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再臨天香樓
炎冥獨自走在飄雪城中的街道上,雖然此刻是冬天,外面下著皚皚的白雪,但是北國的人們似乎並不懼怕寒冷,依舊絡繹不絕的穿梭於大街小巷中。
懷著沉重的心情,即便周圍再怎麼熱鬧,炎冥的心卻寒冷的如同那湖面的寒冰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
迷茫、彷徨的走在街上,炎冥如同行屍走肉般,內心充滿了痛處,腦中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愛一個人很難,愛上一個人更難,但要讓自己愛上的人去愛上自己,更難。」
「這位將軍,買一朵冰雪玫瑰送給你心愛的人吧。」路上一位賣花的大嬸拉著漫無目的走路的炎冥,客氣的問道。
停下了腳步,炎冥看這位賣花的大嬸,見她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穿的有些單薄和破舊,並不停地搓著雙手,以此來使自己的身體暖和起來。
炎冥順著這位大嬸的身後看去,只見地上擺滿了玫瑰,最為奇特的是這些玫瑰本不應該出生在冬季,但它們卻沒有凋零,反而外面被寒冰包裹著,沒有凋謝。
「它們只能在這外面生存吧?」炎冥指了指那些地上的冰雪玫瑰,問道。
「將軍,是這樣的,它們若待在室內,當外面的冰化掉后,便會逐漸的枯萎。」賣花的大嬸如實的回答著炎冥的問題,並且搓著被凍僵硬的雙手,還時不時用嘴往雙手上哈著氣。
點了點頭,炎冥掏出一些銀兩,遞到這位大嬸的手上,道:「這些花我全買了,這麼冷的天,你也好回去。」
感激的接過炎冥手中的銀兩,賣花的大嬸轉身將所有的冰雪玫瑰拾了起來,然後遞到炎冥的跟前。
看著這些美麗的花朵,炎冥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從大嬸的手上拿出了一支。
「將軍,這些其它的?」大嬸有些詫異的問道。
「再美的花沒有這寒冰的保護也終將會枯萎。」炎冥嘆了口氣,道,「其它的讓它們留在這吧,畢竟它們的美麗是佇立在這寒冷的風雪中,而不屬於暖屋。」
說完后,炎冥轉過身,拿著唯一的一朵冰雪玫瑰,離開了,心中同時想著:「就如同那愛情般,只有她在對的人身邊,才會幸福。」
「將軍,這些花我就幫你插在這吧。」賣花的大嬸對著還未走遠的炎冥說道,而後者不介意的背對著她揮了揮手。
再美的鮮花,盛開之後,也終將逐漸凋零。
再美的紅顏,百年之後,也不過一堆白骨。
繼續走在街上,炎冥手中拿著冰雪玫瑰,不經意間的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天香樓。
抬頭看著天香樓,炎冥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自己一生的知己,於是他緩緩的走了進去。
當他走進天香樓,迎面而來的是那熟悉的兩根用萬年紫檀木做成的柱子,左邊那「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而那右邊,熟悉的字樣「花開花紅紅塵仙,醉滿金樓無人眠。」同時映入眼帘。
這時,一位機靈的小廝見炎冥走進來,而且身穿鎧甲,氣度不凡,於是忙上前,問道:「這位將軍,請問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
隨手丟給小廝一塊碎銀,炎冥問道:「南宮婉兒在么?」
「您是來找南宮姑娘的啊,她在。」小廝接到炎冥賞賜的碎銀,眉開眼笑的說著,最後又用手指了指樓頂。
「可是,南宮姑娘從來不輕易見人,您是?」小廝指完樓頂后,隨即又問道。
「她的朋友。」炎冥絲毫不介意,直接說出了他與南宮婉兒的關係,隨即又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小廝的手上,「勞煩你通報聲,就說炎冥想見見她。」
「好勒,將軍您且等著,不過至於她見不見你,我就不能決定了。」小廝接到銀子后,諂媚的笑道。
「你只管通報就行。」炎冥不介意的揮了揮手,隨即找了張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
