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坐懷不亂

  「至於你……哀家已經派人去你的家鄉讓人取你的畫像過來, 這兩日你給哀家好好獃在尉遲府, 一步都不準離開, 明白嗎?」說完, 太后又將目光轉向了褚雲,並且禁了她的足。


  迫於無奈下,褚雲點了點頭應道:「明白了。」


  「陛下, 你也忙累了隨哀家回宮去吧,剩下的事情哀家一會定然會調查個清楚。」太后一心想對付尉遲善, 更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她又目光如炬地看著褚秀,面對她的施威她只能跟著她回到褚宮。


  山水如畫, 清幽別緻的小屋就建立在竹林中央,少女面似芙蓉,望著男子盈盈淺笑地走上前, 問道:「公子, 你也喜愛蘭花嗎?」


  明崇隱目光淡淡, 回道:「這株蘭花是我自己從山裡移植而來。」


  這裡倒是像是與世隔絕,若是尉遲蕤能與他永遠住在此處,那她寧願放棄所有,「這地方極為雅靜, 公子也常來嗎?」


  「將葯喝了吧。」明崇隱並未回答她的問題,他只是端過了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他在乎的只是他的病是否能儘快痊癒, 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任務罷了。


  尉遲蕤面帶笑意, 說道:「如果能與心愛之人隱居在此地,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你是千金小姐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明崇隱同她拉開了距離,若不是因為幫褚雲,他斷然不會同少女共處在這一間屋子裡。


  「既然拒我千里之外,你又為何要來照顧我?」尉遲蕤強忍著怒火,看著他如同一座寒玉雕一般的背影心中莫名有幾分委屈。


  可明崇隱向來軟硬不吃,他背過身冷道:「我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


  眼下褚雲的事若被太后查出必然會牽涉到尉遲善,這也是太后所想的太秦戢有些擔憂,在一旁說道:「太后已去了雲縣若這件事敗露,大司馬必然會受到牽連。」


  「那依你的意思該如何辦?」眼下府中的一舉一動必然被太后的人盯著,尉遲善如今不敢再有任何的舉動。


  「不如說是褚雲冒充您的妹妹,這樣聖上至少不會怪罪您。」秦戢想著褚雲本就是一顆棋子,若是她死了也頂多只是少了一顆棋子。


  可他的想法尉遲善並不認同,他劍眉蹙起說道:「不行,有了畫像即使將罪責推到她身上太后也會發現。」


  「那依照大司馬您的意思呢?」秦戢不再往下說,只能聽從主子的意思辦事。


  眼下尉遲善還能想到一個人,能把褚雲的安危看的比較重,他看向窗外目光悠遠而深長,「有一個人可以利用,她的安危或許他會比任何人都在意。」


  尉遲蕤雖還有些咳嗽,但身子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只是在明崇隱面前她還是病懨懨地惹人憐愛,她坐在寒風下輕咳了兩聲:「咳咳咳~」


  這時,明崇隱從屋內走了出來,手裡拿著針灸包坐下來說道:「我現在要給你施針,可能會有些疼小姐你忍著點。」


  「只要你在這裡蕤兒一點都不感覺疼。」尉遲蕤走到他面前,雙眸似要滴出水來,她香肩半露坐在了男子的腿上,為了他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尊嚴,只要他願意自己可以把最好的東西給他。


  明崇隱推開她,面無波瀾地說道:「你做什麼?無需脫衣。」


  尉遲蕤有些手足無措,她第一次這樣不知廉恥地向男子求愛,又被他狠狠地拒絕,她的神情有些錯愕,問道:「公子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蕤兒嗎?」


  「你若再這樣今日便不必針灸了。」明崇隱的神情依然很冷淡,他可以坐懷不亂也可以將眼前的人傷的體無完膚,因為他不會憐香惜玉,除非是心愛之人。


  「為了你蕤兒可以放下所有的自尊,那個褚雲有什麼好你們都喜歡她?我可以比她好上千倍萬倍,只要你願意看我一眼。」尉遲蕤扳正他的身子,她的目光如秋波一般流轉,身子如同水蛇一般環上了男子的身體。


