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王柳香
京墨和薑豫歡皺了皺眉,然後京墨沒來由的問道“大媽,你說的是什麽方言?”
那大媽插腰吼道“我是胡建人!!”
福建人、胡建仁、胡建人都一樣了。但就這一個“胡”字就足以見得這個大媽所言非虛。自從春晚某相聲之後,這個“胡”字就是堅定真假福建人的絕對準線。不過要真說起來,這個準則有時候也不是很準。有些人就會在操著方言的時候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那大媽你是不是會說閩南語?”京墨問道。
大媽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京墨聽不懂的話,京墨猜大概是在吐槽他的,完了以後,大媽很驕傲的甩了一個白眼說“你說是不是!?”
京墨和薑豫歡對視一眼,同時覺得心裏有戲。京墨從手機裏掏出手機,他打開了錄音,之前安莉莉發作的時候,京墨非常機智的用手機錄音了。就連薑豫歡都暗歎京墨的手速之快,不愧是單身了兩千年的單身漢!
大媽非常奇怪的看著那兩人,就見京墨湊上前晃著手機點開了播放“大媽,咱們相見即是緣,你幫我聽聽這裏麵都唱的是些什麽?”
大媽是真的覺得她碰上了兩個神經病,特別是京墨這個,神經病特別嚴重,嚴重到大媽居然想動手打他了。大媽本來像提著自行車傲嬌的走掉的,不打算理會這倆個在十字路口安全島上麵碰到的瘋子,隻是當裏麵熟悉的閩南樂曲響起來的時候,大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目光十分閃爍的看著這兩個人。
京墨故意小聲的問道“大媽,知道這歌是什麽意思嗎?”
大媽頓了頓,歎了口氣“這歌是誰唱的?”
京墨皺眉“我們隻是想……”
“我問你這歌是誰唱的?”大媽變的十分的……攻氣了起來。
京墨被凶的莫名其妙,看了薑豫歡一眼,薑豫歡明顯比京墨這個薑老得多,首先他笑的就十分的老謀深算。誰看到都會覺得這是一隻老狐狸,偏偏這種老狐狸還帶著一種讓人相信的笑容,京墨其實是很羨慕薑豫歡的這種能力,能做出這種表情來不是一般人。一般都不是人!
薑豫歡十分有誠意的搓著手掌“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您看那邊有一個小公園,咱們就在那邊走走,邊走邊把這件事情好好跟您說說。”
那大媽非常警惕的看了薑豫歡一眼,就在京墨認為這大媽至少厲害一些,不會被薑豫歡這種笑麵虎給糊弄過去的時候,大媽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十分不爽的瞪了薑豫歡一眼“你們倆不會圖謀不軌吧?”
京墨其實是真的想說,您這一個買菜的老太婆,要錢沒錢要財沒財,萬一碰到個家裏有點權勢的,那他這種圖謀不軌不就是血本無歸了嗎?不得不說這個大媽的腦回路也是的確十分的清奇,京墨都十分的佩服“大媽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大媽皺著眉,十分的不信任。薑豫歡邊搓著手,笑眯眯的說“大媽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大媽舒展開眉毛,似乎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好吧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去了!”
敢問這他和薑豫歡這個家夥問的兩句話裏麵有什麽不同之處嗎?京墨不明白為什麽同一句話說出了來,薑豫歡的話就那麽管用?京墨十分的不讚同現代社會這種以貌取人的社會製度。雖然這不是長相好壞的問題,但是這個很容易讓人誤解內涵不夠。
薑豫歡對此傳授了京墨四字方針“學會微笑!”
