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選料
他們趕到騰衝時，剛好有一批貨從緬甸那邊運到，一行人也沒來得及安頓，直接去了玉石街的市場。
趙老板的場子占地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簡易的鋼板房三麵合圍的搭建，中間圈出來個空場，看起來就像個大倉庫。
剛到的貨還沒有仔細分類，隻是粗略的搭配著，被分成幾十塊一堆的二十幾堆，標好了公斤價，隨意的擺放著。
這就是剛到的一手貨，沒有經過特意的篩選，進貨商選好了哪堆，直接稱重裝車運走。
所以給出的時間也很短暫，往往是從放出消息到放貨結束，不會超過一個白天。
等這一輪結束，剩下的毛料就會進一步篩選，分類，正式進入平穩的批發零售階段。
好的貨品隻這一輪的搶購，就能收回成本。他們這些大毛料商也是在賭，見到貨之前，也沒法判斷能拿到什麽品質的。
作為下一級經銷商，如果單單從選擇毛料出發，首要考慮的不是內裏能出多少翡翠，而是看毛料外在的表現。
當然盡可能多的出綠也同樣重要，不過這個可不是他們能左右的，顧客挑的時候也更偏向外皮所表現的特征。
楊米在幾年後，不止一次見到，一塊表現好的毛料炒出來的價格不下於同樣大小的中檔翡翠明料，可見後世賭石的瘋狂。
外皮的挑選楊米真沒什麽優勢，完全交給了馬師傅師徒倆。楊米看似隨意的遊走在毛料堆之間，神識放開，要穿透這麽多的石頭感應內部的能量也不是個輕鬆的活。
這種選貨方式自然不可能任你無休止的細細挑選，隨著時間推移，陸續又有毛料商趕到，這時候比的就是誰的手快。
楊米確定了自己的目標，馬師傅也確定了他的選擇。
楊米指出了她選中的一堆能量最濃鬱的，比其中靈力排在第二位的一堆都要濃鬱一倍以上。
馬師傅選出了三堆，並介紹了選擇它們的理由和性價比的高低。
在楊米的示意下，姚成濤用楊米選擇的那堆，替換了馬師傅選出來的三堆裏，一堆靈力反應過於低的。
姚成濤沒在價格上和趙老板糾纏，隻是要求在其它的毛料堆裏單獨選幾塊。
趙老板沒同意這個要求，大批走量就是要好壞搭配的，被他選走其中頂尖的，就沒法當一手貨賣了。
但是答應他，可以在他庫房裏的舊貨中選幾塊做搭頭，不算他錢。姚成濤看楊米沒反對就點頭同意了。
趙老板答應的單選舊毛料，就要楊米出手了。馬師傅得到過姚成濤的授意，陪著楊米進了倉庫，但他隻是為楊米做掩護的。
最大的這間庫房的中間有不小的幾堆毛料，楊米通過介紹知道，這些都是以前批發和精挑後剩下的。
因為還沒來得及再次詳細篩選分類，所以沒進入精品單選區，基本上都是外皮表現不咋地。這個對楊米倒沒什麽影響，反正她又不會看外皮。
毛料選擇看外皮有一定的道理，經驗老道的師傅甚至可以鑒定出種色，或者裂紋和雜質。
楊米也能大概感應出靈力的駁雜和裂紋帶來的靈力波動的不穩定，但是種色啥的，能根據靈力的濃鬱程度大概判斷種水的純淨，其它的就不要考慮了。
趙老板收藏起來的好毛料肯定不少，但他當然不會拿出來當搭頭。
這裏的幾堆也有級別，但是趙老板大度的表示隨便選，總計不超過二百公斤就行。
楊米放開神識，靜靜感應裏麵的靈力，慢慢的，靈力細微的波動顯現出來了。
楊米奔著有靈力波動的地方靠近，馬師傅會意，也閑聊著靠過去，跟隨楊米進一步感知後的暗示，抱起毛料隨意的看了看就單獨放到了一邊的小推車上。
就這樣像是隨意翻看閑逛的，楊米挑了有十三塊，估計有二百公斤了。
趙老板上稱看了看，223公斤，楊米又扔下去一個，剩下206公斤，趙老板點頭表示沒問題。
毛料選完了，楊米在裏麵還是摻雜了兩塊石頭料，她沒法完全放心，所以凡事留一絲餘地。
將這幾塊毛料噴塗了標記，和其它毛料一起，會有專門的人負責運送，不用他們操心。
姚成濤知道楊米的興趣所在，直接向趙老板要求看精品單選毛料。趙老板當然不會拒絕，於是一行人又進到了一間小些的倉庫。
倉庫裏光線有些昏暗，幾排長長的鐵架上整齊的擺放著不下幾百塊毛料。楊米並不在意光線的昏暗，但是外行的人就有些不滿了，紛紛抱怨趙老板不大氣。
趙老板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抱怨，隻是和他們解釋說，毛料要靠強光手電觀察皮殼，光線明亮反而會影響觀察效果。至於他說的是否屬實就看個人的理解了。
幾個人挑挑揀揀，最後在楊米的指示下，都抱了幾塊毛料在小推車上推了出來。統計了一下，有十幾塊出自中低檔區，隻有兩塊出自高檔區。
這一圈下來，楊米還算厚道，隻刮了裏麵三分之一的出高品質翡翠的毛料。
姚成濤出麵講了幾輪價，共花費六萬元買下這些毛料。姚成濤讓工人們把這些毛料單獨做了標記，歸攏在一堆，和其它的貨一起發走。
這邊已經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一行人都很疲乏，趙老板安排的酒店房間和酒席早就預備妥了，他們先到房間安頓好，然後享受了一頓地道的雲南風味大餐。
第二天繼續，總共花了三天，他們先後逛了六家毛料場，楊米和馬師傅一起選了四批九千多公斤不同等級的毛料。
楊米每次也都是單獨給自己選一些賭石，同樣是單獨標記，一起打包帶走。
姚嘉麗對此早已經從最開始的興奮變成了現在的沮喪了，光看和買，又不開料，一點都不好玩，太無聊了。
她無精打采的就盼著趕緊結束這邊的工作，好開啟她的爛漫之旅。
還有最後一天，騰衝這邊的計劃就結束了，趙老板建議大家去瑞麗玩玩。
他們早起出發，還是小劉開車，路上開了兩個多小時，這一路上的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楊米的相機不停的拍了不少沿途的風景，這一趟她收獲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