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技術中性論
「啊?真的可以么?」這是許文君聽到卓然話時的反應。他把眼睛瞪得溜圓。
「嗯,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必須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做,不可以越界,還記得你是怎麼幫我找到幽靈醫院的吧!」
許文君一臉認真地連連點頭。
「你按照同樣的方法,幫我說的那個人找回之前失去的記憶,僅此而已。」
吃驚的情緒在許文君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同意我使用催眠術了。」
卓然聽后露出溫暖的笑容,語重心長地說道:「催眠術本身沒有問題呀。」
他頓了頓,對許文君打了個手勢:「你隨我來一下。」
卓然帶著許文君來到廚房,找到一把菜刀握在手裡。許文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緊張起來。
卓然一眼瞄到許文君的緊張情緒,嘴角微微上翹。
「你好像很害怕菜刀?」
許文君咽了一口唾沫,隨後點頭。
卓然晃了晃握在手裡的刀,表情認真起來:「這把刀,可以用來切菜,也可以用來傷人。但是刀本身並沒有對錯,因為刀這個工具本身是中性的,人既可以用它來做好事,比如必要的切割工作,如果沒有刀這種工具,我們很難完成。
「但就像我剛才說的,刀很鋒利,所以我們完全可以用它來傷人。所以負責任的應該是人而不是刀,你說對么?」
許文君覺得卓然說的有道理,默默點頭。
「嗯,我剛剛所說的觀點,就是著名的『技術中性論』,技術中性論的人,認為所有技術被發明或者生產出來,本身沒有對與錯的屬性,技術的對與錯,取決於使用技術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卓然正盯著握在手裡的刀,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把視線轉移到許文君的臉上:「刀這個工具真的是中性的么?」
猜不到卓然話里意圖的許文君聽得一頭霧水。
卓然神秘地笑笑后,繼續開口:「刀這個工具在誕生之初就是帶著目的性的,那就是切割。不管你用刀做什麼,總要進行切的動作,這就好比你舉起鎚子,下一個動作必定是砸。
「正因為如此,在很多環境下,刀都被列為危險品,上動車或者飛機,刀這種被稱為中性的工具,是絕對禁止帶在身上的。
「所以說,某些技術必須在指定做某一件,或者某幾件事的時候,它的存在才有意義,比如催眠,這種技術絕非任人擺布的工具,如果放縱對它的使用,人會變成惡魔。
「另外再多送你幾句話,技術沒有善惡,但人有善惡,掌握關鍵技術的人,一定要選擇做一個善良的人,否則很容易墮落成一顆毒瘤,早晚會被正義的力量摘除。」
許文君總算聽懂卓然所要表達的意思了,後背生出層層冷汗。卓然的態度並不嚴肅,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許文君第一次打心底里懼怕這個心理醫生。
楊小迪搬進別墅是在兩天以後的一個下午,當她踏進別墅的一瞬間,忍不住發出陣陣感嘆。
「好大的房子啊,我真的可以住在這裡么?」她將拎在手裡的行李放在地上,雙手握拳放在胸前,興奮得像個初諳世事的少女。
幫他拎另一部分行李的卓然見到這幅樣子,會心一笑道:「別忘了支付房費。」
楊小迪樂開了花:「哈哈,不會忘噠。」
來這裡的路上,卓然已經將這裡還有其他人住的事告訴了楊小迪,她表現得十分小心:「我應該是一個很容易相處的人,如果我有哪裡做的不好,一定及時告訴我。」
卓然剛幫楊小迪布置好房間,買完菜的喬若琳帶著許文君從外面回來了。
許文君拎著大部分菜,累得臉色通紅。
即便已經事先聽卓然說過楊小迪的事,見到楊小迪本人時,喬若琳還是瞪大了眼睛。
這不就是楊木子么?喬若琳在心裡詫異道,微笑著把手伸向楊小迪,楊小迪連忙伸出自己的手,生怕速度慢了讓對方感覺自己沒有表達出尊敬。
做完自我介紹后,喬若琳仍偷瞄了楊小迪好幾眼,心中騰起疑雲。
晚上吃完飯,楊小迪紅著臉找到卓然。
卓然見她一副害羞的模樣,不忍笑著問道:「怎麼了?」
「嗯,」楊小迪不要意思地用手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我可以在這裡洗澡么?」
卓然順著她手的方向看了一眼衛生間,爽快地應道:「當然可以。」
「那麼,你們要不要先去解決下?我應該會洗好久。」
卓然微微一笑:「你盡情洗吧,這棟房子實際上有兩個衛生間。」
「哇。」楊小迪一陣吃驚,「大房子果然不一樣呀。」
楊小迪洗澡的時候,卓然找到已經做好準備的許文君:「一會應該沒問題吧?」
許文君擺了擺自己的小手:「沒問題。」
卓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會就看你的了。」
許文君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用力點頭。
處在生理期的喬若琳由於身體不適,提前回卧室休息。卓然和許文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衛生間的水聲,水聲停止,許文君就要做好準備。
卓然無意間朝衛生間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衛生間的門是加了鍍膜的玻璃門,雖然不透,但隱約能看到裡面人的輪廓,卓然匆匆一瞥后,雖快速移開目光,還是感到下體充血。
看來自己的功能已經完全恢復。他用抖腿的方式來掩飾下體隆起的尷尬。
一個小時后,衛生間里嘩嘩的水聲停止,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不由緊張起來。
「我先迴避一下,等你好消息。」
許文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說想留在這裡觀看么?放心,我沒問題了。」
「不了,我相信你的技術。」卓然伸手輕輕在許文君的肩頭拍了拍,隨後抬腳朝卧室走去。
卓然在卧室里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他倏然繃緊神經,對著門的方向輕聲道:「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許文君,卓然注意到他情緒低落,像打了敗仗的士兵。卓然心中騰起不安。
「怎麼樣?」卓然舔了舔嘴唇后問。
「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努力都嘗試了,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