京墨真相一巴掌把這家夥呼到牆上不掀下來。看這嘚瑟勁。不就撩騷撩到了一個年近六旬的老奶奶嗎?有這麽值得炫耀的嗎?京墨十分不明白薑豫歡在嘚瑟什麽,但是他覺得他手上想打他的感覺卻是明白的很。
隻是薑豫歡走得快,趕到紅燈的時候把那個大媽,京墨想象中的老奶奶扶到了對麵的公園長椅上麵。京墨得等到下一輪紅綠燈,因為他走神了。
京墨跟上去的時候,那大媽已經開始講起這個歌的來曆了。也不知道薑豫歡是怎麽在真沒短的時間內把安莉莉的事情告訴這個大媽的。或許,跟本就沒有說多少。京墨沒有細想,就開始認真聽著老大媽講著他們閩南地區這首詭異陰森的民謠的來曆。
這首歌歌詞的意思十分的簡單,還很有正能量。是一個打漁女喜愛唱歌,向往自由,雖然生活貧困但是依舊勵精圖治,奮發向上,努力生活的故事。不管是歌調還是歌詞,都是十分正經的,沒有摻雜一點點恐怖因子在裏麵。但是偏偏,被安莉莉唱出來,就帶著那麽一股……陰森森的詭異之感。
誰也不知道這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大媽卻說她清楚。這個打漁女是真實存在的,她的前半生的確也和歌詞裏講述的一模一樣,但是她的後半生……不準確來說,她並沒有後半生,因為他死的十分的淒慘淒厲。
打漁女後來嫁給了一個富商的兒子,沒有說錯,是富商的兒子。打漁女十分的漂亮,漂亮到就算那天他穿著滿是魚腥味帶著窮酸味的藍色粗布短衫都能吸引到那個紙醉金迷,花花世界之中的貴公子。
誰都不相信,最後打漁女和貴公子結婚了。就連他們家並不怎麽開明的父母都沒有阻礙貴公子和打漁女結婚。誰都不知道為什麽,直到打漁女死的那天,那個小漁村裏麵,幾乎誰都聽到了打漁女淒厲的慘叫聲,她尖叫著,聲音十分的刺耳陰森,絕望之際。她說“你和我結婚為的就是這個?那幅畫已經被我燒掉了,你別……”
說到一半,大媽停了下來吧。京墨正聽的入神,被猛地打斷十分的不爽,連忙追問“別什麽?”
“我不知道,因為最後就沒有了聲音。”大媽緩緩的說。
薑豫歡沉吟了半響,搖頭“打漁女嫁給了貴公子,他們不可能還住在你們村裏啊,你們怎麽聽得到那些聲音。”
大媽抬頭看著薑豫歡“我可沒有說那是發生在我村裏的事情。”
薑豫歡則不緩不慢的說“您這麽熟悉,應該是這件事情的當事人。但是參與程度不會很深,隨意最多就是和打漁女一個村的村民。”
大媽卻也沒有生氣,隻是笑著說“你真是聰明,這都要讓你猜對了。我其實和那個打漁女挺熟悉的,她就住在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這叫很熟?京墨嘴角不自覺的在抽搐著。薑豫歡又問“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一點也不尊老愛幼!”大媽瞪了薑豫歡一眼,隨後卻也沒有很深的怪罪,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的確不是住在我們村裏,他們住的地方離我們的村裏有十幾公裏的距離,相當於城市和農村!我們當晚也很奇怪,為什麽相隔這麽遠,居然還能聽到他們吵架的聲音。這件事情在當時被村民們傳的神之又神!”
“隔著十幾公裏的路都能傳音?”薑豫歡摸著下巴思考著“是打漁女鬧鬼了?不然那著嗓門得多大啊!”
“可不是嗎?那晚上全村人都被驚醒了,出來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聲音從哪裏傳來的。我們起初還以為是他們夫妻倆回來住了呢!”大媽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後來城裏的人帶回來消息說那打漁女死了,不知道怎麽死的,被人給扒了皮丟在大街上的。最後到最後背上那塊皮都被沒找回來。”
“被扒皮了?可真夠狠的!”
“是啊,別人不知道我們可是門兒清。準是那取走了打漁女的貴少爺本來就心存不軌,為的就是打漁女說的那幅畫。最後不行還把人給殺了!真是造孽啊!”大媽一個勁的搖頭。
京墨和周公瑾待了一段時間,頓時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你們沒有和警察說明情況嗎?”
“誰都沒說,說了誰信呐!?”大媽搖了搖頭,“那件事情之後啊,打漁女的這首歌啊就成了禁曲。好像誰唱就會把打漁女的魂魄給召回來似得。邪門兒死了!”
