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區政府的兒童保護官十分強硬, 壓根不懼財閥的威勢。
「我們部門沒有油水可說,針扎不進水潑不進, 想在孩子身上打主意的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說完他接了個電話。
「找死啊!法官判一年監/禁?真是良心讓狗吃了!他們敢做十一我們就做十五, 一年是吧,別上訴了就讓他判一年,哼……這一年他在裡頭早死了八百回了, 我們有完善的產業鏈條,您連套餐都可以選, 這個我們私下再談,我忙著接待客人。」
兒童保護官掛掉了電話。
里陶:「……」這位生意範圍十分廣泛。
他摩擦了下鋼筆, 「一個戀童癖的人渣,背景深厚,法律處罰不了他。」
里陶點了點頭。
「我看看……金木研是吧, 」保護官打開牛皮紙袋看見金木的驗傷證明和照片后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垃圾!」
「日暮里夫人?」
「是。」
「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起訴那個女人, 以故意傷害和虐待罪判刑, 判刑后她的監護權自然會被剝奪, 犯人只是普通的女人想必你有的是辦法儘快辦妥, 我這把也會配合你的,不過我還是會按照程序去您家裡調查生活環境, 請隨時保持手機開機。」
「沒問題。」
如果日暮里宅還不適合養孩子的話就沒有地方適合了。
下了第一場雪后,金木研的媽媽被戴上手銬關進押送車帶走了, 金木研哭的泣不成聲。
「媽媽, 媽媽。」
永近英良:「她不是你媽媽, 哪有媽媽會這麼對你。」
金木研什麼也聽不進去,他有點討厭永近了,為什麼要讓人把媽媽帶走,他只用媽媽了。
「聽著,金木,雖然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但她在虐待你的時候就失去當你媽媽的資格了!」永近英良按著金木的肩膀說。
法院門口年幼的金木研雙眼茫然地看著天空簌簌而下的雪花,沒多久就把地面染得一片雪白,夏目貴志打著傘出來了,走到金木和永近邊上,拉了金木一下,「起來吧,金木君。」
「你是……」
「我是夏目貴志,以後我們就一起生活了。」
一起、生活?
夏目貴志柔和的臉龐讓金木研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多麼溫暖的人啊。
剛剛失去了母親的他任憑夏目貴志拉著上了車。
魚太郎從後視鏡里看了看金木研,嘆了口氣,這個孩子的心理創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不過有夏目少爺在身邊就沒問題吧。
金木研的媽媽入獄之後,里陶收養金木研的事宜也要進行了。兒童保護官今天已經打來了第三個電話。
「哎,您的丈夫還沒有回國嗎?看資料是外國人啊,國籍是義大利,很遠啊。」
在日本要收養一個孩子的手續很麻煩,最重要的是要已婚並且要夫婦共同簽字。
這下麻煩了。
里陶有些頭疼,讓九代目趕回來?他們已經分居快兩年了,馬上就能事實離婚,雖然案子很可能沒人敢接,法院也可能裝聾作啞,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和鬼燈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心虛了。
雖然可以控制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但是還是有種長期對鬼燈放置paly的感覺。
好像那種想起女朋友了就逗一逗的渣男。
里陶撫額。
「您有什麼煩惱嗎?」坐在她身邊的金木研揚起圓圓的臉看著里陶,同齡的孩子,金木研要比夏目貴志結實多了。
剛進入冬天夏目就感冒了。
「我的丈夫,嗯,是義大利人,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問題,」里陶毫不掩飾對九代目的反感,「他有了私生子。」
不管男女,一夫一妻制的國家私生子的存在都讓人憤怒不已。
金木研無法想象,這些天來他已經非常喜歡桃子夫人,桃子夫人是他遇見過的最善良最有魅力的女性,如果他以後的妻子是像桃子夫人的女人,他一定會感動的流淚的。
里陶繼續給九代目潑髒水,「因為我無法生育,所以那邊的家人都沒有芥蒂地接受了那個孩子的存在,只是覺得我的丈夫做的有些過分,不應該直接把孩子帶回來。」
金木研聽到這裡已經義憤填膺了,在心裡給從未見過面的九代目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而彭格列下屬的情報部門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桃子夫人的保護,里陶能這麼迅速地解決掉金木研的媽媽他們也是出了力的,當得知兒童保護官要見到九代目才能決定是否讓金木研從未日暮里家的一份子,他們立即把這個消息加上了重點報告給了九代目。
九代目都想給該兒童保護官寄錦旗了。
他和桃子冷戰了這麼久總算有了迴旋的餘地,所以他解決了所有事就帶著Xanxus一起去了日本。
他手下少數明白女人心的霧守苦口婆心勸說九代目別帶上Xanxus了,夫人怕見到Xanxus就炸,但是九代目非常固執,必須得讓桃子接受Xanxus的存在。
霧守:……傻X,真給義大利男人丟臉。
Xanxus是非常不願意去的,但是一聽到那個女人要收/養孩子就不樂意了,完美如他那個女人都嫌棄不知道是什麼垃圾讓她看上了,非得親眼看看。
於是這兩父子就連夜飛到了東京。
清晨,魚太郎掃院子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按門鈴的九代目。
然後,忠心耿耿的賽巴斯魚太郎醬直接斷了門鈴的供電。
我讓你按!
