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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顧東園

  「問心閣?」南流月問道。


  「恩,我父親自己起的名字,他老人家雖人修為不算最高,但是眼光確實我顧家一族中最為毒辣的,而且他練有意向專門針對人心的神通,委實讓人害怕啊。」顧畫師心有餘悸道。


  「針對人心的神通?」南流月疑惑道。


  「不錯,你知道神通把,就是把修士的自身能力磨練到極致得到的能力,我父親的神通叫做破心法目,是用秘法配合八級魔獸蠱惑的天賦能力,誘惑之眼,凝視百年煉成,專破人心,非常危險。」顧畫師惴惴不安道,一看起樣子定然受過其苦。


  「魔獸蠱惑?是不是那種狀若蛇蟲而有磷翅,不過卻無耳無鼻,只有一口一眼的魔獸?」南流月以問道。


  「不錯,就是此獸。」顧畫師點頭道。


  「我聽說,這蠱惑獸沒有任何能力,但是卻能進入八級魔獸行列的唯一原因就是它那一目,是不是?」南流月問道。


  「呵呵,豈止是憑藉?蠱惑的那一目就是其全部本領之所在了,此目含有靈光,可照人心,讓人無端生出幻想,顛簸發狂,等閑修士,不要說藉以修鍊神通了,就是看上一眼,恐怕都會因發狂而死。」顧畫師嘆聲道。


  「你父親真的是籍此練就的神通么?若真如此其心志和其堅韌啊~!」南流月不能自己的驚道,能在魔獸蠱惑的注視下凝練百年,這份毅力絕不是常人能受。


  「呵呵,怎麼樣?怕了吧?不要沒底氣說你,就是經歷過那中感覺的我,都心中無底。」顧畫師反問道。


  「怕到沒有,不過卻有點擔心。」南流月搖頭道。


  「放心,無論如和我也會然父親幫你。」顧畫師堅定道。


  「呵呵,多謝顧少了。」南流月笑道。


  「時間不多,我們走吧。」顧畫師輕輕一嘆,隨你向空中飛去。


  「好~!」南流月沉聲應道,隨即起身,跟著顧畫師向那座高聳如雲的山巒飛去。


  顧畫師父親所在的那座高山,雖看看起來並不算遠,但是實際飛去,即使以南流月和顧畫師的速度,也足足飛行了近半個時辰,方才觸及到山巒。


  這途中,各種異獸,不時飛過,微虹柔風,時而掩映,翠綠山河,盤卧交織,絕對可算的上是人間仙境。


  尤其是顧畫師父親所在的山巒頂端,那風景可算是淡雅人間。


  那是一座竹台樓閣式的建築,期間仙霞紅霧,遮浙映映。


  一道石橋橫過一條細小的流水,發出淡雅的流水聲。


  流水的盡頭是一座碧綠的八角亭。


  一個體型修長的白衣文士正在庭中作畫。


  此人的每一個動作均讓人有一種春風拂面般的感覺,彷彿此人正在畫中,而他的每一個都做,都和畫面極為想得,讓人有一種不想打破的感覺。


  「令尊?」南流月向顧畫師傳音道,此刻的景緻確實不適宜開口打破。


  「不錯,我父親,顧家現任家主顧東園。」顧畫師點頭應道。


  「我知道了。打擾了」南流月傳音后輕嘆一聲。


  因為南流月此刻無法不作出,這有傷風雅的事情了,畢竟此刻他看似平靜,但是內心還是有些焦急的。


  因為他你南流月在追趕華燁一行的事情上,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只是就在南流月想要上前行禮的時候,身邊的顧畫師卻暗中輕輕拉了他一吧,並用眼神示意其不要說話。


  在顧畫師的示意下,南流月只的按下心中的焦急,跟隨顧畫師悄無聲息的走入八角亭,恭敬的站在白衣人身後,等待他完工。


  而顧畫師的父親,白衣長身的修士顧東園,卻仿若未覺一般,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畫作之中,沒有半點異動。


  直到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后,顧東園才彷彿從畫意中蘇醒,滿意的放下畫筆,看向南流月和顧畫師。


  「晚輩南流月拜見顧前輩。」南流月連忙恭敬道。


  「呵呵,好一個佳公子啊,免了吧,這裡是顧法界,不是世俗,那些繁文縟節不要也罷,既然是畫師的朋友,叫我一聲顧叔叔就是了。」顧東園笑道,全然沒有因為兩人的突然到來而意外。


