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十五年前的事 下
如今哪怕結果再諷刺,也沒有當年的事情更讓人覺得不想回憶。至少是對於徐路易來說……
當年事件的中心是徐路易和他媽陸湘秦,準確點來說是陸湘秦!
陸湘秦和徐路易的父親徐青遠的認識非常的偶然,偶然到讓人覺得是刻意而為,非常的俗套非常的讓人懷疑!放到現在那就是典型的……英雄救美。當然,當初的英雄救美比現在或許要難一些,那個時候是真刀真槍的上。不過後來也讓薑豫歡鬱悶了很久……
陸湘秦搭黑車差點被拐賣掉了,然後被徐青遠給救了!這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徐青遠一個徐家大少爺,為什麽沒事跑到距離清河徐家幾百公裏外的小山村裏,還碰巧救下了一個素不相識長得又不怎麽水靈的姑娘?要是把所有的鍋都甩給緣分,那麽薑豫歡那個時候絕對會把緣分打得媽都不認識!
緣分那隻能是建立在顏值上的,陸湘秦的名字叫的十分的溫婉淑女,但是本人和名字實在是大相徑庭!不是說難看,主要是太普通,普通的話文文靜靜的也有幾分韻味,關鍵是她還很漢子!更致命的一點是,那個時候的陸湘秦還是短發,徐青遠當時差點沒把她當成男孩子……
總之徐青遠當初認識陸湘秦絕對是在有預謀的情況下進行的,至於預謀什麽,他們那是都不知道,徐青遠也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不過他們之間距離有一個徐路易還相差十萬八千裏,主要是兩站在一起實在是不配!
陸湘秦是一個十分爽直的妹子,薑豫歡當時認識了陸湘秦也快兩年了,知道她的一個致命的毛病,顏狗!嗬嗬……要不是顏狗,她也不會和薑豫歡交朋友!至於想法,她倒是對薑豫歡有過想法,但是客觀條件太過於殘酷,陸湘秦很有自知之明的退步舔顏。
但是……對於徐青遠,陸湘秦跟薑豫歡的描述就是,一見鍾情了。一見鍾情這個詞義非常的廣泛,不是說具體的意思,而是這詞義中所包含的各種情況,陸湘秦屬於前一種——被斯文敗類吸引了。簡單點來說,徐青遠是她的菜!
所以說,當時徐家的話也沒有說錯,是陸湘秦勾引的徐青遠。但是薑豫歡總覺得事實比這個過於慘烈,因為當時的徐青遠哪怕是有著目的接近陸湘秦,也沒有想過和陸湘秦這種型號的女生發生什麽,很悲慘的說,陸湘秦不是他的菜。之所以救人之後也一直沒有離開,恐怕是在想其他的實現目標的方法!
至於最後生出了徐路易這個意外,也不知道是因為徐青遠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無可奈何而為,還是真的喜歡上了陸湘秦。不過薑豫歡是記得,陸湘秦和徐青遠似乎是……酒醉後胡來搞出來的徐路易。就徐路易而言,不管是徐青遠還是陸湘秦,怕是都沒醉。
跑遠了,這都是徐路易出生之前的事情,徐路易出生之後徐青遠也就消失了,那之後薑豫歡才知道這混蛋是徐家的大少爺,是跑回去繼承家主之位去了。
總之,這以繼承,就繼承了七八年,薑豫歡順便幫忙帶了徐路易七八年。
徐家的野心是滿足不了的,從一個小門派躍進成為了一個大世家,其中需要經曆多少坎坷,薑豫歡是……最沒有資格說的!正一道基本上是曾經的薑墨,現在的京墨帶成的,薑豫歡老早就跑了。但是,薑豫歡卻是知道,這不僅僅是實力和財力能夠滿足的,更多的是時間的積澱!
而徐家,現在最不耐煩的就是時間。他們的僵屍大軍,總缺點什麽東西。缺什麽呢,說白了,卻一個領袖,僵屍領袖。什麽樣的領袖呢?屍王!對於屍王,道家都有自己的劃分,他們把目光,和邪惡的雙手,指向了消失了近千年的……旱魃!