  明崇隱見信鴿落在了窗前,他又一次推開了女子冷道:「縱使看你千次萬次,你都不會成為我心上之人。」


  見他去拿下信箋,尉遲蕤跑上前質問道:「是誰的飛鴿傳書?」


  「明某有事,先行告辭。」沒想到他看完了信,竟然更加決絕地離去,尉遲蕤兩行清淚流下,氣的連連跺腳。


  三日後,有快件從雲縣傳來,蘇淮與太后又來到了尉遲府,以為有太后撐腰他便覺著自己有恃無恐,「太後娘娘,這次那個尉遲善一定會栽在你手上,欺君之罪我看聖上還要怎麼護他。」


  尉遲善神情篤定,平靜地說道:「是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還要看過畫像后才知道。」


  打開了畫像,蘇淮和太后相顧一眼,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那畫上女子的模樣和褚雲一模一樣,蘇淮面色鐵青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褚秀和蘇清烈也來了,褚秀忙在他們身後拍手道好,「這可是快馬加鞭從雲縣送過來的,一定不會有假,蘇淮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淮怒不可遏地看著尉遲善,「一定是你在其中搞的鬼。」


  「還不止這些,錦繡的母親已經將真相寫在了紙上,承認你用她小兒子的性命要挾自己作假證。」尉遲善說罷便取出了一張畫了押的字條,這樣婦人也不會再對自己所言而變卦。


  蘇淮目瞪口呆地呢喃道:「不可能的,她怎麼會……」


  婦人確實曾受蘇家威脅,但是尉遲善幾日前曾見過她,她住在城外一間破舊的小房子中,家徒四壁,「民婦參見大司馬。」


  尉遲善信步走了進來卻未坐下,他淡淡地問道:「我聽說你除了錦繡還有一個小兒子是嗎?」


  婦人戰戰兢兢地回道:「是,錦繡的事民婦都已經招認了,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些平民吧。」


  尉遲善冷笑了一聲,聲音冷到了極致:「我也很想放過你們,只是你作偽證,就不怕你的女兒報復在你兒子的身上嗎?」


  婦人抬眸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的兒子得了重病但沒錢醫治,你以為收下蘇家的錢就可以請最好的醫師為你兒子醫好病了嗎?」尉遲善來時早已調查清楚了一切,蘇家用她兒子的性命相要挾所以婦人迫於無奈做了假證,看著她錯愕的神情,尉遲善又繼續說道:「他們可以跟你做交易,我也可以,這裡有一劑良藥可以醫好你兒子的病,只要你寫下蘇淮的惡行,我就將藥方給你。」


  婦人看著他手中的藥方先是欣喜又是有些疑惑,「我怎麼會知道你這藥方能治好我兒子地病。」


  「這葯分為三個療程,只要你服用第一貼後有好轉,便可以來找我。」尉遲善放下了藥方再不多言便離開了,婦人用了葯果然發現自己孩兒的病有所好轉,於是去了尉遲府畫下了押。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而蘇淮則是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爹,你要救我,太後娘娘……」


  蘇清烈見狀只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他忿怒地指著他,喊道:「孽障,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孽障。」


  「這都是您……」蘇淮本來想繼續說什麼,可是卻被蘇清烈打斷。


  「太后,我兒犯下如此大錯還要您來處置,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身為一國丞相也必須大義滅親。」為了自己的地位蘇清烈只能裝作並不知情,還要上演一段大義滅親的戲碼。


  太后無奈,只好一聲令下,「先將蘇淮押入刑部大牢。」


  被人按住的蘇淮無奈地高喊道:「爹……您一定要救兒子,您說過你會幫兒子的,你絕不可以出爾反爾。」


  眾人散去后,褚雲搖了搖頭說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著地上的畫像,她又陷入了沉思:「只是這畫像為何畫的是我?」


  正當褚雲想不出何人暗中相助時,尉遲善在一旁柔聲說道:「我絕不會棄你的安危不顧的。」


  褚雲聽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再懷疑太多,「原來這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好在這件事情了結了。」


  尉遲善神情專註,沉吟道:「此事並未了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褚雲有些茫然地看向了他。


  「我只是覺得此事其中還有蹊蹺,這太常寺的樂師被蘇淮輕薄,而且無故失蹤,整個太常寺為何無一人管,我懷疑其中還有隱情,而且太后必然會對蘇淮從輕發落,我們這次一定要徹底扳倒蘇淮。」如果一個樂師失蹤了,太常寺的人一定會找,要不然就是用錢收買,尉遲善神情堅定似乎要將此事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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