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
樂哥兒和暢哥兒拿了葯后便回到小吃店, 樂哥兒叮囑暢哥兒不要把這事告訴給余清澤知道。
暢哥兒點頭答應了。
「大哥, 哥夫回來了!」家寶看見他們回來, 立馬沖後院大喊了一聲, 然後又轉頭關切地問道:「哥夫, 你身體怎麼樣?沒事吧?」
樂哥兒搖頭,示意沒大礙。
家寶見狀,放心了些。
余清澤聽到家寶的喊聲, 立馬跑了出來, 拉著樂哥兒到了後院,問道:「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樂哥兒比劃道:說是著涼了, 吃幾服藥就好了。
余清澤又轉頭看著暢哥兒。
暢哥兒點點頭, 提了提手裡的藥包,說道:「我去煎藥。」
「好,辛苦你了。謝謝。」看到暢哥兒也點頭,余清澤鬆口氣,給他道謝。
「余老闆不用客氣。」說著, 暢哥兒回廚房去找藥罐子去了。
余清澤拉著樂哥兒到石桌那裡,給他墊了個墊子讓他坐下, 倒了杯溫水過來,道:「還吐嗎?大夫有沒有說能不能吃東西?」
樂哥兒喝了口水,比劃道:不吐了,可以吃。
余清澤又趕緊去給他端了粥和包子過來, 端起粥, 弄涼了點, 餵給樂哥兒道:「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嘔吐極其傷胃,特別是樂哥兒連膽汁都吐出來了,不知道多難受。
樂哥兒看著余清澤,張嘴吃掉了,享受著夫君溫柔的餵食。
「都是我不好,讓你著涼了。」余清澤歉疚地說道。
樂哥兒比劃道:是我沒注意。
余清澤搖頭,小聲道:「肯定是昨晚做太久,讓你受涼了。」現在晚上氣溫低了,做和諧運動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就容易感冒,余清澤有些懊惱。
樂哥兒臉紅了一下,保持沉默不回答了。
這問題,在李大夫說他是著涼的時候,他也想到了。他最近都穿很多,平常白天都在廚房做菜,根本不可能受涼,唯一能找出來的原因,就是昨天晚上那啥的時候,他們沒在床上,還做了挺久。估計就是這樣,才受了涼。
吃了一碗粥,樂哥兒搖手,表示不吃了,比劃道:我們回飯館那邊吧,差不多要開始有客人來了。
「你今天別做了,跟家寶換換。」余清澤說道。
樂哥兒搖頭,比劃道:我沒事,家寶還小,費力。
他們用大鍋炒菜,一次炒好幾份,以家寶現在的臂力,支持不了多久。
「沒事,讓他先炒炒,鍛煉鍛煉。再說,還有我呢。要實在忙不過來,再換你。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把蔡府賬房先生的小徒弟借過來了,他會負責結賬。」
樂哥兒見余清澤都安排好了,只好點頭。
這時,暢哥兒將藥罐子洗好,弄到後院來煲葯了。
余清澤跟他說道:「暢哥兒,葯我們拿到飯館去煲,你去忙替換一下家寶,讓他跟我過去炒菜。」
暢哥兒聞言,點頭道:「行,那這個小爐子你們一起帶過去,那葯要三碗水煎到一碗,要熱服,飯後喝,不能空腹。一包葯能煎兩次。」
「好,我記下了。」
余清澤一手拎著爐子,一手牽著夫郎,後面家寶拎著藥包和藥罐子一起回了飯館。
「老闆,洛大人家的小廝過來買菜了,點好了。另外有兩桌客人已經在等著了,就等您回來做了。」一回去,小樹就過來報告了。
余清澤三人往桌那邊一看,果然就看到洛家那個叫元寶的小廝在桌邊坐著,桌上放著個三層的食盒。窗邊的兩桌上也已經坐了客人了。
那些客人見到他回來,就立馬說道:「余老闆回來了,就等你了。」
「好,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我這就去。」余清澤大聲笑著點點頭,轉頭對樂哥兒說道:「你先去休息下,葯煎好了再叫你起來。」
樂哥兒比劃道:我去煎藥。
說著,他要去拎余清澤手裡的小爐子。
「哥夫,不用,我來煎藥,你去休息吧。」家寶說著,接過余清澤手裡的小爐子就往後院去了。
樂哥兒無奈,朝余清澤比劃道:我現在好多了,喝了粥也有力氣了,真沒那麼嚴重。
余清澤拉著他往房間去,不容分說把他按在床上,說道:「不到中午不準起來。」
樂哥兒:……
無奈,樂哥兒只好脫了鞋和外衣,躺下了。
「好好休息。」余清澤在他眉心親了一下,然後給他掖好被子,這才出去了。
待余清澤出去后,樂哥兒伸出一手輕輕觸摸著剛才夫君親過的眉心,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放到了腹部上。
想要個孩子。
夫君和他的孩子。