旱魃,古代有雲,是能夠製造旱災的怪物。但是真正說起來,旱魃的實身,乃是僵屍王!這種僵屍王比之薑宇的這種更加殘酷暴力,比薑宇還要高上一級!會對薑宇造成壓力,之前好幾次薑宇都差點被比自己能力強的僵屍取代,薑豫歡那時候就懷疑是旱魃的出現。
但是旱魃已經有近千年沒有出現過了,傳言已經被斬殺殆盡,近乎於消失。徐家想要盡快的得到旱魃,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生產!
薑豫歡在這個節骨眼跑出去找什麽東西去了,而陸湘秦母子倆則被悄無聲息的接進了徐家。當時薑豫歡有收到陸湘秦給他的信,信上說明了徐青遠的身份,並且說明她被徐青遠接回徐家的事情。信上的內容大多是高興的,薑豫歡縱然心裏不爽,卻也為陸湘秦高興,認為陸湘秦守得雲開見月明!
當然,陸湘秦被接進去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當薑豫歡收到那封信的時候,陸湘秦其實已經被徐家給軟禁了起來,徐路易不知所蹤。陸湘秦直到自己被送往徐家的實驗室的時候,才徹底明白,她在徐青遠的眼裏,和那個實驗室的籠子裏關著的眾多女人是一樣的,都是可有可無的試驗品,哪怕她和徐青遠還有孩子……
對,那個孩子對於徐青遠來說是一個意外,陸湘秦也是意外,好在結果是好的,都順著他的意思發展了下去。
原來,當初薑豫歡對陸湘秦提醒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薑豫歡提醒過陸湘秦,徐青遠怕是目的不純,卻沒想到他的目的竟然是暗中給徐家收集製造旱魃的材料。而且……徐青遠已經結婚了,他有妻子,他還有兩個孩子。
是啊,她陸湘秦和徐路易對他來說算什麽呢?陸湘秦有過幻想,眾多的實驗材料,她是唯一一個需要徐青遠親自去勾引的,那她算不算的是最為特殊的一個呢?事實並非如此,徐青遠碰到陸湘秦卻是是意外,但是陸湘秦也確實意外的附和他這個旱魃材料的標準。所以他將計就計,意外橫生,卻也不辱使命!
縱然她過的悲慘,陸湘秦卻是憑著這股子執念和見到兒子的念想,成了上百個實驗品中唯一一個接近成功的存在。為什麽說接近成功呢?因為,她最後還是死了。
旱魃的傳說記載之中,乃是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山海經》有:“有人衣青衣,名曰黃帝女魃。女魃,就是旱魃!眾多女人之中,合適成為僵屍的不多,能夠成為旱魃的更是沒幾個。但是在法治社會中,想要大肆捕捉能夠合適煉屍的“材料”,不是很容易,所以徐家采取了養蠱的方法。
陸湘秦是那幾百個女人中最後一個活下來的,活下來了,卻成了僵屍。成了僵屍,不是徐家想要的那種僵屍,這個旱魃,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說,她不聽話!
陸湘秦還是陸湘秦,隻不過這個陸湘秦有些走火入魔了。徐家想盡了一切的辦法,都無法抹去在陸湘秦記憶中對於自我認知的意識,意外的存在的更強烈的,便是兒子和徐青遠。
徐家想過動用家主,刺激刺激這個旱魃,找尋新的方法。但是家主的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些,就把目標鎖定在了不那麽重要的私生子徐路易身上。徐路易的日子不算好過,被接進徐家之後就和陸湘秦分開了,雖說成了徐家的第三個少爺,但是實際上還不如在山下的日子好過。
徐青遠看中子嗣,但是他不止一個子嗣,徐青遠感情專一,卻意外的有兩個老婆,一個正式的,一個意外。然而這兩個方麵,都讓徐路易在徐家的日子寸步難行,仆人們也是看菜下飯的家夥,主人家怎麽對待這個小少爺,他們自然不會虧待!
