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偷孩子
晚上的晚餐吃得十分的愉快,除了周公瑾臉色比較臭。晚上京墨本來是打算留宿的,隻是這裏並沒有多餘的房間給趙殷,總不至於讓趙殷誰沙發,所以吃完飯京墨就要帶著趙殷離開。周公瑾送他們出來,月色十分的美好,路上不需要路燈都能看得清,周公瑾就站在暗處,朝月光中的兩人招了招手。
京墨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他們之間的熟悉程度,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對方想著什麽,不管是現在的京墨,還是兩千年前的京墨,並不因為時間的關係而有所折扣。
周公瑾在暗處的表情看不見,京墨隻見到了他回去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喃喃的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不如死……”
趙殷十分驚訝的看了京墨一眼,道:“你和他……不會真有一腿吧?”
走在前麵的京墨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就那麽盯著趙殷看。背對著月光的京墨臉上暗暗的,像是被遮上了一層陰霾,讓人看不真切。趙殷還以為京墨生氣了,就聽到京墨搖了搖頭,拽住趙殷的手腕就把人給拉到了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你這腦袋裏裝的都是一些什麽東西啊,我和他再過兩千年都不可能。”
京墨目光越過趙殷,看向了趙殷身後的那棟大樓,語氣裏麵的無奈實在是太重了,他說道:“兩千年實在是太久了,我希望你想到愛情就會想到我,而不是把我跟別人拉郎配!”
趙殷在京墨的懷裏,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擁抱還是京墨的那番話,她隻是覺得心裏像是冒了泡一樣的翻甜。這是一種兩千年來他都沒有體驗過的特殊感覺,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要酥在裏麵了一樣,讓人一時間感覺會不過神來。
京墨感覺在自己懷裏軟下來的趙殷,下巴頂在趙殷的頭頂上麵,笑了笑。都說戀愛的人智商都會下降很多,趙殷的直接表現就是整個人的強勢像是被硫酸給軟化了一樣,仿佛在京墨的懷裏,她就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嬌娘,可是京墨明明見過她一手舉起一個一米九大漢的樣子,但就算是這樣,京墨還是覺得喜歡的緊。
“好了,走吧!”好久之後,京墨放開了趙殷,笑著說道:“大夏天的,抱著渾身都是汗!”
趙殷點頭,改成了和京墨握著手。京墨笑了笑,縱容著趙殷的動作。兩人走在月光鋪就的大道上麵,水泥地麵像是玉石一般的晶瑩。好像這條路他們兩個怎麽都走不完一般。
突然,趙殷開口了,問道:“暑假快到了。”
京墨嗯了一聲,趙殷拉住他的手,問道:“你從來不自己帶孩子嗎?”
京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才說:“小猴子一直都是放在周家養著的,正好和四鳳作伴。跟著我不合適的。”
趙殷顯然不讚同:“我覺得他很希望和你在一起,你是沒看見你剛才要走的時候,他是什麽眼神。就差拿著小書包跟你走了。”
京墨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單手插在褲兜裏麵,挺拔的站在一個路燈的下麵:“你應該知道的,我在擔心什麽。你認為,活了兩千年的人正常嗎?”
趙殷知道京墨想要說什麽,正要反駁,京墨卻轉過頭來看著趙殷:“我自從恢複大部分的記憶之後,就一直在想,我這種長生是偶然還是意外。我不認為這是我應該獲得的,任何事情都有代價,而我現在不知道我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兩千年前我沒有珍惜自己的生活,全部為他人活著了。我這輩子是不可能還全心全意的為他人著想,隻會想著我,想著我們。小猴子是我生活的生活意外,他現在很粘人,但是長大了以後總該離巢的。這樣子最好,免得以後分別的時候戀戀不舍。”京墨道:“所以你肯定很好奇,我為什麽要加入泰山府君救援團支部解決後遺問題人間總隊,為什麽為了那個不知所以然的泰山府君到處忙活。其實我和我師父一樣,我們都在找尋一個真相……”
趙殷不明白的問道:“什麽真相?”
