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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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進來的悄無聲息,原來的那個阿姨因為身體原因辭退了這個工作,回到鄉下帶孫子去了。
這個新的阿姨是京墨新找的一個,對小天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京墨也沒有想和他說這件事。京墨出現在這個病房的時候,倒是把那個阿姨嚇了一跳。
“你先出去吧。”京墨擺了擺手,小天坐在床上,正乖乖的等著阿姨給他換衣服。
阿姨倒是認識京墨,在她看來,小天大概是京墨的私生子,放在外麵不管不問的,所以她對京墨的態度不算很好。翻了個白眼後,轉身出去了。
京墨拿起床上的衣服,繼續給小天穿衣服。邊給他穿衣服邊問“什麽時候醒的?”
小天沒有掙紮的讓他擺布,扭著脖子看著窗外“前兩天。”
前兩天,剛好是小猴子出事的時候。京墨半蹲著給小天扣扣子,醫院的病號服比較大,穿在小天的身上顯得有些大。
扣好扣子後,京墨掂了掂小天的重量,小天竟然破天荒笑了出來,笑得像極了小孩子。
問題就在這裏,小天早熟的表情從來沒有露出過小孩的表情。京墨不著痕跡的在小天脖子上係了一張黃符。小心的把那張折成三角形的黃符給塞到了衣領裏麵。
“這是什麽?”小天問。
“保護你的東西。”京墨說,“你平時怎麽出去的?”
小天看了一眼牆角的輪椅,京墨挑眉,把輪椅推來把人給放了進去“帶你出去玩玩!”
小天點頭,沉默了一會,轉身說“你一直不在……”
聲音悶悶的,很不開心的模樣。京墨驚訝,他倒是聽說過,植物人雖然一直沉睡著,但是還是能感受到外界。
“你倒不先問問你爸爸什麽情況,倒是在我這邊撒嬌。”京墨無奈的笑了笑,“出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哪些?”
“我知道我爸爸死了。”小天淡淡的說,那語氣像是在說早上多吃了一顆雞蛋一樣尋常。京墨歎氣的時候,小天突然轉過頭“我知道,是你做的。”
頓了頓,小天又補充道“謝謝你。”
“看樣子你不傻。”京墨了然的挑眉,像是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中一樣。
小天若無其事的轉頭,直視著前方。京墨停了下來,他們現在醫院後麵的一條小道上麵,四周都是新生的爬山虎和低矮的灌木,四周沒什麽病人。
京墨突然摁住小天的腦袋,雙手向下,捏著小天的臉頰,左右輕輕晃動“十七啊十七,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小天搖頭“不,沒有。”
“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兩千年前你就是狡猾多端的一個小孩,你都做了兩千年的小孩了,一點小孩子該有的氣質都沒有。失敗!”
小天怔了怔,喃喃道“看來你是都記起來了,大祭司大人。”
京墨鬆手,輕輕的摸了摸小天的腦袋,算是默認了。
小天繼續說“我已經幫你完成了你要求的任務,按照兩千年前你給我的承諾,我現在應該已經自由了。”
“沒問題,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京墨聳肩,“但是你想過小猴子嗎?你自由了,小猴子就消失了。”
“沒想到啊。”小天笑了,“大祭司,薑國二皇子,哪個人不知道是天生的無情之人,要不是這一點,你也和我差不多,在低賤的階層,苟且偷生!兩千年後,你倒是還擁有了七情六欲。”
“我不想對你做什麽。你是小天,又是小猴子。”京墨歎了口氣“兩個人合起來以後,誰都不是了。”
沉默了一會,京墨突然說“你是什麽時候逃出古墓的?我記得當時那裏可是用天師鎮道符把你封在古墓裏了。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想逃,就逃出來了。你想在我這裏套什麽話?”
京墨雙手放在輪椅上,推著輪椅繼續再走。
“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哪方麵克我了?我怎麽沒有這方麵的記憶?”
“天生不對盤而已,天道決定的。”小天幽幽的說。
那無情的模樣。倒是比京墨兩千年前青出於藍了。
“他們應該找你當大祭司。比我合適多了。至少你會保持兩千年的無情,一點都沒變。”
“承讓!”
兩人繼續往前走,可是醫院總共也就這麽大,兜兜轉轉,沒十分鍾就回來了。
倒是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周公瑾,他兩個打著繃帶的手臂懸掛著兩袋餛飩,看到京墨推著一個小孩,本來已經走到樓道口的他,站在那裏等著京墨靠近。
周公瑾的眼神實在是古怪,看看小天,又瞪著京墨,不知道他腦袋裏在腦補一些什麽劇情。
“你到底想說什麽?”京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周公瑾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問“你……又撿了一個兒子?”
“撿?嗬嗬,真是撿到的都會顧念恩情。哪有像這個白眼兒狼一樣的。”京墨當著小天的麵控訴著,小天意料之中的麵無表情。京墨有些泄氣的介紹“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一個小孩,小天。”
“哦,啊!他啊。”周公瑾恍然大悟,想著要不要伸手很京墨的新兒子握手。但是看到自己這兩根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雙臂,默默的歎了口氣。
“他在a321病房。”京墨補充道。
“哦,住在a321病房啊。”周公瑾擺了擺手,然後突然意識到什麽一樣“什麽!住在a321病房!?”
京墨皺眉“大驚小怪什麽?”
“不是,他,住在。他,嗨,你知不知道,a321病房……他”周公瑾無與倫比。
京墨很淡定的擺手“安啦安啦,我知道。很巧是嘛,我也覺得很巧。走吧,我把他送回去,一起吧……”
周公瑾有些挫敗“……走吧。”
“你這是什麽餡的餛飩?”
“餛飩還有別的餡。還不是肉餡兒的。”
“肉餡兒啊,我吃素。”
“……騙豬呢。”
“嗯,我在騙豬……”
“你……你給我站住!”
兩人打鬧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就在這棟樓的對麵,三樓的窗戶上麵,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怔怔的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那邊,一個護士突然走了進來,推著一個病人“薑主任,人帶來了。”
身材欣長的男人轉身,口罩外露出的眼睛,仿佛沉寂的塘水一樣,光線都占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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