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酒後失控
夜幕即將來臨, 而蘇淮同言煦依舊在趕路, 眼看著前方路途越來越昏暗,言煦看著前面的小村落, 問道:「都尉,今夜天色已晚, 前面有幾戶人家要不然我們在此歇歇腳,明夜再趕路如何?」
趕了一天的路,蘇淮確實也有些飢餓, 他下了馬應承道:「也好。」
二人牽著馬來到了一間茅屋前, 只見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從屋裡走出來,她帶著笑容言語分外熱情,「兩位官爺外面涼,趕緊進來喝杯熱茶吧!」蘇淮直勾勾地望著眼前嬌柔嫵媚的女子緊隨著她進了屋子, 屋裡沒有其他人, 只有女子一人住在家中。她準備好了飯菜從廚房出來, 說道:「家中父母都去趕集了,只剩小女子一人正好有間空房, 若不嫌棄兩位官爺今晚就住在這。」
鼻尖的蘇淮聞到了酒香便起了興緻, 「是什麼那麼香?」
女子提著酒,笑意盈盈地說道:「是去年的梨花釀, 要不小女子給兩位官爺去溫兩壺。」
蘇淮的眼睛一亮,興緻沖沖地說道:「好, 今日外頭冷, 喝點酒暖暖。」
「都尉, 可不要誤了正事。」言煦作為她的下屬,提醒他兩句也是應當的。
「少飲些不會誤了正事。」只要有酒和美女蘇淮便心裡便什麼都裝不下了,燭火搖曳,不知不覺他已三四碗酒下了肚,醉意朦朧中他依稀記得女子嬌媚的紅唇和醉人的芬芳,整個房中充斥著美酒與蜂狂蝶亂的喘、息聲。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恢復了平靜,男子也因為太過疲憊而睡著了。
翌日,言煦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還倒在長椅上,他站起身去敲門,可是叩了好幾下都未得到回應,「都尉,該上路了。」
這時從房中傳來了女子嚶嚶的哭聲,「嗚嗚嗚……」
言煦愣了愣,隨即又會過了神推開了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女子衣衫不整地坐在床邊,她的臉上掛著淚痕,她一邊抹著淚一邊委屈地說道:「官爺,你昨日怎能做出如此禽獸之舉,這要讓小女子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昨天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蘇淮雖然好色,但是昨晚的事情他當真沒有印象,也不記得他輕薄過這個女子,可是見她的樣子又不像演戲。
出了門,言煦看著他不安的神情目光一閃,說道:「都尉,此事要是傳到聖上的耳朵里,怕是對您有影響。」
「那你說該怎麼辦?」畢竟自己是丞相的兒子,這件事鬧大了必然會影響他的聲譽,所以蘇淮斷不能讓此事傳揚出去。
言煦面色漸漸陰沉下來,靠近了他說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將她給殺了!」
「這殺人是重罪,萬一被發現了豈不是因小失大?」蘇淮還有些顧慮,以前的事本就讓父親掩蓋過去,若再出這檔子事父親恐怕要對他失望透頂。
言煦繼續在他耳邊煽風點火,「此處荒山野嶺怎會有人發現?」
太常寺,褚雲剛出門便遇到了尉遲善的馬車,男子身姿挺拔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可褚雲卻面色平淡,「大司馬今日怎會來此?」
尉遲善淡笑彷彿是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方才經過太常寺所以來看看你,你這幾日倒是憔悴了許多。」
「多謝大司馬的關心,我一切都安好。」褚雲總是覺得走不進尉遲善的世界,也無法和他說內心真正的想法,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尉遲善不那麼簡單。
尉遲善難得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說道:「你在這也呆了那麼多日了,要不要出去放鬆了一下?我帶你出去騎馬如何?」
「不必了,雲霄閣還有事。」褚雲幾乎想也不想地拒絕,可就在這時,少女被男子一把抱起,秦戢下了馬讓開了路,看著男子將少女抱上了馬,褚雲錯愕地看著他問道:「你做什麼?」
「我就是要帶你出去。」尉遲善的霸道和狂傲沒有人能抗拒,他也不容許女子有絲毫的抗拒。
褚雲坐立難安,喊道:「尉遲善,你放我下來!」
他們一路騎馬來到了雲茵山,風光旖旎,雲霧繚繞。尉遲善下了馬舒了一口氣,望著眼前變化莫測的雲霧,說道:「以前我常來此處,此處山頂風景甚好,亦可以讓心情豁然開朗。」
褚雲冷笑了一聲,說道:「大司馬若心胸放寬廣些,自然不會被俗世所擾。」
尉遲善神情有些無奈,本想伸出的手又定格在了半空,問道:「我們非要那麼說話嗎?」