“有多邪門?”
大媽拍著大腿略微激動的說“幾個不聽話的小青年試過,全都沒回來。死的時候也是,背上的一大塊皮給拔掉了,血腥的要死的!警察最後都沒有找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京墨瞬間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您和打漁女誰歲數大一點?”
“她出事的時候正好是二十歲,我那個時候虛歲是二十四,比她大不了多少。”
看來這是一件陳年往事了,警察辦事不利搞不清楚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當時的環境和技術沒那麽先進。隻是京墨總覺得那幅畫……
“您知道那幅畫上麵是什麽嗎?”京墨還是沒忍住的問。
大媽搖頭“那幅畫我們就知道存在,誰都沒見過!好像就是打漁女死的那天才清楚的、”
“您一直打漁女打漁女的叫著,您不知道她叫什麽嗎?
大媽臉色變得難看,連忙搖頭“不能叫不能叫的啊,會遭報應的啊!”
真是有意思,還沒見過說一下名字會找來鬼的。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了,就算是鬼也分不清楚是不是在叫它的吧?不然那些和鬼同名同姓的人不就慘了,誰叫他名字,那些同名同姓的鬼怪就會幹掉那些人。這也太亂了吧!
薑豫歡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說道“我是天師我罩著您!”
京墨十分給麵子的附和道“是的,我們是天師,那種出場費很高的那種!一般人請不起的那種。”
老大媽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十分的不屑“是江湖騙子吧?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偏偏去騙人,別以為我們老年人都是很好騙的。我告訴你,我堅決不迷信,你們說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鬼來了我就算是從這裏跳出去被車撞死,摔下水道裏摔死我也不找你們!”
“哦!那好吧!”京墨挑眉“不過你今天和外人說了這麽多關於打漁女的事情,我跟你說,你到處叨叨死人的事情,那鬼魂是聽得到的。你一直說,它得不到安息,到時候可是回來找你算賬的。你看看你今天的運氣會不會好點,它帶著耳機可能聽不到。”
“你……你騙誰呢你!”大媽明顯的有一些心虛。
京墨和薑豫歡對視一眼,同時白眼加聳肩,頗有一番相得益彰十分默契的感覺“愛信不信!”
說完就要走,大媽連忙喊住“她叫王柳香!”
京墨得逞的一笑,揮了揮手“大媽謝了!”說完就跟薑豫歡過了紅綠燈,一點沒有在乎在後麵的大媽。
“哎哎哎!!”大媽幾乎是連自行車都沒有顧上“你們說好的保護我呢?”
京墨跟大媽隔了一大條馬路,扯著嗓子大喊道“我可沒有和您說要保護您哦!你仔細想想,我有說過嗎?”
大媽愣了,仔細想想,京墨和薑豫歡確實隻是嚇唬她,沒有說什麽保護她之類的。但是……事情不顧這麽算啊“你們耍賴皮!”大媽竟然和一個小孩子一樣指著京墨和薑豫歡大罵!
京墨和薑豫歡也在一輛大貨車開過之後,消失不見。兩人不見了蹤影,大媽立馬收回臉色,淡定的走回公園,拿起自己的破自行車,看了一眼他們剛才坐的長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
京墨和薑豫歡重新出現在那個安全島上麵,看著大媽淡定的推著自行車走遠,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兩人同時對這個世界的假象所感慨!京墨看了一眼薑豫歡,挑眉“你覺得真的東西有多少?”
“至少王柳香這個名字絕對是真的!”薑豫歡信誓旦旦的說“而且她同時講到了那幅畫!”
京墨少有的附和點頭,兩人商議從王柳香這個名字開始找起!不過……
“你覺不覺的這個老大媽有點奇怪?”京墨撞了撞一邊的薑豫歡。
薑豫歡像是看白癡一眼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情隻要不是白癡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吧?這哪裏像是一個老大媽了,倒像是那些喜歡流行的小年輕,滿嘴的跑火車,活潑的很!偽裝一點都不像!
“或許,她也從來沒有想要讓我們覺得像啊!”京墨抿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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