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尷尬。


  十分的尷尬。


  虛那張漂亮的臉靜靜地看著李桃, 面無表情地伸手抓住頭嘎吱一聲把頭扭了下來, 鮮血四濺, 然後又啪嘰一下按了上去。


  場面十分驚悚, 膽小的人看了說不定會嚇昏過去。


  但是李桃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女人。


  她擦了下濺到臉上的血,


  等著李桃嚇瘋的虛有些沒面子了, 他搞了個這麼大的場面目標居然毫無反應,松陽看上的這叫什麼女人。


  「如果你想嚇我的話,你可打錯算盤了,年輕人。」


  自以為活成化石實際不過幾百歲的虛荒謬的很,「我是虛,阿爾塔納的宿體。」


  「哦。」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婆婆點了下頭,「松陽的靈魂還在嗎?」


  「根本沒有吉田松陽這個人, 他不過是我分裂出來的意識。」


  李桃覺得跟他說話真累, 「他還在嗎?」


  「在精神深處沉睡。」


  得知松陽活的好好的后李桃點了點頭準備走人。


  虛:這女人到底來幹嘛的?

  這會兒虛也明白了松陽的女人不是普通人,不過那又如何呢, 人類的生命如此短促不過數年時間這女人就會老去, 到那時候她恐怕也無法站在松陽身邊了吧。


  虛殘酷的想著。


  李桃:你對我的力量一無所知。


  就在此時,一個撒歡跑過來的銀白色長發還長著角的妖怪跑了過來, 「這不是里陶嗎?我們好像有一千多年沒見了!」


  虛(500+)


  李桃(4000+)


  李桃:拼壽命咱是沒慫過。


  「吾的友人啊,你看見我的摯友了嗎?」


  如果你別一句話把她和酒吞的地位劃分的如此明顯就更好了。


  「沒見過, 不知道。」


  不想跟茨木牽扯過多李桃拔腿準備走人,被茨木拉住了, 「你不是有個很厲害的球可以占卜嘛。」


  她看起來像是隨時帶著那麼大水晶球的人嗎?

  「沒帶在身上。」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李桃甩了幾次茨木拉著她的手, 完全甩不掉。就只好把茨木帶回高天原了。


  可為什麼虛也跟著過來了?


  特么的誰准許你跟著了的。


  「桃子, 這傢伙是你的情人嗎?聞著不像是人類啊。」


  虛:「你一直避免把目光落在他臉上,不,更準確的是頭髮上,有什麼原因嗎?」


  李桃討厭活了區區幾百年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小崽子,比如虛。


  魚太郎哆哆嗦嗦地倒了茶。


  茨木童子幾次想催促李桃趕緊占卜酒吞在哪,李桃無奈說道:「把我的水晶球拿來。」


  巨大的水晶球橫在桌子上,「稍等。」


  李桃很久沒玩過水晶球了,想了想咒語后覺得天時地利人和都不適合占卜。


  「等我一下。」


  說完等她再出來穿上了洗的乾乾淨淨的灰色斗篷。


  穿上裝備后她頓時覺得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特別想找個傻小子算計一下。


  她從桌子底下翻出了一塊髒兮兮的抹布擦了擦水晶球上的灰,抹布還是上次鬼燈來搞衛生時留下的。


  「酒吞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在紅色的森林裡。」


  茨木一下子就怒了,「那個女人竟然還敢出現!桃子,謝謝你你了,我會挑選你最喜歡的人類的少年當祭品送給你的。」


  茨木說完就要走,李桃剛想鬆口氣茨木折了回來摸著下巴狐疑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得年輕了?臉上光滑了很多嘛。」


  李桃:「……」


  虛端正的坐著,正打量著似乎永遠喝不幹的茶杯,「茨木童子,是妖怪吧。」


  還是個聲名赫赫的大妖怪。


  「你不覺得說別人是妖怪很不合適嗎?」潛台詞是你自己也不是人類吧。


  「我是阿爾塔納的宿體。」


  「沒準妖力也是星球結晶的一種,不過是分散的。」


  這女人是存心想要跟他抬杠。


  虛冷笑著,漫長的歲月以來他見到的不是醜陋的人類就是醜陋的天人,這些人引起不了他半分的興趣,所以虛才會換上自殺性精神分裂症。


  「說起來我認識一個喜歡自殺的男人,跟你很像。」


  「他也活了很久嗎?」


  「不,他只是普通的人類而已,只是厭世太嚴重了而已,不過他怎麼都死不掉,每次自殺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各種意外,生命力在人類里也算是很強的了。」


  「在我看來,人類那麼短暫的一生幾乎沒人不可望長生不老,可一旦得到了就會覺得如此的了無生趣。」


  「因為你沒有追求。有追求的人總是嫌時間不夠。」


  虛似乎被裡陶高高在上的態度激怒了。


  「結界——封!」


  封印術迅速在虛的周圍形成結界。


  看似脆弱無比,虛沒把它放在眼裡,反正他早就習慣疼痛了,死也死不掉疼點算什麼,可是數次攻擊結界雖然搖搖欲墜可還是沒碎掉,虛的臉快裂了。


  「你要是想死的話我會把你擠成原子,別反抗了。」


  可虛並沒有老老實實坐以待斃。


  想死死不了的鬼神終於有一天被告知能死了卻忽然猶豫了。


  虛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狀態。


  「殺了我的人,不是你。」


  「借口。」


  結界越來越緊了,虛的骨頭開始折斷,噼里啪啦的很是滲人。


  【放開他。】


  李桃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讓她死都忘不了的聲音,那個送她進入輪迴讓她變成里陶的聲音。


  她鬆開了手。


  虛感到身上彷彿一個星球的壓力消失了,剛想一手捅進女人的胸口,哪怕她是松陽的女人也不能放任她活下去,可之間碰到她胸口的時候虛頓住了,松陽的意識讓他無法下手。


  兩人四目相對,他眼見著松陽的女人眼皮一合,軟軟地朝他倒了過來。


  軟軟的,身上有一股冷香。


  屬於松陽的心臟開始跳動。


  不管多麼劇烈的打鬥都無法讓心臟跳動的頻率變化,此刻卻……


  吉田松陽,你真是個軟弱的男人。


  虛改變主意了,雖然剛才他因為松陽的意志有了一剎那的猶豫,但是他想殺了松陽的女人肯定下得了手。


  只不過世界上乏味的人如此之多,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有些不一樣的,他有些好奇,松陽雖然看起來很和善,但畢竟是他的半身,松陽只是虛五百年來浴血殺戮中流露出來的一瞬間而已,而這份瞬間就算消失了還能影響到他。


  松陽站住不動數秒后抱起了李桃,躲在一邊的魚太郎瑟瑟發抖的想攔不敢攔。


  李桃瀑布般的長發差點垂在了地上,她即使睡著了也眉頭緊鎖,忽然虛頓住了,跟在他身後的魚太郎躲閃不及被抓個正著。


  「她的房間在哪?」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李桃睡得仍然是蜘蛛們織的吊床,不過比起最初簡陋的臨時品,技術進步的人面蛛們早就鳥槍換炮不僅厚度和柔軟度都達到了拍面壓軸物品的程度。


  虛把李桃放在了床上,沒什麼想法的合衣睡在了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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