「爺,您在這稍作休息,小的去去就來。」這小廝說完后一溜煙的朝著樓上跑去。
過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只見上去的小廝跑著下來,到了炎冥的跟前,笑道:「將軍,南宮姑娘有請。」
站起身,炎冥點了點頭,跟著小廝上了樓。
當炎冥一路快走到最頂層的樓時,只見那些來天香樓的貴客有些很是不滿,赤果果的嫉妒、羨慕。
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眼神,炎冥直接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頂層南宮婉兒住的地方。
當炎冥走到門前,「鐺鐺鐺」的扣響著屋門。
「請進。」門外,炎冥能聽見屋內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
沒有矯情,炎冥推門而入,只見那張粉色的大床上,慵懶地躺著一個妖精般完美的女人。
似乎聽見了推門聲,南宮婉兒身著紫色的薄衣衫,轉過那妖精般禍國殃民的容顏,伴隨著攝人魂魄般的笑容,笑看著走進來的炎冥。
她嫵媚的笑著,並未起身,卻發出令人神魂顛倒的聲音:「炎公子,你回來了?」
「南宮姑娘,好久不見,你還是如此的動人。」炎冥不得不承認,這南宮婉兒確實是個妖精,一顰一笑中都能攝人心魂。
「呵呵。」南宮婉兒從床上起身,光著潔白的腳,步步生蓮般走到炎冥的跟前,用那玉手輕輕的撫摸著炎冥俊逸的臉頰,調~戲般的說道,「五年不見,炎公子倒是學會了夸人,這麼長的時間,有沒有想我啊?」
「額。」炎冥雖然知道南宮婉兒就這性格,但如此近的距離,又加上她親密的動作,還是有些尷尬,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咯咯。」南宮婉兒看著被她調~戲的炎冥,發出清脆的笑聲,隨即她看見炎冥手中拿著的冰雪玫瑰,用她那潔白的玉手將它拿了過來,很是自然的在鼻子上聞了聞,笑道,「炎公子如此想我,莫非今日是來向我表白的么?」
說完她又靠近了炎冥,輕輕的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讓炎冥暗道:「這妖精真要命,若非我定力不錯,換個人早就把持不住了吧。」
「你我乃是知己。」炎冥定了定神,從南宮婉兒身旁走開,化解了尷尬,繼續說道,「這花是我無意間買的,我見那賣花的大嬸太過可憐。」
於是炎冥將他方才買那大嬸花的事情說與南宮婉兒聽。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送我的呢?」南宮婉兒幽怨的走到炎冥身旁,露出那誘人的香肩,「奴家好是傷心啊。」
那委屈的表情,若是換成另一個男人,定會直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
搖了搖頭,炎冥坐在了一張茶几旁的紅色蒲墊上,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道:「南宮姑娘,你是我一生的知己,你我是靈魂的共鳴,莫要被這些凡俗的事物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情誼。」
「呵呵。」南宮婉兒坐在了炎冥的對面,用手枕著個腦袋,笑道,「你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解人情,今日怎麼想到來我這了?」
「才回來不久,許久沒有來了,來這靜靜。」炎冥端起方才喝的茶杯,又喝了一口。
「你喝的茶杯是我剛才喝過的。」南宮婉兒慵懶的看著炎冥,用另一隻手指了指炎冥端起的茶杯說道。
「額……」炎冥尷尬的將茶杯舉在半空,放不下來。
「逗你的。」看著炎冥尷尬的樣子,南宮婉兒「噗嗤」的笑出了聲,「今日你是遇見了很難過的事情吧?」
「果然是知己啊,知我者,唯有南宮婉兒。」炎冥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
一生斷長空,
萬世屠仙魔。
風雪鑄寒松,
幾多意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