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放浪不羈
昨日蓮兒也只是想給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以為明崇隱昨日是喝多了,才問道:「明大人酒量向來好的很, 昨日怎喝醉了呢?」
「蓮兒,不要亂說。」昨日的事傳揚出去對他們都不利, 褚雲環顧四周沒有人後才放心下來。
「我只是覺得與其留在宮中,還不如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來的快活。」蓮兒深覺自己是慶幸的, 她擁有了崔浚的愛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是嗎,可是崔將軍也有自己的職責,他不能帶你離開怎麼辦?」可褚雲不一樣, 她明白明崇隱不可能離開,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如果喜歡一個人就必須尊重他做的任何決定, 所以她不會去奢求太多。
「那我也會支持他,雖然我人微言輕,可是至少他不會感覺到孤獨, 因為他不會是一個人。」蓮兒也是如此想,只要讓所愛的人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會有人守護在他身旁就夠了。
褚雲點點頭說道:「你能明白這個道理便好。」
就在這時,褚秀安排在褚雲身邊的小丫頭又來稟報:「小姐, 陛下傳人來讓您過去一趟。」
雖然陛下沒有說明什麼事,褚雲還是有了心理準備才走進了殿中, 「參見陛下。」
「表姐, 朕今日找你來是有件喜事要告訴你的。」褚秀的臉上漾起了兩道梨渦, 她笑眯眯地注視著褚雲神情又分外的神秘:「你先陪朕去園中下棋朕就告訴你。」
「這是西小侯爺的兒子, 長得也是一表人材,更重要的是他是世襲長子,以後是要繼承侯爺爵位的。」褚秀若有所思地看著涼亭中的男子,前幾日尉遲善來同她說要給褚雲指一門親事,她倒是極為熱情的的放在心上。
褚雲的神情有些錯愕,「陛下的意思是?」
「朕看錶姐年紀也不小了,朕覺著他適合你。」褚秀覺得她與司徒錦再合適不過。
可褚雲站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良久,「陛下是想讓我嫁給他。」
「他在那兒等著你陪他下棋呢,你趕緊過去。」面對褚秀的催促,褚雲不會不敢遵旨。
「可是……」褚雲皺著眉看了一眼亭子里的男子,不管他多好自己心裡畢竟也只有明崇隱一人。
可是褚秀的目光卻陰沉了下來,挑眉問道:「你可是不滿意朕為你挑的這門親事?」
褚雲只好無奈地走到了亭子里,男子聽到了腳步聲也走上了前,目光一動不動地留在了她的身上:「久聞雲姑娘貌勝天仙,琴棋書畫又是無所不通,今日一見果真是~」
褚雲並不給他好臉色,淡淡地說道:「公子過獎,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聖上讓你我二人在此對弈,莫要辜負這良辰美景。」司徒錦說著就想將手放在他的肩頭,他表面上是個正人君子可說話卻又不經過大腦,就連刻意裝的都做不到。
褚雲對他的言談舉止放肆無禮,又冷笑著說道:「公子好歹也是個世子,舉止輕浮放浪,就不怕丟了你父親的顏面?」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沒有天倫之樂才是大不孝。」說罷,他又極為得意地一笑。
「你,你這是歪理。」褚雲沒想到這個司徒錦竟然會如此無禮,好歹她也是大司馬尉遲善名義上的妹妹。
可男子卻洋洋得意地說道:「歪理自然也是道理。」
這時,在尉遲府上秦戢走上前,輕描淡寫地說道:「大司馬,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妥當了。」
「他們見了面了?」而尉遲善竟然在一旁滿意地點頭。
「見了,陛下吩咐的褚雲不敢不聽從。」
一切按照尉遲善所料,分毫不差,可是秦戢卻看不懂他,問道:「只是屬下真的不明白您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就算讓她嫁給那個司徒錦也不會讓她和明崇隱在一起,更何況我就不信她不會來求我。」就算她真的嫁給了那個世子尉遲善也會從他手中將她奪過來,沒有人可以在他手中搶走任何東西。
