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真·結局【斟酌購買】
「他這樣多久了。」
「……快兩年了吧。」
班納坐在轉椅上, 仰頭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思索了一下回答他。
「時間可過得真快。」
斯蒂夫雙手環胸盯著屏幕里無比頹廢的男人，「他這是……」
「受到了一些刺激，精神上沒辦法接受便變成了這樣。」班納看了下屏幕里的男人，嘆口氣。「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死而變成這樣。」
堂堂九頭蛇高級特工，模仿大師的弟子，相當厲害的雇‖=‖=‖=‖佣‖=‖=‖=兵『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居然會因為沒辦法接受一個女人的死，就這樣瘋了。
這讓他們有些詫異。
不過倒也是可以理解。
這兩個人是真心相愛。
要不是斯蒂夫知道視屏監控裡面結實的男人是誰, 就他彷彿老了十歲, 又鬍子拉碴滿臉愁容, 偶爾還會傻笑出聲，嘴裡喃喃自語的，一副瘋子的模樣。
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去認的。
而屏幕里的男人真是滿臉滄桑，鬍子拉碴，偶爾露出笑容的摸著身邊的牆壁，偶爾似乎想起了某些趣事還會輕笑出聲。
小聲的念叨著一些事情。
朝著旁邊的上次講話, 即便是沒有任何回應, 他也會接著講下去。
不過大多數時候嘴裡還念著那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的名字。
安
安娜
愛莉安娜。
愛莉安娜·格蘭德, 或者應該說愛莉安娜·朗姆洛，布洛克·朗姆洛未成婚的未婚妻。
斯蒂夫知道她。
他認識她。
一個懷著孕，經常獨自一人去超市買菜的很貌美、很普通的一位年輕女人, 偶爾在超市遇見, 坐在一旁喝咖啡、會與他交談時, 偶爾提及到肚子里即將出生的孩子還會帶上一絲幸福的笑。
偶爾在他提及她那位經常『出差在外』的丈夫時, 她偶爾流露出來的糾結與失落在他眼裡並沒有掀起什麼波浪。
他單純的認為，她只不過是思念不在家的未婚夫而已。
可在當年徹底摧毀九頭蛇后意外發現的這個女人。
九頭蛇的文書資料並沒有她的存在，斯蒂夫隱約記得再一次任務結束后朗姆洛曾經讓他隱瞞他的女友，這才摸排監控發現了這女人的家。
本以為朗姆洛會隱藏在這裡，卻發現這裡只有她一人。
她快要生了。
斯蒂夫還記得，他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壓根沒想到過，超市裡那位貌美又普通的孕婦居然就是交叉骨的未婚妻。
當初她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她還在跟交叉骨通著話。
在她被特工用粗暴的方式弄暈過去之前，她還撕心裂肺的喊著讓朗姆洛快逃。
為了保護她也為了用她來引誘交叉骨便把她軟禁在復仇者大廈，卻沒想到這卻毀了她。
這姑娘是無罪的。
她肚子里無辜的孩子更是無罪的。
她懷孕九個多月，暗中給朗姆洛傳了消息，在她生產前帶她離開這裡。朗姆洛才被迫把她從復仇者大廈搶走，卻沒想到ZF從中橫‖=‖=‖插‖=‖=‖了一腳，打鬥中那位恨毒了交叉骨的ZF官員=‖=‖=‖員故意開‖=‖=‖車撞在他們的車上，導致她早產。
等他們在某個九頭蛇曾經的安全屋發現交叉骨的時候，他抱著愛莉安娜的屍體痛哭。
她身著白裙渾身浴血，瞳孔已經渙散纖細的手臂垂下。
小腹被剖開，歪歪扭扭的針線縫的嚴實，卻還是沒能阻止她流失的血液。
這裡不是無菌室，這裡又冷又不衛生，她的身體受到了感染，都沒看到孩子最後一面便斷了氣。
浴巾包裹著的嬰孩也因為過早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因為收到感染而早已斷氣。
是她選擇不去醫院。
她寧願死也不想讓交叉骨暴露。
可這樣的代價，確實犧牲了她與無辜嬰孩的性命。
他們安葬了這無辜的女人。
她跟她已經斷氣的嬰孩一同埋葬，朗姆洛也在現場。
在封棺的瞬間，他撲過去並不想把她埋進地下，再被特工們壓制住后，逐漸冷靜下來。
是他一鍬一鍬土，親手把她埋葬。
後來，交叉骨在葬禮上昏倒，醒來時便有些不太正常。
他沒辦法接受。
他一直固執的認為愛莉安娜沒死。
再試圖逃走，去把愛莉安娜從墳墓里挖出來時被複仇者打暈帶了回去。
等他蘇醒他便已經徹底精神失常。
