降梯,三人站在並不算大的升降梯中,開始緩緩下降。郝運看到升降梯的底板呈圓形,沒比八仙桌面大多少,三個人站著很局促,心想這是什麼設計,就不能做大點兒嗎。
升降梯的兩側都是未經開鑿的岩壁,與不鏽鋼的金屬升降梯和弧形欄杆形成鮮明對比,郝運感覺就像把現代科技產物放在原始森林中。升降梯緩緩停住,面前又是一扇金屬門。朝兩側滑開,裡面露出兩扇對開的黑色雕花木門,上面有很奇特的圖案——長有四隻翅膀的巨蛇,盤在門上。
「進去。」工作人員把郝運推進金屬門,他們並未跟著。郝運剛回頭,金屬門就無聲地關閉,這時,那兩扇黑色雕花木門慢慢打開,郝運連忙躲到旁邊。看到裡面是純中式擺設的客廳,非常豪華,似乎耳邊還聽到古箏的聲音。
郝運心想,這是什麼鬼地方?是傅豐的家?不管是不是他的家,但居住者明顯有些品味,怎麼也想不通誰會在圓易公司的地下試驗室還建了這麼個世外桃源。裡面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是郝先生嗎?請進。」
「你、你是誰啊?」郝運怯生生地問。
那聲音說:「我們是老朋友。」
郝運沒明白,心想在這裡自己哪來的什麼老朋友,但已經來了,逃肯定是逃不掉,只好硬著頭皮進去。裡面有張紫檀木的八仙桌,上面擺著很多水果、糕點和蜜餞。郝運雖然不餓,但看到這麼精緻的美食,居然也有幾分流口水,連忙轉頭不看。八仙桌旁邊有個檀木月亮門,掛著滿滿的水晶珠簾,聲音似乎就是從裡面傳出來。
「請坐。」聲音又說,郝運確定就是裡面。他也沒客氣,直接坐在八仙桌旁邊的檀木圓凳上,這也是中國古代風格的,呈鼓型,兩頭小,中間鼓,坐起來很有感覺。
那蒼老聲音說:「我行動不便,就不給你泡茶了,要是你想喝,茶海那邊什麼茶都有,麻煩你自己動手,水壺也是電動的,一按鈕就行。」
郝運說:「不用客氣,我不渴。」心想這人不管是誰,咋這麼客氣呢,聽起來從心裡往外舒服。忽然他想到,剛才是「傅總」差人把自己送到這裡來,這個傅總要麼是傅豐,要麼就是傅觀海,可傅觀海當初已經被秦震皮帶頭裡藏的暗毒弩給殺死了,不可能是他。
正在亂猜時,那聲音又說:「郝先生,我這人最相信緣分,就像你太爺爺能得到雙魚玉佩,然後再傳給你一樣,都是上天安排的。我不喜歡使用暴力,所以才讓傅豐把您請到這裡來。咱們雖然沒見過面,但已經是老相識,坐下來好好談談,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您覺得呢?」
「嗯……你說的對,」郝運邊盤算邊回答,「我還不知道您是哪位呢!」
蒼老聲音說:「我叫傅觀海,是傅豐的父親。」
郝運大驚!
「也許你認為我應該死了才對,」蒼老的聲音笑著說,「其實,對很多人來講,死了就是活著,而對另一些人來講,活著也是死了。我想,我應該屬於後者吧。」
郝運有些無言以對:「這個……你真是傅觀海?」
月亮門裡響起輕微的電機聲,珠簾朝兩邊散開,一個人坐著電動輪椅緩緩開出月亮門。郝運看到這人約六十幾歲,頭髮全都為銀色,面色蒼白,氣色也很差勁,但長相倒是既慈祥又有三分威嚴,身上罩著黑色大袍,除了頭部以外全蓋著。郝運看不到這老人的手在哪裡,但從電動輪椅能靈活地拐彎來看,肯定是他的手在黑袍裡面操作控制桿。
「我行動不便,沒辦法陪客人坐圓凳,請不要見怪。」這老人微笑著說。
郝運連連擺手道:「您就不用跟我客氣了,你、你真是傅觀海?」
傅觀海說:「我又不是明星,沒有必要冒充。您也不用細問我為什麼沒有死,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活著,仍然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
聽他說得可憐,郝運心想,秦震曾經說過,這個傅觀海屬於那種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典型人士,在2000年老三京齊聚南京開會之後,還涉嫌謀殺秦震的父親,又霸佔了他的母親。當然,這些都只是秦震的猜測,因為自從那次千禧年會議之後,秦震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媽媽,只是從傅觀海口中聽說,是她自己選擇留在傅家生活。現在看到這個老人,還真是可憐,而且很有風度,怎麼看也不像那種惡人。當然郝運也知道,惡人腦門上沒有字,而且已經過去近二十年,時過境遷,說不定當時的傅觀海可是活蹦亂跳的,不像現在這樣。
「你找我有什麼事?」郝運問。
傅觀海回答:「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