京墨想,想在他要是有一根煙的話,那這模樣簡直可以直接照下來放在床頭當裝飾。他說:“我活了這麽久的真相……”
趙殷長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被京墨的這番言論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京墨非常的受用,他騷氣的擺了一個姿勢,笑道:“剛剛是不是不覺得哥特別的性感啊!”
趙殷伸出手指著京墨的身後,急忙的說道:“你看你身後,那人抱著的是不是周萍!”
京墨轉過頭,就見到一個黑影“簌”的一下從路燈上麵踩過,然後飛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他的懷裏似乎夾著一個小孩子。京墨一怔,馬上想起了薑豫歡今天跟他說的事情——那些被殺死的小女孩子命格特別的硬,;聯係著他兩個關鍵詞“命格硬”“小女孩子”!且不管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四鳳,那麽她現在絕對是非常危險的。
京墨看了一眼趙殷,趙殷連忙擺手:“你放心,我沒有問題的,你趕緊去追啊!”
京墨點頭,想到了趙殷作為武警大隊教練的武力,當即放心了很多,不過他還是交代著趙殷趕緊回去,這裏距離她家還有很多距離,最好往周家走,順便給周家報信,省的他們擔心。
交代完了以後京墨就往那個黑影跑掉的方向追了,那個黑影的速度非常的快,沒有一會就不見了蹤跡。京墨邊跑的時候變給奧斯卡那邊呼喚了一下。奧斯卡最近玩手機玩的很晚,所以沒有會兒就突然出現在了京墨的頭頂上,砸下來的時候,京墨險些沒有被這隻花豬給砸斷脖子!
京墨扯著奧斯卡的後頸把人給拉到眼前,直視著它的眼睛,吼道:“你該減肥了!!”
奧斯卡用一連串的尖銳的叫聲回應了京墨,這聲尖叫之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草木擺動的聲音,京墨嚴肅起來,指著那邊說:“趕緊,給我追到這家夥!”
奧斯卡本來還想要發脾氣的,但是見到京墨的眼神的時候,奧斯卡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認真了起來,這也怪不得奧斯卡,京墨生起氣來的時候,那才是沒幾個人能扛得住。簡單點來說就是奧斯卡它慫了!
奧斯卡縮了縮鼻子,立馬就找準了那人的逃跑的方向,一陣風一樣的就竄了出去,像是瞬移一樣的,京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邊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緊接著就是一陣打鬥聲。
京墨尋聲趕了過去,剛好見到奧斯卡的一個爪子抓下,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臉上的麵具直接給劃開了,露出了裏麵蔓延著五道抓痕的臉,京墨愣了愣,那人本來想擋擋,但是奧斯卡一點也不放過他,他的胳膊又被抓了五道血痕。他吃痛的把孩子給扔了出去,咬著孩子衣服的奧斯卡也順勢被扔走了,剛好被趕到的京墨接住。
京墨和那人剛好對視,京墨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外國人……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混血男人的臉,若有所思。這人就是京墨見到的和鄭瑤一起去看電影的那個男人,之前電影院光線陰暗,他看不清楚,現在看看,當時看著的也不是很真切。
那人似乎見到是京墨有些吃驚,他皺眉,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麽不是他?”
京墨聽得清清楚楚,靠著牆,悠悠道:“不是誰啊?你說清楚一點?”
那男人冷哼一聲,見對方隻有一個人,他齜牙咧嘴的摸了摸自己臉上和胳膊上的傷口,笑道:“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說的是中文,還是十分的流暢。京墨一怔,他作勢就要朝京墨攻擊,卻聽到樹林外麵傳來了很多人吵雜的腳步聲,那個男人似乎有些猶豫了,他陰冷的瞪了京墨一眼,在京墨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他就飛身跑掉了,京墨本來想追,就聽到後麵的趙殷和周公瑾一家都跑了出來,好像還帶著小區的保安。
周公瑾見到京墨的時候喊了一聲:“神棍!怎麽樣了?周萍還好嗎?”
