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物理降溫大法
鄧英俊說:「肯定是剛才殘片發熱給影響的吧?」郝運點點頭,雖然他們倆都不懂醫理,但猜也能猜得出,一塊被植入腹中的金屬片發熱到近七十度,持續半個多小時才慢慢降溫,對人體內部臟器的影響肯定不會小。
「不能去醫院……」秦震勉強說道。
郝運問:「怎麼不能啊?你又不是逃犯!」
秦震回答:「北、北京的醫院可不比新、新疆和雲南,要是被醫生髮、發現肚子里有金屬物、物體,他們可能就會懷、懷疑與管制槍械有關,就要拍、拍X光片,說不定還得通知派出所,非、非要取出來不可,很麻煩。」
「能有這種事?」鄧英俊不信。秦震勉強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必須小心謹慎。
天大亮之後秦震真發燒了,開始兩人用冰袋和冰鎮的罐裝飲料放在他身上降溫,但溫度越來越高,後來已經燒到39.6度,只好讓鄧英俊在衛生間的浴缸里接水,將冰箱里的冰袋都扔進去,再到附近的小超市大量購買冰鎮礦泉水,放進浴缸七八十瓶。秦震脫光后把身體全浸沒在冷水中,以最簡單的物理方式來降溫。然後再去醫院買退燒藥,配合著吃。
為了防止身體關節被凍傷,還得用毛巾把秦震的四肢關節都包上,每隔半小時再把他抱出來,放在床上躺著,過一小時后再放進浴缸。到了下午,兩人折騰得不行,看著躺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秦震,都坐在旁邊發愁。郝運說:「你說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為什麼非要把《山海經》殘片植進肚子里?多受罪!」
鄧英俊撇嘴:「可不是他吃飽了撐的,是他大爺!不就是個外科大夫嗎,非這麼干!」
從早晨到中午到晚上,秦震的燒奇迹般地退了,兩人非常高興,讓秦震回到屋裡踏踏實實地躺下休息。兩人都餓了,郝運剛要出去買點兒吃的回來,打開四合院大門,卻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滿臉怒容,正是鄧錫。
「啊?」郝運大驚,「鄧、鄧老闆,你怎麼來了?」
鄧錫哼了聲:「這是我家啊,為什麼不能來?鄧英俊呢?」鄧英俊從裡屋出來,看到老爸也是吃驚不小。鄧錫快步走進院,讓郝運把門關上,沒等鄧英俊張嘴,就推著他進了東廂房,關上房門。郝運覺得奇怪,如果說鄧錫已經知道三人都住在這四合院里,來興師問罪,也應該是三個人一起罵,為什麼要把他兒子關進屋裡,難道這時候還有什麼悄悄話嗎。
隔著門,郝運也能聽到鄧錫生氣的聲音:「就昨晚……中午給我打的……我剛從那邊回來……是坐著……這不是造孽嗎……修行多年……你是不是想讓鄧家倒大霉……」
聽著鄧錫說的話,郝運雖然沒聽明白具體內容,但從那些隻言片語也能猜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跟鄧家有關係。郝運隱隱覺得,會不會是昨晚到寺廟偷《山海經》殘片有關?又聽到鄧英俊說:「我、我怎麼知道,跟我沒有關係!」
「還敢說沒有?」鄧錫聲調提高,「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大半夜回家,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我都在你屋裡搜出來了!」
鄧英俊大怒:「你有什麼資格進我房間亂翻東西?這是侵犯我的權力知道嗎?我要報警!」
鄧錫說:「你的房間?整棟房子都是我的,那塊殘片也是我的,你有什麼權力偷走?」父子倆開始爭吵,不用說,郝運知道昨晚的事露餡了,可奇怪的是,這麼隱秘的行為怎麼會露?廂房門推開,鄧錫站在門口,怒氣沖沖地對郝運說:「你小子給我進來!」
郝運只好硬著頭皮進屋,鄧錫又說:「把門關上,別讓人聽見!」郝運連忙關好門。
鄧錫開始質問他是不是從法海寺偷走了殘片,郝運當然不認,就說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鄧錫說:「別瞞了,這是什麼?」他從皮包里掏出那本陀羅尼經,拍在桌上。鄧英俊表情既無奈又無賴,還有三分沮喪。
「你們怎麼知道這殘片在法海寺?」鄧錫問。
鄧英俊不吱聲,郝運一看也瞞不住,就全都吐露了實情。鄧錫用手抹了抹臉,十分無奈:「我太低估你們這三個人了。」
這時,聽到從西廂房傳出秦震的叫喊聲。郝運和鄧英俊明白,鄧英俊連忙拿起佛經,鄧錫問:「你要幹什麼?給我放下。」
「得快把殘片拿走!」鄧英俊焦急。
鄧錫更生氣:「想拿哪兒去?什麼地方也不能去!」
郝運就說了情況,鄧錫不太相信,三人來到西廂房,秦震全身赤裸,在床上扭來扭去,很痛苦,小腹的位置微微發紅。鄧錫摸了摸他的肚子:「怎麼這麼熱?」
鄧英俊說:「都告訴你了偏不信,快把殘片拿遠點兒,要不然非在秦震肚子里燒紅不可!」
鄧錫嚇得臉發白:「你小子怎麼凈整妖蛾子?要是弄出人命,你不攤官司嗎?」
「誰讓你把殘片拿到這兒的!」鄧英俊比他還生氣。
鄧錫把佛經收進皮包:「還他媽賴上我了!」匆匆就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又回頭,對兩人說:「等他好了,你必須馬上通知我,我有重要事跟你們說!聽見沒有?」郝運連連點頭,鄧錫生氣地轉身離開。
好在鄧錫來的時間短,前後不到五六分鐘的功夫,所以秦震腹中的殘片也很快就降溫下來,但也把郝運和鄧英俊驚出一身白毛汗。
足足過了四天,秦震才能站起來,還是覺得頭重腳輕。鄧英俊通知鄧錫,雙方約定又在上次的海淀私人會所碰面。開車來到這裡,看到那年輕男人坐在紅色寶馬中,車停在路口。鄧錫坐在客廳,手裡揉著那對價值幾十萬的悶尖獅子頭。見三人進了屋,鄧錫立刻把臉沉下來,比長白山還要長。秦震慢慢坐在沙發上,鄧錫看著他,又看看他肚子:「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