徐路易想媽媽,徐青遠就帶她去見媽媽。隻是他見到的這個鮮血淋漓的媽媽,不是記憶中的樣子。徐路易很怕,陸湘秦被鎖鏈鎖著,掛在牆上,她青灰色的眼睛往外凸著,身上的一副破破爛爛,她青麵獠牙,她想要靠近徐路易,但是鎖鏈在阻止她,徐路易的哭聲在阻止她。
全身浸在徐路易的哭聲之中,瀕臨崩潰的陸湘秦徹底的垂下了頭,眼睛裏的一點光彩漸漸的在消失,嘴角的殘笑卻是越拉越大,旱魃成了,但是不是徐家的福音,不是屬於徐家,屬於他陸湘秦自己!徐家,算什麽玩意兒。
徐家十五年前,記載著的一段曆史,一段被所在內閣,權限極高的曆史,記錄了當時陸湘秦殘殺徐家的那恐怖的一天,旱魃有多厲害,怕是徐家傾盡所有的僵屍大軍,卻也無濟於事。
那天,徐家的夫人死了,徐家的大公子半身癱瘓,徐家死傷無數,徐青遠……徐青遠中了屍毒,被陸湘秦給帶走了。至於徐路易,沒人在乎,沒人管他。徐路易是自己下山的,自己找到剛剛回來的薑豫歡,和薑豫歡一起過了七八年,然後被徐家給接了回去!
至於徐青遠,那是被陸湘秦帶走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徐青遠卻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身上屍毒都被清幹淨了,陸湘秦,這個徐家製造出來的,傳說中的旱魃,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奇怪的更是,徐家在那一戰之後,居然沒有後退,反而一舉躍進,成為了道家的一個世家,人人都忘記了徐家曾經的旱魃之事,隻記得,徐家如今的成就!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徐家為何會崛起,現在薑豫歡是知道了,怕是這隻魔。這是徐家家主的秘密,徐家應該是和這隻魔達成了什麽協議,協議最終內容怕就是讓徐家快速發展,從小門派躋身道家世家罷了。名與利,都是魔用來控製人心的最佳手段。
薑豫歡曾經一度以為,徐路易當時帶著的一封信是陸湘秦親手寫的。因為若隻是徐路易一個人的意思,薑豫歡是絕對不會帶著這麽一個拖油瓶的。按照他的理論,陸湘秦是朋友,她的忙,能幫則幫,但是徐路易……一個討人厭的小子而已,薑豫歡十分的不待見他!
隻是後來的幾年生活中,才漸漸的改觀。隻是徐家要接走徐路易的時候,薑豫歡也沒有攔著,看徐路易的樣子似乎也挺想回去的。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薑豫歡一點都不知道,徐路易也沒和薑豫歡說,薑豫歡知道的隻是兩個字:“死了!”
晨右口幹舌燥,伸手:“憫生劍……”
薑豫歡從沉默中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這是全部?完了?”
晨右點頭:“我所知道的,隻有這些。大概是個梗概吧,其中的更多細節,怕隻是當事人才足夠清楚。你要是有機會的話,自己問問我的主人啊,怕是會告訴你的。”
然後,晨右非常固執的伸手:“憫生劍!”
薑豫歡心裏冷笑,那個小子,當時還在告訴他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呢,現在看真是個大騙子!薑豫歡瞥了晨右一眼,不耐煩的說:“憫生劍在徐家的藏劍閣最頂層的第二個隔間裏麵,你自己去拿!”
晨右瞪大了眼睛,眼神像極了在看一個老流氓。薑豫歡不服氣的瞪了回去:“你瞪什麽瞪啊,要是我手上有憫生劍,之前在那個洞穴裏麵,我早就把那個魔給幹掉了,用得到現在在這裏跟你嗶嗶?去去去,趕緊拿去,兩三句話就想直接坑到一把劍?做夢吧你!”
晨右冷哼一聲,留下一句走著瞧,飛身就離開了。身後偷偷旁聽的幾個人小心的嘀咕著,薑豫歡一個眼神掃過去,幾人都閉嘴不言。
最後,京墨還是沒忍住的問:“唉,師父,你不是說徐路易設計我們肯定有設計我們的目的,你說目的沒達成?不過我看你和徐路易應該是恩公和受恩人的關係啊,再不濟也是世侄和世叔的關係啊,咋能這麽利用人呢?”
薑豫歡幽幽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我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呢……”
半響,又惋惜的說:“這孩子,其實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