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仇人相見
「你怎麼會知道?」傅豐說,「哦對了,那裡肯定是有傷口的吧?」艾麗沒回答,傅豐伸手要去撩秦震的T恤衫下擺,他雙手在背後反剪,只好扭動身體。傅豐按了按手錶上的鈕,兩名穿白襯衫的男人推門進屋,傅豐讓他倆把秦震架著走。
秦震拚命掙扎,傅豐說:「又不是要你的命,是我家老爺子想看看你!」
「傅觀海沒死呢?還是讓我看他的牌位?」秦震邊掙扎邊罵。
傅豐撇了撇嘴,過去對著秦震的臉就是一拳,打得他嘴角流血。還要再打,被艾麗攔住:「他身上本來就有傷,要是把他打得舊傷複發而死,你怎麼跟會長解釋?」
「死就死!」傅豐說,「反正我只要殘片,他死了還能省麻醉藥呢。」
艾麗搖了搖頭:「恐怕會長是想問他一些話吧,死人可不會說。」傅豐哼了聲,讓兩男人快把秦震架出去。來到走廊最里的房間,老者仍然躺在床上,看到有人進來,他努力抬起頭,目光始終落在秦震身上。
「父親,這就是秦震,」傅豐介紹,「盛京秦家的家主。」
老者在傅豐的攙扶下坐起身,發愣地看著秦震。秦震表情很輕蔑,也沒說話。老者問:「你是秦乾坤的兒子?」
秦震回答:「為什麼不能?」
「十五年了,你都長這麼高啦,完全認不出。」老者感慨,「怎麼能捆著客人的手和腳呢?快解開!」他吩咐著,傅豐讓手下人掏出摺疊刀,將固定著秦震雙手的尼龍帶割斷,他的手這才解放出來,但腳上的尼龍帶仍然扎著,看來是怕逃跑。同時,兩名手下一左一右站在秦震旁邊,生怕他有所動作。
秦震慢慢活動手腕:「那是,要是你能認得出來,我早死了!」
老者笑笑:「傅家沒有殺人犯,我也是不惡魔,所以你不能這樣講。不過,你倒是比小時候更帥氣、更魁梧。」
秦震哼了聲:「這不是廢話!二十五歲的人難道比十歲的時候更矮更瘦嗎?傅觀海,我最奇怪的是這十五年,你好像完全沒衰老?是不是去韓國整過容?」
「你給我說話小心點兒。」傅豐瞪著秦震,「我父親的名字你也敢叫!」
秦震笑了:「那是誰能叫的?你父親是老三京的家主,我也是,中國人講輩份,按規矩我和他是平輩,怎麼不能叫他的名字?」
傅豐過去就要揪秦震的衣領,傅觀海擺擺手示意沒關係,笑著說:「這十多年來,我始終派人在遼寧找你的音訊,可都沒有,開始我以為你早就不在遼寧甚至不在東北,就全中國地找。萬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在瀋陽!是我的疏忽。」
「現在找到了,很高興?」秦震反問。
傅觀海點頭:「能見到老三京秦家的家主,當然高興,一別十五年,鄧錫也不知道老沒老,很想你們啊!」
秦震打了個哈哈:「你是想我們手裡的殘片,這麼大年紀,說話為什麼總假惺惺,你就不能直爽一點嗎?」
傅觀海也不生氣,說:「殘片當然重要,但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情,如果沒有情,人就跟行屍走肉一樣,再有錢有勢也等於零。比如我跟你母親之間也是因為情,才能走到一起。」
「不要提她!」秦震大聲道,「人已經被你抓住,要殺要剮就趕緊動手,在這裡裝什麼好人?傅觀海,你也六十好幾的年紀,怎麼還這麼沒有廉恥?我都替你感到臉紅!」傅觀海沒說什麼,傅豐再也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腿,把秦震踢倒在地上,過去又踢好幾腳。艾麗阻攔無果,乾脆用力把傅豐推開。力氣大了些,差點兒沒把他推倒。
傅豐生氣地說:「推我幹什麼?」
艾麗說:「對一個被捆住手腳的人大打出手,恐怕不算英雄,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問。」
傅豐惱羞成怒,撲上去還要動手,傅觀海沉著臉:「你是想在我房間演動作片?」傅豐這才悻悻地作罷。
「傅觀海,你怎麼總是戴手套,在床上躺著還穿皮靴,是不是以前被燒傷過,脖子以下的皮膚都見不得人?」秦震笑著說,「真夠慘的,有錢真不是萬能,人都能上月球了,卻治不好皮膚病。」
這下傅觀海臉上變色,他嘴唇都在哆嗦,指著秦震:「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合作,幫我找到那塊玉佩,只要你身上的殘片和玉佩集齊,我就去找鄧錫,跟他坐下來談三京合一!」
秦震說:「就算你能集齊三塊殘片和玉佩,又到底想怎麼樣?賺更多的錢?還是統治全世界?電影看多了吧?」
傅觀海回答:「無論雙魚玉佩的秘密是什麼,我都會用它來改變世界、造福人類,這才是我的最終目標。」秦震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聽到最可笑的笑話。傅觀海面沉似水,靜靜地看著秦震。
秦震笑夠了才說:「傅會長真幽默,改變世界我相信,造福人類的話你居然也說得出來,不服不行!從民國時期,你們傅家就跟日本鬼子勾結,在遼寧開鐵礦,幫日本人侵佔中國資源;解放后躲過一劫,又開醫療器械公司,研製手術機器人牟取暴利。這也算了,十年年前你在南京召開老三京密會,想讓我們秦家和鄧家交出殘片給你,我們兩家不同意,你就製造車禍害死我爸爸,還把我媽留下當人質!要不是她機靈,找機會讓我伯父救我回瀋陽,現在恐怕我的墳頭草都半米高了吧?」
這番話讓艾麗臉上變色,目光在傅觀海和傅豐父子倆臉上來回切換。
「跟日本人合開鐵礦是解放前的事,與我無關,」傅觀海說,「開醫療器械公司是正當生意,研製手術機器人是為中國人造福,怎麼能說牟取暴利?要知道我們的手術機器人單次手術費用比美國達芬奇公司便宜兩萬美元。而你父親的死跟我沒有關係,無憑無據,就不要再講了。你母親我也沒當過人質,而是她自願留下。當初她要帶著你留在南京,可你伯父非把你帶回瀋陽,不然,你現在也是圓易精密的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