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怪脈
她是誰？白念淩能說自己是百裏念嗎？他信嗎？百裏家……白念淩想到這裏心裏就浮起一陣疼痛。她說：“我的身世.……很慘。我能不說嗎？”
辰煥宇呆呆的望著她，感覺她的神情是那麽熟悉，可明明昨天才和她相識啊。白念淩沒聽到回答又說：“我知道現在局勢，你也是擔心我會是母尊宮的細作，這也是情理之中。等救回雲兒之後你就帶她回南榮山莊吧，我……還是繼續一個人走吧，反正這些年一個人也習慣了。”
是啊，一百年了。她都是一個人沉睡在冰裏的，怎能不習慣呢！
“不。”辰煥宇突然說，但說出這個字他又頓了頓，自己為什麽要說不，要以一個什麽理由來留下別人呢？想了許久他才吞吐著說，“就是雲兒也絕不會同意的。我問那句話並沒其他意思.……隻是，隻是覺得你像我認識的舊人，但我又實在想不起來了。”
“是嗎？”白念淩笑了，他也是有這種感覺的啊！
辰煥宇點頭，又說：“你受了傷，我們還是趕緊找大夫要緊。”
“可是雲兒.……”白念淩心裏還是放不下南榮錦雲的，縱使那人是仇人之後。
辰煥宇笑著說：“你放心，她不會有事。我已飛鴿傳書告訴莊主了，相信莊主的人可能會比我們先到第五世家的。再者世家們隻是想利用雲兒的身份暫時她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讓那丫頭吃點苦頭也好，免得以後又亂來壞大事。”
白念淩笑了，這倒是實話：“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還是快點趕去的好吧，難保不會再出什麽意外。”
辰煥宇也點頭：“話雖如此，也要等你傷好了再說。對了，你知道劫走雲兒那人是第五世家什麽人嗎？”
白念淩想了想道：“這個.……說實在的我們也是被她騙了，想來名字也是假的吧。”
“假的？”
白念淩點頭：“嗯，她說她叫慕雪。”
“慕雪？第五慕雪？”辰煥宇微驚，“沒想到第五世家居然出動他們的大護法，看來世家們果然是很看重這次行動啊。”
“原來她是第五世家的護法？倒是真沒看出來。”白念淩撫額，外麵微風拂麵，白念淩不覺輕咳起來，辰煥宇這才驚覺，“我們走吧。”
……
尋了處客棧，找了個大夫看了下傷勢。知道傷情並不算嚴重幾天就可以好，辰煥宇也就放心了，讓白念淩睡下後他便送大夫出去了——
送到客棧門口，給了出診費辰煥宇本想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但那大夫卻叫住了辰煥宇，他一直搖著頭滿臉凝重的表情：“那位姑娘.……傷雖然不重，可是……她的脈象著實有些奇怪。老夫行醫這麽多年從未遇見過那個怪脈。”
怪脈？辰煥宇縮眼，他想起了之前在前一個客棧裏替白念淩療傷時的事情，當時他也感覺到白念淩身體有些異樣隻是說不出那是什麽一種情況，現在聽大夫又這麽說他便上了心：“什麽怪脈？是她身體裏還有其他病嗎？”
大夫搖頭：“應該不是，可又好像是。”
這算什麽回答？辰煥宇看著他，那大夫說：“那姑娘的脈象顯示非常微弱，但老夫望聞問切之後又感覺姑娘的生命力很旺盛。”
“這不是矛盾的嗎？”辰煥宇反問，“難道她會死？”
“應該說她本來就已經死了，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解釋不通啊。”大夫捋著胡須，“或許那姑娘曾經受過什麽很嚴重很嚴重的傷吧。”
也這樣安慰自己，或許才能解釋通白念淩奇怪的脈象吧。辰煥宇送走了大夫也轉身回了房，白念淩的房間在他對麵。打開自己房門的時候辰煥宇始終還是抑製不住心裏的困惑又關了門。他輕聲行到白念淩的房門前，透過門縫偷看裏麵的情況——
和梓蒙的一場大戰下來白念淩早就感覺心肺俱損了，她很清楚這不是傷勢造成的，而是自己這本來就枯枝腐葉的身體造成的。辰煥宇送走大夫後她就拿出了老妖為她準備的香囊，放在鼻子邊狠命吸了好幾次才終於感覺要好些了。
拿著香囊在手裏把玩，白念淩思索著今晚要不要出去覓食。身體本來已受傷，現在精氣又明顯有些不足。光靠這香囊肯定是不行的，萬一像上次一樣臨到戰頭才吸精氣的話.……這辰煥宇可沒有南榮錦雲那麽好對付，能騙到南榮錦雲的話未必能過得了辰煥宇的關。
“怎麽沒休息？”辰煥宇突然推門而進
白念淩臉色頓時煞白，手中香囊躲藏不及已經被辰煥宇奪了過去：“這是什麽？氣味好奇怪不像是普通香囊啊？“
“那是.……”白念淩看著他手中的香囊，“我小時候.……得了一種不頑疾……”白念淩想自己說謊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但情急之下也沒有辦法，“有時候會氣短脈弱，可是一直沒有辦法可以根除，隻能靠這香囊減輕痛苦。”
“頑疾？”辰煥宇把香囊還給她，“什麽樣的頑疾竟然無藥可治嗎？”
白念淩別過頭去，她不想讓辰煥宇看見她現在的樣子：“我，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懂醫，總之我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本來.……我不想跟任何人提及的，辰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或許想到自己身體有這樣的缺陷白念淩會有些自卑吧，所以才不想讓別人知道。這隻是其中原因之一，白念淩沒有百年前那樣開心了，心情總是有些鬱結，想來和這個也有些關係的吧。
“你一個承受這種痛苦一定很難過吧。”辰煥宇把手搭在她肩上。
白念淩呼了口氣，這算是危機解除吧。她轉頭看著辰煥宇關心的樣子，隻是這樣騙他白念淩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她搖搖頭，什麽話也沒說。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辰煥宇笑著擁住她的雙肩，“剛才大夫說你的脈象有些奇怪，可能跟你這病有關吧。”
難怪辰煥宇會去而複返，想來也是懷疑起自己了，還自己沒說錯什麽。白念淩聽他那麽說倒有些後怕了，她搖搖頭：“我也習慣了。”
“你身體這樣，我看還是等你完全複原了，我們再出發吧。”
“這怎麽行，雲兒還等著我們去救她呢。”白念淩忙說，她絲毫沒感覺到有雙大手一直放在她的肩上。
這樣擁著白念淩連辰煥宇自己也有點習慣成自然了，也沒有在意反而近了一步說：“莊主那邊已經有人出發了，我們不必擔心她。”
“可是，劫走雲兒的是第五世家的大護法，隻怕看守雲兒的人選第五世家會更慎重的。”白念淩滿臉擔憂，“真的沒關係嗎？怎麽說雲兒都是在我們手上被劫的。”
“沒關係。”辰煥宇笑了，“因為這次莊主出動的也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我們南榮世家的右護法，楚天野，放心，一切交給他沒事。”
要知道楚天野對南榮錦雲的情義絕非一般，他怎麽會讓自己心愛之人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