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陰謀的發酵
這次的襲擊太過於莫名其妙,京墨和薑豫歡雖然懷疑的是清河徐家,甚至懷疑和徐路易有關,但是總覺得都沒有找到事情最關鍵的地方,有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特別的不爽!
他們回去找到薑宇的時候,薑宇那麽大的一個小夥子,就這麽光著膀子落寞的坐在地上,地麵上躺滿了全副武裝的屍體,薑宇的身上還有一些白印子沒消,但是整體看上去並沒有出什麽事,隻是薑宇表現出的消極實在是太強烈了,強烈到京墨都有一些擔心這家夥是怎麽了。
“你……沒受傷吧?”薑豫歡試探著問道。
薑宇鬱悶的抬起頭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本來想要留一個活口的,隻是他們好像被控製了,抓住了一個一個就服毒自殺掉了。”
薑宇這麽一說,大家才發現,這些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但是沒有一點血液滲出來。那意思是薑宇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抓住,但是每個被抓住的人都會服毒自殺,就這樣子一個一個的把他們全部都幹掉了?
這個畫麵感太強了,京墨覺得生活有些過於玄幻。糾結了半天,最後隻能拍了拍薑宇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時對這些人的死感覺到了無比的同情,敵人沒有動手,就全部自覺的自己了結了自己。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京墨不主持今日說法,但是他很想知道這些人死的時候是帶著怎樣憋屈的心情閉上眼睛的。薑宇還是有些鬱悶,京墨大概知道薑宇是想抓個活口來問問幕後凶手是誰?顯而易見,除了徐家就是徐路易,但是最終目的他們不是要知道是誰要殺他們,而是他們為什麽要動手。除了這幾日去探查了一下墓地之外,京墨確信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麽能夠讓他們能夠下此血本都要除掉的原因。
薑豫歡似乎有點想法,但是他的想法一般都不和京墨說,京墨也沒有打算自討沒趣的去問。今天晚上的驚險就這麽小小的度過了,他們的旅館被炸了,就隻能一起回到山下的那個酒店裏去住了。山上的旅館怕是不夠了,隻能在山下將就一下了。
但是由於山上山下兩個房子的差距,他們的房費自然也是不同的,五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孩,隻能擠在兩個雙人間裏麵,氣氛十分的尷尬。一晚上剩下的時間隻能用來爭一爭誰睡床上誰睡地板了。至於沙發,那麽小的地方,拚一拚隻夠十七勉強睡下的。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這場戰爭之中,薑宇穩定的占據了一個床位,無人敢與其爭鋒,薑豫歡耍賴撒潑也爭來了一個。另一個房間,因為京墨的參加,使得戰爭更加的激烈,最後以京墨稍稍勝出,占據一個床位。林天臨哭窮賣慘,從王道長那邊搶到了另一個床位。最後睡在地板上的,隻有王道長一個人。
他確實是想試試拚一拚沙發睡的,隻是奈何年紀太大,腿有點長,身體也不是那麽小巧,最後隻能放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我自猶憐,像極了一朵在風中難保貞操的小白花……
小白花……啊不,王道長幽幽的歎了口氣,心想林天臨那個小賤人咋就那麽會裝呢?腰間盤突出外加第二頸椎錯位,怎麽不癱瘓呢。王道長開始考慮起這個時間換床位的可能性和可行性。
…………
薑豫歡剛離開病房之後,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徐路易驟然睜開了一眼,晨右連忙把人給扶起來,並且在他的背後添上了一個枕頭。徐路易坐穩之後,一個巴掌就拍到了晨右的臉上。晨右幾乎是瞬間就跪了下去,晨左有些衝動,剛想說什麽,徐路易一個眼神過去,晨左就很識時務的跪下了。
徐路易現在的模樣和之前與薑豫歡見麵時的“被排擠被迫害的可憐私生子”模樣相差甚遠,眼神甚至說很淩厲。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晨右一眼,充滿著磁性的聲音從胸腔震動,嘴唇中說出“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晨右臉上毫無表情,除了那左臉的一個紅印之外,沒有任何可以表露出他此刻心情的特征,她緩慢的搖頭,關於徐路易的脾氣,她就沒有摸到過一次。
徐路易緩緩的靠到了枕頭上麵,說“你錯就錯在自作聰明,擅自行動。我是給了你權利,但是你不明白,權利越多,你所受到的禁錮也就越多。你以為有了權利就可以為所欲為,其實那隻是權利在利用你而已。”
晨右閉著眼睛,什麽話都沒有說。徐路易問“擬派出去的人,看看還有沒有生還的?”
晨右有些驚訝,他少有的表露出了自己的情緒。徐路易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嘲笑還是在諷刺“你以為這麽些人就能夠對付得了他們?你未免有些太小看他了,也太小看他的眼光了,在他身邊的人,從來不會差。”
晨右搖頭“那可是整整一個營的雇傭兵,接受過……”
“打電話吧……”徐路易打斷了晨右的話,笑道“雇傭兵又怎麽樣?還不夠給他們當開胃菜的,你還是太不了解他了。”
晨右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但是還是不太死心的撥打了電話。那邊一陣忙音,根本沒有回應。晨右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幾乎無人生還。晨右轉頭又撥打了另一個電話,那邊有人接通,聲音顫抖著,似乎剛剛經曆了什麽。
晨右的臉色隨著電話裏的人的報告,越來越黑,但是他不能發作,因為徐路易這個時候正坐在他的麵前。到最後的時候,晨右猛地一驚“兩隊人?”