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渴望過。
之前沒出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沒這麼在意過這個問題。可是當暢哥兒說出自己是不是懷孕了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在意,非常在意!所以後來聽到李大夫說只是著涼了,不是懷孕,才會那麼失望。
即便余大哥說不在意自己是否有孩子,可是,他非常想給他生個孩子。
在他意識里,自己眉心孕痣黯淡,不能生孩子這個問題已經被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可是今天李大夫說,還是有可能的,這讓他心裡又產生了一絲絲希望。
樂哥兒果然是著涼,喝了葯,注意保暖后,很快就好起來了。
但是因為心裡裝上了心事,這幾天樂哥兒在空閑的時候經常想著想著就發起呆來。有時候是看著余清澤發獃,有時候不知道看著哪裡發獃。
余清澤發現好幾次了,問他,也只是說沒事。
余清澤找時間去了小吃店問暢哥兒,「樂哥兒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暢哥兒答應過樂哥兒的,而且這事如果告訴余老闆也只是平添他的煩惱和遺憾,說不定原本不在意的,現在在意起來了,那就糟了。
他也只好幫著樂哥兒打馬虎眼,道:「沒有啊。」
余清澤:「他最近經常走神,發獃。」
「……」暢哥兒頓了一下,道:「李大夫說吃完葯再去找他看看,可能樂哥兒擔心自己身體沒好,影響幹活吧?」
「只是這樣?」
暢哥兒點頭:「對。」
余清澤狐疑地回去了。
第二天,樂哥兒跟余清澤說要跟暢哥兒去濟仁堂的時候,余清澤說道:「我陪你去吧。」
這次可是專門去看懷孕問題的,怎麼能讓他去。
樂哥兒趕緊比劃道:就是去再看看,很快就回來,我跟暢哥兒去就行了,你回去忙吧。
暢哥兒也道:「是啊,我陪樂哥兒去,余老闆你那麼忙,留在店裡吧。」
余清澤看著兩人,明顯有鬼,他想了下,道:「那行吧,回來告訴我。」
兩人點頭。
等兩人走後,余清澤也跟著出門了,他偷偷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確實進了葯堂,然後他繞到葯堂後面,進了後院,敲開了李大夫看診房間的後門。
李大夫開門一看,驚訝道:「余老闆,你怎麼來了?」
「噓——」余清澤說道:「李大夫,你先出來一下,我跟你說件事。」
李大夫跟他到了後院,問道:「什麼事?」
余清澤說道:「我夫郎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李大夫懵逼臉,搖頭道:「沒有啊,他前幾天著涼了來看了看,沒多大問題。」
余清澤皺眉,又道:「可是他這幾天很不對勁啊。」
李大夫聞言,想了想,道:「啊,這個,可能我知道。」
余清澤:「怎麼回事?」
李大夫搖頭道:「如果你夫郎他不想告訴你,那我不能泄露病人的隱私。」
余清澤:……
好說歹說跟李大夫糾纏了一番,最後,余清澤終於搞清楚了樂哥兒的問題。
「原來是這樣。」余清澤喃喃道,難怪樂哥兒這幾天奇奇怪怪的,原來是在想著這件事。
他想了想,道:「李大夫,我有個不情之請,待會我夫郎進來看診的時候,可不可以麻煩你把窗戶開條縫,我想聽聽看。」
李大夫嘆口氣,道:「他不想給你知道,你又何必……」
「李大夫,說實在的,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但是我在乎我夫郎,我不想他在這個問題上太執著,最後影響了自己的身體。」余清澤誠懇地說道。
李大夫看他表情認真,不像作偽,也為他對夫郎的感情感動了一下,便點頭了。
等到輪到樂哥兒看診的時候,李大夫把窗戶打開了。呼呼的北風從窗戶吹進來,李大夫都打了個冷顫。
「李大夫,風大,我幫你把窗戶關上吧。」暢哥兒見李大夫抖了一下,趕緊說道。
李大夫趕緊阻止,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想透透氣,有點兒悶,等會再關。」
聞言,暢哥兒便又退了回去。
李大夫先問了下樂哥兒的嘔吐癥狀好了沒,然後又給他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李大夫才把完脈,神情凝重。
樂哥兒兩人一見,心中一沉。
暢哥兒急忙問道:「李大夫,如何?」
李大夫看著樂哥兒,問道:「余夫郎,你以前是不是喝過什麼寒涼的葯?」
寒涼的葯?
