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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一次喝酒

  弦月使者以陸文濤為首,恭敬的站在音竹林外,他的身後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太子羽方勝此時也下了馬,站在馬旁,他很好奇這弦月的六公主到底長得什麼樣。


  「沙、沙、沙」,月玲芯每走一步,心就疼一次,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眼睛還有些泛紅。


  當月玲芯終於走出了音竹林,在她現身的一剎那,整個世界彷彿都靜置了。


  一身紅衣衫,高貴典雅,傾城傾國容顏,讓環羽皇朝太子看見月玲芯的第一眼,就停止了心跳,月玲芯給他的第一感覺,太子府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


  「美,美,太美了。」太子羽方勝愣神的看著月玲芯,嘴裡重複的說著這幾個字。


  陸文濤雖然已不是第一次見月玲芯了,但還是愣住了許久,無論看多少次月玲芯,彷彿都百看不厭。


  「弦月使者恭迎六公主殿下上馬車。」這時陸文濤恭敬的對著月玲芯說道。


  「多謝陸公子。」月玲芯對著陸文濤點頭回禮,之後抬腳上了馬車。


  至始至終,月玲芯都沒有看環羽皇朝羽方勝一眼,但就是月玲芯這高貴的氣質,使得她的身影深深地映入了羽方勝的腦海。


  「太子殿下,我們告辭了。」陸方庭見月玲芯已經上了馬車,對著環羽皇朝太子羽方勝施了一禮,便和弦月使者們一起上馬離開。


  然而羽方勝雙眼直直的看著馬車,連陸文濤對他說的話都沒有聽見。


  坐在車中的月玲芯,拉開車簾,深情的望著音竹林的里,雖然只能看見茂密的竹林,但她知道,竹林深處同樣有個愛著她的人在裡面望著她。


  這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


  這一別,如何能解相互思念?


  「噠噠噠」,隨著馬車動了,月玲芯不舍地拉下車簾,一個人,將自己的心封在了內心深處。


  「美,實在是太美了。」直到馬車離開許久,太子羽方勝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我一定要得到她,讓他做我的太子妃。」


  音竹林深處


  夜雨寒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音竹塢大院外,隔著密密麻麻的竹林,朝前前方望著,想要看穿這座竹林,再次看一眼他心中的人兒,再一次看看他一生的所愛。


  「心,好痛,痛的難以呼吸,痛的肝腸寸斷。世界,好灰暗,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夜雨寒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芯兒,沒有你,就算得到了天下又有什麼用?」夜雨寒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雨寒才平復了自己的內心,一字一句的說道:「芯兒,得到這天下,是為了從此讓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夠分開我們!」


  「沙沙沙」,夜雨寒彷彿失去了靈魂般,一個人一步一頓的走出了音竹林,此時音竹林外,太子羽方勝早就離開了。


  而音竹林的深處,音竹塢,從今以後,人去樓空…….

  當夜雨寒回到封羽城后,沒有直接去東廠,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夜府。


  他剛一進府,葉子輝恭敬的跑來迎接:「主人,你回來啦。」


  夜雨寒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句:「你去幫我準備十幾壇的酒,放到我的房間,今夜誰都不準打擾我。」說完沒有靈魂般的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子輝哥,主人這是怎麼了?」一名下人看見夜雨寒的情況不對,悄悄的問葉子輝。


  「我也不知道主人今天是怎麼了,他讓我們送十幾壇的酒到他房間。」葉子輝憨厚的扣了扣腦袋,「主人交代的事情,我們趕緊去辦吧。」


  當葉子輝招呼下人們將十幾壇的美酒送到夜雨寒的房間后,葉子輝看著坐在房間椅子上,一個人望窗外一言不發的夜雨寒,小聲的問道:「主人,您要的酒已經放到桌上了,你需要吃的嗎?小人這就給你去準備。」


  夜雨寒淡淡的說了句:「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今夜我房間百尺之內,無論如何,都不得踏入,明白么?」