  「是~!顧叔叔。」南流月應道。


  「父親大人,今次月少來此是想借我家靈獸諦聽獸一用。」見到顧東園沒有生氣,顧畫師連忙道。


  「呵呵,這些都是些小事情,暫且放下,來,小月,過來看看叔叔這幅白河落雪圖,看你是否如你長相那般文雅。」顧東園溫和笑道。


  「父親,月少那件事。。」顧畫師插嘴道。不過話到一般,便被顧東園打斷。


  「你自求多福吧,沒有我的話,竟敢擅自離開顧心界,今後百年你都別想出去,此刻還敢多言?」顧東園向顧畫師說道。


  雖然話語中沒有一絲嚴厲,但是顧畫師卻能感受到一股勿庸置疑的威嚴,到口的話也不禁一滯,硬生生的咽回肚中。


  「顧少,顧叔叔既然想讓我看看,我就看看吧,不過恐怕小侄會讓顧叔叔失望,小侄著實不懂的這些風雅。」見到此景,南流月苦笑一聲應道,

  南流月雖然勤奮好學,但畢竟出身地位,混跡市井,想要在這畫道一術上,有什麼高深一般的造詣是根本不可能的。


  「呵呵,所謂大道不工,凡事何必太盡?憑心而已,看吧,或許你可看出我也不曾察覺的東西。」顧東園輕輕搖頭道,動作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文雅。


  「如此的話,晚輩遵命。」南流月向顧東園稍一施禮,便走進書台,向顧東園所畫的白河落雪圖看去。


  這幅顧東園所畫的白河落雪圖,其實畫的很簡單。


  一條蒼茫蜿蜒的大河,折曲而走,漫天飄落的白雪已然將此河覆蓋成一片銀裝,河的中心,滄浪之中,有一抹輕薄的扁舟。


  此扁舟極為輕薄,偏偏在風浪中毅然不倒,小舟上有一壺溫酒在冒著絲絲白氣,本來是這途中唯一讓人感到溫暖之物,便便去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寒意。


  就算絲毫不動畫藝的俗人也會為之心動,所以一看之下南流月不能自己的開口贊道:「好畫藝~!」


  只是一句話后,天地間陡然一變,原本和風煦日,暖暖柔柔的景色突然化作漫天風雪,而原本怡然不懂的地面,也化作隨波逐流的小舟,而南流月自己則置身在這一片蒼茫之中。


  「這是哪裡?」置身一片蒼茫中的南流月依然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


  眼前的這片天地中,一眼望去,蒼蒼茫茫,景色被呼嘯的風雪割離的支離破碎,寒徹肌骨的冷意,讓人彷彿被刀削冰剮一般痛苦。


  南流月下意識的看向眼前那一抹溫酒,彷彿那一抹溫酒就是天地間最後的希望,唯一給人溫暖的希望。


  「這是希望么?」南流月顫抖的把手伸向那一壺溫酒,牢牢的把酒壺抓入手中。


  酒並不算燙,而是一種柔和的溫暖,幾乎在觸及那酒壺的一瞬間,南流月就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只是這股溫暖雖然讓人嚮往,但是卻還不夠,遠遠不夠,那種只浮於表面的溫暖,無法讓南流月的內心真正暖和起來。


  「喝掉它~!」南流月潛意識呼喚著,他的手也把酒壺就向著口中湊去,那種深藏在心底的溫酒入胃的灼熱感,讓他一種急不可耐的感覺。


  「不對~!以後呢~!」木然間,南流月精神一顫,那種深藏在心中的灼熱感彷彿提醒了他一般,讓他硬生生的把到口的酒壺停在半空。


  因為就在南流月將要喝到的溫酒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酒喝過以後呢?」


  熱酒下腹,固然可以讓他頓感溫暖,可是酒意過去呢?當那酒意散去,天地間是否還有暖意呢?

  恐怕那時,不但沒有溫暖,就連那酒中所載的最後的一點溫暖的希望也會隨之消失了吧。


  「不,這酒不是這天地間最後的希望,我才是,我是活得,所有的都是死的,只有我變了,這世界才會變,我要改變這一片冰冷~!」南流月眼中原本的茫然頓時消失不見,代以的是一片清明之色。


  下一刻,一股強大無比的意志在南流月心中升起,化作漫天溫和之力,向廣闊的風雪中漫去,那無盡的風雪,頓時開始融化,彷彿秋雪遇上驕陽,漸融漸遠。


  「果然如此?」南流月心中明悟,彷彿知道了此間的一切。


  就在南流月恍然知道的那一刻他的眼景色前再次變化,漫天的風雪已然消失不見,代已的是一片溫和,而他又再次回到了那座八角亭中。


  只是對於景色的變化,南流月卻是一動不動,仿若未聞。


  「月少,你沒事吧~!」看到漸漸睜開雙眼的南流月,顧畫師連忙的問道。


  「畫師,你不要打擾他~!」就在顧畫師焦急中欲上前觸碰南流月的時候,顧東園柔和中帶有威嚴的聲音響起道。


  「父親,看了你的畫卷,月少已經連續三天一動不動了啊~!」顧畫師急道。


  顧東園看著動也不動的南流月,輕拍著顧畫師的肩膀道:「放心,若此子能夠過去,今次就是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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