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二十六章 手足相殘
落日城內,氣氛壓抑而沉悶,頗有黑雲壓城之意。
「好霸道的手段,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何來歷?」左釗沉聲問道。
陳逍一攤手,道:「不知道,興許是來尋仇的?」
「很有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只怪這些人運氣不好。」小龍附和道。
這時,陳逍看向了傅正虹,問道:「老夫人可看出什麼來了?」
傅正虹沉吟了一下,臉上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被殺的劫仙,該是出自齊家。」
「齊家?」陳逍眉頭一緊,搜刮腦子卻一點信息也沒有找到。
就是傅雪也是一臉問號,很是茫然,顯然也未聽過這名頭。
傅正虹淡淡一笑,道:「是,這齊家不過是一個小的修仙家族,新出現的勢力,一點不起眼,陳逍你不知道,也再正常不過了。」
「是。」陳逍點點頭。
心裏面卻是另外的想法,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齊家,為何卻入了傅老夫人的眼,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隨機心頭也苦笑了一下,看來他不問外事,如今遇事了就兩眼一抹黑。
若是有月瑤在身側,說不定他就好多了。
「老祖,既然這齊家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勢力,為何您會知曉?」
這時,傅雪睜著靈動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問出了這話來。
「問得好。」陳逍在暗中給傅雪豎了個大拇指。
傅正虹先瞥了一眼陳逍,見其一臉淡然,也只是笑笑,就道:「你啊,還太小,不懂這些也不怪你,若我傅家不懂得察言觀色,明晰利弊,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這……」傅雪聞言,心頭一驚,還有些不解,道:「老祖,難道不是因為您的存在,才能夠一直庇護我傅家的嗎?」
傅正虹哈哈大笑,傅雪這話顯然是說到了她心坎里,很是受用。
笑過之後,傅正虹滿面紅光,正色道:「話雖如此,但老祖我活了這麼久,也結過不少仇家,雖然明裡不敢挑事,但暗地裡的爭鬥,卻是一直都在。」
「哦。」傅雪有些消沉,眼中也多了幾分憂慮。
自從她得了玄天靈寶,被傅正虹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傅家上下早就已經承認了她就是下任傅家之主。
隨之而來的,就是身份和地位的巨大改變。
這些變化,讓她很不適應,甚至是覺得煩躁,還有害怕和茫然,在這一刻,這種感覺似乎越發重了。
傅正虹看出了這一點,拍了下傅雪的手背,溫聲安慰道:「別怕,有老祖在,你慢慢看,慢慢學就行,誰都是這麼過來的。」
傅雪眼中重新亮起了光彩,笑呵呵道:「知道了,老祖,您真好。」
傅正虹微笑著搖頭,滿眼溺愛。
而後,她轉頭對傅炎山道:「你親自去查看下,是不是齊家的人?」
「是。」傅炎山應道,化作遁光,向著方才戰鬥的地方飛去。
見到這一幕後,陳逍略一思索,問道:「傅老夫人,這齊家有何特別之處?」
「這才是你想知道的吧?」傅正虹嗤笑道。
陳逍厚著臉皮,笑了一下,點頭道:「是。」
這次傅正虹倒也沒有藏著掖著了,一來這事並不是什麼大秘密,二來因為傅雪的關係,陳逍是她的隊長。
這時候多幫襯一二,對傅雪和傅家都不是什麼壞事。
「如果我的情報沒錯的話,齊家的背後是大皇子在扶持。」傅正虹淡淡道。
此話一出,卻是驚到了陳逍和傅雪。
「大皇子?無雙神朝的大皇子?」傅雪追問道。
「是。」
陳逍立馬反應過來,寒聲道:「也就是說,這次的追殺是針對大皇子而來,齊家並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那究竟會是誰動的手呢?」
「還能有誰,敢對大皇子手下的勢力出手,無非就那麼幾個,很好猜的。」
傅正虹一臉淡定道。
陳逍與她對視一眼,卻發現對方極為平靜,反倒是他顯得過於焦慮了些。
「難道會是三皇子和七皇子?這……」傅雪眸中滿是駭然道。
手足相殘,同室操戈,這種事情她雖然聽過許多,但是親眼見到,卻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想到之前那幾名修士在城外的慘狀,更是心中震撼不已。
「傅老夫人何以如此淡然?難道不擔心嗎?」陳逍質問道。
傅正虹面無表情,嗤笑道:「擔心什麼?擔心被波及嗎?呵呵,這種事情經歷的太多了,咱們全當沒看見,不摻和就行。」
對方的回答,讓陳逍有點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無雙神朝的內鬥,身為外人的他們,自然是不摻和為好,免得惹火上身。
可不知為何,陳逍心頭卻隱隱有股發毛的感覺,事情怕不會這麼簡單。
居然會在落日城外,發生了這種事,似乎是預示著什麼。
這時,傅炎山快去快回,回稟道:「老祖,確認過了,就是齊家之人,全軍覆沒,一個活口也沒留下,手段很乾凈。」
聽了這話,陳逍倒吸了一口寒氣。
手段很乾凈的意思就是,找不到半點證據,就算明知道是誰幹的,也沒法去討還回來。
好狠毒的手段。
「知道了,都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趕路。」
傅正虹道了一句,轉身返回了住處,傅炎山緊隨其後,傅雪扭捏了幾下,也跟著回去了。
「隊長,這事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左釗黑沉著臉,開口道。
「怎麼說?」陳逍反問道。
左釗思索了一下后,才道:「那些黑衣人的來歷雖然很神秘,藏得很深,不顯露半點跟腳,可這行事風格卻截然相反,過於高調了,在落日城外下手,被這麼多修士親眼看見,這明顯是自相矛盾。」
聽左釗這麼一說,陳逍才恍然明白過來,方才心頭的那股怪異之感從何而來。
原來,問題竟是出在這兒。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小龍在一旁一臉迷茫,撓頭道。
陳逍沒理會他,而是繼續道:「你是說,這其實是故意的,可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左釗長出了口氣,又道:「會不會是故意藉此來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