  葉子輝聽見夜雨寒有些冰冷的聲音,隨即顫抖了下,應了聲「諾」便離開了他主人的房間,將門關好。


  葉子輝出去后,告訴了其他下人們主人的交代。


  夜晚,夜雨寒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月亮,彷彿看見月亮,就能看見他心愛的月玲芯。


  夜雨寒收回望著天空月亮的目光,無力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一壇美酒。


  「咚。」打開酒罈的蓋。


  「咕嚕咕嚕。」夜雨寒將一壇的美酒直接倒進了口中。


  「咳咳咳」第一次喝酒,以前從未喝過酒的夜雨寒,被這一陣猛烈的美酒嗆住了,不停的咳嗽。


  感到臉上發熱,腦袋暈暈乎乎的,身上也在不停地出汗。


  「原來這就是酒啊。」夜雨寒看著眼前的酒罈,「酒不自醉人自醉啊。」


  寂寥醉夢殘夜,


  花自謝,

  無奈寒夜漫漫獨賞月。


  千杯飲,

  何時醒,

  是惆悵?

  卻是凡塵如煙自飄蕩!

  夜雨寒拿起剛才未喝完的美酒,又一口倒入自己的口中。


  那一年,他誤入音竹林,聽見她的歌聲,從此遇見了她;


  那一年,他與她牽手一握,從此緣定終生,地久天長;

  那一年,她為他在音竹林中翩翩起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風流。眼眸勾魂,嬌艷櫻唇艷陽透;玉手飄柔,風起紅衫吹衣袖。


  那一年,他們一起看日落,許下了彼此的誓言。


  那一夜,他與她在漆黑的夜晚,默默的替姜姨上著一炷香,兩個人成為了彼此的依靠;


  那一夜,他與她彼此相融,兩個人的心也融入到了對方的身體中;

  那一天,他與她站在盛開的梅花樹下,花開花落又一秋,做最後的道別;


  那一天,她依依不捨的轉身,從此,天各一方。


  「一切,都是自己的實力不夠,不能將你留在身邊。」夜雨寒已經喝了幾壇的美酒,此時已經醉的不醒了,但口中依舊自言自語。


  此時的夜雨寒表情很是痛苦:「芯兒,我恨啊!」隨即腦袋倒在桌上,睡著了。


  一個從小就忍受著無盡折磨和痛苦的堅強男子,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還記得嗎?總有一天,他說:「他要權傾天下,將來,他要讓整個天下給她做聘禮,併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迎娶他,讓她做這世上最幸福、最尊貴的女人!」


  南疆的一處空地上,迎接月玲芯的弦月使者今夜是在野外露宿的,馬車四周布滿了侍衛,馬車中,月玲芯沒有入睡,拉開車簾,靜靜的望著天空中那彎彎的月亮。


  她曾經問過他。


  「夜哥哥,你說這世上有仙女么?聽說那月宮中住著嫦娥仙子。」


  「芯兒,你就是仙宮中不慎落入凡塵的仙女!」


  想到這,月玲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然而,這笑容落在一旁偷偷看著她的陸文濤眼中,是多麼的美麗、多麼的迷人。


  陸文濤看著月玲芯,心跳加速,暗道:「如此絕色的女子,就算她是六公主,憑我左丞相之子的地位,一定能夠得到她。」


  南疆的今夜


  一個人沒了睡意,一夜沒睡;

  一個人有了醉意,一夜不醒。


  第二天下午,夜雨寒才從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讓下人準備了水后洗漱,又吃了些東西,便讓下人們將他沒喝的酒搬走了。


  「昨夜是我第一次喝酒,也是我最後一次喝酒,從今以後,我不再喝酒了。」夜雨寒看著眼前正在被搬走的美酒,囔囔自語,「酒能讓人麻木,酒也讓人迷失。」


  酒是天使,也是魔鬼。


  這幾日,夜雨寒都在夜府呆著的,哪也沒去。


  幾日後,南疆迎來了冬季


  寒雪悲霜,


  天各一方,

  夢塵殘影人世觴。


  天涯路,

  情戀苦,

  踏入鬼門忘川渡。


  是過?

  亦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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