他瘋了。
……
斯蒂夫看著他帶著笑容，滿手鮮血的伸手再牆壁上用指甲摳寫著愛莉安娜的名字，試圖留下她在這世上活下來的證據。
男人的無名指跟那個姑娘帶著同款的銀戒。
她的戒指上沾滿了發黑的血液，是他坐在她身側，細心的擦去血跡，又鄭重的套在她無名指上的。
而他的戒指，他每天都會細心的擦一遍又一遍，直到這枚戒指發亮。
班納跟斯蒂夫對視一眼，同時輕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失去了心中所愛。
在搜尋那間公寓時，在枕頭下發現了一張照片。
女孩坐在朗姆洛懷裡，輕笑著撫著凸起的肚子，男人以保護的姿態圈著她的腰身，垂眸注視。
斯蒂夫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見到過他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書櫃里有很多手寫筆記，都是出自朗姆洛。一些孕婦會需要的任何東西，注意事項跟記載她的月份。
他們倆很期待著孩子的降生。
可現在一切都被毀了。
九頭蛇毀了朗姆洛，而復仇者與ZF毀了愛莉安娜。
她本可以在他們的大廈這裡生下孩子，她卻選擇告訴交叉骨帶她離開，寧願自己死亡也不想讓他被他們抓住。
斯蒂夫有些苦惱，「他今天還是沒有吃飯。」
「是的，他拒絕任何的東西。」班納聳聳肩。「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愛莉安娜·格蘭德。」
「很正常。」托尼走過來，聳肩。「畢竟這對他來說很刺激，哦當然，我不是那個意思，自己摯愛的妻子和剛剛出生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這種刺激大多數正常人是都沒辦法接受。他現在瘋了，是因為沒辦法接受任何事情。」
「再這樣下去他堅持不了很久。」
「是的。」
斯蒂夫嘆口氣。
他們還記得，在找到他們時，交叉骨跪下哭著喊著求他們救救愛莉安娜。
可她身子僵硬，已經死去多時了。
他真的很愛她。
屏幕里的男人臉上帶著笑，摩挲著牆壁，嘴裡喃喃的喊著愛莉安娜的名字，淚水卻忍不住順著眼角滑下。
傍晚，他難得恢復意識。
下意識的翻身試圖摟住身邊的枕邊人，卻發現除了一片冰冷什麼都沒有。
是的。
他的姑娘，他的愛莉安娜。
死在他面前。
死在他懷裡。
為救贖他而生，因他而死。
剛剛做夢了。
夢見愛莉安娜。
他靠坐在窗邊，聽得到外面的雨聲，還記得。
他跟愛莉安娜也是在雨夜相識、在雨夜分別。
他還記得愛莉安娜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我在你之前死去，我便化為天上的星星守護你。』
『我希望我死後化作最亮的那顆星給你照亮前方的道路。』
他看向窗外，監‖=‖=‖獄‖=‖=‖牢‖=‖=‖籠小小的窗子隱約可以看到外面陰暗的天空。
瓢潑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外面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一顆星星，他找不到最亮的那顆星，找不到愛莉安娜了。
朗姆洛閉上眼，呼吸都帶著顫抖，他還記得愛莉安娜的容貌、笑容、嬌媚的模樣、說話撒嬌的語氣、小身子所帶著的溫暖。在那個雨夜給了他溫暖，給了他愛的女孩。
卻為了他而死。
她透亮的海藍色瞳孔染上鮮紅，失去了以往的光澤。本來充滿著希望的瞳孔卻布滿了絕望。
是他害死了她。
朗姆洛起身，身子輕晃，他仰頭。
愛莉安娜站在他面前，穿著她臨死前的那件白色卻被血染紅的長裙，看著他輕笑。
沾滿了鮮血的小手捧著他的臉，額頭貼著他的額頭。
「安。」他聲音很輕，「我會去找你的。」
清晨。
他死了。
手裡緊握著那枚戒指。
白色的牆壁上滿是血跡，手寫的『愛莉安娜』。
牆壁上有一處還未乾涸的血液。
寫著。
『Wait for me.』
【等我。】
……
朗姆洛現在一處全白的空間里，不遠處是愛莉安娜。
他的姑娘身著白裙，她小手撫著凸起的小腹，纖細的無名指還帶著銀戒，歪頭輕笑。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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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請仔細閱讀作話謝謝合作_(:3」∠)_