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墳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清明時節的南疆是個多雨的日子,羽府當日放了下人們三天的假期,讓這些常年工作,平日里又沒什麼時間休息的下人們好好的祭拜下家裡已逝的親人。
一大早,天還未亮,夜雨寒便起來吃完粗康之後,穿上薄薄的衣衫帶著乾糧和水出門而去。
走出羽府,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畢竟在這南疆之地,只有貧賤窮苦的百姓們才會親自前往山中祭拜親人,而有錢的達官貴人們根本不用跑那麼遠去祭拜親人,他們都是在封羽城中為自己的親人購買好了葬身之地,也就是俗稱的墓園,墓園中刻有華麗的石碑,所以這些達官貴人們只用中午起來吃好了,坐著轎子讓下人們將他們抬到墓園祭拜就可以了,他們本就一個原則:能動屁股的事情,絕對不會動腿的!
夜雨寒順著封羽城中的道路一路走出了西門,朝著封羽城外200多裡外的山中走去,可能是由於比較早的緣故,夜雨寒這一路都沒有看見幾個人影。
夜雨寒因為從小就身體羸弱,所以沒走多久就累得氣喘吁吁的,他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四周光禿禿的石頭,心中默念道:「娘,孩兒今日來看你了!」
休息了會兒,夜雨寒繼續朝著目的地前行,就這樣走走停停的近10幾個時辰,夜雨寒終於來到了一座高山腳下,他抬頭看著眼前這座高山,心中充滿了濃濃的思念。
夜雨寒用髒兮兮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后,背著所剩不多的乾糧朝著山上走去。上山後的景色和在路上的景色完全的不一樣,來的路上除了石頭外就沒什麼了,而這山上卻是一片綠色的海洋,春天的氣息喚醒了這些沉睡中的楊柳,一片綠意盎然,再加上春天雨露的滋潤,讓人神清氣爽。
夜雨寒停下了腳步,慢慢的呼吸著這純潔、清新的空氣,自言自語道:「若是這世上的人心能和這空氣一般,世人也能如這楊柳一樣活得輕鬆自在!」
隨即他搖了搖頭,暗自嘲笑著:「我又不是聖人,何來這感嘆!人非草木,豈能無心計?」說完便不再想了,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當夜雨寒來到半山腰的一處地方的時候,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因為有樹林,所以陽光照射下來只能看見地上的點點光斑。此時的夜雨寒走到了一座土堆面前,緩緩的跪了下去。
仔細一看,這土堆卻是一座墳,因為沒有立碑文,所以讓人以為是個尋常的土堆。
「鐺鐺鐺。」夜雨寒對著這座沒有立碑的墳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娘,孩兒不孝,現在才來看您!」夜雨寒自言自語的對著眼前他母親的墳獨自說著話:「娘,雖然孩兒從來沒有見過您,但是孩兒知道,您一定是個溫柔體貼的母親,否則,您也不會將我生下來。娘,你知道么,這些年那個負心殘忍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我,非但沒有見過,他還讓羽家的人一直的欺辱我。」此時的夜雨寒沒有哭,但卻依然跪在墳前,兩眼發紅的看著眼前的墳,繼續說道:「他吩咐的那些人欺辱我,我能忍受,但是,娘,您知道么,那些人居然還用言語辱罵您。」
「.…..」夜雨寒一股腦的將這一年心中的話講述給眼前這座孤零零的墳堆聽,講著講著,不知不覺,夜雨寒已經對著墳堆講述了近兩個時辰。
「娘,您若泉下有知,孩兒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我會讓欺辱我們的人受到比我們還痛苦千萬倍的懲罰,總有一天,我會讓那個負心殘忍的人跪在您的面前,向您懺悔他的所作所為!!!」
當夜雨寒說完后,他對著眼前他母親的墳堆又是「鐺鐺鐺」的磕了三個響頭后,才緩緩的站了起來,依依不捨的看了眼墳堆后,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此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而夜雨寒卻絲毫不怕一個人在這山上走。
俗話說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難,況且天色也漸漸的黑了下來,夜雨寒此時陰差陽錯的從東面上的山,卻從北面下的山。山上到處都樹,又沒個路標,四周的環境都很相似,,再加上天色不早了,所以很容易走錯路。
夜雨寒就這樣順著下山的路走了下去,當夜雨寒走下山後,看了看四周,發現和來的時候有些不對,但天色已晚,夜雨寒沒有細想,順著路繼續朝前走著。
當黑夜降臨后,南疆之地的夜晚能看見美麗閃耀的繁星和天空那皎潔明亮的彎月,夜雨寒在繁星和月亮照亮下,走了約莫30多里,忽然發現了一座破舊的廟,夜雨寒走上前去。
「吱呀」的一聲,他推開這座破廟的木門。
夜雨寒進了廟中一看,有些驚訝,雖然這座廟看起來很破,但是卻像是被人打掃了的,很乾凈,四周有些破舊的木桌木椅外,沒其它的了。
夜雨寒站在破廟的正中間,看見上面供奉的是上古大神——神農,夜雨寒頓時心中瞭然,原來是座供奉上古十大正神之一的醫藥大神神農大人,難怪這廟雖然破,但卻是有人常來打掃。畢竟世人都感激這位大神為後世之人所做的貢獻,神農嘗百草,妙手醫世人!
