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七十五、
「你不都知道她是我前女友了嗎, 那些事還會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是你前女友, 其他的我想聽你親口說。」施羽摟著秦千瀟的細腰，補充了一句，「之前是白姐姐說她有問題的時候才順便告訴了我她的身份, 我沒有主動問的。」
施羽的解釋讓秦千瀟心頭一暖, 心裡雖疑惑為何施羽口中的「白姐姐」會知道這種事, 但眼下也不打算追問下去，只是看著施羽柔柔的一笑:「好, 我親口說。」
「我和她相識的過程也沒什麼大的波瀾，就是我十七歲那年有一次去公司的時候偶然碰見了。她是新人員工，但是對我很好, 很關心我。或許從那個時候我就中了她的圈套吧……」說到這兒秦千瀟頓了頓, 無奈的一笑。
施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確實, 太笨了。」
秦千瀟聞言瞪了施羽一眼。
「以後對我笨就行了，對別人就精明點。」
瞪人的眼神弱了許多, 變成了嬌嗔。
秦千瀟十歲之後就沒享受過真正的愛了。母親的離世讓她深受打擊, 父親也把他外面養的女人轉了正，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沒人要的人, 直到後來楊昕染不計回報的對她好，她才深陷其中。
那時的秦千瀟孤單了太久, 以至於也不管後面那廉價的愛摻了多少假, 照單全收的後果也害的自己心房閉得更緊了。
不過這些也沒必要讓施羽知道了, 畢竟自己已經對她敞開心扉了不是嗎。
「直到後來……我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將自己……呃……給了她……」秦千瀟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摸摸瞧了瞧施羽的臉色, 見她臉色果然不太好, 趕緊伸手揉了揉她的臉安撫，「就那一次，感覺不太好，之後都是我主動了……」
施羽臉色還是很黑，撅著嘴一臉不爽的樣子。
「生氣了？」秦千瀟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施羽直白的說道，雖然之前從第一個晚上和那天浴室里有猜到，但聽秦千瀟說出來心裡還是不爽。
「所以你要多補償我一點，」施羽將臉埋在秦千瀟胸前，聲音悶悶的，「今晚不準喊停，就算喊了我也不會聽的。」
「瞎說些什麼啊。」秦千瀟的臉迅速升溫，撈出埋在自己胸前的腦袋嬌嗔道。
施羽挑挑眉，輕輕咬了一下秦千瀟紅的彷彿能滴出血的耳廓，含糊道:「繼續。」
「之後我以為會就這樣下去……」秦千瀟忍著施羽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繼續說道，「之後在我大一有個星期，桃桃叫我去B市……就是你說你第一次遇見我的那個周末。」
施羽聞言停下了動作，，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秦千瀟，示意她繼續說。
「……那個周末我在B市待了一天，本來是想跟桃桃一起回來的，但是為了見她提前回去了，原本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可是……」
秦千瀟回想起那天晚上她回到自己和那人的家裡，卻看見她坐在一個男人腿上，臉上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媚態，她說:「秦家的大小姐好騙的很，只要我說缺錢她很快就會乖乖的把錢送來。」之後就是男人高興的聲音，再之後就是不堪入耳的喘息聲。
那兩人沒有發現秦千瀟，秦千瀟也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當時秦千瀟腦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憤怒，不是傷心，而是獃獃的想著:我又成了沒人要的人了。
或許秦千瀟從來沒有愛過楊昕染，她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可以汲取溫暖的懷抱，只是無比的渴望有人能帶給她關愛，錯把這種依賴當做了愛意。
第二天秦燁就告訴秦千瀟，他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那個女人不會再見她。起初秦千瀟還以為秦燁最終是在意自己的，起碼會肯為了自己花這麼多錢，後來她才知道，秦燁看重的不是自己，而是秦家的顏面。不過秦燁怎會是那種做虧本買賣的人，之後知道了那兩人的下場秦千瀟也不覺得驚訝。
秦千瀟想，秦燁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才是那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裡的人。
可憐又可悲。
秦千瀟的眼逐漸被霧氣籠蓋，想到以前總免不了有些傷懷。
那個時候起秦千瀟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冷情的人，不需要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愛，因為她不會付出不會回應，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別人的愛。於是她對每個追求者都保持一個看不清摸不透的態度，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拒絕。