「我實在想不出要和大司馬說什麼。」本是陌路之人,褚雲不知道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尉遲善目光驟冷,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那便言歸正傳,我有要緊事要讓你去辦。」
「原來如此。」褚雲聽到這樣的話心情如同墜落到谷底,這就是尉遲善,只有有目的的時候才會來找自己。
尉遲善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想讓你在太常寺中調查一個人。」
褚雲問道:「叫什麼名字?」
「錦繡。」尉遲善讓她呆在太常寺就是為了能更好的替自己辦事。
褚雲淡淡地說道:「好,我這就去幫你查。」
轉身後尉遲善面色柔和下來,似有話在嘴邊卻又化成了兩個字,「雲兒~」
褚雲依舊冷如冰霜,回眸問道:「大司馬可還有什麼吩咐?」
見她冷漠的神情,尉遲善所有想說的話凝滯在了嘴邊,沉聲說道:「沒有了,你儘快將調查的結果告訴我。」
回來后,褚雲便遵守承諾去了圜室,不巧的是被紀元俏的手下發現了她的行蹤,她連忙回來稟報:「紀樂丞,我方才看到尉遲雲鬼鬼祟祟進了圜室。」
紀元俏思索了半晌,呢喃道:「那不是只有太常卿才可以進去的地方,裡面記載的都是關於樂師的名冊,她去做什麼?」
「我也不知,要不然我們這就去稟報少卿,讓他好好處罰這個尉遲雲。」正愁找不到她的把柄,如今她闖入了圜室是最好的機會。
紀元俏露出了一抹邪笑,「也好,這個女子心術不正是該給她些顏色瞧瞧。」
就在褚雲專註地找著名冊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蹲下身大氣也不敢喘,直到她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你怎麼在這。」
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他打了一個手勢,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噓,別說話。紀元俏已經稟報了少卿說你擅闖圜室,我知道這裡還有一路可以出去你隨我來。」
沒想到無論她在何處,男子都對她的行蹤一清二楚,他拉著褚雲打開了木櫃的暗道。
走出了暗道,二人便發現這個暗道的另一側通往的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小丘,褚雲詫異不已,「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個地下室。」
明崇隱粲然一笑,「為了你的安全我怎麼能不調查清楚?」
褚雲白了他一眼,又打量了許久自言自語著,「可是這個地下室建了是有什麼用的?」
明崇隱茫然地搖了搖頭,「這我不知道,這應該要問太常卿。」說罷,他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進圜室做什麼?」
「我只是對這裡的地形不太熟悉,不小心走錯了地方。」褚雲說著卻莫名有些心虛,又不敢將真相告訴他。
可是明崇隱似乎能看穿她的心事,她似乎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眼睛,「是這樣嗎?該不會尉遲善又讓你做什麼事?」
褚雲靜靜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找一個人。」
明崇隱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你到了子時在這等我,我幫你將名冊偷出來。」
褚雲不假思索地拒絕道:「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怎麼能三番四次的讓你去冒險?」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明崇隱目光炯炯,神情也極為認真。褚雲心中一動,被眼前的這個男子多少有些感動,畢竟每次她出事都是他第一時間出現,可是他又不敢心動,因為這個男子就如同一個迷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聽著她們演奏的樂曲褚雲還在想著方才的事,其中一個樂師突然走上前打斷了她的思緒,問道:「太樂丞,您看我們今日練習的可比昨日好些?」
褚雲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就是氣勢上還有些欠缺,我給你們帶了點心,你們先坐下來休息一會。」
大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謝道:「謝謝太樂丞。」
「你們有沒有在太常寺聽說過一個叫錦繡的女子?」褚雲心想著同是太常寺的人他們應該知道錦繡的下落,若是能從他們口中得出什麼線索,也免去了千方百計去盜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