夜雨寒對著神農的銅像一拜后,抬起頭,仔細的看著神農的銅像,夜雨寒感受到有一股帝王之相!隨即夜雨寒朝著銅像四周看去,突然,他被銅像前的一個牌位所吸引,只見上面刻著——醫聖華言青之位。
夜雨寒心中大驚:「居然是當世十聖人之一的醫聖——華言青的靈位。到底是誰將這位醫聖的靈位放在這裡祭奠呢?」
夜雨寒也僅僅是吃了一驚罷了,然後找了個角落,獨自靠著冰冷的牆壁睡著了…..
……
遠在豐饒大陸的東方,這裡被世人稱為東域,而東域的統治者弦月王國國主月斬此時正在自己的寢宮中,此時左丞相陸方庭正在對弦月王國的國主——月斬彙報一些朝中的事情。
「對了,陸愛卿,姜妃在南疆已有幾年了吧?」月斬此時有些疲倦的問道。
「啟稟王上,今年剛好6個年頭。」陸方庭恭敬的回道。
「呵呵,你倒是記得清楚。」
「王上的事情,老臣都會記得!」陸方庭不卑不亢的說著。
「嗯,有你為朕辦事,朕放心了許多。6年了,說起來朕還有些想她和芯兒呢。」
「那王上為何不讓姜妃回來?」陸方庭不解的問道。
「哎,王后如今看不慣姜妃,朕也沒辦法啊,再等幾年吧,等王后那邊….」
「對了,說起姜妃,老臣還有一事要啟奏。」陸方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對月斬說道。
「什麼事?」月斬眯著眼睛躺在椅子上,隨意的問了句。
「王上,您可還記得當世的醫聖——華言青?」
「嗯?」聽到這句話月斬頓時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道,「提他幹什麼?不是早死了么?」
「王上別動怒,請聽老臣細說。」陸方庭連忙站起身,對著月斬拜了一拜:「王上知道,傳聞當年華言青與姜妃有染,因此王上大怒,但卻沒有證據,不過王後娘娘對王上施加壓力,王上便將姜妃放逐到了南疆之地,之後王上便派人暗殺了隨姜妃同去南疆的華言青。」
「哼!這事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么。」月斬意味聲長的看了眼陸方庭。
「噗通」一聲,陸方庭跪了下去:「王上,老臣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老臣是萬萬不會說出去的。」陸方庭一邊說著一邊流著冷汗。
月斬看了跪在地上的陸方庭,突然笑道:「陸愛卿,起來吧,朕知道你的忠心,若非如此,早就將你滅口了!」
「謝王上開恩!」陸方庭站起身來,擦了擦汗。
「接著說,華言青怎麼了?」月斬不介意的揮了揮手。
「這幾日,老臣在弦月王都聽聞有人私底下議論,說當世醫聖華言青是被王上您暗中殺害的,因此很多書生對此寫了批判你的文章!」
「竟有此事?」
「王上,您想想,在弦月王都都這樣,可想在弦月王國,這批判您的聲音…..」
「這幫人好大的膽子!!!」月斬不等陸方庭說完,憤怒的站起身來,說道:「陸愛卿,這件事,弦月王都的這些人你來處理,弦月王國其它地方的,朕會讓炎烈他們去辦的,弦月王都的這些你務必10日之內處理下來!你拿著我的旨意,告訴炎烈他們,讓他們將弦月王國其它地方的議論聲務必一個月內處理掉!」
「是,老臣遵旨!」陸方庭回道。
「好了,下去吧。」月斬此時還面帶怒氣,對著陸方庭揮了揮手說道。
「王上,老臣告退!」陸方庭對著月斬施了一禮後退出了月斬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