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車禍
鄧英俊笑起來:「沒事兒,黑妞聽話著呢,只要我不發話,比貓老實。」說完從狗身上邁過去進了屋。秦震和郝運互相看看,都讓對方先進,謙讓了半天也沒結果,最後鄧英俊只好把狗叫開。
郝運問:「這狗很聽你的話嗎?」鄧英俊說當然。郝運又問如果你下令讓它攻擊誰,它是不是二話不說,誰都得咬。
「那敢情啊!」鄧英俊說,「上次幾個朋友來我家開PARTY喝酒,有個關係不錯的哥們喝多了跟我拌嘴,朋友沒拉住,他就給了我一拳,打在我胸口,其實根本沒多大勁兒。我還沒說話呢,黑妞上去就是一口,把那哥們大腿都給咬穿了,在醫院溜溜住倆月。」
郝運和秦震互相看看,秦震說:「看來我倆千萬不能碰你,開玩笑也不行。」鄧英俊大笑,說只要你倆不打我就沒事。
這別墅非常豪華,光卧室就六七間,地下室還建有酒櫃和桌球室、視聽中心等。坐在客廳沙發上,郝運感嘆:「大家都是人,看你這日子過的,不能比啊,羨慕嫉妒恨!」說著隨手拍了鄧英俊肩膀一下。那條卧在旁邊的黑貝忽然立起上身,雙眼盯著郝運看。把他嚇得魂都飛了,緊緊抓著鄧英俊的胳膊。
「你別抓他,不然那狗以為你還要動手呢,快鬆開!」秦震說。
郝運很緊張,死也不肯鬆開,黑貝站起來,慢慢朝郝運走過去,渾身的毛都立著。郝運說:「快救我,別讓它過來!」
鄧英俊說你鬆開就行,可郝運越緊張就越抓得緊,最後狗已經走過來,鄧英俊只好過去抱著狗脖子,笑著說沒事。郝運癱在沙發里不敢動,秦震看著他,低聲說:「哥們,我看咱們還是早點睡覺吧,我丟不起這人。」可鄧英俊不同意,他似乎還沒有喝夠,又拉著兩人到地下室繼續喝洋酒。秦震推說有傷要先休息,用鄧錫給的外傷膏塗完傷口就去睡了,郝運倒是很興奮,沒什麼睡意,同時也想跟鄧英俊搞好關係,於是就跟他在地下室邊喝酒邊打桌球。他球技跟鄧英俊差不多,也算棋逢對手,兩人倒玩得挺開心。
郝運問:「我說英俊的帥哥,你說你老爸的名字有『賺錢容易』的寓意,為什麼?」
「嘿,你這人真夠笨的!」鄧英俊回答,「錫字怎麼寫?金加易,不就是來錢容易嘛!」郝運這才明白,心想當初父母給自己起名字時也算煞費苦心,用「郝運」諧音「好運」。以前他總覺得沒效果,現在看來真有,這不,玉佩賣二十萬,自己瞬間就能在縣城買房。忽然又想起不對,這錢還得給大鵬治病,頓時又泄氣了。
鄧英俊問郝運雙魚玉佩是怎麼得來的,他說:「我也不知道,我爺傳給我爸,我爸再傳給我。」
「聽秦震說你爺爺是科學家?」鄧英俊問。
郝運說:「地質學家,年輕的時候在新疆烏魯木齊地質局工作。」鄧英俊羨慕地說我就佩服有文化的人,那你肯定也是高材生。郝運乾咳兩聲,說湊合,卻沒敢說他只是個本科生,還掛了好幾科,差點兒沒能畢業。
為了岔開話題,郝運問這別墅多少錢。鄧英俊把黑球打進洞:「沒多少錢,當初我爸買的時候一平才一萬多。」
「那現在呢?」郝運問。
鄧英俊說:「上個月還有個中介來找我,問賣不賣,說是王菲的經紀人來打聽想買,她就喜歡這地方,離亞運村近,而且還不想買新建的,非要一期不可。正常價七萬五一平,要是我想賣,能給到八萬五。」郝運沒接茬,前幾天秦震給了他二十萬,他已經激動得兩晚沒睡,可對鄧英俊這種有錢人來說,這些錢只是他這幾百平大別墅的其中兩米半,到底夠給那條大黑貝睡覺用。
別說,鄧錫老闆給的那個藥膏真靈,就一夜的功夫,秦震發現他腹部的傷口已經沒那麼疼,而只是發癢,看來是在長肉。第二天清晨,鄧英俊要打電話幫秦震和郝運訂飛烏魯木齊的機票,秦震拒絕了,但郝運很主動地把兩人的資料發給鄧英俊,說是客隨主便,讓他安排。吃過早飯,鄧英俊開著保時捷在街上行駛,邊開邊聽著震撼的汽車音響,簡直比電影院效果還好,都是迪吧那種舞曲。鄧英俊的身體跟著左右亂晃,讓人覺得他隨時都能跟著車飛起來。
郝運和秦震頭都大了好幾號,但又不好意思說什麼,畢竟也是朋友,而且還花了機票錢,忍吧。「等你們從新疆回來,別忘了給我打電話,我開車接你們去!」鄧英俊點了根煙,吐煙圈說。
半路鄧英俊停車到路邊去衛生間,秦震埋怨郝運:「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貪財?機票自己不能訂嗎,非得讓鄧英俊出錢?他老爹坐視不管,我可不想花鄧家的錢,你又不是沒有,我不剛給你轉過去二十萬嗎?」
「那是賣玉佩的錢,」郝運解釋,「是我自己的,路費算額外支出,所以得省著花。反正鄧家有的是錢,這都不到他們家小半平米房子。」秦震還想說什麼,又算了。
保時捷駛進順義,某路口前面亮著紅燈,鄧英俊開始減速。
一輛黑色依維柯商務車從左側路口開過,速度非常快,直直地拐朝保時捷撞過來,等鄧英俊注意到的時候,眼看著就要撞上。秦震大叫:「踩油門!」鄧英俊下意識將踏板踩到底,保時捷這種車的加速性能非常好,瞬間就從三四十公里提升到過百。那輛商務車計算好了保時捷的車速,本來打算撞到對方車腰,再繼續往前頂到路邊逼停。沒想到對方突然加速,結果只撞到後車門處。但也把保時捷撞得在地上打了好幾個轉,車窗玻璃粉碎。
而那輛商務車也沒能剎住,反而沖向路邊,越過路邊石撞在大樹上。路口處好幾輛行駛中的車左右亂躲,險些互相撞在一塊。
秦震和郝運的頭都受了些傷,鄧英俊沒系安全帶,頭也狠狠撞在左車窗上,流出的血染紅半邊臉,又被方向盤彈出來的氣囊牢牢擠住,動彈不得。秦震勉強回頭看看那輛依維柯商務車,車頭頂在樹榦上,前擋風碎得到處都是,裡面的人也沒動,看來傷不輕。他想推開車門,但沒動,郝運用腳踢開右側車門,把半昏迷的秦震拽出汽車。
「怎麼回事?」郝運看著那輛商務車,心裡在打鼓,不知道是普通肇事還是門生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