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五十四章 抉擇和逃走
這一幕如此凄慘的場景,秦道元又不是瞎子,他當然是看在眼裡的,若是白白的看著這些人去送死的話,他也確實做不到那麼的冷血,但現在的問題是,對方會不會特地設下了這個陷阱,就在等著他們衝出去呢?
這是一個問題。
而且秦道元還無比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點,那就是雲霄閣的人竟然沒有對他們的防護陣法進行攻擊,而只是派了幾個人看著,然後其他的劫仙則是在四下的追殺其他顯聖境的人。
看起來對方是在故意不攻擊陣法,而先殺其他人的,這就很奇怪了。
雖說秦道元對這個陣法很有信心,防禦力非常的驚人,但是也很清楚一點,即便是這個陣法像烏龜殼一樣的堅固,也根本擋不住這麼多劫仙的連續轟擊,要不了多少下就會徹底崩潰的。
這一點,秦道元知道,他覺得對方也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對方在明顯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下,卻是完全無動於衷,這就太詭異了,這讓秦道元覺得很是不安,但又沒有一點辦法。
現在他是被架在了火上,騎虎難下的局面了,若是繼續待在陣法之中,坐視不理的話,勢必會造成極大的傷亡,讓整個紫荊商會上下寒心,甚至進一步造成了士氣的崩塌,一旦士氣沒了,再想要找回來,就難了。
其二嘛若是出去與雲霄閣的決戰,秦道元擔心這會是一個陷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可能性極大。
現在,二選一,輪到他必須來做這個決定了。
「秦兄。」
「道元兄,快做決定吧,拖不得了,咱們已經死了這麼多人,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就得要全部死光了。」一名劫仙痛心疾首的說道。
柳老也是一臉焦急,看著陳逍,還有秦道元二人,他的臉上除了焦急之外,其實還有一絲隱藏著的釋然與坦蕩。
顯然到了如今這一步,他也明白了,像他這樣實力墊底,壽元將盡的劫仙,在這一場即將到來的惡戰之中,存活下來的幾率極低。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了,而是想要在臨死之前,盡量的多做一點有用的事情,他希望是如此。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的發生,再到秦道元猶豫不決,最後做出決定,其實就不過是數息的時間。
而在這數息之內,便已有數百名紫荊商會的顯聖境修士,慘死在了雲霄閣的手中,死不瞑目。
「開陣,殺出去,今日我到想要看看,到底這雲霄閣的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葯,殺出去。」秦道元兩眼通紅,帶著滿腔的怒火,大吼道。
「殺出去。」
「殺啊。」
就在秦道元話音剛落之際,防護陣法就被關閉了,二三十名劫仙頓時化作一道道虹光,朝外面雲霄閣的劫仙強者沖了過去,準備一對一的捉對廝殺。
這時,秦道元猛的回頭,對陳逍和柳老二人說道,「陳逍,柳老,你們兩個實力較差一點,記住千萬不要分開,否則定會被對方給各個擊破的,一起聯手才是最好的。」
「秦大哥,我知道了,你不用管我們的。」陳逍沉聲道,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了,說再多的話也沒有意義。
他與秦道元之間雖說是交情匪淺,但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讓他放棄紫荊商會其他人,來特地保護他一個人吧,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這種情況下,他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自保,這是最緊要的,第一位的,與柳老聯手活下去,同時還要護住月瑤和小龍。
「好的,我明白了。」
柳老重重的對秦道元點了下頭,像是許下諾言一樣的鄭重,在當時陳逍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妥,但當他時候回憶起來的時候,總是會覺得鼻子一酸,淚水有些難以控制的往外滲出。
囑咐完畢了之後,秦道元頓時以極快的速度飛掠離開,朝著不遠處正在廝殺著的雲霄閣使者就猛的撲了過去。
此時此刻,雲霄閣和紫荊商會之間劫仙的大戰已經打的如火如荼了,雙方各有死傷,激蕩的法力在半空中不斷的炸響,四周的建築被一道道可怕的攻擊給磨平,甚至是摧毀殆盡,徹底的湮滅。
連帶著,又不知道是有多少人被波及了,根本無法去統計。
陳逍此時自顧不暇,根本沒心思去理會這些,轉頭就對小龍和月瑤說,「你們兩個施展土遁,從地下走,趁現在一片混亂,快點離開此地。」
「主人,我知道了。」小龍臉色一沉,並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現在他帶著月瑤離開,不拖累陳逍,其實就是最大的功勞了。
月瑤還有點捨不得,急聲道:「陳逍,可是我們走了,你要怎麼辦?」
陳逍有點急了,沉聲喝道:「你們走了,我沒有了累贅,才能夠更好的施展,快點走吧。」
聽到了這兒,月瑤雖然知道陳逍不是特地的在針對她,說的也是實話,但是心裏面總是覺得很有些難受,一陣的觸動。
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她都幫不了什麼忙,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不過月瑤畢竟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會意氣用事的,尤其是在這種重要的關頭。
「那好,我跟小龍走,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活著回來找我,知道嗎?」月瑤無比鄭重的對陳逍說道。
陳逍心中一陣感動,用力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現在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嗯。」小龍當下也不再半點猶豫,上前拉住月瑤的手,二人衝進了屋內,然後直接就施展出了土遁,身體往地下潛去,不斷的下潛。
當下潛的越深,那麼被發現的概率就越低,逃走的機會就越大,這個道理很簡單。
這一幕也落到了柳老的眼中,他微微的一笑,臉上不僅沒有任何一點即將要大戰來的緊張,反而表現的極為從容鎮定,還有一絲陳逍都不大能夠理解的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