「可司徒錦雖然表面上看是個才子,實則就是個飽讀詩書的好色之徒,屬下只怕褚雲會吃虧。」秦戢擔憂褚雲會吃虧,畢竟司徒錦這麼一個偽君子,多少女子曾被他欺騙過。
尉遲善搖了搖頭,說道:「不妨事,他知道褚雲是我的妹妹不敢做什麼。」
天色已經不早了,褚雲本來想用這個借口脫身,本想借褚秀之口下令,「陛下,雲兒該回去了。」
沒想到司徒錦又搶先在一旁說道:「小姐不如去我府上用完晚膳再回去。」
褚秀一聽自然是極為認同,她連忙點頭道:「是啊表姐,不如你就給他個表現的機會。」
「也好。」褚雲心想著倒不如讓他看清了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他覺得這門婚事是錯的自己主動站出來退婚。
在晚飯之時,褚雲裝作極能吃的樣子吃完了桌上所有的菜,果真司徒錦目瞪口呆地說道:「小姐,沒想到你這麼能吃。」
「是啊,你現在知道本小姐不是普通人了,我就怕你家養不起我。」褚雲本想著讓他打退堂鼓,也好過自己得罪了陛下。
沒想到司徒錦卻仍點頭說道:「養得起,養得起。」
到了書房,褚雲看著他桌案上的書,不禁莞爾一笑,問道:「不知公子素日里都愛讀些什麼書?」
司徒錦想了許久,撓了撓腦袋,又說道:「讀,讀的四書還有一些史書。」
「哦,這鏡中緣也是史書?」褚雲舉著一本書到他的眼前晃了晃,嘴角扯出了一抹壞笑。
司徒錦乾笑了兩聲,脫口而出:「風流史書。」才想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又立馬改了口,解釋道:「我是說……這書不是我的,是前幾日小友來做客留下來的。」
褚雲看透卻不說破,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公子這位小友還是少走動的好。」
司徒錦說道:「小姐教訓的極是。」
走到了後院,褚雲又聽到河邊傳來了女子的哭聲,她停下了腳步神情有些茫然,問道:「這裡為何有女兒家的哭聲?」
司徒錦笑了笑,說道:「哦,想必是哪個丫鬟犯了錯所以躲在哪裡哭,讓小姐見笑了。」
褚雲也不想再繼續留下去,本來就是為了敷衍了事,她說道:「晚飯也用了,天色不早了今日我也該回去了。」
司徒錦殷勤地走到她身側,又問:「我送送小姐?」
褚雲搖頭,一口回絕道:「不必了,這裡離尉遲府也不遠,我坐馬車回去便好。」
到褚雲的卧房就必須經過尉遲善的卧房,他聽到了腳步聲,在屋裡說道:「這麼晚才回來?」
男子並未掌燈,他的聲音向夜一樣沉寂,褚雲停下了腳步回應道:「在司徒府用了晚飯才回來。」
尉遲善推開了門,衣衫卻格外整齊,看來他並沒有睡一直再等她,「看來你與那司徒公子交談甚歡,才認識沒多久就聊的忘卻了時辰。」
褚雲揚起頭,問道:「是啊,沒錯,這難道不是大司馬所希望的嗎?」
「只要你求我,我可以幫你讓陛下取消這門親事。」尉遲善只盼著女子能權下語氣求自己,能夠明白他才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可褚雲卻冷若冰霜地說道:「不必了。」
尉遲善的眼中有了一絲怒意,他握緊了雙拳問道:「你難道願意嫁給那個司徒錦?」
「嫁給誰都不重要,只要不再繼續呆在尉遲府。」在哪裡又能如何,褚雲只希望自己不要再被人利用。
「你就如此厭棄我?」動心的結果就是換來那人的冷眼和孤傲不可接近的背影,尉遲善冷笑了一聲問道:「你如果嫁給他,你的心上人怎麼辦?」
「我想,他一定會理解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也會想盡辦法幫我脫身,而不是您一而再將我往火坑裡推,不過也是您從來也沒有感情,所以才會一次次利用別人。」褚雲明白,無論他們是否在一起心卻始終在一起,所以她才能感覺到自己至始至終都不是一個人。
尉遲善冷冷地說道:「褚雲,我說過,我會讓你跪地求我。」
褚雲沒有再同他多費口舌,因為懂她的人自然不用說太多,而尉遲善最在乎的是權力和他自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霄雲山上,清幽雅緻,山水就如同神仙幻變出來美麗的作品,一個年紀不大的素衣男子走上前作了個揖:「明公子,你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裡。」
明崇隱問道:「你師傅可還在山中。」
少年神情有些緊張,說道:「你這些日子都沒有來拿葯,師傅他也失蹤了多日,我這又不敢下山生怕被人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