夏目貴志正苦惱著怎麼回答金木研的問題,「怎麼說呢,我雖然住在這裡,但戶籍並不在桃子夫人的戶籍上,我和她是遠親,大概屬於暫時寄養吧。」
金木研和夏目貴志在房子的後院喂著鴿子,這些鴿子不知道是從哪飛來的,自從夏目貴志餵過它們一次后就會經常飛過來圍著他咕咕、咕咕的叫著,但卻從來不肯親近金木研,每當金木想像夏目貴志那樣摸摸鴿子,鴿子們總是會機敏地躲開,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被鴿子嫌棄了。
「那你的父母……」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抱歉。」
「不用抱歉哦。」夏目貴志肩膀上落著一隻黑雜色的鴿子,比起其他雪白的鴿子來說,這隻長得更像烏鴉,莫不是搞錯了種群吧?金木研看著它越看越覺得根本就是烏鴉。
就聽見夏目貴志笑的像陽春三月的和煦春風般柔軟,「我想成為一個溫柔的人,因為曾經被溫柔的人那樣對待。」
金木研:「我媽媽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嗯?」聽到金木提起了媽媽,夏目貴志心裡有了警惕,桃子夫人說過金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事,但只是創傷埋的太深了,越是平靜他心中的空洞就越大。
金木研如夢囈般說道:「媽媽說過,與其去傷害別人不如成為被人傷害的人……」
雖然夏目貴志年紀還小,沒有從小經受帝王學教育的赤司君、跡部君那麼成熟懂事,更比不上早慧的永近英良,但他也能聽出這句話里的問題,光是聽金木說就讓他毛骨悚然了。
金木研已經蹲下了,而本來就離他很遠的鴿子像受驚了似的撲稜稜地飛走了。
「金木君!」
夏目貴志蹲下來捧著金木研的臉,可金木就像是沉浸在一個不願意醒來的噩夢中似的,儘管睜著眼睛卻看不見眼前的一切。
夏目貴志被嚇到了,他想哭但是忍住了,「賽巴斯君!賽巴斯君!」
下一秒魚太郎就抱起了金木研,夏目貴志甚至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現的。
日暮里宅是有自己的病房和醫生隨時待命的,設施完善到比一些中等醫院也不差什麼,而設備更是國際先進儀器。
「金木怎麼了?」
「他應該是想起了什麼,金木君完全不記得他媽媽對他做過什麼,對吧?」
「嗯。」
醫生翻開金木研的眼皮看了看,「失去意識了,這麼小的年紀自我防衛機制就如此強大,真讓人驚嘆。」
夏目貴志沒聽懂醫生的意思,他只是擔心金木研的身體狀況而已。
「放心吧,這種情況對他來說不是第一次了,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的,我們什麼也不需要做,對了,貴志少爺,您能陪在金木少爺身邊嗎?」
「請交給我吧。」
一番折騰后魚太郎才猶豫著把九代目在門后等了一上午的事告訴給了里陶,里陶壓根不想見到他。
Xanxus已經快爆炸了。
「我們還要等多久?」
「有點耐心。」提莫托倒是一點不耐煩都沒有,「沒有耐心可成為不了優秀的獵人。」
「優秀?」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優秀,而是最強。
到了下午,里陶把手上一本叫做《寒號鳥之死》的小說合上了,這個叫高槻泉的小說家第一本書就寫出了自己的風格,描述了生活在溫暖世界的殺手逐漸忘卻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活在虛幻當中從而產生了殺掉另一個自己的想法。
「真是一本優秀的小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