樂哥兒搖頭,又比劃了下,表示自己沒喝過,他從十歲后就很少生病了。
李大夫皺眉,道:「那就怪了……」
暢哥兒問道:「怎麼怪了?」
李大夫說道:「前幾天,因為余夫郎著了涼,我沒確定。今天再根據脈象看,余夫郎的身體其他地方確實都很好,但孕宮也確實比較寒涼,應該是以前喝過什麼葯傷到了,導致孕宮氣血虛,血氣凝滯,運行也不順暢,所以他眉心的孕痣才會顯得比常人更淡一些,也就不那麼容易懷上孩子。」
「啊?」暢哥兒聞言,轉頭問樂哥兒:「你以前喝過什麼葯?」
樂哥兒也驚呆了,搖頭,他沒這記憶。
暢哥兒說道:「李大夫,可是樂哥兒他的孕痣從小就這樣的啊。」
樂哥兒也點頭。
李大夫思索了一會兒,又重新把了次脈,很確定地說道:「那就是他小時候喝了什麼葯,他不記得了,可以回去問問家裡的長輩,看他們記不記得。」
樂哥兒和暢哥兒兩人面面相覷。
「你有印象嗎?生過什麼很嚴重的病?」暢哥兒問道。
樂哥兒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抓住暢哥兒的手,手有點兒抖,然後比劃道:爺爺說我小時候,七歲那年差點沒救回來。
暢哥兒張大嘴看著,說道:「難道就是那時候的事?」
樂哥兒遲疑地點點頭,比劃道:可能是。
「回去再問問爺爺。」暢哥兒說著,然後又轉頭問李大夫道:「李大夫,那他這情況,能治好嗎?」
李大夫嘆口氣,搖頭。
兩人心再一沉。
暢哥兒擰眉,問道:「……治不好?」
李大夫答道:「老夫才疏學淺,對這方面並不精通,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樂哥兒聞言,手下意識地抓緊了。
暢哥兒吃痛,嘶了一下。樂哥兒趕緊鬆開了暢哥兒的手。
見兩人表情那麼失望,李大夫趕忙道:「不過,我知道一個大夫,他剛從京城回來,專門研究哥兒的各種病症的,對這方面很在行,也治好過不少哥兒。」
兩人心中一喜,樂哥兒急忙比劃:誰?
「哪位大夫?李大夫可否介紹給我們認識?」暢哥兒也急忙問道。
李大夫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剛回桐山不久,身體也不是太好,並沒有出診的打算,不知道會不會見你們。」
暢哥兒道:「沒關係,您介紹給我們,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總要去試試的。」
樂哥兒也點頭。
李大夫見狀,道:「好。我把他的住址告訴你們,你們去試試看吧。」
隨後,李大夫將那位大夫的姓名和住址告訴了兩人。
「謝謝李大夫,謝謝李大夫。」暢哥兒一疊聲地道謝,和樂哥兒兩人都給李大夫鞠起躬來。
「誒,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兩人高興地拿著那地址出了葯堂。
余清澤跟李大夫道了謝,也趕緊從後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