晨右看了一眼徐路易,徐路易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額外的表情,晨右無奈的把手機關上,然後看著徐路易“老大,剛才瞎子說……”
“兩隊人是嗎?”徐路易撐在床邊的窗台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甚在意的問道。
晨右點頭,不用再說了,徐路易早就知道了。問題是,他一直都躺在這裏,她也一直看著他,是誰告訴他的?
徐路易緩緩的說“一路人是你派出去的,把他們在山腰的房子給炸了,目的是把人給趕走,目的是達到了,但是無一生還。另一路人,目標是他和他徒弟的命,也全軍覆沒。是也不是?”
晨右沒有說話,抿嘴沉默著。徐路易搖頭嘖嘖了兩聲,十分同情的看著晨右,說道“徐家的人得知消息的渠道是很廣的,動作也很快。你雖然信心滿滿的,把人叫過來,調虎離山,再派人去把人家的老巢給攪了,不想讓他摻這趟渾水?你可就錯了,我可正希望他們進來攪和這趟渾水,讓他越渾越好……”
晨右搖頭,皺眉“您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這次的事情,無論是少了薑豫歡還是京墨,都辦不成。徐家人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對突然靠近我的這兩個人趕盡殺絕。你以為你認為的一個營的雇傭兵都聽你一個人的話?你也太天真了吧,他們可是徐家養出來的走狗!”徐路易笑的十分的溫和,但是表露出來的一切都讓晨右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他怔怔的看著徐路易,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解釋。
徐路易說“你和徐家都低估了他們的實力,所以才會輸的這般的一塌糊塗。若是有人活著,你就會知道,其實你派出的人和徐家派出的人都是一個團裏麵的人,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殺掉薑豫歡極其手下的所有人。而你把他們趕出去的這個行動,剛好囊括其中,隻是他的一個子集罷了。隻是你不想他們死,但是徐家卻不這麽想。”
晨右搖頭,沉默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你到底要他,做什麽?”
“做什麽?”靠在窗台上的徐路易目光一曆,陰冷的看著晨右“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真心實意的效忠過我?包括你這個弟弟,你們倆……都是他的走狗,是不是?嗯?這些年,你們可曾有過一點點對我全心全意的做事?”
晨右笑道“他吩咐的命令,就是衷心與你,我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忠之事。但是這次的事情,你不該把他扯進來。”
“我把他扯進來?”徐路易目光恢複一如既往的深沉,看著晨右一個勁的搖頭“晨右啊晨右,我是該說你愚蠢呢還是單純呢?他明明是自己非要卷進來好吧。他以為醉生夢死對我有用……他想做什麽,我一清二楚。巧的是,他做的事情,正是我想要完成的事情。”
晨右不知道醉生夢死,但是他明白薑豫歡,當即不再多說。跪著,不動彈,一邊的晨左幾次想要抬頭看看,但是在徐路易的氣勢下麵,他實在是不太敢抬頭。
最後,徐路易也隻說了一句出去,便到頭就睡了,不再多說了。晨左仿佛是大劫掙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晨右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晨左皺眉看著晨右“你不會還想要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晨右搖頭,晨左不放心,拉住了他的姐姐“你要知道,現在是風口浪尖,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我想想。我們是異體同生,你受了傷,我也會受傷,同樣的,你現在心裏傾向者什麽,我也下意識的能感覺到一些……薑先生要做什麽,他從來都心裏有數。你就不要再攙和了。”
晨右怔了怔,最後看著晨左臉上的那道疤,隻能偃旗息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點頭。
…………
此時,清河徐家,男人眉頭驟的十分的深,他的身後擺放著各式的棺材,還有無數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屍體。他的身下,是一個血池,血池裏麵翻滾著血泡,相識沸騰的水一般,散發出的卻是森森的寒氣,不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玩意。男人抬起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語氣甚是不悅。
“全軍覆沒了?”
地上的人,就是被晨右稱作為瞎子的家夥,正跪在男人的麵前,顫顫巍巍的解釋道“關鍵是他們太變態了,是在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一個營的人給你派出去了,你給我說不是對方的對手?”那男人驟然起身,他身下的血池似乎翻滾的更加的劇烈了。
瞎子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那個男人一眼,隻能趕緊把他所看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一稟告了。其中,最濃墨重彩的就是關於薑宇的那部分。
“不怕子彈?”男人沉吟“是僵屍嗎?”
瞎子顫顫巍巍的小心解釋“不像,那是個人,很有理智,有邏輯思維。想來如果是僵屍的話,那麽也是飛僵以上的……”
“飛僵以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身的時候,又停了下來,似乎是剛想到的問題“你剛才說,一個突然魔化的小孩?”
“是……”瞎子點頭“小人差點就被他發現了,幸虧我腳上功夫……”
“把他的資料給我找來……”男人很無趣的打斷了瞎子的話,轉身就走近了一個書架,書架似乎感應到了男人的靠近,從中間開始斷開,露出了向下延伸的一個甬道。男人走進去之後,書架又自動的關了起來。
趴在地上的瞎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裏把那個小孩來回翻滾的想了好多次,似乎沒什麽印象,頗有些痛苦的離開了。
而那個被瞎子念叨的魔化小孩,此時正窩在沙發拚成的床上麵呼呼大睡,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偏生背後感覺到了一陣陰風,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穿上的薑宇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薑豫歡撓了撓自己的臉,不知道念念叨叨了什麽,又轉身睡著了,而十七沒有一點打了噴嚏的自覺,依舊誰的香甜。
薑宇有些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額頭,把自己砸在床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為什麽僵屍也要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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