「喂，你不準為別人傷心。」施羽看著秦千瀟眼睛紅紅的，還以為她在為楊昕染而傷心，沒好氣的拉了拉她的手，將她從悲傷里扯回來。
施羽就是那個沒有眼力的人。
秦千瀟抬頭，看著施羽認真的眉眼笑了出來:「你啊……」
我以為我是多餘的，這是很早的認識，以前啊我就想我要在三十歲的時候自我了結，至少不會等到老了的時候，那個時候不好看了。
但是她遇見了施羽，就好像一切都變了。
黑白的世界被染上了顏色，一點點暈開，直到一草一木都有了色彩。
秦千瀟招招手，施羽一臉茫然的俯身，措不及防的被印了一個唇印。
「就這樣，我說完了。」秦千瀟反身靠在施羽懷裡，蜷著身子看著外面，秋日的寒意讓她有些犯困。
施羽低頭只能看到秦千瀟的側面，她眼角還泛著紅，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白皙細膩的肌膚，飽滿的紅唇，以及慵懶的泛著困的眼。
施羽沉寂了半晌，就在那雙好看的眼睛要合上時開了口:「我覺得你眼光不怎麼樣。」
「嗯？」被吵醒的秦千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隨後又睜開眼，清明的眼裡閃著水光，「這麼說你也不好了？」
「我也不好，我應該早點遇見你的。」
「你要是早點的話還沒上高中吧，我可不想和小朋友談戀愛。」秦千瀟低低的笑了，慵懶綿長的語調像是纏上了一圈棉花糖，甜甜的。
秦千瀟覺得她足夠好了，已經好到拯救了自己。
「還是我的眼光要好一點。」施羽盯著秦千瀟，目光灼灼，「我喜歡的人呢，長得好看，善解人意，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倔，可她偏偏聽我的話，喜歡對我撒嬌……」
「還有……」施羽見秦千瀟的臉一點點變紅，她拉長了語調，俯身在秦千瀟耳邊輕聲道，「……叫的很好聽。」
果不其然腰間被狠狠的擰了一把，施羽雖然吃痛，可還是想笑。
「喜歡我嗎？」施羽嬉皮笑臉的湊上去，不輕不重的啄吻那人細嫩的臉頰。
秦千瀟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了她的回答。她扭過頭，讓施羽落在自己臉上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濕熱軟滑的小舌趁虛而入，勾纏在一起。
施羽也在回應，不止是唇舌間的交纏，秦千瀟只穿了一件寬鬆的針織衫，倒給了施羽機會。她的手也伸進了衣擺內，指腹順著腰線往上攀爬，入手的肌膚細膩光滑，讓人愛不釋手。修長的手指落在了背扣上，雙指一捏那束縛就散開了。
秦千瀟也能感到自己胸前一松，隨之而來的是溫熱的手心覆在上面的感覺。一陣陣酥麻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不自覺的貼近施羽，兩人間的空氣被擠壓殆盡，可還是覺得想要貼的更近一點。
氣喘吁吁的停下這個吻，施羽盯著秦千瀟略顯紅腫的唇，咂咂嘴。
又是這個回味的動作。
秦千瀟明白了她的用意，也不忸怩，輕聲笑道:「回房。」
秦千瀟累極了，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某個地方的酸脹提醒著她有多麼激烈。她倦極了，可某個人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偏不讓她睡。
「誒你說，你是為什麼想到要跟桃子一起去B市的啊？」施羽的手輕輕拍打著她挺翹的臀瓣，秦千瀟身上沒有哪裡手感是不好的，細滑的肌膚蒙上一層薄汗也依舊不影響手感。
施羽還沒有收手的意思，她只把這看作一場中場休息。
「我困了……」秦千瀟嬌軟的聲音帶點沙啞，施羽心中一動卻還是不依不饒:「你先告訴我。」
「因為……桃桃說……」秦千瀟確實困了，她縮進施羽懷裡，施羽身上總帶有一股清淡的香氣，對於秦千瀟來說就跟安神香一樣的效果，令人安心。她閉上眼假寐，嘴唇翁動，「她說……她老家有一個小朋友……最近心情……不太好……讓我去安慰安慰……」
施羽的神情有些驚訝，原來她與秦千瀟的相遇並不是偶然。這麼想著想著，施羽有些失落，拍打著秦千瀟臀瓣的手停了下來，報復性的捏了一把。
成功惹來一陣驚呼，施羽滿意的吻了吻懷中人的額頭，修長的手指順著裂縫往下滑去……
懷中人輕輕顫抖，她知道她要做什麼，也沒了力氣去阻止，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
「沒料到……這安慰安慰著……倒把自己賠了進去……」
施羽的手頓了頓，笑著說道:「這不挺好的嗎？」
雖說當時我也沒想到能夠陪在你身邊。
初遇時的秦千瀟彷彿籠上了一層光，明明就在眼前，看見卻像遠在天邊。
但是後來施羽再見她時總覺得她眼裡有一抹化不開的落寞，讓人想接近。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因此才有了後來。
我喜歡你啊，光是看著就喜歡的不得了了。
施羽眨了眨眼，但閉上眼睛的秦千瀟沒有看見她眼底的狡黠，只聽見了她在自己耳邊說:「最後一次，之後就讓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