京墨看了看自己懷裏昏睡的孩子,剛才沒有很認真的看,現在看才發現那熟悉的羊角辮還真的是四鳳。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麽睡的,睡夢裏麵都能給人偷走!京墨在四鳳的脈搏上麵探了探,放心的鬆了一口氣,道:“不用擔心,隻是睡著了。”
周爸周媽吧四鳳抱回去之後才放下心來,京墨鬆了口氣的同時想到了小猴子似乎是和四鳳睡在一起的,就問道:“小猴子呢?小猴子怎麽樣?”
“小猴子在家那呢,你放心!趙殷在家裏看著!”周公瑾安慰道,京墨才放心了下來。
今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京墨完全想不到那個凶手會對四鳳下手。真的算起來,四鳳也不算是命格硬的女孩啊,相反來說,四鳳非常的普通,真不知道那個凶手的目的是什麽?
還有那個凶手開始的一句——怎麽不是他?
那個凶手在等誰?為什麽?他看了周公瑾一眼,周公瑾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的問道:“怎麽了?臉上有東西嗎?”
京墨搖了搖頭,他現在腦子有點亂。他沒想到那個小女孩的案子回和那個男人扯上關係,這就意味著,鄭瑤也很有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係,但不是絕對。他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吧這件事情告訴周公瑾,畢竟周公瑾也不是那麽理性的人,就怕他跑去和鄭瑤當麵對質,那可就好玩了。
最後他也隻是和周公瑾說那家夥臉上看不清楚,跑的又快,不知道身份。周公瑾也沒有懷疑,京墨就開始困惑起來了,鄭瑤到底是哪一邊的呢?鄭瑤和按個男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呢?怎麽處理鄭瑤和周公瑾之間的關係呢?這簡直就是一本讓人糟心的!
第五次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京墨站在飲水機的前麵,他杯子裏麵的水接滿了都已經溢出來了,他還是無所感覺,摁著開水不鬆手,眼神放空,薑豫歡就這麽盯著京墨看了好久,終於,在京墨被燙到腳的時候,薑豫歡開口了:“水不要錢啊?”
京墨被這一聲嚇得渾身哆嗦,手上的開水又抖出來了很多,灑在了京墨的腳下,恨不得多燙出幾個水泡來。
整個泰山府君救援團支部解決後遺問題人間總隊小別墅裏麵,傳出了京墨壓抑已久的吼聲:“薑豫歡——你是在逼我欺師滅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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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怎麽了?被貓抓了?”鄭瑤從電腦前麵吧實現放在了男人身上,隻看了一眼,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電腦上。像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根本就是空氣一樣。
男人粗暴的打開醫藥箱,坐在桌前,家具被他踢得生響。趙殷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十分不悅道:“發什麽瘋?”
男人把手上的膏藥一摔,吼道:“你就不能關心一下我?”
鄭瑤簡直是無力:“約森,你要知道,我剛才開始的第一句話就是在關心你,隻是你自己不想理罷了。”
期間,鄭瑤有把自己的視線放回了電腦上麵。這個叫做約森的男人生氣的上前吧鄭瑤的電腦蓋了上去,滿目的怒火。鄭瑤皺眉,不悅已經很明顯的擺在了臉上:“你到底要幹什麽麽?”
約森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紳士了一些,他詭異的笑著:“你知道我幹嘛去了嗎?”
鄭瑤翻了一個白眼,想要把電腦打開,但是約森壓著的力量有些大,她怎麽都掰不開,隻得作罷,沒好氣的看著約森:“好吧,你幹嘛去了?”
約森嘻嘻笑道:“我去教訓你偷的那個漢子了!”
鄭瑤揉著太陽穴:“約森,你漢語不好就不要亂用詞語!”
約森鄭重其事道:“我在中國待了十年,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我很清楚我說的是什麽!你和那個男人之間太不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